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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婚之後 - 第51章字體大小: A+
     
    程湛兮的腰肢柔韌, 隔著衝鋒衣的布料能摸到腹肌隱約的輪廓,溫熱,隨著女人的呼吸而起伏。

     鬱清棠的手像是碰到了烙鐵, 指尖一縮便要抽回來, 程湛兮扣住她的手背, 不讓她往回抽。鬱清棠掙了兩下沒掙脫,便由著她按住放在了腰上,心裡升起一種箍緊面前這截細腰的衝動, 生生克制住。

     程湛兮側頭看了右後方一眼,鬱清棠自覺地將右手也搭上去,身體卻依舊和程湛兮保持距離。

     大魔鬼的座位呈斜坡式, 後座的人會自然往下滑,鬱清棠一邊抵擋著下滑的慣性,一邊把自己的手移到腰側, 避開接觸到她腹肌的壓力,抓緊了衝鋒衣的布料,肢體持續緊繃, 不可謂不艱難。

     這時, 程湛兮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鬱清棠本來高度緊張的神經更緊繃了, 不知道程湛兮在笑什麽。

     “抱好了嗎?”女人從頭盔裡傳出來的聲音溫柔低沉,透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抱好了。”鬱清棠聲線不穩的聲音在後座響起。

     程湛兮低頭看著她攥著自己衣服用力到骨節泛白的手指, 頭盔遮掩下的唇角微勾。

     “抱穩。”她最後提醒了一句。

     下一秒, 銀白色機車如同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大魔鬼百公裡加速只需要3點幾秒, 饒是城區不能開出這樣的速度, 但堪比跑車的爆發力依舊不可小覷。

     鬱清棠心理準備好了, 但身體完全沒準備好, 上身由於慣性突然後仰, 疾馳的風聲撕裂在耳邊,咆哮伴隨引擎的轟鳴,程湛兮所說的“你這樣容易飛出去”並不是一句玩笑。她嚇得心臟驟停,大腦一片空白,本能地抱住了程湛兮的腰,緊緊貼住她的後背,嚴絲合縫,同時害怕地用力閉上了雙眼。

     什麽保持距離,什麽內斂矜持,在機車瘋狂飆升的速度下都成了不切實際的泡沫。

     鬱清棠隻恨不能黏得更緊一些,她連腿都開始發軟,所有的依托都掛在程湛兮一個人身上。

     機車的速度平穩下來,耳邊的風聲隔著一層頭盔,窸窸窣窣的平和寧靜,鬱清棠睜開眼睛,好奇地打量這個視角的新世界。但依舊不敢稍稍離開程湛兮的身體,手臂緊緊環住女人的腰。

     道路兩旁的街景在飛快倒退,匆匆一瞥間有路人望著飛馳而過的機車張大了嘴巴。

     機車開進主道,靈活地在車流裡穿梭,一輛又一輛因為周末擁堵而被迫在道路上龜爬的汽車被甩在身後。

     沿江大橋建立在江面上,橫跨寬闊的水面,機車行駛在上面,橋下的湖水波光粼粼。

     女人暖熱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從兩人緊緊相貼的地方傳來,融進她的身體裡。

     鬱清棠不動聲色地吐了口氣,將側臉慢慢地貼上程湛兮單薄溫暖的後背,再次閉上了眼睛,唇角有不可自抑的淺淺上揚。

     楓林綠都小區門口。

     程湛兮低頭看看依舊扣在自己腰間的柔軟手臂,兀自笑笑,放慢了速度,繞著小區外圍的道路又開了一圈。

     一圈,然後又一圈。

     要不是時間不夠,她能繞到天荒地老。

     鬱清棠閉著眼,一直沒發現。

     八點四十五,程湛兮把車停下來,雙腳蹬地靠在路邊。

     鬱清棠過了幾秒鍾方睫毛輕顫,睜開眼睛,周遭忽然湧來的光線刺目,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她細白指節動了動,慢慢松開環住程湛兮腰肢的手,扶著她的肩膀下來,沉默地抿了抿唇。

     程湛兮推上擋風鏡,笑容明澈:“我去找個地方停車,你在這等我。”

     鬱清棠點點頭,心情沒來由地低落。

     幾分鍾後,程湛兮從馬路對面過來,亮橘色的衝鋒衣很是顯眼,簡約設計的休閑褲,搭配一雙純黑色的運動鞋,陽光從她的側面映過來,朦朧地鑲上了一層金邊。

     鬱清棠注視著她走近,不自知地怔了兩秒鍾。

     程湛兮抬腕看手環,差十分鍾到九點。

     “我們走吧?”

     鬱清棠收回視線,輕輕地嗯聲。

     到小區門衛報了向天遊家的門牌號,門衛說:“請稍等。”他打了個電話出來,登記過後才放二人進去。

     小區綠草如茵,綠化比名門公館做得隻好不差,但兩人都沒心思欣賞,一路找過去。

     鬱清棠給向天遊爸爸打了個電話,他爸竟然不在家,接到電話連忙說抱歉,並表示會盡快趕回來。連兒子班主任的家訪都能忘記,程湛兮初步對這家人有了了解。

     鬱清棠望了眼似乎看不到盡頭的路,邊走邊道:“向天遊是離異家庭,他爸媽都各自再婚了,媽媽那邊似乎又生了個女兒,爸爸這邊不知道。我聽他媽媽說他以前在學校很聽話,想辦法要到了他初中班主任的電話號碼。

     “向天遊初中班主任說,他初一的時候一直保持在年級第一,從初二開始成績直線下降,一度降到班上倒數,初三下學期又上升了些,最後離一中的錄取線差幾分,家裡交了錢送進了平行班。”

     鬱清棠久沒聽到回應,偏頭看向程湛兮,見對方一臉驚異神色。

     鬱清棠差點以為自己臉上有髒東西,她忍住了抬手去摸的衝動,問道:“怎麽了?”

     程湛兮一點一點地收斂表情,溫柔笑道:“沒什麽,鬱老師是個好老師。”

     鬱清棠不自在地別開眼,道:“班主任不都是這樣的麽?”

     程湛兮不置可否地唔了聲,說:“那也很難得。”她道,“所以你是覺得他的家庭情況是導致他自暴自棄的主要原因,想從這方面入手?”

     鬱清棠呼了口氣,不確定地說:“先試試吧。”

     看向天遊爸爸一直以來的態度,這次家訪恐怕是徒勞無功。

     兩人到了別墅門口。

     意料之中的沒有人提前迎接。

     程湛兮正要按雕花鐵門外的門鈴,裡面的大門忽然打開,一道高瘦的少年身影從門裡走出來,給她們打開了院門。

     向天遊穿了件黑色毛衣,黑色系帶運動褲,似乎剛洗過澡,帶著些微的濕意,短發烏黑柔軟,整個人看起來溫和無害,嘴角噙著的玩世不恭的笑意在程湛兮看來充滿生硬的表演痕跡。

     小小年紀,已經開始學會用滿不在乎的笑容做自己的保護色。

     程湛兮相信向天遊媽媽的他從前很聽話、成績優異的說辭。

     一個人固然會受到環境的影響,但是內心的東西卻沒有那麽容易改變。

     比如鬱清棠,程湛兮一直覺得她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冷情,越豐富的內在,越需要耐心去挖掘。

     程湛兮忽而心念一動,鬱清棠是不是也像向天遊一樣,是離異家庭?抑或是父母雙亡?

     向天遊含笑看向鬱清棠:“老師好,來得真早,我爸不在家。”語氣裡透著幸災樂禍。

     鬱清棠沒什麽表情道:“我給你爸打過電話了,他說在趕回來的路上。”

     向天遊噯了聲,吊兒郎當地說:“那您恐怕上午見不著他了,老向一天天的可忙。”

     鬱清棠抬腳往裡走,淡道:“那我就留在你家吃午飯。”

     向天遊梗住。

     走在後頭的程湛兮笑笑跟上,經過向天遊的時候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向天遊回神,本能地給了她一個乾淨的笑容。

     笑完又有點後悔,他沒讓情緒表現在臉上,唇角一點一點地挑上去,到機械化記憶熟悉的弧度,道:“程老師。”

     程湛兮說:“我陪鬱老師一塊在你家吃午飯。”

     向天遊爽快應:“好嘞,我讓阿姨做幾道好吃的。”

     程湛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邁步往前走了。

     向天遊站在原地,上揚的嘴角像是不堪重負似的塌了下來,失去了表情。

     良久,他眸中閃過自嘲神色,抬腳也進了家門。

     向家並非沒有家長在,沙發上坐著一位貴婦打扮的女人,穿一身絲綢的淺粉睡衣,修長白皙的左腿交疊放於右腿之上,睡衣領口敞露出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風情萬種。

     鬱清棠一進門便皺眉。

     程湛兮後進來,果斷把鬱清棠轉過來面對自己。

     鬱清棠:“???”

     程湛兮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別看,容易長針眼。”

     鬱清棠嘴角動了動,沒能忍住笑意,彎起眼睛。

     程湛兮提高了聲音道:“你好?”

     側對著她們的貴婦偏過頭來,陡然升起危機感,眯起眼睛,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們是誰?”她面容姣好,年紀看起來不到三十,也就和程鬱兩人差不多,氣質上卻截然不同,豐腴飽滿,妖嬈多姿。

     說著話,她睡衣開得更大,飽滿胸脯呼之欲出。

     程湛兮:“……”

     鬱清棠不知道身後的事,見程湛兮神情複雜,便好奇地想回頭看。

     程湛兮伸手固定住她的後腦杓,不讓她動。

     程湛兮讓自己的視線集中在對方的脖子以上,溫和說道:“我們是向天遊的老師,來家訪的。”

     貴婦直起水蛇一樣的腰身,把半弧雪峰裝了回去,捧起自己手指的美甲撥弄了兩下,漫不經心道:“原來是老師啊,老師請坐吧。”話雖這樣說,她卻沒有起來招待的意思。

     程湛兮放下手,牽起鬱清棠到貴婦側手邊的沙發坐下。

     向家的阿姨倒了兩杯茶過來。

     程湛兮接過道謝,放在了茶幾上。

     向天遊坐對面玩兒手機遊戲,貪吃蛇。

     向天遊的繼母江柳青無所事事,瞄了眼身旁坐著的老師,隨口問道:“您二位哪個是老師?”

     程湛兮說:“我們倆都是。”

     江柳青捂著嘴嬌笑:“我還以為你倆是一對兒呢,陪著來家訪的。”

     鬱清棠:“……”

     程湛兮笑笑。

     江柳青以手掩口打了個哈欠,悠悠起身說:“有點兒困了,我去睡個回籠覺。老向不在,我也不是孩子親媽,兩位老師自便就好。”

     程湛兮:“您忙。”

     江柳青路過她倆身邊,笑說:“你們倆看著挺般配的,真不是一對兒啊?”

     鬱清棠再次:“……”

     程湛兮笑得臉都要僵了。

     向天遊冷冷出聲道:“要睡覺就趕緊去睡,別在這兒放……說些沒營養的東西。”

     江柳青:“就你這個和長輩說話的態度,回頭你爸就要抽你。”

     向天遊:“老頭兒現在不在,我就是把這家掀了他也得回來才能處置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掀?”

     江柳青哼了一聲,扭著腰走了。

     向天遊往沙發裡一靠,架著腿繼續玩兒貪吃蛇。

     程湛兮清了清嗓子。

     “向天遊。”

     向天遊猶豫要不要放下腿,最終隻放下了手機,笑著答了聲:“到。”

     程湛兮問:“你爸什麽時候再婚的?”

     鬱清棠驚訝地看了程湛兮一眼。

     這麽直接就問嗎?

     向天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旋即滿不在乎地笑道:“兩三年前吧,怎麽了?”

     程湛兮摸了摸下巴,說:“挺久了,怪不得你恐嚇的手法這麽熟練。”

     向天遊表情一滯。

     程湛兮好奇道:“你平時都是怎麽掀的?”

     “……”向天遊不自覺地把架著的腿放了下來,輕嗤了聲,道,“就摔摔東西什麽的。”

     “值錢的還是不值錢的?”

     “……不值錢的。”

     “舍不得?”

     “也沒有,摔貴了還不得從我零花錢裡扣啊。”向天遊語調含糊,半真半假地說著,抬手掩飾性地蹭了一下鼻尖。

     “那你爸會揍你嗎?”

     “偶爾。”少年默了默,說,“很少。”

     ……

     前院傳來鐵門打開的聲音,向天遊背脊挺直了一瞬,又慢慢塌了回去。他不經意對上鬱清棠的眼神,烏瞳清邃,深不見底,仿佛洞察一切。

     向天遊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作出什麽表情。

     他保持著僵硬的坐姿,聽到二樓臥室的房門打開,江柳青穿著拖鞋下來,一路疾走到門口,撲進了迎面進來的男人懷裡。

     向天遊的爸爸皮膚松弛,有著中年男人標配的啤酒肚,穿一身休閑運動服,身材已走了樣,撐得寬松的衣服鼓起,他摘下棒球帽,只有五官能依稀看得出年輕時長得不錯。

     江柳青兩隻手抱著男人的啤酒肚撒了會兒嬌,方道:“小天的老師來了,我給她們上了熱茶,讓她們在客廳等你。”她聲音頓時變得嬌滴滴,道,“小天老師要來家訪的事,你怎麽不事先告訴我一聲,害得我失禮。”

     “我的錯,我給忘記了。”向爸爸呵呵笑著捉過嬌妻的纖纖玉手,在手背輕啄了下。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在門口你儂我儂。

     程湛兮和鬱清棠互視一眼,同時用余光觀察向天遊。

     向天遊表情難看到了極點,羞辱和憤怒的情緒交加,讓他陡然生出想毀滅一切的衝動,心口起伏,眼珠因為充血而變紅。

     正在這時,鬱清棠站了起來,走進門口能看到的視野內,清冷出聲道:“向先生,打擾了。”

     向爸爸眼前一亮,緊接著挨了江柳青一記掐。

     向爸爸端正神色道:“你就是小天的班主任吧?”

     鬱清棠頷首:“關於向天遊最近的情況,想和向先生聊聊。”

     向爸爸皺眉,透出濃濃的不滿:“他又惹什麽事了?”

     鬱清棠平淡道:“沒有惹事,向先生方便坐下聊嗎?”

     “方便,方便。”向爸爸往裡走,又看到沙發裡坐著的程湛兮,目光相接的一瞬間眼神裡浮現出驚豔,他不自覺地直了直背,含笑問道,“這位是?”

     鬱清棠替程湛兮回答:“也是小天的老師。”

     她往旁邊邁了一步,不動聲色遮擋向爸爸打量的視線。

     向天遊起身不帶任何情緒道:“我先回房了。”

     向爸爸喝道:“你給我坐這!”

     向天遊充耳不聞,回房間把門摔上。

     向爸爸額角青筋跳了兩下,回頭對程鬱二人笑了笑:“讓兩位老師見笑了,孩子叛逆期,多擔待。”說完他立刻嚴肅道,“是不是這小子在學校又違反紀律了,是遲到早退還是打架鬥毆?”

     向爸爸道:“現在搞什麽素質教育,學校禁止體罰,我向來是反對的!孩子不打怎麽行,尤其是像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根本管不住,我是什麽辦法都用了,只能拜托你們老師在學校好好教育他了。老師你們該教教,該揍揍,我絕沒有二話!”

     程湛兮差點兒被他這恬不知恥的一推二五六氣笑了。

     一個人在18歲以前的成長,影響大部分來自家庭教育,剩下的才是學校和社會教育。

     她沒說話,看向身旁的鬱清棠。

     鬱清棠表情平靜:“孩子的教育不僅是學校的責任,家庭教育也很重要。”

     向爸爸滿口稱是:“老師說得對,您說怎麽教育我就怎麽教育。”

     鬱清棠想了想,問:“向先生和兒子的關系似乎不好?”

     “叛逆期嘛,我說什麽他都跟我對著乾,父子弄得跟仇人一樣。”

     “向先生就沒有考慮過別的原因嗎?”

     “什麽原因?”

     “比如你和前妻離婚。”

     向爸爸還沒開口,偎著男人的江柳青先不滿道:“你什麽意思啊?說我是破壞他們父子關系的凶手唄?”

     鬱清棠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搭理她。

     江柳青:“你——”

     向爸爸拍拍她的手:“老師不是那個意思。”他看向鬱清棠,說,“我不可能為了兒子舍棄自己的終身幸福,他遲早會明白。”

     向天遊會不會明白程湛兮不知道,反正程湛兮明白了向天遊的爸爸是個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的人,永遠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不去深究他叛逆的原因,把一切推到叛逆期上,自己當甩手掌櫃,教不好就全推給學校。

     鬱清棠認真地說:“我覺得你可以對向天遊同學多關愛一些,我說的不是物質上的關心,是生活上,多關心他的愛好,他最近喜歡什麽,學習上遇到了什麽困難,多交流。”

     向爸爸立馬一副為難神色:“我工作忙,他學習也忙,一周都見不到幾次面……”他歎了口氣,“他江阿姨挺關心他的,也常找他聊天,結果他根本不領情。”

     江柳青用手絹擦了擦眼角。

     向爸爸話鋒一轉道:“其實我覺得男孩子遲早都有這個階段,誰不是調皮過來的,我小時候比他還鬧騰,現在還不是好好的?老師你們不用太擔心,當然你們說的我一定會注意,多交流,多溝通……”

     最後江柳青以“時間不早就不留兩位老師吃午飯了”下了逐客令,程湛兮和鬱清棠幾乎是被“趕”出來的。

     第一次家訪以失敗告終,而且是慘敗。

     向爸爸態度敷衍,明顯就是很有一套自己的理論,不把老師包括他兒子放在眼裡,這樣的人根本無法交流。

     兩人沿著小區裡的林蔭道往回走,程湛兮擔心鬱清棠會因此受打擊,一直注意著她的情緒。

     行至涼亭,鬱清棠站著發起了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程湛兮牽著她走進去,並肩坐了下來。

     一周前立冬,泗城正式步入初冬,涼亭裡北風蕭瑟,鬱清棠兩隻手揣在衣兜裡,凍得嘴唇發白,卻渾然未覺。

     程湛兮站起來用身體給她擋風,鬱清棠遲滯的眼珠動了動,抬起眼簾望向程湛兮。

     程湛兮一怔,溫柔笑道:“怎麽了?”

     鬱清棠聽見風裡自己很輕的聲音在問:“為什麽?”

     她是這樣,向天遊也是這樣,都在為一個無望的結果掙扎,哪怕那個人眼裡從頭到尾都沒有他們。

     程湛兮沒聽清,傾身下來,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鬱清棠垂下眼眸,眸底一閃而過嘲弄神色:“沒什麽。”她揣在兜裡的手拿出來,撐在涼亭長椅上,目光追著地上隨風卷起的落葉,道,“只是忽然不知道要怎麽進行下一步,他爸爸完全溝通不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不用這麽煩惱。”程湛兮拇指指腹按在鬱清棠平坦的眉心,歎氣道,“瞧給我們鬱老師愁的,連眉都不會皺了。”

     鬱清棠:“……”

     鬱清棠勉強彎了彎唇,將她的手捉下來,指尖在女人溫暖掌心不著痕跡多停留了一瞬,收了回來。

     “走吧。”她站起來,說,“我請你吃午飯。”

     程湛兮腦海裡從很久以前便盤旋著一個疑問,進了向家以後更是加深了猜測,隨著一路不尋常的沉默終於按捺不住地問出了口。

     “鬱老師,你下午要回爸媽那兒嗎?”兩人沿路慢慢走著,她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一陣風吹起鬱清棠耳旁的發絲,她駐足停下,片刻後回過頭來,無悲無喜,異常平靜地注視著程湛兮。

     “我沒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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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程子:但你有世界上最好的老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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