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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級大佬重生以後 - 第2章 圍村(1)字體大小: A+
     
    佩玉感覺有人在她臉上呼呼吹熱氣。

     她冷不丁睜眼,對上了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珠子。

     佩玉心中大驚,全身僵硬,四肢像生鏽一樣,差點停下呼吸。

     銅鈴眼也駭了一跳,撅幾下蹄,仰起脖子大叫:“哞哞哞!”

     這裡是……

     佩玉左右打量,搖搖欲墜的茅草棚,破得抬頭就能看見大片天的爛房頂,橫七豎八擺著的幾扎乾稻草,還有眼前這隻不停撅蹄子的小黃牛——最後得出結論,這裡是自己幼時住的牛棚。

     她低頭看了看手臂,瘦得像兩截骨頭支棱棱杵著,用手指去捏連一層薄薄的皮都捏不起,上面還布滿各種青紫傷痕。

     站起來蹦躂兩下,腿沒斷,自己現在應該是八歲。

     八歲前,她娘還被拷在牛棚裡。

     八歲半,她被村裡人打斷了腿。

     既然現在娘不在,自己腿又沒斷,那就是八歲了。

     佩玉兩眼微眯,輕輕勾起了唇。如果等十年之後,這個笑會被誇為明月清風、見之忘俗,讓無數仙門男兒為之神魂顛倒。但是現在,沒倆兩肉又髒兮兮的臉蛋不管怎麽笑,都算不上好看。

     八歲,實在是一個很好的年紀,佩玉想。

     半年後,歲寒離開彥村,去往聖人莊修仙。一年後,孤山入門試練開啟,她拜入懷柏門下。

     而如今,所有的事情還沒有開始,就像一團黏土擺在她面前,如何揉捏雕塑全由她心意。

     佩玉的唇角幅度更大。

     實在歡喜。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重生,但是學道久了,對這種奇奇怪怪的事心態總是很穩。

     還記得剛入玄門時,她聽懷柏講《道德經》。

     說到第三十二章“大道泛兮,其可左右”時,懷柏問她,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小佩玉搖搖頭,隨即被狠狠地敲了一個爆栗。

     “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懷柏笑嘻嘻地問她。

     小佩玉摸摸額上紅紅的印記,眼中水光閃爍,“是因為我的無知嗎?”

     懷柏笑得更樂呵,“來,我跟你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天道就是個神經病,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你好好走在路上,突然被一道雷劈死,又或者是天上掉下個寶箱把你砸死,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我們修仙的人呀,心態要穩,知道嗎?”

     小佩玉點點頭,問:“可是您為什麽要打我呢?”

     懷柏又狠狠敲了她一個爆栗,看著委屈巴巴的小孩,笑道:“為師是在身體力行給你傳道呀。”

     後來佩玉明白了,天道與師尊相同,都是不能用常理揣測的。一言蔽之,就是腦子有病,到處挖坑,作為一個掉坑裡的人,心態必須要穩如磐石,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門外傳來炮竹聲,一聲蓋過一聲,劈裡啪啦,吵得她耳朵疼。

     佩玉推開破得只剩半邊的木門,寒風嘩啦嘩啦往她臉上割。她現在沒有修為護身,不由自主打起哆嗦來,牙齒撞得哐當哐當響。

     外面的景象實在怪異。

     天色晦暝,陰風四起,白晝如夜。

     數道紅光掠過天邊,在夜空中炸開。黑如墨的夜幕上,一朵又一朵鮮花如錦盛放。

     佩玉仰起小腦袋,看著天空,面上露出沉思之色。

     這如同煙花一般的東西,名字叫作穿雲熾翎,是仿傳說中鳳凰的翎羽製成。凡人持有此物,可以向仙門發出求助。

     但是熾翎並不常見,彥村能擁有此物,也是由於歲寒根骨上佳,早早被聖人莊的某位長老看上的緣故。

     現在接連放了十道熾翎,難道是遇到了什麽大事嗎?

     可在她的記憶中,並沒有這樣的時候。

     佩玉抿緊唇,慢慢走出牛棚。小黃牛噠噠撒著蹄子跑過來,跟在她身後。

     家家戶戶升起炊煙,可是門戶大開,房裡空無一人,飯菜還沒動過,好好放在桌上,看來是他們是飯點遇到什麽事,通通跑出去了。東南方向火光點點,人影晃動,村民應該都聚在了祠堂那邊。

     佩玉大搖大擺地走到一戶人家。

     桌上擺著盤辣椒炒肉,大片大片的綠辣椒裡,只能看到一兩點零星的肉花。

     她毫不客氣,拿起桌上的筷子,把辣椒裡僅有的幾塊肉全挑出來吃掉,順便走到後廚,在灶台上找到幾顆上好的白菜,喂給哞哞叫的小黃牛。

     “老子,快吃,還有很多地方等著我們臨幸呢。”

     名叫老子的黃牛:“哞哞哞!”

     臨幸完好幾戶人家後,佩玉摸摸鼓起的小肚腩,滿足地打了個嗝。老子的肚量卻比她大得多,吃了十幾顆白菜蘿卜,還是沒飽,撅著蹄子瞎叫喚。

     佩玉拍拍它的頭,“別急,再給你找點吃的。”

     這頭聽得懂話的黃牛曾是她的恩人。

     老子是在她瘋子娘去世不久後出生,它生下來就不同凡牛,青草樹葉,不吃;田裡的水、溝裡的水,不喝。

     非要佩玉跑到菜園子裡偷白菜,好好洗乾淨後,它才肯屈尊紆貴,大開牛口,撿那麽幾顆顏色好形狀好的,嚼著吃了。不然就一直扯著嗓子叫喚,吵得半個村子都睡不著覺。

     半年後佩玉被打人斷了腿,馬上要被賣掉。黃牛背著她逃出彥村,接連撒丫子奔了幾千裡路,遇到爛泥黑水,也喝,看見乾草腐菜,也吃,一直跑到孤山腳下,她被人救下,老子卻一命嗚呼,從此升天。

     重來一世,佩玉看著這頭嬌貴的牛,隻覺它分外可愛。

     她帶著牛走到一個大戶人家,讓它在院裡等候,自己摸進了人後廚,懷裡揣著兩顆大白菜,正想走時,忽然聽見了女人嗚嗚咽咽的哭泣聲。

     這哭聲斷斷續續,徹人心扉,在陰森森的空房子裡回響,顯得煞是恐怖。

     佩玉的腳步依舊不緩不慢,好像沒有聽到嗚咽聲一樣,她搬來個乾淨的盆,把白菜堆在裡面,然後找個小板凳坐下,看著黃牛埋頭狂吃。

     “嗚嗚嗚嗚……救救我、救救我……”

     聲音越來越清晰,佩玉沒有理會,等老子吃完後,拍拍它的頭,示意它跑回牛棚,自己卻隻身往東南祠堂方向走去。

     走到祠堂附近,佩玉發現了不對勁。

     紅色的霧氣就像流動的血液,把這個小村團團圍住。彥村好似血海中的一座孤島,馬上就要被滔天巨浪淹沒。細聽之下,紅霧中隱有鬼哭狼嚎之聲傳來,不知其中藏有什麽魑魅魍魎。

     也難怪他們發出的熾翎不管用了,居然遇到血霧。佩玉心中暗笑,擠在人堆裡,悄悄看起了熱鬧。

     “村長,熾翎不管用,您看我們要不要去血霧裡探探?”

     所有人都畢恭畢敬地看著一個中年男人。這男人綢衫長褂,油亮油亮的頭髮搭在身後,手裡緊緊握著一把小圓鏡,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村長面色沉凝,沒有說話。

     “難道仙門不願意救我們嗎?”竊竊私語聲從角落響起,村民們開始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他們那樣的仙人,哪裡會在意我們生死嗎?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為什麽會找上我們?”

     佩玉混在人群中,輕聲說了句:“聖人莊也不來救我們嗎?”她的聲音在一片嘈雜中並不突出,唯有聖人莊這幾個字咬得重一些,讓人聽得到,卻不知是誰說出來的。

     陸陸續續有人附和著說:“是啊,寒丫頭不是被聖人莊長老看上了嗎?他不來救救我們嗎?”

     “嘿,我看他早就忘掉了,不過是個鄉野丫頭,那些聖人哪會放在心上。”

     “平日裡裝得趾高氣揚跟個什麽似的,一出事有什麽用啊?”

     村長身旁的女孩面色蒼白,嘴唇輕輕抖了抖,細聲細氣地解釋:“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師尊一定是還沒有看見……爹爹,你幫我說說……”她拉著村長的袖子,小臉布滿慌張。

     如果在以前,佩玉看見歲寒這等無助模樣,定會心疼不已,走上前柔聲安慰,再將這些惡語之人一一懲治。

     但現在她只是站在人群之中,微微弓起身子,手捂著唇,笑彎了一雙鳳眼。

     她一向這樣,睚眥必報,翻臉無情,披著身人的皮囊,長了副狼的心腸。前世她用了七七四十九天,將歲寒剝皮抽骨,魂魄寸寸磨碎,讓她在極致的痛苦中魂飛魄散。

     今生,她看著不遠處那荏弱的女孩,突然想到了更有意思的玩法。

     待到議論聲越來越難聽,村長終於忍不住,呵斥道:“閉嘴。”

     他掃了眼小鏡,沉聲道:“不是仙門不願援助,血霧太過詭異,熾翎沒能傳信出去。這樣,楊八,宋五,你們拿著熾翎,去血霧裡看看。”

     被指名的那兩個漢子不樂意地嘟囔:“血霧裡那麽凶險,您就是看我們是外姓人,就指派著我們送死。”

     聲音剛落,幾個歲家人指著他們喝道:“你們說什麽?”

     外姓人早已不滿村長仗仙門之名,一直不事農務,要人供奉;又憎惡歲家獨大,專斷村內大事,本就積怨已久,此刻被火上澆油幾句,登時熱血衝頭,兩撥人持著農具對立,衝突一觸即發。

     偏偏這時不知是誰輕飄飄地說了句——“你們這些戴綠帽的老王八,自家的女人都被我們睡盡了,還有什麽臉和歲家叫喚?”

     外姓人馬上紅了眼睛,掄起拳頭揮過去,大罵:“你才是老王八!鱉孫!”

     不能怪他們反應過激,此事觸及了村裡一樁隱秘。

     彥村窮鄉僻壤,陋俗甚多,重男輕女尤其嚴重。剛出生的女嬰,大多沒有吃到第一口母乳,就會被偷偷處理掉,這樣過了幾十年,村裡的女人越來越少,光棍越來越多。

     這個時候歲家打起了歪主意,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從外面弄來女人,然後再把她們賣給村裡的老光棍。

     這些女人到村裡時年歲不大,早早被賣掉做了童養媳。她們本就是方至髫年尚不知事,又與故鄉隔了千山萬水,困圉此地再無歸年,之後或是鬱鬱而終,或是生兒育子後,漸漸地忘卻舊事,融入其中。

     而作為“貨物”賣家,歲家看到好看的女孩,會搶先將其佔有。村裡人心知肚明,卻對其無可奈何,只能默默給自己戴上一頂綠帽,認了此事。

     但要說不記恨,也是不可能的。

     廝打之中,好幾個人頭破血流,蜷在地上哀嚎,灰塵揚起,叫喊喧天,場面混亂無比。

     沒人注意到陰暗角落裡站著的女孩。

     但若有人走近細看,就會發現,她的雙肩不住顫動,卻並非因為害怕,微微垂著的臉上,正笑得眉眼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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