現在看來,先前的那些所謂流言,也都是為了這一刻準備的。
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如此周密的謀劃,安排,還能瞞過錦衣衛的耳目,可見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
什麽血脈,身世都只不過是借口,滴血認親更是手段,真正的目的不過是要逼死他——謀權,篡位。
“好,好得很!”
李墨狀若癲狂的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回蕩在整個祭壇上空,充滿諷刺又張狂,還滿含著嗜血,讓人不自覺毛骨悚然。
今日若不讓這裡血流成河,以後他還有什麽臉面面對天下人?
一瞬間,李墨隻覺得渾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嗜殺暴戾的因子被放到無限大,他整個眼底都變得瘋狂扭曲起來。
“忤逆者死,就地格殺,殺!”
“傅謙,崔堯史,都給朕殺。”
傅謙是錦衣衛指揮使,崔堯史則是三千近衛軍的大統領,兩位都是李墨手中的刀,而且一個在暗一個在明,他們同樣是李墨此刻最大的倚仗。
然而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是,本該揮刀向眾人的錦衣衛,突然調轉刀口對準了皇帝近衛,眨眼雙方戰在一起。
李墨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向錦衣衛指揮使,“傅…謙?”
然而下一秒,李墨再次被氣得噴出一口鮮血。
只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最信任的錦衣衛指揮使,竟然將刀架在了近衛統領崔堯史的脖子上。
傅謙雙眼如蛇盯著崔堯史的脖子,“崔統領可莫要輕舉妄動哦,刀劍無眼。”
“好你個傅謙,逆賊!皇上真是瞎了眼!”
崔堯史面色焦急又憤怒,可是他根本動不了,他的武功本來就不如傅謙,而且傅謙常年在陰暗處殺人不眨眼,被他盯上宛如被一條毒蛇盯著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傅謙,你敢背叛朕?你也背叛朕?”
李墨連聲質問。
傅謙卻只是面色平靜的看著他,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上,此時竟然露出了李墨看不懂的神色,像是……暢快和諷刺?
“背叛?”傅謙冷笑,“皇上莫不是忘了自己都對我做了些什麽?又對我師父做了什麽!”
李墨心下一沉,已經明白了傅謙背叛的原因。
陰謀,這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陰謀。
從流言到陳元斌,再到今天的祭祀大典,賢王,南湘王和藩王,再到丞相和一半的朝臣官員,到韓知許和三十萬陳家軍,現在是傅謙和錦衣衛……
他們一個一個,都是一起的,合謀的,李墨猛然間發現自己竟然成了孤家寡人了?
上一秒還擁有天下,下一秒就成了孤家寡人,所有人都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而自己以為的大權在握只不過是一個虛假的表象,所謂盛世也是別人做給他看的虛假盛世。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李墨有些瘋狂的衝到暗衛身邊,瘋了似的將他們推出去,整個人都有些精神失常了似的,“朕不信,你們如何能背叛朕?你們好大膽子敢背叛朕!”
“死,都給朕死!”
然而隨著他的咆哮,幾百近衛很快被陳家軍和錦衣衛一起製服,不僅是實力上的壓製,人數上更是完全將近衛壓製住,更何況近衛統領還被傅謙用刀架著。
所以一場原本以為的慘烈廝殺,竟然眨眼功夫就結束了,如此簡單,如此草率,快到一些瑟瑟發抖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混帳,混帳!”
“哈哈哈怎麽可能!朕的江山,朕的天下……怎麽可能!”
“是誰?到底是誰!”
李墨嘴角帶著血跡,眼底透著嗜血的通紅,他整個人狀若癲狂,憤怒的咆哮著。
他用劍指著丞相,又指著賢王,然後是南湘王,楚煜汐,一個一個瘋狂的質問。
“是你……還是你?你?”
究竟是誰,能如此周密的謀劃這一切,又能將所有人統一起來拉入其中,把自己逼到這樣的絕境?
然而大家都只是平靜的望著他,平靜的看著他發瘋。
最後,他將劍對準了面色平靜的韓知許。
“韓知許,是你對不對?”
是他低估了這個人,低估了他的野心,也低估他的能力,關鍵是他高估了他對自己的忠誠。
即便是這種時候李墨還在想,腦子裡將所有事都過了一遍,尤其是眼前的一個個人,綜合下來竟然只有韓知許的可能性最大。
只有他有這個能力,又有丞相做後盾,所以即便他遠在邊關他的手也能伸到京城來。
可李墨還是不解,畢竟他將那麽重要的任務交給韓知許,所以他對韓知許的防備比任何人都要強,他不理解韓知許哪裡來的機會和手腕。
能聯合那麽多人,又瞞天過海,步步周密,說是手段滔天也不為過了吧。
不得不說,李墨是有男主角的資本的,即便在此時此刻,他腦子裡還在瘋狂的運轉著。
可惜啊,他直到現在都還沒找到真正的對手,所以注定了他今天必輸的結局。
李墨見韓知許沒有回答,突然提起劍就朝他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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