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古京城附近的氣候越來越惡劣,時不時的地震,有時還下起了硫酸雨,要不是那些士兵反應快,提早將建築物都打上了一層金屬頂,估計大部分人都要死。
這是秦錚打穿了星球所帶來的後遺症,倒不是那隻被壓制的二星喪屍的鍋。
又過一個月。
夜。
今日,也下起了硫酸雨。
千家萬戶,每一個都躲在家裡,不是睡覺,就是獃獃看著外面足以讓人致死的雨水。
塔納也是一樣,他獃獃看著外面的景色,地面上堆滿了一些早已乾涸了鮮血的繃帶,那事情……已經過了一個月了,現在滿城都是他的畫像,通緝令高達百萬銀元,現在出去一旦被認出來,那就是死的命。
「結果……王國還是要滅我帝羅族么?」
塔納失神的道:「我帝羅族,到底做錯了什麼……」
做錯了什麼……他也不知道,國王柏洛絲已經死了,葬禮也在全城巡遊過,他曾偷偷看過葬禮,卻沒有發現那個想象之中的身影。
「我好想你啊,阿蘿……」
活動了一下手臂,舊傷早就痊癒,塔納抬起頭,目光一片堅定,「阿蘿,我想見到你!」
最近遷移的舉動愈演愈烈,他知道這裡將要移到別的星球當中,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時候,所以,他想要見她一面,哪怕是最後一面!
硫酸雨的降臨,沒有人會在這街道上,他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大箱子,裡面是一套金屬盔甲,穿上盔甲,帶起了頭盔,塔納深吸口氣,打開了窗戶跳了下來,在這雨夜之中狂奔。
王宮內,依舊載歌載舞,秦錚倒是無所謂,但是伺候他的老侍官卻自以為服侍得好,幾乎每天都是酒池肉林,他甚至還想讓宮蘿絲來陪伴,不過卻被秦錚制止了。
現在,他更加好奇宮蘿絲到底在惦記著什麼。
已經兩月了,那救援的艦隊估計就要來了,而現在,還沒找到那名可能存在的帝羅族。
「塔納?」
他依稀記得,當初喝醉酒的時候,宮蘿絲道出的名字。
用老侍官的話說,那就是一個街頭賣藝的窮小子,也不知道哪點吸引了王女,他們雖然知道,但是當時柏洛絲不在意,也沒有去細查,然而最近那個人也消失了,看不到蹤影,就更沒辦法查了。
「不會是帝羅族吧,名字格式都差不多……」
秦錚眯著眼,聽著奏起的舞樂,端著侍女倒下的酒一飲而盡。
這應該不可能,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在首都待這麼久,這麼嚴苛的地方,不早就被廖升發現了,而現在秦錚的管理更為嚴苛,甚至開始登記各家各戶了,卻還沒發現。
「不管如何,給我找到他人,活我要見人,死也要見屍。」秦錚淡淡說著。
「明白,大人,我立馬著手去辦。」老侍官恭敬道。
「現在倒不用,硫酸雨時節,誰又會出來呢,雨停了再去吧。」
秦錚笑了笑:「說起來,我還不知你名字。」
「老臣叫馬奇,大人!」老侍官激動道。
「你做得很不錯……張弛有度。」
秦錚想起了家裡管理的李如月,總不能讓這小姨子天天在那管理,作為一個星域的皇室遺族,也得享受點什麼,便道:「我家裡還缺個管家,遷移在即,你若有心思,可以投靠我。」
「謝過大人!」
馬奇大喜,十年的恐怖時期他也明白了,並不是一顆星球的王國就有什麼厲害,真正厲害的,還是這些外域的戰士,而如今一個強大的戰士要招攬他,這怎麼不讓人激動。
跟隨著這樣的強者,才是真正的無憂無慮!
「老臣……老臣對星域禮儀雖不大精通,但為了服侍大人,老臣一定儘力學習,不讓大人丟臉!」
這可就是效忠了啊。
秦錚笑道:「很好,那這段時間,你就再忙一點吧,五座城池的難民必須得抓緊,我不希望臨了時還看到什麼暴動。」
「一定不負大人期望!」
秦錚又喝下了一口酒,他不是星球的領主,沒辦法安頓所有人,如果當年母星沒有毀滅,或許他還是一名星球領主,可以將這顆星球的人全部吸收進去。
不過現在……憑藉著自身如今的權勢和力量,大概也會讓他們有個好歸宿,不至於成為苦力什麼的,也算是變相完成了柏洛絲的期望。
「嗯?」
秦錚喝酒的動作一滯,下意識看向外面,緊接著,他拿出戰力探測儀看了過去,一陣滴滴作響之後,秦錚的神色便是一喜,他大口喝下了杯中酒,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真好!」
探測儀上的戰力波動,高達一萬三!
帝羅族!
秦錚背後浮現一道巨大龍翼,在一眾人驚恐的目光下,走出了大殿,『呼』的一下飛入了高空,所謂的硫酸雨對他而言,連傷害都造不成,只見秦錚輕輕一揮手,在他周圍落下的雨滴就全都被蒸發掉。
這時,空無一人的王宮附近,悄悄的潛入了一個身影,塔納看著周圍高高的牆壁,金屬鎧甲的軀體下一陣肌肉涌動,用力一跳,居然就這麼輕鬆的跳過了牆壁,翻入了王宮之內。
他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這冒險使用了力量,他已經暴露了。
「嗯?就是他么?」
空中,這沒人守衛的王宮裡很快就讓秦錚發現了目標,見著一個渾身金屬裝甲的人翻過了牆壁,往著花圃的方向走去,秦錚微微一愣,仔細一看便笑了起來:「居然是通緝令上的那人……有意思。」
他的目力何其驚人,一瞬間就發現那金屬頭盔下的臉,正是通緝令上的畫像。
「他當時去了帝羅族的那裡道破了秘密?還殺了士兵逃走……還有這戰力,他是帝羅族無誤了。」
找到了一直想要找的最後目標,秦錚的心情格外的好,也沒有第一時間下去,反而像只貓逗弄著被抓住的老鼠一樣,就這麼饒有興趣的看著。
只見塔納走到了花圃,花圃里的花雖然被硫酸雨給破壞,但是牆壁上的痕迹卻還在,他眼神一愣,然後數著那幾道痕迹,緩緩解讀著。
這是他和宮蘿絲的暗號。
「危險……快走……」
塔納喃喃出聲,眼神愈發堅定,「不,我不會走,我要見到你!」
接著,他奔開了腳步,直朝著宮蘿絲的房間而去,秦錚緩緩的飛到了宮蘿絲屋子的上方,看著他敲響了門,那聲音,非常的有節奏性,似乎也是一種暗號。
「塔納,是你么?」
很快,房間內就傳出了宮蘿絲激動的聲音。
「是我,阿蘿,你開門。」塔納激動道。
「你快走,很危險的,你為什麼要來!」宮蘿絲緊張道。
「我想見你。」塔納動情的道:「阿蘿,我帶你走,我們可以的,絕對可以走掉。」
裡面明顯沉默了一陣,緊接著,聲音緩緩傳出:「不,我不能和你走,塔納,我只是將你當一個可以交流的朋友,我們之間沒可能的。你快走吧,你是帝羅族的事情,我沒有說出來,你害死了我父王,我也不怪你,你走吧,走了之後,我們就再無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