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老夫人憤怒的看著錦衣衛,對兒子心疼得不得了,“昏君,你就是要我兒子死,就是要我們陳家斷子絕孫。”
什麽昏君暴君,李墨最恨這樣的詞匯,他當下不想再聽什麽辯解,直接對奄奄一息的陳老三道,“朕知道,兩年前朕不讓你回邊關,讓你一身抱負不得施展,你怨朕恨朕,所以才這麽報復朕。”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要不是還需繼續演戲,席朗都要被這貨給氣笑了,他倒是會找借口,很合理。
“念在你陳家滿門忠烈的份上,此事不會牽涉到陳家任何人,朕甚至可以饒你不死,但陳元斌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傅謙,割掉他的舌頭。”既然是流言蜚語惹的禍,那就是這張嘴惹的禍,“送回侯府,從此永世不得踏出侯府半步。”
流言惹的禍,所以割舌以儆效尤,李墨也是在告訴世人,那些荒誕離譜的流言最好都爛在肚子裡,否則這就是下場,同時他不僅留了他一命,關鍵還沒有牽連到他侄子這個現在的定北侯,以及剛剛發瘋的老太太。
這是多麽浩蕩的皇恩啊,皇上不僅仁慈寬厚,還如此明辨是非,這難道不是天下之福百姓之福?
可惜,虛弱的陳老三卻在這時候冷笑,“我父親戎馬一生,一直身體健朗,突然抱病而亡,我不信。”
“還有我二哥,他最是驍勇善戰,能以一敵百,而且他熟練掌握各種兵法,如何能中敵人的埋伏?就算中了埋伏,尋常人有幾個能殺得了我二哥?”
“李墨,他們究竟是怎麽死的你心裡清楚,功高蓋主,功高蓋主啊哈哈哈……”
“可恨蒼天無眼啊,但就算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最後一句完全是惡狠狠的詛咒了,李墨忍著怒氣,面色陰沉得可怕,此刻他需要發泄,恨不得抽劍親自將這人碎屍萬段,但他必須忍住,這是祭壇,這裡還有文武百官,全天下都看著他,他不能在他們面前展露自己的嗜血暴怒。
所以李墨深吸一口氣,只是讓傅謙割舌處罰,然後快點清理乾淨繼續祭祀。
卻不想就在傅謙準備動手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親王中,站在最前面的賢王突然開了口。
“皇上,臣覺得這麽做似乎有些不妥吧。”
賢王是親王中除了齊王之外實力最強的,也是一眾皇親貴胄中地位最高的,他一開口,就是任何人都得禮讓三分。
李墨眼睛一眯,看來今天這祭祀大典是不能好好舉行了,一個兩個的上趕著在這時候找死,他也是沒辦法。
“哦?賢王叔覺得,有哪裡不妥?”
賢王隨即轉身望著百官,“臣在京城待了有些時日了,跟大家一樣,也聽到了一些關於皇上的傳言。”
李墨隻覺得腦中暴戾之氣暴漲,但他還是拚命壓下去。
賢王身材高大如今上了年紀還微微有些發福,今日穿的又是最隆重的朝服,於是肚子看起來圓滾滾的,整個人顯得又高又壯,他不是沒有感覺到皇帝侄子身上的殺氣,但他還是面不改色繼續道。
“傳言說,皇上並非先皇兄的親子。”感覺到四面八方的殺氣,賢王臉上的橫肉都抖了抖。
其他親王更是嚇得雙腿發抖癱軟在地,離他最近的齊王不可置信的衝過來低聲呵斥,“王弟你瘋了?你在做什麽啊!”
這時候的齊王腦子裡甚至冒出了賢王要逼宮的想法,整個人顯得非常驚恐。
賢王卻不管他繼續道,“本王自是不信的,可是想要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如此屠殺或者割舌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皇上侄兒總不能殺盡這天下之人吧?那不真成了暴咳咳咳……”
“大膽李鄂!”齊王大呵,“還不閉嘴!”
齊王慌得說話都在抖,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本來這皇上侄子就多疑,一直容不下他們,這糊塗王弟是瘋了嗎,生怕小皇帝找不到借口殺了他們幾個叔叔?
錦衣衛也已經衝出將他包圍,但賢王還是繼續道。
“皇上祭祀,祭的是這天,祭的是我李家列祖列宗,倘若皇上背著這身世含糊不清的名頭給列祖列宗們祭祀,本王身為李家人,覺得這不妥吧,怕列祖列宗們怪罪這沒問題吧?”
李墨的血管都快忍到爆炸了,指甲扣到肉裡而不自知,至於其他文武百官,皇親貴胄后宮嬪妃們,此時也是嚇得大氣不敢出,太皇太后甚至直接被嚇暈了過去,太后也是離暈不遠了。
別的不說,賢王這番話也夠他滿家死光的了。
“那,賢王叔覺得該如何處理?”李墨一字一頓,在場無不噤若寒蟬。
賢王盯著侄兒那恐怖的眼神,揚了揚頭,“不如趁著今日,當著天下人之面,皇上做個滴血認親,這樣也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話音剛落,現場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所有人嚇得不敢呼吸,不少人顫顫巍巍站立不穩,有的直接被嚇得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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