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林軒聽了頭皮就是一麻,老婆軟乎些多好,硬邦邦的肌肉要來何用?
於是忙安撫他:“誰說難看了?我覺得好看極了!諾兒,你說,你阿爹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阿爹?”
諾兒痛快地點頭,可摸著自己的小肚子,再看看阿爹的,小臉都皺在一起。
李文斌:“……”
賀林軒咳了一聲,這幫手可算找錯了,忘了諾兒和夫郎一個毛病。
都愛美得很。
“好啦,回頭多帶你們上山走動,天氣暖和些再去游泳,保證什麽肉都能減下來。”
其實大叔賀一點都不欣賞骨感美,他覺得夫郎這樣的身段剛好,這會兒拿話哄他,回頭該吃該喝一個不落。
李文斌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聽了這話就放下心來。
諾兒也高興,趴在床鋪上撥著手蹬著腿,小屁股一聳一聳地從床頭“遊”到了床尾,已經迫不及待。
賀林軒看得直笑,李文斌也忍俊不禁,還和賀林軒說:“這孩子,都被你寵傻了。”
諾兒騰地從床上跳起來,說:
諾兒不傻,諾兒打牌都贏阿爹!
他還嫌嘴上說的不夠有說服力,兩隻手都跟著用力比劃。
李文斌:“…………”
賀林軒悶笑一聲,趕緊抱起兒子,阻止了爹倆的互相傷害。
拍拍諾兒的小屁股,他說:“要不是你阿爹聰明,哪有你耍威風的時候。所以,還是阿爹最聰明,知道不?”
諾兒也看出來自己的大實話傷害了阿爹,趕忙跟著點頭。
李文斌哼了一聲,大度地不和他們計較。
留了老黑三口子看家,一家人踏著晨光出門,走過一段山路,順水而下,直取山水鎮。
賀林軒早就計劃出冬後帶夫郎兒子去山水鎮住段時間,怕竹筏不安全,還造了木船。
爹倆坐在船中央,看男人撐船劃槳,看盈盈綠水,看兩側青山,新奇得不行,一路上都在說話。
賀林軒還給他們念詩:
春聽鳥聲,夏聽蟬。
秋聽蟲聲,冬聽雪。
陋室聽炊煙,山中聽風。
水際聽欸乃,不虛此生耳。
他說:“這些聲音,我都要帶你們聽一遍,春夏秋冬,年複一年。等我們老了,再聽,或許會和現在聽見的很不一樣。”
李文斌聽得極是向往,輕輕眯著桃花眼,無聲微笑。
一家人歡聲笑語,時間過得更快,等賀林軒帶他們停下來,李文斌還驚訝地問:“這麽快就到了?”
賀林軒點頭,“來路是順水,我路子摸熟了,都不用半個時辰。等會兒咱們再走兩刻鍾,就到山水鎮了。”
回程則稍微長一些,水路加步行也不會超過兩個時辰。若隻他自己走,一個半時辰就夠了。
這一趟他們要在兄長家住上幾天,賀林軒把小舟拖上岸,牢牢綁在大樹旁,再用樹枝做好掩護才動身。
因為帶了兩竹筐的好東西,賀林軒沒急著帶夫郎兒子逛山水鎮,直接去了李家。
敲了門,卻是一個眼生的老人家。
“你們是什麽人,有什麽事嗎?”
見不是常往來的何家兄弟,老劉頭有些警惕。
看他們擔著兩大竹筐,還抱著個孩子,像是走貨郎,可穿著又不像,於是客氣地詢問。
賀林軒一看就知道這是阿兄入手的家奴,笑道:“我們找你家主人,和他說姓賀,就知道了。”
老劉頭退回去,說:“等一下,我去問問。”
臨走,他還不放心地關了門。
一家人都沒想到會被拒之門外,李文斌就說賀林軒:“看你把人家嚇的。”
他和諾兒的相貌一看就是好人,獨獨只有賀林軒,往那一站就讓人很有壓力。
賀林軒摸鼻子,小聲說:“看他那樣子應該是以前吃過虧,怎麽說,有心眼總比沒心眼好。”
沒一會兒,李信率先跑出來。
“諾兒!阿叔,叔父!”
他自上了書院,整個人穩重了許多,已經拿自己當大人看。
但現在太高興了,他完全沒想起那回事,還像小時候那樣,撲過來一把抱住了阿叔。
李文斌把諾兒交給賀林軒,摸摸侄子的頭,難掩欣喜地說:“信兒長高好些,再有兩年該比阿叔高了!”
李信近來最愛聽這句,笑容立時燦爛了幾分。
兩句話的功夫,張河和李文武也到了門口。
“勉之,林軒,你們來啦!”
張河招呼了聲,把諾兒抱過來,當下就笑開了。
“哎喲哎喲,瞧這肉乎乎的,我都不敢認了。夫君,你快抱抱諾兒,可沉手了!”
李文武先看了眼阿弟。
見過了一個冬天,他皮膚更白,臉色紅潤,還長胖了好些,臉上便笑開了花。
再把諾兒抱過來,掂量了一下,他也跟著哎喲出聲。
“不得了了,哈哈,還是林軒會養孩子!瞧我們諾兒,他阿兄像他這麽大的時候,還沒有他一半的分量呢。”
諾兒紅了耳朵,完全不知道阿伯阿麽稀罕什麽,抿著嘴趴阿伯肩膀上,不高興地拱了拱。
賀林軒虛咳一聲,“阿兄,阿嫂,咱們先進屋吧。”
說著,他給兄嫂遞了一個眼神,提醒他們別再調侃小娃娃的體重,沒得要掉金豆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