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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又被迫復活 - 第84章字體大小: A+
     
    顏娉的這句話宛如一道驚雷, 直直朝顧絨劈下。

     他腦袋裡像是有什麽東西隨之猛然炸開,一些記憶碎片也緊跟著傾瀉而出。

     顧絨望著眼前似乎還有著些溫度的殘陽余暉,越發無法分辨這是在夢裡, 還是在現實之中,又或者——他的夢境和現實重合了。

     自己現在應該是魂體的狀態吧?

     想到這裡,顧絨不由低下頭, 然後看見自己腳不沾地, 卻飄得飛快。

     啊,原來做鬼的感覺是這樣飄逸自由。

     打住,顧絨覺得他不能再想這些有的沒的, 還是先思考一下要怎麽離開這座墳山吧。

     畢竟顧絨有種預感, 如果他們不能在天黑之前離開這座墳山, 那可能……會再也走不出去。

     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現在還沒死, 因為他如果死了那時間一定會開始回溯——死了都還好, 就怕自己魂體離體,被顧香娘拘在墳中, 而他的身體卻癡癡呆呆的活著……

     這樣的活著, 對顧絨來說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存在。

     在夢境裡, 他是日落之前離開了這座墳山的,為什麽現在卻走不出去?

     顧絨回過頭看向顏娉, 現在他已經發現了,他跟著的人其實是顏娉,顏娉在哪他就必須在哪,無法離顏娉太遠,所以不管他拉著阮檸安跑多遠,都無法離開這裡。

     而被他拽著一路跌跌撞撞的阮檸安, 這個女生從他們開始跑那會就在聲嘶力竭的叫喊著,她的嗓音一開始尖銳高昂,到了後面卻開始緩緩變啞。

     只可惜這座墳山上,除了顧絨和顏娉以外,似乎再沒其他人能聽見她的聲音了,所以也無人知曉這裡在進行著一場怎樣的追逐。

     阮檸安的熱淚溢出眼眶,流到臉頰上時已經變涼了。

     殘陽隨著時間的流逝顏色越發鮮豔殷紅,鋪就在大地上,讓這座墳山森然肅殺猶如地獄,阮檸安望著眼前的一切,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好像血液流進了她眼中,才使得她眼前景物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紅紗般可怖。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覺。

     抓著她手腕的那股力道也越發清晰,阮檸安可以感覺到她身前還有個人在帶著她一塊奔跑——即使她看不見那個人的存在。

     起初阮檸安還以為這個混跡在她們之間,看不見的“人”就是鬼,如果她們出了什麽事,那必然是這個鬼動的手,然而現在看來卻似乎不是。

     語氣癲狂,狀若鬼魅的顏娉,好像才是那個鬼。

     “這到底是是哪啊?”阮檸安抬起袖子胡亂地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為什麽走不出去?”

     可當她把袖子放下來時,卻看見她面前赫然屹立著一座小墳,阮檸安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停住腳步,身體卻因為慣性還在往前衝,要不是那個看不見的人扶了她一把,阮檸安的頭就要直接撞上墓碑了。

     好在有顧絨回拉的動作作為緩衝,阮檸安的腦門終於在離墓碑五厘米的地方停住。

     得益於這樣近的距離,阮檸安見了兩回這座小墳,最後在第三回 時,她看清了小墳墓碑上的照片——那是顏娉的遺照。

     墓碑上的顏娉唇角噙著一抹淺笑,目光溫柔地望向鏡頭,瞧著倒比現實中她刻意偽裝出的安靜和柔和順眼許多。

     問題是再怎麽順眼,這裡存在一座有顏娉遺照的墓碑,就足以證明她身後的顏娉不正常啊。

     身前無路可走,阮檸安隻得站在墳前,僵硬地轉過頭看向追她而來的顏娉。

     而這個“顏娉”,臉上笑意盈盈,連唇角揚起的弧度都和墓碑上的遺照如出一轍,阮檸安望著她這副樣子,總覺得比剛剛她血肉模糊的面孔還嚇人,就像是遺像裡的人跑到現實裡來了一般。

     所以即便退無可退了,顏娉向前走一步,阮檸安便向後退一步,她陷入了蘆葦叢之中,那些乾枯的蘆葦杆在她手指和腕間劃出一道道血口,阮檸安也不敢喊一聲痛。

     “咯咯咯……”

     顏娉看著她手上那些血口,卻發出了一陣不似活人的詭笑,然後從口袋裡翻出一張白紙,丟到阮檸安面前,說話的嗓音又變了個人,她問:“玩遊戲嗎?”

     白紙無風而起,就像送葬時灑滿天際的紙錢,飄至阮檸安腳下——可那卻是她們下午做好來玩“問”時,準備好的白紙。

     “你想問我什麽問題?”顏娉再往阮檸安的方向邁出一步,用極具蠱惑性的聲音說道,“我都可以告訴你答案。”

     “問”這個遊戲,必須要在墳山上進行,因為墳山陰氣足夠重,問的是遊魂過客。可偏偏它又不能在看得見墳的地方開始,因為一旦你在有墳的地方問,問的便是墳主。

     這一刻,阮檸安感覺自己幾乎是停滯了呼吸,連心跳都跟著緩緩慢下。

     腦海中隻回蕩著一句話:她要死了嗎?

     阮檸安的目光逐漸渙散迷茫,嘴唇也蠕動著,幾乎要將這個問題詢問出口。

     但在她開口的前一秒,阮檸安又再次聽見那個看不見的青年,在她耳畔低聲喃喃:“她的臉呢?”

     臉?

     誰的臉?

     顏娉的臉不是就在她臉上嗎?

     阮檸安的神志因為這個問題又清明了些許,眨眨眼睛看向顏娉,隨後緊皺起眉頭——不對,她剛剛看到的顏娉,臉皮已經完全被撕掉了,現在她的臉為什麽會完好無損?

     這個人真是顏娉嗎?

     阮檸安吞了吞口水,將這個疑惑說出了口:“你的臉呢?”

     “顏娉”聽到這個問題臉色驟然大變,她瞪圓了眼睛,面容扭曲,然後用手揪著自己耳朵,繼而又扣上眼珠和鼻尖,淒厲地大叫:“我的臉?”

     “我的臉呢?!”

     果然,這句話就是顧香娘的死穴。

     顏娉開始如夢中的顧香娘那樣癲狂撕扯自己的面容時,顧絨就感覺到控制住他那股束縛消失了,他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落日,太陽只差最後一縷光就要徹底沉下去了——阮檸安問了問題,她必須在日落之前下山。

     “快走!”

     顧絨提醒阮檸安道,他發現自己不是每次說話阮檸安都能聽見,就比如剛剛他想提示阮檸安問哪個問題,都是說了好幾遍阮檸安才聽見了他的聲音。

     好在這一回,他才說了一次阮檸安便如夢初醒般,悚然地睜大雙目也不看前方和腳下是什麽,眼睛裡只能看見落日最後的霞光。

     那是下山的方向,也是她唯一的希望。

     周佳容抱著腿坐在路邊,瑟瑟地問班詩憶和霍馨:“太陽就快下山了,為什麽阮檸安和顏娉還沒下來?”

     她們三個誰也不挨誰,自己佔著一個角落,顧不得地上髒不髒就那樣席地而坐,進山前小姐妹之間的信任早已消失得無隱無蹤。

     “不知道,手機也打不通。”霍馨垂著眼睛,心中決定在天黑後如果阮檸安和顏娉還沒下山,她就要回去,去有信號的地方報警了。

     一直盯著小溝渠出口的班詩憶眼睛忽然亮起,驚喜道:“蘆葦動了!是她們來了嗎?”

     顏娉跑到小溝渠處,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山腳等待的班詩憶、霍馨和周佳容,她明明是追著阮檸安跑下山,想在她出山之前攔下她,結果阮檸安一直跑在她前面,她追都追不上,可為什麽追到小溝渠這以後卻不見阮檸安的身影?

     “阮檸安呢?”

     她問距離她最近的班詩憶道。

     結果班詩憶沒出聲,霍馨帶著疑惑低喃了一聲“來了嗎”,又繼續問:“檸安呢?”

     顏娉也想問這個問題,難道班詩憶還沒下山?顏娉正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和大家說一聲她回去找阮檸安時,就看見班詩憶面露失落,小聲說:“你又回來啦……”

     怎麽?她回來了阮檸安沒回來班詩憶不高興嗎?

     還有這個又字是怎麽回事?

     顏娉剛要開口,一道咬牙切齒男聲就在她身後響起:“我他媽也不想回來……”

     煩死了!

     沈秋戟想罵人,這是他第幾次走回山腳了?沈秋戟自己也數不清。

     班詩憶望著沈秋戟難看的臉色,又看著他身後不省人事的青年,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出口:“兄弟,我能問問你為什麽要背著你身後這位男生,一直在墳山進山口這裡原地繞圈呢?”

     沈秋戟:“……”

     好一句原地繞圈,真是有夠扎心。

     沈秋戟冷哼,沒好氣道:“散心。”

     班詩憶:“……”

     來墳山散心?

     沈秋戟就算說是拋屍,她也覺得這個理由比散心靠譜多了。

     畢竟男人背上的那個青年睡了那麽久都沒睜開過眼睛,真的很像是屍體,可之前男人送她和霍馨下山的途中,她又看到男人對青年視若珍寶,路過蘆葦杆時都要小心避開,就怕杆葉劃傷青年。

     這樣的態度,不像來拋屍的。

     男人也沒有拋屍被發現的慌亂和狠毒等情緒,這樣一看,好像散心這個理由還是可信的?

     “你們之前在山裡迷路了,對吧?”沈秋戟背著顧絨走出小溝渠,路過山口時他特地繞了下彎,像是避開了什麽東西,然後才站在班詩憶面前問她,“那你們是怎麽迷路的?”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步走錯了。

     他用柳葉擦眼開了陰陽眼,還帶上了指南針——迷信科學雙管齊下,結果山上沒瞧見幾個鬼影,他也很科學沒有在墳山迷路。

     真他媽叫人糟心。

     “走著走著……就迷路了啊。”班詩憶越說越小聲,她怎麽覺得這個男人好像很期待在墳山裡迷路?“應該是我們走錯道了,畢竟我們進去的時候是閉著眼睛的,誰也不知道我們到底走了哪條路。”

     沈秋戟聞言怔了一瞬:“閉著眼睛?”

     “對。”霍馨也點頭,反問他,“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沈秋戟深吸一口氣,臉上終於能擺出個舒心的笑了。

     因為他好像已經知道,該如何進山了。

     沈秋戟發現自己被顧香娘耍了。

     也不能說是耍,是他自己走進了誤區,他怕顧香娘給他搞鬼遮眼,鬼打牆這些招數,所以才特地開了陰陽眼,就打算在墳山裡遇到顧香娘就掘她的墳,遇到顧絨就先把顧絨救回來再去掘顧香娘的墳。

     結果倒好,要進這座墳山,要能碰上顧香娘,就必須得閉著眼睛進山。

     雖然搞不清楚為什麽要閉眼,可能這樣能觸發某種媒介,不過沈秋戟並不打算深究,他背著顧絨又立馬要往山裡走,這回他也試試閉著眼睛進去。

     結果才轉過身,山裡就有個女生踩著落日最後一絲霞光,從山裡奔出。

     沈秋戟趕忙側身避開才沒被她撞翻。

     “檸安!是檸安!”周佳容、班詩憶和霍馨看見她後倒是笑得開心,朝著她揮手,“檸安我們在這!”

     阮檸安看見好友們熟悉的面容,終於將逃跑路上一直懸在心口的氣松出,“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而太陽的最後一抹霞光,也在她的眼淚中消失。

     即便此刻天還未完全黑下,可是太陽也已經下山了。

     “怎麽哭成這樣?”班詩憶抱著她問,“顏娉呢?她沒和你一起下來嗎?”

     “別進去——!”

     “我……”阮檸安張口剛要說話,就聽見小溝渠那邊傳來一聲驚呼。

     四個女生齊齊抬頭,便看見站在小溝渠上的男人和他背上的青年一道栽進了溝裡。

     三秒後,兩個人就頂著大泥臉,一起從溝裡站起來。

     班詩憶松了口氣——原來那個青年真是活人啊。

     阮檸安望著他們卻怔怔地有些難以回神。

     剛剛那聲“別進去”是青年說的話吧?為什麽他說話的聲音,好像有些耳熟呢?很像那個將自己帶下山,卻看不見蹤影的“人”……

     “顧絨……”

     沈秋戟垂在身側的手攥得死緊,萬分複雜的喊著顧絨的名字。

     他想生氣,氣自己沒保護好顧絨,氣顧絨讓他擔心了那麽久;他又很難過,難過自己竟是這般沒用,難過顧絨受了這樣的罪,可所有的情緒,卻在看見顧絨站在他面前用手揉著自己的眼睛,慌亂驚叫喊著“泥啊!”“全是泥啊!”時化作無奈。

     這不會是假的了。

     這樣怕髒的嬌氣性子,就是他的顧絨。

     “我的眼睛!嗚泥進我眼睛了……”

     沈秋戟扶著顧絨的肩讓他站定,低聲哄人道:“別動別動,我給你擦一下。”

     顧絨聽話的站在沈秋戟面前,仰著頭讓沈秋戟給他擦眼睛。

     等能睜眼看人後,顧絨看到面前的沈秋戟就呆了,好半晌才認出這個滿臉是泥的人是他男朋友,所以顧絨開口的第一句話是:“沈秋戟,你的臉怎麽這麽髒?”

     沈秋戟:“……”

     “你還有臉問我?”沈秋戟面無表情,指著自己的臉反問顧絨。

     不過此刻的他臉上就算做出表情,估計顧絨也看不出來。

     顧絨閉嘴,乖如鵪鶉。

     他想起來他們是怎麽跌溝裡的了——自己帶的。

     這也沒辦法,在顧香娘開始發癲後顧絨就和阮檸安跟著夕陽的地方沒命地跑,不敢有絲毫停頓。

     顧絨也發現自己輕飄飄的身體,就和他做夢時那樣腳步越來越輕,好像一縷風,輕飄飄地跟著阮檸安到了山下,而後看到了沈秋戟,還看到了自己的臉。

     不過和夢境不太一樣的是,沈秋戟和他沒坐在石椅上。

     沈秋戟背著他,站在小溝渠的短橋上。

     因此顧絨一睜眼就看見沈秋戟要帶著他再繼續往墳山裡頭走,立馬嚇得箍住沈秋戟脖頸往後倒,拚命後退,然後成功把他和沈秋戟都帶著栽進小溝渠裡去了。

     ——還濺了滿身泥汁!

     狗比假夢害他!

     顧絨生氣的很,連沈秋戟把他抱出溝了也沒消氣。

     他和沈秋戟臉上全是泥,哪怕是顏娉都沒認出其中一個青年正是她的新獵物顧絨。

     顏娉現在困惑的東西太多了。

     她不明白為什麽班詩憶、霍馨就像看不見她一樣,沒一個人理會自己,後面阮檸安還說她沒有下山,她不是早就下來了嗎?

     “你們……”顏娉向前踏了一步,伸出手想喊她們,卻發現自己好像碰到了一堵無形的牆。

     她被困在小溝渠對面——靠墳山的這邊。

     顏娉臉色驟然大變

     她驚慌失措地睜大眼睛,拚了命的想跨過小溝渠,然而這一切都是無用功。

     她無法走出墳山。

     並且阮檸安她們的手機這時像是有信號了,隨後阮檸安和大家說了一聲:“顏娉的室友告訴我,她已經回宿舍了。”

     “啊?”霍馨、班詩憶和周佳容面面相覷,“她什麽時候下來的,我們為什麽都沒看見?”

     “誰知道呢?”阮檸安搖著頭,在寒冷的夜風中縮緊脖頸,“反正都在一棟宿舍樓,我們去看看她吧,如果她沒在宿舍,我們就報警吧。”

     “好。”霍馨、班詩憶和周佳容點點頭。

     跟在顧絨和沈秋戟後面離開這座墳山。

     “回來!你們回來!”顏娉歇斯底裡地朝她們喊著,“我沒回宿舍,我在這裡!”

     可是沒一個人為她回頭。

     她們看不到她,更別提是聽到她的聲音。

     ……為什麽?為什麽!

     顏娉眼睜睜地看著六個人走遠,心中念了千百遍為什麽,卻也沒能得到一個答案。

     回去的路上,阮檸安屢次欲言又止,頻頻地望向顧絨。

     等走到男生宿舍樓下,即將要分開時,阮檸安終究還是按捺不住,拿出手機和顧絨說:“你好,我能……”

     “幹什麽?”路上顧絨已經把山上發生的所有事情悄悄和沈秋戟說完了,沈秋戟直接顧絨拉過這個女生的手腕後,氣得一口牙都差點咬碎了。

     現在阮檸安和顧絨搭話,他更是如臨大敵,把顧絨護到身後,嚴肅道:“他是我對象,請你自重。”

     “我沒……”阮檸安百口莫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對象他……”

     沈秋戟咄咄逼人:“不能覺得,你想覺得什麽?”

     “沒事。”顧絨把沈秋戟推開,掃了一下阮檸安放出的二維碼,“你想加我是吧?加吧。”

     “……謝謝。”阮檸安聽著顧絨說話,神情恍惚,越發覺得他的聲音就和墳山上幫助她離開的那個男生一模一樣。

     然而顧絨的一句話,卻將她完全點醒:“以後不要再搞這些迷信的東西了。”

     阮檸安渾身劇震,回過神來後紅著眼睛連連點頭:“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末了,她望著顧絨的背影,終究還是小聲說了句:“……謝謝你。”

     沈秋戟沒帶顧絨回宿舍。

     畢竟顧絨的媽媽還在雲州酒店等消息呢。

     所以顧絨見沈秋戟沒往宿舍的方向走,而是輕車熟路的借他手機打了張的士後,困惑道:“我們去哪?還回酒店嗎?”

     “是的。”沈秋戟淡淡道,“你媽媽還在酒店等我們的消息。”

     “哦。”

     聽到前半句顧絨還算鎮定,等聽完沈秋戟的後半句話,他同樣臉色大變道,活像見了鬼一樣驚悚道:“什麽?我媽來了?!”

     “對。”沈秋戟笑了,頗有些大仇得報的痛快,一口白牙於黑泥臉的襯托下,在黑夜裡格外鋥亮。

     他還伸出滿是泥的手,捏捏顧絨的腮幫子:“能見媽媽這麽開心啊?瞧把我們絨寶都給樂成什麽樣了。”

     顧絨:“……”

     “我們……”他揪著沈秋戟的衣服,剛想問話。

     沈秋戟就全部給他答了:“你媽什麽都知道了。她來時我們睡一個房間的事,你丟了魂的事,我給你叫魂的事,最後我背你來墳山招魂的事,她全都知道。”

     顧絨要厥過去了。

     沈秋戟還有功夫笑著問他:“絨寶是不是更開心了?”

     顧絨開心個屁!他都要暈倒了。

     以至於顧絨現在都沒閑心管自己身上的汙泥,只顧著縮在沈秋戟身後,很害怕面對顧媽媽。

     然而顧絨卻沒有想到,酒店裡坐在椅子上的顧媽媽在他進門後就立刻伸手朝向他,不過瞧見了他的臉以後卻是一愣,繼而眼眶便倏地變紅,放下抬起的手改握住他大哥的胳膊,一邊哽咽,一邊笑著欣慰點頭:“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顧絨望著他媽媽這樣,心裡頭也很難過。

     他想過媽媽會罵他,會強硬地要求他立馬退學回家,還可能會勒令他和沈秋戟分手……他來的路上做過很多設想,可是顧媽媽卻隻想著:只要他好好的活著就好。

     “媽媽……”顧絨愧疚地朝顧媽媽走了幾步,剛要因為自己害她擔心的事和她道歉。

     下一秒,顧媽媽就端著椅子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才重新坐下,含著淚和顧絨說:“絨絨啊,你有點髒,身體沒事了就好,先去洗個澡吧。”

     顧絨:“……”

     沈秋戟見狀挑高眉梢,這下是真樂了:敢情顧絨這潔癖,還是遺傳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絨:沈秋戟,你好髒。

     顧媽媽:絨寶,你也好髒。

     絨(試圖甩鍋):我肯定沒有沈秋戟髒。

     沈:別吵了,大家一樣髒。

     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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