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衷寒不說話了,林魚也不在意,他與季衷寒預約了下次診療的時間後,便讓助理帶著季衷寒出了門。
季衷寒站在診所抽了根煙,才給張瑤複了電話。
人家幫了他,他總歸要說聲謝謝。
張瑤在電話裡讓季衷寒別瞎客氣,大不了晚點的時候,再請她吃頓小龍蝦就是了。
季衷寒笑著應好,回去後,也沒什麽工作,於是便早早躺下,希望能睡個好覺。
然而事與願違,不知是不是白天和林魚聊天的時候,總是想起過多不好的事情,季衷寒晚上的時候,又開始做噩夢了。
他被摔在了床上,有一雙炙熱的手在下一刻,便緊緊抱住了他。
濕潤的嘴唇觸感,從鎖骨腰腹,一路綿延往下。
眼前是封戚怒紅著注視他的眼,親吻他的動作激狂而猛烈,仿佛想證明什麽。
季衷寒知道這個夢即將會發生什麽,會是他之後不可自控,好似禽獸般發情的模樣。
夢裡的他高高漂浮在空中,冷眼看著深陷情欲裡的另一個自己。
可下一秒,他又會被拽回原位,被迫感受到那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熱意。
眼前的場景不斷地變化著,擁抱在那張床上的人,一會是他,一會又不是他。
不變的是,在床上的人永遠都在做那一件惡心的事。
他聽到了女人肆意的笑聲,放浪地呻吟。
也看到了玻璃窗倒影下,那一雙在床上糾纏的身影。
惡心與情欲,憎惡和渴求交織著,如灼燒般折磨著他。
他看到了封戚的臉,和另一更成熟的影子不斷地重合在一起。
每寸皮膚所產生的情潮,都被蟲爬的惡心感所替代。
沒有比欲望更惡心的東西,也沒有比觸碰更厭惡的事物。
第一次,夢裡出現了不一樣的內容,季衷寒看見了他狠狠地咬住了封戚的手背,封戚露出吃痛的神色,卻固執地沒有抽開手。
他只是沉默又克制地望著季衷寒,好像在等待著什麽。
而他也確實等來了答案。
年輕的季衷寒睜著醉紅的一雙眼,用沾著封戚鮮血的唇,輕聲地說:“你說你愛我,你是變態嗎?封戚。”
“別再碰我,我都快吐了。”
季衷寒猛地睜開了眼,坐起了身。他睡衣後背徹底濕透了,出了一身冷汗。
他驚疑不定,竟不知那夢裡最後的內容,究竟是現實還是僅僅只是夢而已。
這是季衷寒不記得的事。
心臟在胸腔裡砰砰直跳,季衷寒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一種奇怪的情緒,在最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
他知道,那是難過。
只是這次的難過讓他不願去深思,究竟是為了誰。
其實在診所裡,他就想問林魚,他所說的那兩種特定的對象,如果都是同一個人呢?
一個讓他既害怕,又想緊緊擁抱的人。
第22章
每次做完噩夢,季衷寒都會睡不著。他衝了個澡,去小房間看電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