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朗看到他眼珠子滴溜一轉就明白了他在打什麽注意,於是立馬從善如流的,“你哪裡是一個人,你不是還有我嗎?”
葉景曜一下子雙眼發亮,“可以嗎?”
“有什麽不可以,”席朗求之不得呢,“我陪你去就是了。”
葉景曜一下子歡快的蹦起來摟住席朗的脖子,“謝謝老公,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哼哼,不是為他喜歡男人感到羞恥嗎?那他就偏要帶個男人回去,羞死他們。
葉景嶸也是,帶女朋友回去有什麽了不起,他帶老公!
席朗終究沒能踏入小野貓的窩,將人送到之後,吩咐司機給他將東西搬上樓,席朗就打道回府了。
當他回到暫住別墅的時候,家裡兩個預料之中的人已經等在那裡好半晌。
席朗走進來的時候,坐在高檔沙發上的蕭凜不自覺的心裡一凜,不等他開口,身旁神色焦躁的中年男人已經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他神色焦躁卻努力壓製,想要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來,笑的卻比哭還難看。
“妹夫……”
中年男人操著蹩腳的華語,剛開口喊出兩個字,結果就迎上席朗微微上挑的眼神。
中年男人沒來由渾身一僵,當下就把接下來的話憋了回去,連妹夫也不乾叫了,隻呐呐的開口,“蕭總……”
席朗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搭理他,只是把視線轉向了面如冰霜的蕭凜,然後徑直走向蕭凜對面的主位沙發坐下。
席朗看都不看一眼那個焦急的中年男人,他尷尬又焦躁,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怒氣,更不敢輕易上前。
倒是蕭凜這個二十剛出頭的比他沉得住氣太多,在席朗進來的時候他很自然的站起身,直到席朗坐下眼神示意他才又坐回去。
神情倒是比上一次見要穩重了許多,但既然在那麽短的時間又出現在自己面前,可見還遠遠不夠穩。
席朗微微眯眼,有些失望的看著面前的蕭凜,“看來你並沒有把爸爸的話放在心上。”
蕭凜無語,記憶中蕭明朗就沒跟他說過幾句話,所以他指的是哪一句?
“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凱特?”
他口中的凱特就是身邊這個急躁的中年男人,也是蕭凜的舅舅,因為從小在國外生活,所以他的國語蹩腳又稀少,聽到外甥替他說話,他忙不迭乾脆用自己熟悉的語言急忙開口。
“是啊妹……蕭總,我聽你的話這些年都謹小慎微,只要是蒞陽涉足的領域我們都躲得遠遠的,你不能這麽對陸家啊。”
席朗卻根本不理他,只是淡淡的看著蕭凜,“這就是你的禮貌?”
蕭凜咬了咬牙,“父親。”
“父親,你究竟要做什麽?”
“蕭總,沒了華國的生產供應,您又切斷了我們家所有產業的供應鏈,陸家會破產的,徹底的完蛋。”
凱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他恨不得給蕭明朗跪下,可這些都只是表面的,這個男人不僅狠心切斷一切他們陸家產業相關的生產供應鏈條,最重要的是,這是蕭明朗對陸家的態度。
以蕭明朗的影響力,他這樣的舉動一出無疑是宣告外界,蕭明朗再不是陸家的守護神,他再也不會眷顧陸家,甚至於他要親自收拾陸家,那麽現在的陸家無疑就是一隻即將被分食的兔肉,甚至以後都不再需要蕭明朗出手。
陸家這些年依附著蕭明朗這尊大佛,吃盡了甜頭,一朝回到解放前都還算好的,可惜因為這些年借著蕭明朗的由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搶了多少人的生意,那些人又怎麽能輕易放過?
所以如果蕭明朗不再護著陸家,就意味著陸家即將走向滅亡。
陸家很清楚這一點,蕭凜也清楚,只是蕭凜不懂,陸家對蕭明朗而言不過是大樹底下無關緊要的一隻野獸罷了,他借著蕭明朗這棵大樹乘涼而已,這對蕭明朗而言根本無足輕重,跟不會對他有絲毫的影響。
可陸家是蕭凜的家,是自己母親的娘家,明明自己的母親剛走不過一年而已,蕭明朗到底有什麽容不下陸家的?蕭凜不明白。
所以他認定了蕭明朗是在清算,認定了他無情,母親剛走父親就開始對外公一家清算,他甚至要對陸家趕盡殺絕。
為什麽要做這麽絕?
這些年陸家確實依附蕭明朗這棵大樹,但陸家給蕭明朗帶來的利益一點也不少,況且那是自己母親的家人啊,母親剛死他犯得著嗎?
蕭凜又氣又心寒,同時又感覺到一陣陣無力,因為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強大無法撼動,他小小一個娛樂傳媒公司,拿什麽跟擁有一個可怕商業帝國的父親對抗?
他救不了外公一家,所以只能硬著頭皮放下自尊來求這個男人。
然而他心裡再是清楚不過的,沒有人能改變這個男人的想法,只要是他想做的,沒有人能阻止。
“父親,我媽剛走,就不能看在她的面上不要做那麽絕嗎?”蕭凜幾乎懇求道。
席朗面無表情,對兩人的焦急也好懇求也罷,完全無動於衷,他只是慢條斯理的接過管家遞上來的熱茶,這才慢悠悠看向蕭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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