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汐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李墨的眼神卻越來越癲狂。
他是當真想掐死這個人一了百了的。
這兩年來,李墨已經逐漸掌握大權,后宮嬪妃也擴充了不少,可是感情這種東西讓李墨懊惱又無奈,他控制不住對楚煜汐的感情。
然而這人偏偏還對他的好意視而不見,他越是在意,這人越是躲避,一來二去,越是得不到的越是騷動,李墨發現自己心裡除了這人竟然再容不下別人了。
這讓他惱火又煩躁。
他可是一國君王如何能有感情?更何況還是獨獨對一個人的感情,這無疑是為君者第一大忌。
所以他時常生出兩種可怕又矛盾的念頭來,他想強迫他看他在自己身下不得不臣服的模樣,更想折斷他的雙腿讓他一輩子離不開自己。
但同時,李墨又想毀了他,殺了他,親自掐斷自己不該有的情愛,也掐斷自己的軟肋。
這兩種念頭都很瘋狂,也很矛盾,一直折磨著他,尤其是在他每次面對楚煜汐這張寫滿疏離的臉的時候,這想法就會變得格外強烈。
“朕絕不允許,”李墨幾近瘋魔,“絕不允許有人能左右朕的情緒。”
眨眼功夫,楚煜汐已經被他掐得面色慘白,要看就要窒息陷入昏迷,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尖細的通報。
“皇上,傅指揮求見。”
李墨整個人一激靈,仿佛從噩夢中驚醒,剛好對上楚煜汐毫無血色的臉,以及那雙絕望中透著痛苦的眼睛。
李墨嚇得手一抖,然後就眼睜睜看著楚煜汐軟倒在他腳下。
他又慌忙撲上去,“煜汐,煜汐你怎麽樣?你不要嚇朕,朕不是有意的,太醫……”
此時房裡連伺候的太監都沒有,而門外的兩人聽到動靜更不敢進來。
不過就在這時候,剛剛已經翻白眼的楚煜汐稍微緩了過來,他艱難的攔住李墨。
“皇上,我沒事,沒事咳咳咳……”
出口的聲音又啞又乾,楚煜汐咳得撕心裂肺,好半晌才終於緩過來,而後不等李墨開口,他順勢跪爬在地上。
“皇上,臣身體不適就先告退了,求皇上恩準。”
李墨僵在那裡,殺人的眼神死死鎖定在他身上,隻覺得這人面上柔弱,可心卻比石頭還硬。
楚煜汐趴在地上身體微微有些發抖,李墨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剛好看到他脖子兩邊清晰可見的手指硬。
李墨不由得有些心虛,終究沒有再將怒火發出來,隻好煩躁的對他甩手,“準了。”
傅謙一直等在門口,直到迎上楚煜汐的眼神,雖然他一眼就看到了楚煜汐脖間遮掩的掐痕,但看著人活著走出來,他還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然後面無表情與這個南湘世子錯身而過,心裡卻在想著皇上當真越發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了。
等到傅謙進去之後,李墨臉上早已經一片平靜,哪裡還有半點瘋狂。
“傅謙,查得如何了?”
李墨為何越來越暴躁,正是因為傅謙所查之事,“錦衣衛的辦事效率真是越來越差了,你若是不行,朕有的是人能取代你。”
李墨黑著臉冷哼。
傅謙急忙請罪,“屬下無能,請皇上降罪,不過這一次有進展了,還請皇上聽屬下把話說完。”
“說。”
李墨眼底的陰沉讓人毛骨悚然。
幾個月前,京城裡突然冒出來一股離譜的流言。
說,當今天子並非先皇之子,而是先皇從民間找來的低賤之子,目的是為了借子。
也就是說,當今天子李墨,不僅沒有繼承資格,甚至身份低賤,根本就不配為天子。
當初,先皇登基之後幾個後妃相繼產下死嬰,要不腹死胎中,要不就是生出來之後沒多久就斷氣。
當時宮裡流言飛起,各種傳聞都有,但始終隻是個傳言,更何況皇家的事老百姓也不敢胡亂議論。
但是這一次突然冒出來的流言對此有了解釋。
據說,當初先皇接連不斷喪子是因為中了一隻母貓的詛咒。
這便又牽扯到另一個皇家秘聞,先皇登基以前與賢王之間的故事。
賢王愛貓,先皇去賢王府上做客卻被一隻母貓抓傷,事後先皇找人將那母貓捉去,並當著母貓的面將母貓剛出生的幾隻幼崽全部虐殺致死,而後又將那母貓也虐死。
據說當時那母貓哭聲淒厲,死前竟盯著先皇流下血淚,那正是對先皇的詛咒,詛咒先皇斷子絕孫。
先皇因此受到詛咒,這才接連不斷的喪子。
以前的傳聞本就離奇,又被添油加醋編成各種怪力亂神的故事在民間流傳,但畢竟是皇家的事,一般人私下傳幾句也就罷了,畢竟是會掉腦袋的。
可現在又出了這種流言,幾個故事還被莫名的串聯在一起,竟然異常合理。
於是一些無知愚民竟然就信以為真了。
李墨隻覺得那些人都罪該萬死,如此愚笨還大逆不道,死不足惜。
然而流言沒有最離譜,隻有更離譜的。
都說先皇當年因為連續失去幾個孩子後,終於迎來第一個健康的兒子,也就是李墨,這才當場冊封李墨為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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