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毒梟家族的經歷給我留下了不可泯滅的傷痛,也給我留下了噩夢一般的記憶,可同樣增加了我的閱歷!
任何替毒販做事的馬仔都不可能每天去拿貨,因為毒梟家族不是超市更不是便利店……在這傢伙上邊應該還有更大的馬仔。
俗話說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今天正好碰上了,那我得替灰鴿子干點活。
老灰給我了一些幫助,我怎麼著也得稍微意思意思,畢竟來而不往非禮也,讓他知道我還是有些價值的!
「我沒有倉庫,要殺要剮隨你便!」托敢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可他不知道我這裡有人專治各種死豬!
「你放心,一會我讓美人魚回來招呼你,你一定會喜歡的!」
「草!」托敢朝我吐了口口水,我站起身準備離開。
「記得要堅持,不然我會看你笑話的……大口九在這裡看著他。」
「嘿嘿,好的。」
離開別墅客廳大兵和虎賁他們都在西南角圍著,不知道都在那裡看什麼,旁邊還有人拿著汽油桶。
「明先生,我已經替你搞定了,很痛快。」
「魚姐,屋裡還有個硬骨頭,只能麻煩你了。」我客氣的說了句,麻煩被人的時候禮貌不能少。
「小意思,包在我身上!」
「好,替我撬開他的嘴巴,不要搞死了……」
「放心吧!」美人魚說完轉頭走向別墅,我知道她的手段和厲害,估計應該能撬開那傢伙的嘴巴。
「三明,你往後一點。」
「好的。」
堆放在別墅西南角的屍體已經被潑上了汽油,點燃瞬間熊熊燃燒起來,哪怕天上下著小雨也絲毫不影響燃燒。
一時間火光衝天濃煙滾滾,黑色的濃煙帶著一股子燒焦的臭味,就像是烙鐵燙豬皮的味道。
在一堆屍體中我看到了那條被鮮血染紅的褲子,看來美人魚答應我的事情已經做到,對於不同的人下手要有輕重。
在江湖世界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也沒有一個人是清白的,既然選了這條路就不能後悔!
很多在江湖上威風凜凜狐假虎威的選手,當面臨生死抉擇或者宣判槍口的時候,竟然會嚎啕大哭還會嚇尿了褲子……
俗話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在選擇江湖風光的同時,一隻腳就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熊熊大火讓周圍的空氣溫度升高,脂肪就像是固體燃燒催化劑一樣,大火越燒越猛烈。
火光照亮了所有人的臉龐,也照亮了每一雙肅穆的眼神,這一刻沒有任何人的內心是輕鬆的。
俗話說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人命不分高低貴賤,但是要分場合和地點。
在平凡中人死為大,各種燒香各種儀式,還有那麼多人專門來送行。
可在江湖中人死如燈滅,就像是一堆臭肉一樣成為麻煩,沒有人會傷心更沒有人會掉眼淚。
其實我知道自己也會有這一天,或許會被人丟進臭水溝,或者會被拋屍荒野,或者也會被一把火燒成灰燼。
如果怕死就不要出來混江湖,江湖不是一個說理的地方,更不是一個講道理的地方!
在這裡只有爾虞我詐的爭鬥,只有不死不休的利益爭奪,還有無窮無盡的恩怨情仇。
大火持續燃燒了很久很久,期間不停往裡添加汽油,隱約還伴隨著輕微爆炸的聲音。
其實沒有見過燒屍體的人不知道,屍體並不會像是殯儀館那樣只剩一堆骨灰,反而是黑漆漆的一個人形焦炭。
只有達到一定溫度條件的高溫才能把皮肉燒的乾淨,否則那些灰燼都會附著在骨骼上,而且無法燒毀骨頭。
大兵他們已經在旁邊挖坑,這麼多屍體只能通過掩埋的方式,提前燒一下是預防腐爛的臭味和屍水橫流。
沒有聞過屍水味道的人不知道會有多麼臭,那是可以鑽腦子的臭,讓人不停的噁心和嘔吐。
下過雨的土地很鬆軟,挖坑並不費勁,不到一個小時就挖出一個兩米多深的大坑。
那些還在冒著黑煙的屍體被丟進大坑,丟一層屍體鋪一層黃土,分層次把人全部埋進去。
前後差不多用了兩個小時,陰鬱的天空還在飄著小雨,屍體燃燒過的土地也被翻了過來。
晨風吹散了空氣中的焦糊味,整個莊園彷彿又回到了平靜,只有十幾輛趴窩的車子提醒這裡曾經發生的一切。
「把那些車都拖出去扔了,記得檢查一下車裡有沒有能用的東西,或者有價值的東西。」
「好的。」
我伸了伸懶腰回到別墅客廳,一看空空蕩蕩連個人都沒有。
「托敢人呢?」我朝著瞎子問了句,他指了指別墅後邊。
「那傢伙被魚姐和大口九帶到了別墅後邊,好像在配電室那邊。」
「走,過去看看。」
幾分鐘後來到別墅後邊的配電室,位於別墅後門的東北角落,是一個很不起眼的位置。
剛剛靠近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在空氣能聞的非常清楚,估計那傢伙要受罪了。
一進門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就算我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可我仍舊被眼前這一幕嚇了一跳。
托敢被塞住嘴巴綁在地上,兩條腿已經完全被刮乾淨,皮肉已經完全的分離。
我曾經見過美人魚的這種手段,可沒想到她又搞了一次,這一次還要更加的狠辣!
「你們這麼堵著他的嘴巴,他想說什麼能說的出來嗎?」
「他死不了的,我只是先陪他玩一會。」
「呼呼呼呼!」托敢大口喘氣不停的倒吸涼氣,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估計他沒想到美人魚會玩的這麼狠。
「受苦了吧?我早提醒過你的,可惜你沒有信我。」
「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托敢的態度已經完全變了,現在他應該知道有種滋味叫做生不如死!
「放了你也可以,給我需要的東西。」
「我可以帶你們去倉庫,你們要多少全部拿走,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啊!」
托敢一邊說一邊掉眼淚,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疼,不過江湖一向冷酷無情!
「哎哎大男人的哭什麼,這點滋味就受不了了?不牛比啦?」
「我錯了,我真錯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現在可以大發慈悲,感動嗎?」我笑眯眯的看著他,但我沒有打算放過他。
「不敢動,不敢動……」
「我問你感動嗎?」
「我真不敢動,真的不敢!」
「尼瑪!倉庫在哪?東北王那邊誰和你接頭?在哪裡交貨?價格多少?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我,我沒記住……」
「東北王那邊誰和你接頭?他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
「他叫顧凱,我們都叫他老顧,他好像在勐臘城裡……具體我也不知道。」
「他是不是東北王手下的三號人物?」
「這個我不清楚,但他很老練,這些年一直都是他和我們交易。」
「交貨地點在哪裡?車裡那些東西是不是老顧要的?」
「是他的貨,是他要的貨,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車裡那個女人怎麼回事?」
「那只是一個隨車的人,這是搬貨的規矩,一趟貨必須要有兩個人。」
「那個女人是誰的人?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啊!」
「她是佛小姐的人。」
「她怎麼會和你攪合在一起?」
「今天佛小姐讓人來殺你,她是佛小姐的眼線,負責觀察情況的。」
「噢?這麼說來今天是兩個事情,但湊巧碰到了一起?」
「對!那些人都是老顧手底下的人,他常年在這一代活動,佛小姐是來找他幫忙的。」
「貨交給老顧之後呢?」
「那個我就不清楚了,我是真不知道!」
「老顧和佛小姐是什麼關係?」
「這個我不清楚。」
「老顧這個人長什麼樣子?」
「一米五的個頭,五十多歲戴一副無邊框眼鏡,身材偏瘦有些禿頂,他的嘴邊上有一個紅斑。」
「車裡那些東西,你們要在哪裡碰面交貨?」
「貨就到邊境不過線,我們只負責搬貨不負責運貨,其他的和我們沒關係。」
一聽這話我明白了,東北王的手下從北區聯繫馬仔搬貨,他們負責把貨帶過邊境,那這就讓我確定了一件事。
他們的貨是要賣到國內的,要不然完全沒必要經過境內,相對來說走水路更加的安全。
「他們就從口岸過境的嗎?」
「他們一般會翻山過境,有時候會繞路去走湄公河,具體怎麼走我也不了解。」
「車裡的那批貨值多少錢?有多沉?」
「兩千萬!五十塊四號,一百條鑽石,五筒葉子。」
「一塊代表多少克?」
「三百五。」
「一條呢?」
「一條是一千克,一筒也是一千克。」
「就這點東西能值兩千萬?」我詫異的問了句,畢竟以前我並沒有做過這一門生意。
「這些都是原貨,他們拿回去會摻加一些,重量會翻三倍。」
「這些量他們能用多久?」
「一周。」
「一星期要一次?這麼頻繁?」
「每次量太多不好攜帶,他們會化整為零的帶回去,一次太多損失的風險太高……」
「噢!就像是今天這個風險一樣,對嗎?」
「可以這麼說。」
「那麼今天他們損失了兩千萬,恐怕是要對我恨之入骨了呀!」
「這個,這……」
「放心吧,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睡一覺就回家了。」
「你能放了我嗎?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做了!」
「你做不做和我沒關係,寬恕你那是上帝的事情,我只負責送你去見上帝。」
我朝著旁邊的大口九擺了擺手,示意讓他把人清理掉,現在他對我已經失去了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