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Chapter 23
別看這人滿嘴胡話， 他主持的維訊是僅次於連線的互聯網企業。
維訊主營社交平台， 攬括的受眾多得可怕，而且多是就業後的年輕人， 這部分人愛玩遊戲又有一定的消費能力，是非常有潛力的受眾。
連線的新遊《血獵》上線在即， 在各平台都進行了推廣， 唯獨維訊這邊，最重要卻也最難辦。
顧憶航獅子大開口，要價高得可怕，而且分文不讓。
放棄維訊這個極好的宣傳平台實在可惜，所以這些日子雙方一直僵持不下。
夏楚初和宣傳部開會時還納悶，這顧憶航也太過分了，這舉動明顯是拒絕合作的態度。雖然是連線希望藉助他們的平台， 但這是雙贏的局面， 他得罪了連線這個重要客戶，以後是不想賺錢了？
查了手冊後她明白了。這是顧憶航的日常行徑。
維訊和連線合作的次數還是很多的，價格也很公道，可顧憶航每次都得搞一搞事， 主要是和江行墨是互看不順眼。
不順眼到什麼地步呢？
聽聽顧憶航說的話就能了解，搶人家CEO也就算了還他媽搶人老婆。
這能忍？
哪怕夫妻不睦， 這屈辱的綠帽頂到頭上，江行墨怕是也要氣瘋。
按理說這麼個宣傳案， 只要沒有大問題， 維訊也好連線也好， 都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辦，哪裡用得到夏楚和顧憶航出面。
但顧憶航他腦子有病。
只要連線“有求於他”，他就像只花孔雀一般，尾巴翹上天，非得過來嘚瑟一番。
這也是手冊認真描述過的，夏楚覺得以前的自己一定十分討厭他。
也對，顧憶航輕浮、任性、長了一張妖孽臉還亂搞男女關係，夏楚想不討厭都難！
她最煩這種男生了，一看就靠不住，只能讓女孩傷心。
高中時的龔晨就是這樣，仗著一雙桃花眼就任性妄為，偏偏女生還覺得他壞壞得很迷人，一個個被迷得暈頭轉向。
其他女生夏楚管不了，可高晴也死心塌地地愛上他，還和他在一起了。
想想當年高晴受的罪，夏楚就對龔晨恨得牙癢癢。於是對眼前這個有著同樣氣質的顧憶航也沒好感。
“顧總。”夏楚懶得和他廢話，“合同您看過了嗎？”
顧憶航道：“我好不容易見你一面，能不提這些無聊的事嗎？”
無聊？你知道你是因為什麼事而來的嗎！
夏楚要是十八歲早就給他一個白眼了，但現在她已經二十八（心酸）了，只能耐著性子和他周旋：“顧總，這兒是連線的會客室，我們談得是該談的事。”
“什麼該談不該談的？我們之間又不是只有工作。”顧憶航看著她，溫柔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了？”
夏楚：“……”
顧憶航一雙桃花眼中滿是心疼：“要愛惜身體，別總熬夜，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夏楚心道：抱歉，老娘最近吃胖了不少。
顧憶航沉浸在自己的劇本中無可自拔：“你怎樣都是最漂亮的，但我希望你能好好吃飯，保持健康的身體。”
夏楚聽得雞皮疙瘩都跳起來了，她面色嚴肅：“顧總，你如果對合同沒興趣，那我先走了。”
說罷她就要起身。
顧憶航哪裡會讓她走，他嘆口氣道：“楚楚，你為那麼個男人拼命，值得嗎。”
不值，但你更不值！
你倆這一丘之貉就別比什麼誰高誰低了。
夏楚不想多說，轉頭欲走，顧憶航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死心眼，我不為難你。”
說著他拿過了夏楚手中的合同，坐進沙發看了起來。
夏楚見他終於要幹正事了，便沒離開，坐在他對面。
顧憶航看得很快，瞧著像是草草掃過，但放下合同後提出的問題又極其刁鑽，可見他是認真看過的，只是擅長一目十行。
好在夏楚早有準備，應對得十分妥當。
顧憶航眉眼上又掛了笑意：“你要是我的妻子，我一定把你當寶貝一樣供著。”
夏楚信了鬼了：“不是給你做牛做馬？”
顧憶航道：“怎麼會？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
夏楚還真被他激起戰意了，她向後一靠，道：“那我們可以談談。”
顧憶航眼睛一亮：“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夏楚：“你確定？”
顧憶航道：“維訊股份、CEO都可以給你！”
夏楚道：“這些我都不要，只想要份婚前協議。”
顧憶航聽到婚這個字別提多開心了：“你說！”
夏楚老神在在道：“婚後我不參與公司經營，只在家閒著，但你只要惹我不開心，我就可以提出離婚，離婚後你手中持有的所有維訊股份以及一切資產全部屬於我。”
顧憶航：“……”
見他吃癟，夏楚開心了：“怎樣，顧總考慮下？”
“連線已經窮到要坑蒙拐騙了嗎！”顧憶航悲憤道，“我們一結婚你就可以不開心，然後離婚，再把整個維訊送給江行墨？”
夏楚清清嗓子：“怎麼會？我只是怕婚後你變卦，我可不想賺錢養家，你也別想貌美如花。”
顧憶航臭不要臉道：“我難道還沒資格貌美如花嗎？”
夏楚沒忍住：“狗尾巴花？”
顧憶航：“……”
夏楚覺得自己可能說的有些過，正想挽救下，誰知顧總竟控訴道：“狗尾巴花就不是花了嗎！狗尾巴花就不能美了嗎！”
夏楚：“……”
收回前言，顧憶航不是龔晨，龔晨是張揚有毒的一品紅，顧憶航只是朵裝成大麗花的狗尾巴草。
嗯……本質還是很不一樣的。
顧憶航很難過，喝了杯夏楚倒的茶後還是難過：“你眼裡心裡就只有江行墨。”
夏楚差點兒被嗆到。
顧總繼續幽怨。
“你為了江行墨就可以拼命賺錢。”
“無論他怎麼燒錢，你都心甘情願。”
“什麼狗屁D實驗室，也就你拿錢讓他玩！”
“在這個大環境下，搞什麼無人駕駛不是作死嗎？”
面對這碎碎念，夏楚只能默默喝茶。
最後顧憶航總結道：“反正江行墨是寶，我就是草！”
不不不，別誤會，江行墨是渣，你也是渣，不相上下難分彼此。
當然這話夏楚不會說話，她還指望他簽合同呢。
“顧總，合同沒問題的話，我們就簽了？”
顧憶航看看她，眉毛一揚：“我有個要求。”
夏楚：“不嫁，不當，不要。”
這霸氣三連也是砸得顧憶航沒脾氣，要知道想嫁給他的女人能繞S市繞一圈，想給他當CEO的能繞兩圈，想要維訊股份的怕是能繞十圈！
然而，夏楚不為所動。
顧憶航不甘心，他說道：“明天中午一起吃飯，我就簽了這合同。”
夏楚還在考慮。
顧憶航道：“你今天這樣傷我心，難道就不該補償一下嗎！”
也是……人家顧總都淪為狗尾巴花了，的確怪可憐的。
吃頓飯也沒什麼，夏楚道：“行，明天我安排。”
顧憶航這才舒心了些，他道：“那明天見。”
夏楚總算送走了這尊佛。
對顧憶航，夏楚還是摸得清。這傢伙在外頭花天酒地，女朋友一個接一個換，哪有什麼真情實感。
他對她更多的是惜才之情，想把她挖過去給他“賣命”。
什麼CEO什麼公司股份，夏楚現在看的門兒清：這就是吊在兔子眼前的胡蘿蔔，讓你呼哧呼哧往前跳，想吃到？先累死！
下班時夏楚收到了一條消息，是Dante發來的，她頗有些意外。
Dante：“有個問題想請教下，晚上有空嗎？”
夏楚工作都結束了，想回家的，可看他難得主動開口，她自是應下：“行。”
發完這個字，夏楚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她又發了一條：“又要加班？”
Dante回她：“必須今天做完。”
夏楚道：“你七點鐘來二樓的9號會議室，我幫你看看，這樣你就能早些下班了。”
那個小組的其他員工沒下班的話，她不好去找Dante。
Dante回她：“好的。”
七點左右，夏楚等來了Dante，她問他：“這兒有電腦，你說問題，我幫你看看。”
夏楚嘴上問得自然，心裡還是有點點虛的，她雖然入了些門，但也怕問題太難，自己應付不了。
Dante只不過是想見她，哪裡會為難她。
問題十分小兒科，計算機的大一學生也能輕鬆解決。
夏楚輕鬆搞定後，頗感自得，覺得自己還是有天賦的，她學得多快？幾天功夫就可以教Dante了。
不過轉念她又怪憂傷的，Dante這天賦實在不行啊，好像不太適合走這行。
當然她不會說這些來打擊他，她寬慰他：“以後有想不通的就找我，我幫你梳理梳理。”
Dante道：“好。”
他想不通的問題，怕是這個世界上能想通的也沒幾個了。
關掉程序後，江行墨不動聲色地問她：“今天不忙？”
夏楚向後靠在椅子上：“還好，就是碰到個討厭鬼。”
江行墨嘴角極輕地揚了揚：“哦，公司裡的人嗎？”
夏楚道：“顧憶航，你知道的吧，維訊的CEO。”
“知道，他經常登上時代國際的封面。”江行墨很穩得住，“他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就討厭了。”
夏楚癟癟道：“輕浮的浪蕩子，有什麼好的。”
江行墨心情十分不錯，當然面上很平靜：“我不太了解，不過他的女人緣的確挺不錯。”
“何止不錯？”夏楚道，“一個月換三個女友了解下。”
他很了解，這些信息還是他輸入到手冊中給她看的。
夏楚忍不住想起高晴，不禁扎心，她嘆口氣道：“男人長得太打眼就是靠不住。”
江行墨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夏楚意識到他也長得很好，便解釋道：“尤其還有錢有勢，像顧憶航和江行墨這樣的，都不是好東西！”
會心一擊！老江同志真是冤死了。
翌日，Ethan對夏楚說：“顧總已經訂好了位子，中午十一點半。”
說好她訂的，算了，無非是頓飯，誰也不差這事。
夏楚點頭道：“好。”
忙了一上午，解決了不少問題，夏楚的心情很不錯。
中午的時候，Ethan提醒她：“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出發？”
夏楚這才記起中午要和顧憶航吃飯。
她看看時間道：“行，走吧。”
司機驅車送夏楚去飯店，顧憶航提前到了，竟在下頭等她。
雖然用花枝招展來形容男人很不妥當，但夏楚看到他時，滿腦子都是這個詞。
沒辦法，顧憶航大概是屬孔雀的。
夏楚客套道：“顧總太客氣了。”
顧憶航道：“好不容易約到你，我當然要好好表現。”
夏楚懶得和他貧，說著就要進電梯。
顧憶航步子大，緊跟在她身邊，走進電梯時他神秘兮兮道：“江行墨也在，還是和一個年輕女人。”
夏楚瞥他一眼。
顧憶航道：“真的是巧合，我剛才在停車場看到他和一個女人一起下車。”
巧合個鬼！如果這飯店是Ethan訂的，還能勉強說是巧合，但這可是顧憶航訂的。
夏楚算是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
不過她無所謂，反口就是一句：“哦，他也在？那咱們拼個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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