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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綜] - 52與你同在(52)三合一字體大小: A+
     

    與你同在(52)

    蔡主任打開門,看著外面亂糟糟的,皺眉問道:「喊什麼呢?」

    打頭的一個好像是政府的工作人員,馬上過來道:「有幾個國外的專家……報警說這裡住著的一位客人,可能遭遇到了危險。他們要過來看看。」

    客人?

    何峰嗎?

    蔡主任心裡咯噔一下,他能走到如今,腦子比別人稍微慢一點都沒他什麼事了。如今聽這麼一說,心裡就犯嘀咕。可不就是,打從過來,就沒見過何峰。見到的一直是那個不知道是誰,但卻能口口聲聲叫何峰小何的人。如今再想,自己壓根就不知道人家是什麼人。

    他頓時就羞臊了!

    MD!這麼大一把年紀了,被人給晃了一下!

    一時間,只覺得氣沖腦門,對這人就道:「先安撫這些人……」先期到的都是那些專家的助理和翻譯,這些人好說。然後不等這人再說什麼,他就轉身,推門就進屋來了。

    再進來的時候面色就不對。雖說是笑著的吧,但這笑可就不是那個味兒了。不過這人的身份在這裡放著的,到底有城府在,過去之後還給四爺續了一杯茶,「外面的都是國外的……很有名望的專家派來的人,他們跟何先生有很深的交情。聽說,何先生之前跟他們求助過……您知道的,這次的學術會議,省里很重視……」

    他把『省里』兩個字咬的很重,表示這不可不是一般的領導,等閑誰也惹不起。

    四爺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坐下說。」

    蔡主任又笑了一下,眼裡就帶上了幾分冷意。四爺端著茶就抿了一口,看也沒看他:「你沒叫別人進來,是怕。是怕被我給騙住了,這事給傳到單位。這該是什麼影響呢?領導不敢用你,將來哪怕是提拔,也會有人攻訐說,如此識人不清,看人不明,當不了大任。鬧不好,這就是你仕途路上最大影響最壞的一個笑話。因此,你哪怕是覺得自己八成是被騙了,可這事也不能叫更多的人知道。對嗎?」

    蔡主任眼睛微眯一下,倒是有些驚疑不定。這個人對官場套路的熟悉,絕對不是一隻菜鳥能有的。自己正是因為這樣那樣的顧慮,才一個人返身回來的。

    此刻在細細的打量這個人,他恨不能給自己一個嘴巴子。眼前這個人——年輕,太年輕了。

    這麼一個年輕人,稱呼何峰為小何,自己為什麼沒感覺到一點違和了?

    這不正常。

    而且這麼一個年輕人,大學別業沒?剛進單位的實習生都比他看著面老,自己怎麼就被人給忽悠住瞭然后連年紀都會忽略了。

    想到這一點,他的笑瞬間就收斂了。腰板也直起來了,手也插在腰裡,拿出了十分的官威來:「年輕人,有些遊戲可不好玩。這樣,你若願意配合,我就只當是真的什麼也沒發生。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至於我的說辭,這個你放心,不會牽連到你,也不會叫你因此而惹上麻煩。怎麼樣?這是我給你最大的寬容。」

    四爺還是繼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別激動,坐下說!坐下說。」說著,他掏出一本證件來放在茶几上:「你沒受騙,相反,你是幫助有關部門了。」

    蔡主任面色猛的一變,他見過那種證件,跟在領導身邊,遠遠的只看見過一眼。但是領導對這個單位的人非常客氣。他的手瞬間就收回原位,然後坐了過去,伸手想拿證件翻看,然後就在四爺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收回了手。

    有些東西,是自己不該看的。

    「蔡主任,這個何峰是個什麼身份,我想你是清楚的。」四爺看他:「這個人被我們盯上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蔡主任當然知道。領導跟何峰之間的某種關聯,全落在別人的眼裡了。領導找何峰具體是為了什麼的,他其實不是很清楚。但兩人之間肯定是有某種默契的。如果何峰除了問題,那麼領導必然是會被牽連的。何況是這種神秘的部門插手,那這結果就沒有能善了的。

    那麼,這就有了個新問題:自己該何去何從?

    是跟著領導一損俱損,還是另謀出路。

    他鬆了松領口:「我能問一句,何峰現在在哪嗎?」

    四爺沒有說話,只看著他。

    對方馬上明白,對此人不能跟對一般的年輕人一樣。他可不是真的年輕不知事的年輕人。在自己沒撂出乾貨的前提下,他是不會給自己露任何口風的。

    可這要說從哪裡來談,他又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問說:「我能幫你們什麼?」

    四爺指了指後面,用篤定的語氣道:「那個公園……是你們領導堅持的?」

    「是!」蔡主任就說:「但這裡面絕對沒有違規操作。」

    說的不是違規操作的事。四爺又指了指前面:「獨棟別墅那邊,如今都誰在住?」

    這裡有時候也充當過去的政府招待所的職能。領導在裡面是有自己的住處的。

    蔡主任愣了一下才道:「……常WEI院那邊,上一任一位老書記去世了,剩下遺孀,住在常WEI院里,這個咱們也不好將人家攆出來給騰房子。這就導致新上任的王副省暫時沒地方住。咱們就給安排到這裡了。如今要說住的大領導,也就這一位了。」

    四爺便明白了,住著的是常務FUSHENG。這位是新來的,被人針對了。原因嘛,不外乎是佔了別人早就看好的坑。

    於是,四爺就知道了,這位蔡主任的領導是誰了,於是就問了一句:「李副省眼看就到年限了吧?」再不進一步,就該退居二線了。

    蔡主任一抹頭上的汗,正是這樣。所以,他才不敢真就跟著領導一條道走到黑。領導是最後一搏,而自己的仕途卻還年輕。

    他不由的點點頭,承認這一點。

    哦!四爺就知道了。原本是真不知道這個面熟的人是誰的下屬,現在算是知道了。了。

    他就跟蔡主任道:「你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的領導,就說外面的事怎麼起的,就得怎麼平。咱們兩個部門原本是沒有交叉的。我們也不願意多管閑事……只是前提是別礙我們的事。這個何峰背景很複雜,若是真牽扯進來……只怕……很難說了……」

    一個很難說了,意思蔡主任明白,這是說『晚節不保』吧。

    況且,一聽『背景複雜』就容易叫人想到更深層次的事去,就怕牽扯到國家機密間諜這一類的事里。誰叫此人確實是國外的背景了。

    他又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好!我現在就說……現在就打電話……」說著,就摸出手機撥號碼,就聽四爺又提醒了一句:「我要是你,我就不只是打這一個電話。」

    嗯?

    什麼意思?

    四爺吹了一口茶葉沫子:「屁股下的船開始漏水了,在下沉之前,不能跟船主翻臉固然沒錯,但是若是有機會,是不是該給自己找另外一條船呢?」

    對啊!這是給自己找路的好機會,現成的人情不賣,錯過了豈不可惜?

    於是,他朝四爺點點頭,表示感謝。

    先就把電話打給那位新來的領導的秘書那裡,將事情隱晦的說了一下。

    見他躲在陽台上說去了,四爺也沒興趣聽。不外乎那些個賣好的話。討好了新領導,再給老領導打電話,表忠心。表示這件事我及時洞悉,且跟這邊說好了,人家不追究,只要咱們把惹來的麻煩處理好了就行。

    他要的也不過是這兩個目的。有兩個省LINGDAO干預,那些專家能跟何峰是鐵打的關係不成。要真是鐵打的關係,這不正好往下查。

    但顯然,並不是。

    官方出面,兩位LINGDAO的口徑一致,事情在半個小時之後就有了變化,外面沒有爭吵之聲,然後該走的都走了。

    蔡主任過來重新坐下:「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人……要是您不忙的話,我們領導想過來一趟。」

    過來一趟最好。

    正好,後面那個公園,確實沒有修建的必要。倒是學校……如果那塊不建學校,那這附近的孩子,可能每天得多跑七八里路只為了上學。

    而解鈴還須繫鈴人,誰身上的問題,誰來處理便是。

    他說要見,四爺就說見。

    然後剩下的林雨桐就不聽了,因為沒有絲毫的懸念。她呢,就回了房間,看看何峰的情況。

    何峰醒了,坐在床沿上摸著自己的脖子,看見林雨桐進來他冷笑一聲:「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你們怎麼進來的,得怎麼給我出去!」

    林雨桐指了指外面:「都散了。你在國外呆的時間太長了。不了解國內的情況。尤其是體制內的情況。跟他們打交道,談的是利益,不是江湖道義。你指望他來救你?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現在最希望你閉嘴的是他,而不是我們。有人想要你閉嘴,可我們要你張嘴,你覺得跟誰合作靠譜?」

    何峰起身朝外看去,然後一臉冷然的看林雨桐,臉上很有些驚疑不定。隨後才道:「我是XINJIAPO人,你們無權……」

    「不要跟我談權利。」林雨桐坐在他的對面,「你覺得就憑你,能動用你們的國家力量?你不能!但我可以告訴你,我能!如果我確定你的存在危害普通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的話,我能動用這個力量,扣留你下來……要試試嗎?事實上你已經傷人了,若是我制止,已經有一條無辜的性命搭進去了。所以,理由是現成的。」

    「小甲死了?」何峰不可置信的看林雨桐:「你殺了他?」

    「他本就是個死的,『活著』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想法!」林雨桐就說:「王不易因為你差點沒命……還有教堂對面那對老夫老妻……」

    「以這樣的理由控告我?」何峰撇嘴,「幼稚!」

    「我沒有要控告呀!」林雨桐笑的一臉純良,「有些事不好對外公布,但不是還有個詞叫做意外嗎?你能叫你的小甲殺人於無形,難道我就不能利用手段殺你於無形?」

    何峰看著林雨桐冷厲的臉,不由的朝後退再退兩步:「你……你想知道什麼?」

    想知道什麼?想知道的太多了。

    「首先,桂香以及你抓來的鬼,去哪了?」林雨桐盯著他的眼睛:「我希望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何峰不自覺的迴避了一下林雨桐的視線,但臉的朝向,卻正好是公園工地的方向。

    明白了!就在那裡!

    還要說話,就聽到上樓的腳步聲。林雨桐直接起身出去,上來的果然是四爺。

    她問四爺:「人呢?」

    「走了。」四爺就說:「談妥了。」

    林雨桐指了指公園的方向:「有問題的是那裡……」

    猜也是。

    這邊四爺還沒說話,樓下有響起敲門聲,非常急切。林雨桐在窗口往下看,就見敲門的是趙基石。此時,他已經從鐵柵欄門上翻進來了,使勁的在瞧木門。她見他一臉的急切,就喊說:「你等一下。」

    之前說沒事不要找來。如今找來了,必然是出大事了。

    四爺已經下去開門了,林雨桐朝何峰笑了一下,然後一針又刺了過去。他這種人,人事不知的時候是比較叫人放心的。

    確定這傢伙跑不了,她才往樓下去。正下樓梯,就聽見趙基石跟四爺說話:「……方老過去了……一百多孩子呢……開不得玩笑,誰也不知道哪個電話是真是假……」

    怎麼還有孩子?

    趙基石見林雨桐下來,又簡單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秦頭兒那邊接了一個奇怪的電話,說該抬手的時候叫咱們抬抬手,他那邊還有一百多夏令營的孩子……若是得不到滿意的答覆,也別怪他不肯抬手。電話是從M國打來的,我們查過,咱們市,確實是組織了一次夏令營活動,都是十幾歲的中學生。你說這要是孩子出點事……」他說著,就嘆氣:「另外,秦頭讓我帶句話。這邊的消息那邊那麼快就能知道,這說明那些專家裡,還有跟何峰關係密切的人,隨時給那邊通報消息。若是在國際會議期間,再出現點什麼不可控的事件,那就真鬧大了。而且,方老也說,幹這一行,穩當為第一要素。事情可以緩緩的辦,但絕不能冒任何風險。」

    林雨桐聽的依舊是糊裡糊塗的:「你說的他咱們姑且就當是何峰身後的人。那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叫咱們高抬手……他的訴求是什麼?只是為了換回何峰?」

    「是!」趙基石朝樓上看了一眼:「應該是這個目的。」

    可這個人一旦出境,再想合法的踏足國內,是不大可能的。這次之後,此人是必上黑名單的。那麼,這個人回去也是個棄子,那又為什麼非要換他回去呢?

    林雨桐想不明白這一點,但這不管明白與否,這件事都不能一意孤行。

    四爺就指了指樓上:「何峰在樓上,你帶他回去,交給秦雙那邊看押。他們怎麼跟那邊交涉,咱們不插手。」

    趙基石自己都覺得喪氣,這就跟辦案子剛有進展就被人中間打斷一樣,「那行……我先帶人回……你們……」

    「我們還有些後續沒處理乾淨。」林雨桐就說:「等處理好了,我們就回去。」

    也只能如此了。

    趙基石扛著何峰走了,林雨桐才問說:「你說這何峰身上還有什麼秘密?」

    四爺搖頭:「得去一趟公園工地才知道。」

    那要走現在就走,可在走之前,林雨桐拉著四爺上樓:「給你看個有意思的東西。」

    結果關著鬼寵的門一開,林雨桐都愣住了,只見一個巨大的黑頭,像是舌頭一般,吐著芯子掙扎著要從陣法里突圍出來,看見林雨桐進來甚至是目露凶光。可就在四爺跟進來的那一瞬,這個巨大的如同蟒蛇頭的玩意,跟戳破了的氣球似的,瞬間癟了。再鑽出來的,就是一尺多長的通體黝黑的小蛇。小蛇探出腦袋來,朝四爺不停的看,然後還甩甩尾巴,一副賣乖的架勢。

    林雨桐:「……」她以為收服這個玩意需要點精力和時間的。誰知道它自己認慫這麼快,說慫就慫,一點磕巴都不打的。

    四爺倒是嫌棄的不行,拉著林雨桐就走:「就這東西……走吧!」瞧著不夠瘮得慌的。

    林雨桐就說:「這玩意是有主的,就怕找何峰去。」

    「愛找找去。」四爺覺得這不是問題,「要是人被逮住了,靠著這個東西他就能翻盤,那秦雙他們的能力是怕是真有問題。」

    這不是說秦雙,其實說的還是方老老藤等人。

    說著話,兩人就下樓。下樓當然得看著樓梯,然後不免看到了四爺的腳……其實是腳上那雙白色運動鞋。

    右腳的鞋帶上纏著一條黑線,猛地一看,它就是一條黑線。

    「等等!」林雨桐蹲下來細看:「跟出來了!」她伸手就去揪,結果手沒到跟前,那『黑線』就化為一道殘影,又不見了。

    四爺拽她起來:「不用管,由它。」然後,他的視線就落在袖口的位置,給林雨桐示意。

    林雨桐就看見四爺半袖袖口的位置有一截黑色的線頭,不注意都發現不了。但是高檔的定製的半袖,這些環節都是經過嚴格檢查的,不可能有線頭。看來,這個小玩意是纏上四爺了。

    四爺說不叫管,那必然是四爺沒有感知到這個東西給他的人身帶來威脅。可能本來就不算是『人』的緣故,四爺現在也不能說一點掛都沒開。就跟上次發現王不易一樣,他能清晰的感知到王不易在什麼地方,要說沒點特異的地方,真沒法解釋。

    四爺感知不到危險,那就證明這玩意對於四爺應該是無害的。那就叫它這麼跟著!

    出去的時候之前那個侍應生小夥子還在門前晃悠,見兩人出來他就趕緊道:「正想摁門鈴,又怕打攪你們。那個……我有點情況要彙報……」

    彙報?

    小夥子挺熱心呀。林雨桐沒打擊人家的積極性,就問呢:「發現什麼了?」

    「發現一老外……不是,是一外國專家,今兒開小組會議的時候,那專家隔上幾分鐘就出來一趟,也不是打電話,就是出來發簡訊,每次咱們的服務人員一靠近,他就避開。連著幾次,都被訓斥了……這本來也是咱們的工作,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最後咱們的服務員反倒是惹的客人不高興,我那同事還被批評了,這個月的獎金沒了不說,工資也得扣一些,您說冤不冤吶!」

    這個也不能直接就說誰有問題,林雨桐給了個他一個電話,是邱毅的:「你給他打電話,他會過來處理。」

    這小夥子馬上應了:「您放心去忙,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別管誰是間諜,咱們都能給揪出來。」

    嗯!這種態度得表揚。真要是跟看間諜的似的看著這伙子人,那哪有他們自由活動的空間呢。

    兩人從裡面出來,跟誰都沒說,兩人直奔公園工地。

    工地四周都有圍牆,進出有鐵門。門上開著個小門,如今小門也關著。大白天的,從牆上翻過去?這對林雨桐來說很容易,對四爺來說,好像就不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了。

    那還是得走門。

    在門口敲門,結果手才挨著小門,門就應聲而開,原來,門只是虛掩著的。

    從門裡進去,兩邊就是兩排移動板房的二層樓,外面掛著空調機,顯然,這是工人的宿舍。去門房看了看,門房的門是關著的,爐子上還坐著開水,顯然,人出去了,也沒走多遠。剛好,趁著沒人看,直接就裡面就行。

    可這麼大的面積,若是桂香等人被拘禁在這個地方,具體位置會是在哪裡呢?

    先是不能見光,得是黑暗的地下。而且,這個地方不怕人找過去給撞破了。

    「下水道?」林雨桐這麼問。

    不可能!

    四爺搖頭:「你記得之前那個叫盜墓賊的口供里怎麼說的?他說,聞見一股子香味。」

    之前在何峰身上並沒有聞到這種香味,那就是說這股子味道並不是何峰慣常用的,而是在某些地方沾染到的。

    比如這裡。

    四爺指了個方向:「那裡……」

    那裡還沒有動工,看起來先是一片荒地。這荒地上長著……荒草?猛地一看,這就是荒草。雖然不怎麼常見,但這確實看起來是草。而且不是一種,密密麻麻的各種都有,有常見的,但也夾雜著不常見的。常見的就不說了,就跟野地里開的野花差不多一個樣。可那不常見的,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靈療所需的靈藥。這些藥材,林雨桐也是最近才從黑四給的那本原本屬於白門的秘籍中看到的。如今這荒草里夾雜的幾種靈藥,都有穩定神魂的作用。而且,它們所散發出來的味道,香味確實是很獨特。

    穿過去,到了跟前,林雨桐更確認了這一點:「只怕就是這裡了!」

    這一片面積不算小,七八畝大小總是有的。其他地方都動工了,這塊不知道規劃建什麼的,迄今為止仍然沒有動工。不過,正中間的位置……好像是抽水的設備?一般工地上,都會先打一口井,以備工地用水。

    四爺朝那指了指:「就是那了。打井嘛,打廢一兩口都是正常的。」

    所以,廢棄的井很可能就是要找的地方。

    林雨桐拉著四爺往裡面去,眼看都要到跟前了,卻聽到後面喊了一聲:「幹嘛的?工地上不許亂跑!」

    兩人轉過身去,見身後是個駝背的老人,戴著一頂草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他背光而立,林雨桐根本就看不清此人的臉。四爺低聲說了一句:「小心點,這個人有古怪。」

    林雨桐的心本就是提著的,低聲應了一聲,就笑問老人:「我們過來拍照的。這裡的花好看。」

    「工地危險,不讓逗留。趕緊走!」駝背老人語氣陰沉沉的,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林雨桐就說:「我們掏錢……我們掏錢還不行嗎?大叔,就只拍兩張……」說著,就一副要取錢的架勢。

    老人的語氣比剛才更不耐:「不管幹什麼的,都不能留……要不然我報警了,工地上丟的東西可不少……」

    林雨桐拉著四爺朝老人的方向走去,一副抗不過要走的架勢。

    快到跟前的時候,林雨桐的鼻子微微動了動。哪怕是花香濃烈,也掩藏不住一股混在香燭味道中的屍臭味。

    她到了跟前,看著這老人陰鷙的眼睛:「你是看門的大爺?」

    這老人不說話,只『哼』了一聲。

    林雨桐搖頭:「你不是!」她篤定的道:「剛才門房裡可沒有你身上這種味道。」

    她這麼一說,這老者眼睛一眯,轉身就想跑。林雨桐抬起腳就踹,一腳踢在他的後背上,將人直接撂倒,然後伸手要去摁住的時候,四爺喊了一聲:「別用手!」

    這一提醒,林雨桐看見他刻意避開人的臉:額頭上幾塊傷疤,散發著臭味,流出黃白的膿汁來。

    「這是……屍DU。」林雨桐唬了一跳,如今上哪中這玩意去。

    用手是別想了,這一猶豫,這老人動作靈敏的很,站起來就想跑。林雨桐摸出繩索,像是套馬一樣勒住他的脖子,將人給套回來,再順手連胳膊手都給綁住了,一把給推倒在地上,「跑?往哪跑?」

    哪怕是臉上有那樣的傷,其他部分的面相還是能看的清楚的。這一細看,林雨桐就不由的罵了一聲,抬腳就踹過去:「看門的大爺呢?你把他埋哪去了?」

    這老東西,是有命案在身的。時間最多不超過半個月。

    應該就是工地停工之後,看門的大爺就被他給殺了,然後冒充看門人在工地上。

    這人咧著嘴,應該是繩索捆綁的他不舒服,但卻始終不喊疼,就像是看笑話似的看著林雨桐,一副我就殺了人,你拿我怎麼辦的架勢。

    是!這樣的人威脅沒用,中了屍DU本來就活不長久了。

    林雨桐冷笑一聲,「跟我耍無賴是吧?」

    跟我耍無賴你還真嫩了點!

    她拽著繩索,跟拉著死豬似的將人往抽水井那邊拉去。剛才就是朝這邊走的時候,這老東西在後面喊了一聲。那這裡必是有不能叫人知道的東西。

    到了跟前,確實是有一口出水的井,但也像是四爺說的,還有一口廢棄的井,井上口堆積著廢棄的木料。林雨桐拿著手電筒,從木料的縫隙朝里看,卻在燈光的照射下,看到井裡坐著個『人』,這個『人』不停的在顫抖,坐在那裡好像是不能動一般。這會子看到有光線,他就熱切的看過來,然後迸發出一種驚喜來:「有人嗎?有人嗎?外面是不是有人吶?趕緊的,救命呀!殺人啦……」

    「大叔!」看那穿戴,還有他的反應,林雨桐猜測,這人死了沒多久。如今怕是還沒反應過來呢,她就盡量用正常的語氣:「大叔,您怎麼掉裡面去了?」

    「姑娘,我不是掉進來的,是有人……有人……」他急切的想說什麼,但是卻使勁的拍腦袋,顯然是臨死的事他想不起來了,就聽他道:「有壞人……這裡有壞人,姑娘,你趕緊走,走了再幫我報警。感激走呀!」

    林雨桐心裡怪不是滋味的,「這是大白天,沒事!我已經報警了,人馬上就來。您再堅持堅持,我也想想辦法,把您弄上來。」

    四爺那邊就弄了繩子過來,工地上什麼東西都有,尤其是綁手腳架的繩子,隨處可見,抓來就能用。不夠長還能續上。其實這個老『人』上來是不用東西的,但他覺得他需要,那就用吧,其實是沒啥重量的。

    林雨桐把繩索垂下去,老人抓著繩索還問:「姑娘,你拉的上去不?我可不算輕。」

    「能!我還有伴兒呢,不是一個人。」她應答著,就單手拽著繩子上來。四爺又用繩子很快的綁了個網兜,從另一個縫隙里塞進去,然後給固定好。林雨桐一眼就知道什麼意思,等把『人』拽上來,她就道:「大叔,您換到那個網兜上,那個結實,坐上去跟吊床一樣。這木頭太沉了,我們挪不開,您先這麼著吧。」

    老人輕易的就挪過去了,拽了拽,果然堅固。他便常鬆了一口氣,說林雨桐:「我沒事了,你告訴警察來救人就行。你趕緊走吧!這是有人要偷工地上的建材,把我給扔進來了。」

    「哦!」林雨桐就問說:「除了這裡,還有沒有哪裡里有廢井或是不見光的地方?」

    這麼一問,老人突然就又顫抖起來,手開始抱著腦袋,嘟囔著頭疼,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是不是還有人被扔到下面來了……夜裡……夜裡……夜裡在下面能聽到哭聲……喊聲……廢棄的地方……不見光的地方?有有!這裡原來也不全是空地,這裡原本是附近鎮上挖的防空洞,五六十年代的事了……那地方後來就廢棄了,然後兩頭都堵住了。這裡規劃的時候,是說要蓋圖書館還是蓋學校的。好像最初說是蓋圖書館,要是蓋圖書館,他們說防空洞留下加固,要做地下圖書室,冬暖夏涼,節能環保。要是建學校,就給填起來,怕孩子有危險。後來要建公園,又說要保留,說是為了給附近的居民夏季乘涼的……從這裡往西走個三百米,就差不多了。那地方還封著呢……」

    那就差不多了。

    林雨桐就說:「那大爺,您先歇著。最好能睡一覺,一會兒就有人來救你,我再找找其他人去。」

    大爺趕緊點頭:「去吧,救人要走。」

    走出大爺的視線,林雨桐就順手摘了靈藥,搭上乾燥的繩索給點燃,這玩意安神魂,能叫大爺好好的睡一覺。畢竟,等待的滋味更難熬!既然等不來,那倒不如渾渾噩噩。

    那邊四爺沒說話,拉著駝背就走。越是靠近那個防空洞,這駝背抖的越是厲害。

    顯然,他不怕被他害死的看門人的鬼魂,反倒是害怕防空洞里的『人』。眼看到跟前了,駝背掙扎了起來:「我不去……我不去……她們會吃了我的……我不去……她們一定會吃了我的……」

    「他們?他們是誰?」林雨桐腳步輕快:「你指著我們能給殺人犯什麼好下場?」

    「不要!」駝背賴著,腿扒拉著地面,生拉硬拽都不走:「她們都瘋了……都瘋了……是要吃人的……」

    這邊話還沒說完,四爺就拽了桐桐,再低頭看了看袖口的位置,然後再看看不遠處的防空洞:「怨氣很重!」

    林雨桐也看出來了,那一片升起了一片濃重的灰氣,那種灰氣凝結成霧,陰沉沉的像是快要化作雨滴落下來一般。

    而四爺袖口那個小鬼寵,突然變的活躍了起來,探頭探腦,帶著幾分躍躍欲試。

    林雨桐一步一步朝前走去,站在外面喊了一聲:「桂香——桂香——你在裡面嗎?」

    靜!特別的靜!一瞬間,林雨桐的所有感知好像都消失了,眼前也有一瞬間,好似什麼都看不到了一般,等再看到,眼前就站著一群女人,打頭的是桂香,後面站著的女人,但個個衣衫襤褸,滿身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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