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唔……”
韓知許想要說什麽,他有太多的話想要說,比如皇上的計劃,比如這場婚禮的陰謀,比如自己的打算,又比如……
至少得先說清楚吧,成婚什麽的,本來就是個陰謀,就算這人明知道皇上的計劃打算將計就計,亦或者別的什麽,難道不需要說清楚嗎?
然而情到濃時根本無需多說,再說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席朗直接用唇封住了他的話,也封住了他的所有顧慮和擔憂。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啊。
更何況誰說是陰謀就要有芥蒂的?他們難道不是實實在在的成婚的?
他可不管什麽陰謀陽謀,他可是正正經經娶媳婦的。
於是房中燭火搖曳,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響持續了半晌還未停歇,就連門外的花兒都聽不下去羞得合了起來。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跳動的燭火可算是平靜了下來,房間裡時而熱烈時而平緩的動靜讓它也勞累不少。
大概是累慘了?房間裡陷入一片寂靜,隻有時不時跳動一下的燭火打破寂靜,掩藏著某些壓抑克制的聲響,直到失去的理智逐漸恢復,熱烈的情緒終於平靜,然後床圍裡發出了一聲低笑。
笑聲透著愉悅,還有事後的慵懶,有點低沉暗啞,讓人不由得渾身一酥的那種。
“你笑什麽?”
另一道聲音明顯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不過開口卻啞得厲害,就連他自己也發覺了自己聲音的不對,於是尾音都變得沒了底氣。
席朗摟著懷裡的人,微微低頭垂眸便對上他紅潤的臉頰,還有那雙漂亮卻不再冷清的眼睛,他止不住的就是一陣喉結滾動。
“知許,還記得那次花燈節嗎,我飛上橋頭救你,結果咱倆雙雙落了水。”
韓知許一聽就止不住冷笑出聲,“你還敢說?”
他怎麽會不記得?他好端端的被這人害得落了水不說,還平白無故病了大半個月,吃了大半個月的苦藥。
一個能在丞相府來去自如的人,你說他會接不住自己?會因為蹩腳功夫落了水?
可見這混帳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借他表演,還故意讓他落水。
想想那大半個月病殃殃的喝了不知道多少罐子苦藥,韓知許一時來氣,掐住一塊肉就是一擰。
“哎哎別別……疼疼……”
席朗隻覺腰上都快被擰下一塊肉來,疼得直求饒。
“錯了錯了,快別擰了哎……”
“哼!”
韓知許哼了一聲,警告的意味很明顯。
席朗卻偏要討打,於是在腰上疼痛消失之後又繼續道,“當時我把你從水裡撈起來的時候,你說話的聲音顫顫的,又清冷又帶著顫意真是好聽極了,當時我就想,這聲音要是在床上哎哎哎別……”
席朗話未說完差點被一腳踹下床,還好他反應夠快,急忙伸腿壓住要把他踢下床的腿,然後連人帶被子攬到懷裡,這才製止了一場“悲劇”。
“為夫錯了,知許快住手。”
“嗯?”
“我錯了我錯了。”
席朗湊在他耳邊低聲哄著,兩人耳鬢廝磨又是好半晌,可他一聽到這人自稱為夫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起某些畫面,然後整個人就發燒了似的。
真真是長大了呀小世子。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他剛剛逼著他叫夫君的場景,隻要一想起那畫面,韓知許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韓知許自認是個冷靜自持的人,從小在太子身邊伴讀,怎麽著也是個訓練有素的,可誰能想到有些事真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反正等再次歸於平靜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後半夜了。
韓知許躺在席朗懷裡,席朗擁著他,下巴搭在他肩窩處,鼻間都是彼此的味道,耳邊也都是對方的呼吸。
“你一直都知道皇上賜婚的目的是嗎?”
今夜注定無眠了,兩人更是如此坦誠相見,真正的合二為一,再沒有任何隔閡。
所以不如乘著夜深人靜,從身體到心靈的赤誠相見。
席朗沒有隱瞞的點了頭,“知道。”
韓知許早就做好了準備,他甚至都跟父親商量著要扶幼帝上位了,所以自然是設想了各種情況,也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韓知許沒有隱瞞,將李墨的有所計劃,包括自己的推測都對席朗和盤托出,尤其是李墨可能對兩位叔叔不利,先皇可能在陳家軍裡安插了棋子,所以老侯爺很可能陷入危險等等。
他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席朗的神色,直到他發現他一直都呼吸平穩,神態自然,心裡便也有了底。
席朗靜靜的聽著,韓知許說的這些他自然不意外,他隻是在想,原文裡韓知許正是按著李墨的計劃去了邊關,也通過他自己的本事得到了陳家軍的信任,但最後竟然為了男主楚煜汐而舉兵造反,置韓家整個家族於不顧,害得幾十萬陳家軍死傷無數,整個天下都生靈塗炭。
這整個兒無疑就是所謂的戀愛腦。
現在的韓知許無疑也站到了李墨的對立面,而且是提前站到了他的對立面,但並不是因為楚煜汐,席朗覺得也並不是因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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