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了?”
顧煬搖頭:“怎麽會!一桶水而已!”
“那做什麽?”
顧煬回頭看了看後台的門,想了想還是推著樊淵的後背,把他推進了更衣室裡,轉身利落的關門上鎖。
樊淵系扣子的手停了下來,背靠在狹小的更衣室牆壁上,任由顧煬鎖門。
顧煬唇邊抑製不住笑意,掏出小瓶子對著樊淵的臉噴了一下。
樊淵側了側頭,並未閃躲,他要看看顧煬想要做什麽。
顧煬將空瓶子放回口袋裡,仔細觀察樊淵的表情。
“樊淵,快誇我帥。”
樊淵微垂眼眸:“你帥。”
顧煬心想這個東西這麽好用嗎?
他上前一步,幾乎貼著樊淵又說。
“說我是你見過最好看的魚。”
樊淵沒推開他,靜靜地看了顧煬好一會兒:“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魚。”
顧煬心裡歡喜,美滋滋的抬手攬住樊淵的脖頸往下壓。
樊淵順勢彎腰,雙手垂在身體兩側。
顧煬摟著樊淵的脖頸,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樊淵,我命令你親親我。”
樊淵視線下滑,落到顧煬總是殷紅的唇上。
他緩緩低頭,慢慢湊近顧煬。
顧煬到這時才緊張起來,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劇烈,狹小的更衣室裡,似乎回蕩著他的心跳聲。
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下巴卻微微抬起來。
樊淵的碎發擦過顧煬的臉頰,他靠近顧煬的耳朵,輕聲說:“顧煬,你瘋了吧?”
顧煬猛地睜開眼睛,推開樊淵後退一步,後背貼在門上,顯然被嚇的不輕。
“你你你你你——”
“我怎麽了?”
顧煬倒吸一口涼氣,樊淵並沒有被控制!
他此時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從頭尷尬到腳,轉身去開門鎖,發現手心出了汗,這門鎖怎麽都打不開。
樊淵突然抬手按住顧煬的肩膀,將他壓到門上,人就貼在他的背後。
“顧煬,你到底想做什麽?”
顧煬驚嚇過度,舞台上的一桶水沒有嚇到他,倒是他自己作死,此時快嚇死了,話都說不完整。
“做、做、做——”
樊淵的呼吸就在顧煬耳邊,徐徐噴灑著。
更衣室光線昏暗,樊淵卻看清了顧煬通紅的耳尖,那紅從耳尖一路延伸到脖頸,隱藏進衣服裡。
“做?”樊淵追問。
背對著樊淵的顧煬瞪大了眼睛,樊淵這到底是在撩他還是在嚇他。
就在顧煬緊張到幾乎窒息時,他的雙腿毫無預兆的合並在一起,撐破褲腿變成了一條漂亮的魚尾巴。
顧煬的身體軟倒下去,在即將跌坐在地時,被樊淵一把撈住。
樊淵攬著顧煬癱軟的腰,有些驚訝:“這麽不經嚇?尾巴都嚇出來了。”
顧煬眨了眨眼睛,一顆顆小珍珠從眼角滑落,全都砸在了樊淵的懷裡。
樊淵愣了一下,明明是顧煬莫名其妙的惡作劇,他不過順勢嚇他一下,此時卻好像他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把顧煬都欺負哭了。
樊淵內心亂了一瞬,又很快恢復平靜。
顧煬此時被他拎在手裡,尾巴無力的垂著,雙手虛握著樊淵的手臂,低著頭,露出汗濕的後脖頸,幾縷碎發黏在上面,顯得脆弱又可憐。
他松開把著樊淵的手,任由樊淵掐著他的腰,雙手捧著自己的下巴。
樊淵托著顧煬的魚尾巴往上一抬,把顧煬抱到面前。
地上都是灰塵,誰知道他的尾巴沾到灰塵會不會感染什麽細菌。
“你在做什麽?”樊淵問。
顧煬哭個不停,眼睛通紅還不忘瞪了樊淵一眼。
“珍珠,不能浪費。”
原來顧煬邊哭還不忘伸手接著流出來的珍珠!
樊淵一瞬間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剛換上的乾淨外套又被他脫下來墊在地上。
顧煬被放在外套上,雙手還捧著下巴接珍珠,正可憐巴巴的抬眼看他。
樊淵微微皺眉:“這麽能哭?”
顧煬轉了轉身,背對著樊淵,不說話了。
舞台下方,一直十分忐忑的徐甜,悄悄的接近後台躲在一旁,就看到樊淵抱著顧煬出來了。
那姿勢像在抱小孩子,兩個人緊密貼著,顯得那麽曖昧。
顧煬怕被人看到,把臉埋在樊淵脖子裡,哭出來的小珍珠全都順著樊淵的衣領滾了進去,掉在他的腰間。
他下半身的魚尾巴被樊淵用兩件大衣裹著,尾巴尖被樊淵握在手裡,不讓他亂動。
顧煬還是忍不住翹了翹尾巴,心想:樊淵怎麽能這麽不見外的碰他尾巴呢。
樊淵走到一半,突然側身向後看去。
徐甜立刻藏回櫃子後面,好在樊淵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好好的一個校慶,最終不了了之。
顧煬被樊淵放到車上,看著車開出去的方向,掙扎了一下。
“我不去你家,我要回家。”
“別鬧。”
樊淵往下拉了拉蓋著魚尾巴的外套。
顧煬舔了舔乾澀的唇,尾巴往後縮了縮。
“我要回家!”
樊淵吩咐司機去顧煬家。
在回去的路上,顧煬的雙腿變了回來,他把外套袖子系在腰間,一到地方就開門跑了出去,鞋都沒穿。
顧煬一路跑進浴室,泡在浴缸裡,將臉埋在手裡好一會兒才抬起來,眼睛雖然不紅了,可全身都泛著粉紅。
今天這件事,實在是太尷尬了,他簡直不知道以後怎麽面對樊淵。
他翻看左手心的小書,這才發現在說明下方,有一行十分不起眼的小字。
PS.本品對書中男主無效哦。
顧煬:……靠!
顧煬第二天請假沒去上學。
直到第三天,他才鼓起勇氣去了學校,直到現在,他依舊覺得……羞恥。
也不知道樊淵會怎麽想他。
樊淵的桌子上還擺著那個玻璃瓶,裡面滿滿的小珍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上面插著一朵已經乾枯的小蒼蘭。
顧煬見了,抿了抿嘴唇,把懷裡新鮮的小蒼蘭放了進去。
樊淵來到教室時,顧煬不自覺的挺直了脊背,但沒往樊淵那邊看。
不是不想,是不敢。
課間,顧煬趴在桌子上,一隻手突然貼上了他的腦門。
樊淵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沒生病?”
顧煬下意識的側頭躲開了樊淵的手,眼簾低垂,心跳又開始加速。
樊淵收回手,沒再說話,在他桌子旁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剛邁出步子,袖子就被顧煬抓住了。
顧煬還低著頭,碎發落了下去,露出一雙紅紅的耳朵。
樊淵不動,等他說話。
顧煬許久才抬頭,露出一張通紅小臉:“我帶糖了,你要吃嗎?”
樊淵勾了勾唇角。
下節課,顧煬的桌子又拚到樊淵旁邊去了。
他把書都堆到了右邊,自己趴在中間,一半的身子都趴到了樊淵的桌子上。
樊淵被他擠著,只能把習題冊對折。
偏偏顧煬這個人愛得寸進尺,又把手臂往樊淵那裡伸了伸。
他就像個在試探領地的小狗,趴在旁邊,可憐巴巴的,偏偏動作越來越過分。
顧煬眼睛彎彎的,心裡高興壞了。
他很怕樊淵問他,為什麽要他親,但樊淵什麽都沒問。
現在樊淵對他才5分的好感度,顧煬根本不敢說什麽出格的話,他想著等好感度再高一些,至少要及格,及格了他就說!
樊淵任由顧煬擠著他,直到卓婉砸了個粉筆頭過來。
粉筆頭精準的砸到了顧煬的腦門上,顧煬驚呼一聲抬頭,就看到卓婉怒火中燒的臉。
“顧煬!”
顧煬站起來:“到!”
卓婉雙手掐腰,衝顧煬大吼:“你怎麽回事?我看了你一節課了,老往樊淵那裡擠什麽?樊淵脾氣好,你就這麽欺負他?你們也同學兩年了,小小年紀,能有什麽深仇大恨的?”
顧煬一張臉被卓婉罵的通紅,他想狡辯,又不知道說什麽。
他哪裡有欺負樊淵呀?
他明明是在和樊淵進行友好的接觸好嗎!
“你給我去後面站著,上午就別想坐著聽課了。”
顧煬委委屈屈的拿著書站到最後面,往後走時還聽到幾個同學嗤笑。
卓婉瞪了他一眼,繼續講課。
顧煬站到後面,這才注意到徐甜的座位空著。
她沒來上課?
顧煬小聲問旁邊的同學才知道,徐甜已經轉學了。
“轉學了?”
“是啊,都高三了,突然就轉學了,真奇怪。”
顧煬立刻去看樊淵,樊淵跟身後長了眼睛似的,在顧煬看過去時,立刻回頭與他對視。
顧煬眼看著樊淵舉起了手:“卓老師,我有些困,怕睡著,能去後面站著聽嗎?”
卓婉稀奇的看了看樊淵,還是答應了。
顧煬就看到樊淵拿著書,站到了他的旁邊。
明明他可以站到別的排中間,偏偏跟他擠在一小塊地方。
顧煬把書攤開,擋著下半張臉,眼睛卻總是偷瞄樊淵,身體不自覺的往他那邊靠近。
從站到顧煬身邊起一直沒說話的樊淵,突然開口:“怎麽了,坐著要擠我,站著也要擠?”
作者有話要說: 男孩子之間的純潔友情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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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時遇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12 章
顧煬這才注意到樊淵已經被他擠到後排同學的桌子邊了,他立刻往旁邊退開,給樊淵讓地方。
樊淵懶散的向中間挪了一步,這回顧煬沒擠他,很克制的站在原處。
因為卓婉又瞪了他一眼。
就這麽站到了第三節課,顧煬正拿著筆艱難的往本上寫字呢,眼前的字突然花了。
他揉了揉眼睛,黑色的字體扭曲擴散,不只是字體,連他手裡的書都開始晃悠。
雙腿乾澀的感覺瘋湧,顧煬靠在身後的牆上,教科書從手中掉落,眼看著人也要跟著倒了。
樊淵眼疾手快的過來扶他,顧煬額頭抵著樊淵的肩膀,汗水浸濕了額發。
“帶我走,快。”
樊淵直接扔了手裡的書,扛起顧煬就往外衝。
講台上的物理老師嚇了一跳,沒等問話呢,門已經關上了。
樊淵一路扛著顧煬往醫務室跑,顧煬臉色發白、呼吸漸急、雙手緊緊抓著樊淵的肩膀。
他能感覺到,他的雙腿馬上就要變了,再不快點,就會被人發現。
校醫正休閑的喝著咖啡,醫務室的門就被大力推開,嚇的他剛衝泡好的咖啡撒了一身。
樊淵將顧煬放在床上,拉上床簾,轉身就將一身咖啡漬的校醫推了出去。
“老師,十分抱歉,麻煩你先離開一會兒。”
不等校醫說話,門已經當著他的面關上,甚至裡面傳來了落鎖的聲音。
校醫氣憤的轉身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一臉遲疑。
他把耳朵貼到門上,能聽到裡面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
“樊淵,我難受。”
“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想要……”
“不知道,我要……”
校醫猛地站直身體,咳嗽兩聲,晃晃悠悠的在原地轉圈。
現在的小青年,真是,嘖。
醫務室內,顧煬手快脫了褲子,免去了褲子被撐破的災難。
他攤在床上,翹著尾巴尖,在床上拍拍打打。
“我想要水!太幹了!”
樊淵伸手探了探顧煬的尾巴,鱗片乾燥,一點水分都沒有。
“上一次變人魚也毫無預兆,你到底怎麽了?”
顧煬用雙手擋著泛紅的臉頰,搖了搖頭,黑發黏在額頭,衣領被他自己解開,露出汗涔涔的脖頸。
他尾巴突然被樊淵碰了一下,尾鰭像是十分舒服的張開,顧煬咬了咬嘴唇,把臉轉到一邊去。
往常顧煬只有在泡了水後會變人魚,尾巴上水分幹了,也就變回來了。
但這兩次都變的毫無預兆。
上一次在更衣室他並不難受,這一次,他整個人先是暈眩,到現在暈眩感減輕,可身體的熱度卻在上升。
顧煬撐著床半坐起來,呼吸沉重,雙眼微眯,似乎隨時要昏倒。
樊淵坐在床邊,伸手探了探顧煬的額頭,溫度有些高,但並沒有發燒。
“這種情況第一次出現?”
顧煬點點頭,忍不住在樊淵抽手時抓住了樊淵的手掌,將臉頰貼上去。
“借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你的手好涼,好舒服。”
樊淵聽了微眯眼睛,一手被顧煬捧著貼在軟膩的臉頰邊,一手拿出手機開始查資料。
人魚是虛幻的生物,但網絡上並非什麽資料都沒有,雖然似是而非,但總比一頭霧水要好。
樊淵輸入關鍵詞:人魚、發熱、貪涼。
搜索結果:進入了繁殖期。
旁邊的顧煬已經不滿意於被他捂熱的一隻手,他眼眸側過來,空茫的看著樊淵,尾巴抬高,搭在了樊淵的腿上蹭了蹭。
樊淵沉默一瞬,突然站起來,雙手按著顧煬的肩膀,將他壓在醫務室的病床上,伸手拽過兩邊潔白的床單,將顧煬裹成一卷,只露個腦袋出來,全身都動不了。
顧煬眨了眨眼睛,發現不能動了,就想哭。
樊淵拉著床單把顧煬的腦袋也包住了,好在還記得給他留個位置,露出鼻子和嘴巴呼吸。
顧煬可委屈了,甩動著被包裹嚴實的尾巴,在床上來回磨蹭。
樊淵呼了口氣,彎腰將顧煬抱起來往外走。
一開門就看到一臉八卦的校醫,校醫見到被裹成繭的顧煬,張大了嘴巴。
這玩的挺大啊。
樊淵還不忘帶上他禮貌的面具,懷裡抱著扭來扭去的顧煬,面上淡定的衝校醫點點頭。
“老師,床單我之後還您一套新的。”
顧煬被樊淵帶回了家,一路上他趴在樊淵懷裡,嘴巴貼著樊淵的脖子,一直在小聲的嘟囔。
樊淵起初沒聽清,直到顧煬不滿意的咬了他脖子,樊淵才注意到顧煬一直在說什麽。
“想生……想生小人魚……我想要小人魚……”
樊淵扶著顧煬腰間的手有點僵硬,心裡湧上奇怪的感覺。
“顧煬,你能生小人魚?”
顧煬終於抬頭,露出一張布滿薄紅的臉,眼神也有些渙散。
他看了樊淵好一會兒,才慢慢湊近樊淵臉頰旁邊嗅了嗅,隨後搖搖頭。
“我不會生,你給我生。”
下一秒顧煬就被樊淵重新包好只露個嘴巴扔到一旁了,顧煬躺在後車座蹭來蹭去,心裡又氣又委屈。
為什麽樊淵不給他生小人魚,還要把他扔開。
樊淵帶顧煬回了自己家,一到家就將顧煬連人帶床單放進了浴缸裡,並往浴缸裡放冷水。
顧煬被冷水泡著,渾身的溫度慢慢下降,腦袋有點清醒了,開始慢吞吞的解著身上的床單。
但他雙手綿軟,扯了幾下都扯不動,又抬頭可憐巴巴的去看靠在門邊的樊淵。
樊淵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見他求助也沒動。
顧煬大腦還沒完全清醒呢,心裡先委屈上了,伸手又扯了兩下,扯不開,乾脆趴在浴缸邊,雙手軟軟的搭著,開始劈裡啪啦的往下掉珍珠。
珍珠掉在浴室的瓷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顧煬又舍不得,探手去撿。
樊淵家的浴缸又大又高,顧煬撅著屁股撿了兩顆,一腦袋就衝地上砸去。
他以為自己這下肯定要嗑傻了,卻被樊淵揪著纏在屁股上的床單給提了起來。
樊淵單手提著顧煬湊到自己眼前,看著顧煬傻了吧唧、缺根弦的樣子,一時心中煩躁,衝著顧煬濕漉漉的眼睛用力吹了口氣。
顧煬被吹的眯起眼睛,手裡還不忘捏著幾顆小珍珠,好在是沒有再哭。
樊淵把他放回浴缸裡,抬手撩了一把涼水潑在顧煬臉上。
“醒醒。”
顧煬抬手擋了擋,愣愣的看著樊淵,將自己手裡捏著的小珍珠遞過去。
“給你小珍珠。”
樊淵盯著顧煬手心裡兩顆瑩潤的小珍珠,心中的鬱氣一下子都消失了。
他終於上前把裹在顧煬身上濕淋淋的床單扯下來扔在地上,抬手開始往浴缸裡兌溫水。
“一個繁殖期而已,腦袋也跟著傻了嗎?”
顧煬軟噠噠的趴在浴缸邊,一隻手揪著樊淵衣角,不停地搖頭,一看就是有聽沒有懂。
他身上的熱度已經退了,此時泡在溫水裡昏昏欲睡。
意識沉睡前,隱約聽到樊淵一句話。
“再不離我遠點……”
顧煬沉入夢鄉,心裡下意識的反駁:
就要攻略你呢,才不要離你遠點。
顧煬醒來時,天色已黑。
他躺在被子裡伸懶腰,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是樊淵家的客房。
之前為了學彈琴,他有幸在這裡住了幾天。
他怎麽在這裡?
顧煬最後模糊的意識隻停留到樊淵帶他去了醫務室,之後的記憶七零八落,根本拚不完整。
顧煬掀開被子,猛地又蓋上。
他渾身光溜溜的,連件襯衫都沒有!
顧煬縮在被子裡,小聲喊了句:“樊淵?”
沒人理他,顧煬只能裹著被子站起來往外走。
樊淵正在書房裡,見顧煬裹著被子進來,沒理他。
顧煬有點尷尬,站在門口小聲問:“樊淵,我的衣服呢?”
樊淵翻了一頁書:“濕了。”
顧煬光腳踩在地毯上,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
樊淵放下書,雙手撐著下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那眼神黑沉沉的,看的顧煬不自在。
顧煬側了側臉頰:“看什麽?”
樊淵這才起身扔給顧煬一套乾淨的衣服。
“穿上,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顧煬問。
樊淵又不理他了。
衣服還是樊淵的,顧煬穿著有點大,但不影響,他已經能夠熟練的挽袖子和褲腿了。
穿好衣服,顧煬被樊淵帶到了室內健身房。
“來這裡做什麽 ?”顧煬緊緊跟著樊淵。
樊淵家的健身器材很齊,一眼望去,幾乎什麽都有。
顧煬拿起一個啞鈴試了兩個,立刻放了回去。
不行不行,再舉兩下手腕都要斷了。
樊淵就撿起被顧煬放下的啞鈴,當著他的面舉了十幾次。
顧煬眨了眨眼睛,樊淵這是什麽意思?
樊淵放下啞鈴,又去做俯臥撐,拉杠鈴,做仰臥起坐,最後走到跑步機前,開了很快的速度開始跑步。
顧煬看傻眼了,愣愣的走到樊淵身旁跟著一起跑步。
說是跑步,樊淵是跑步,他這頂多是慢走。
走了10分鍾,顧煬就下來了,而樊淵還在跑。
直到樊淵的後背被汗水打濕,他才從跑步機上下來,拿了兩瓶水,扔給顧煬一瓶,說了進來以後的第一句話。
“想要我給你生小人魚?你行嗎?”
顧煬手裡的水掉在地上撒了一地。
腦海裡一片電光火石,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他居然要樊淵給他生小人魚。
老天啊。
殺了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樊淵:你好好想想是你生還是我生。
這兩個人好清心寡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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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樊淵一句話,把顧煬嚇回了家,並且一夜輾轉反側。
第二天上學,顧煬去找卓婉解釋昨天逃課的事,卻被告知樊淵早就打過電話請假了。
卓婉看著顧煬語重心長:“我知道你不愛學習,但咱也得爭口氣是不?也別有事沒事去找樊淵麻煩,你看你一生病,樊淵課都不上了送你回去,你怎麽好意思以怨報德呢?”
顧煬點頭,十分讚同,心裡嘀咕。
他哪是要以怨報德啊,他這是要以身相許呢。
卓婉見顧煬難得這麽聽話,怕傷到他自尊心,正想安慰幾句,門口就傳來一聲驚呼。
樊淵來辦公室送作業,被冒失的孟君嫻撞掉了幾本習題冊。
此時樊淵正彎腰在撿,孟君嫻也跟著蹲下幫忙。
她撿起一本作業,抬頭要遞給樊淵,就見樊淵因彎腰露出的鎖骨附近有一個鮮紅泛紫的牙印。
遞作業的動作就這麽僵住,樊淵抬眸淡淡瞥她一眼,接過作業進了辦公室。
高三一班幾個老師都在同一個辦公室,方便他們交流。
樊淵將作業遞給物理老師,順勢就站到了卓婉面前,顧煬的旁邊。
卓婉愣了一下,看著她的班長,有些茫然:“怎麽了?有事嗎?”
樊淵抬手拍了拍顧煬的肩膀:“老師,我等他一起回去。”
顧煬長睫毛搭下來,在卓婉面前有點不好意思。
卓婉倒是爽朗的笑了,揮了揮手:“行了,你們回去上課吧,都高三了,好好注意身體,身體健康才能努力學習。”
等兩人離開辦公室,卓婉欣慰的歎氣,然後發現孟君嫻還站在門口發呆。
卓婉不僅是一班的班主任,她也教二班的語文,見孟君嫻不動,就叫了叫她。
孟君嫻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回二班的路上,孟君嫻路過一班門口,悄悄往裡看。
教室後排,顧煬和樊淵的桌子拚在一起,兩個人肩膀挨著肩膀、頭抵著頭靠得極近,不知道在幹什麽,十分親密。
樊淵鎖骨處紫紅的牙印又閃過孟君嫻的腦海,她咬了咬唇,快速離開。
徐甜曾攔住她說過的話,不斷在耳邊循環。
“顧煬不是人,他是人魚,我看見了!他喜歡樊淵,是個惡心的同性戀。”
孟君嫻當時是不信的,所以徐甜要她幫忙的時候,她也沒有幫,但在剛剛,孟君嫻覺得人魚一事雖然太過玄幻,但顧煬喜歡樊淵,可能是真的。
顧煬正拿著自己的手機要樊淵幫他過節奏大師的關卡,見樊淵突然抬頭看了眼別處,導致手下按錯一個鍵,最高分就這麽從手中溜走,顧煬氣的用膝蓋撞了下樊淵的腿。
“看什麽呢!我的最高分都沒了!”
樊淵乾脆放下手機,手臂撐在桌子上,食指點了點顧煬的腦門。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
顧煬腦門被推的往後仰,這才後知後覺他剛剛竟然凶了樊淵!
他立刻雙手握住樊淵點他腦門的手指,捧到胸前晃了晃。
“樊男神、樊班長、樊哥哥,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幫幫我吧!”
前排同學的筆被嚇掉地上了,他回頭迅速看了一眼,彎腰撿筆,就看到顧煬的膝蓋也在來回的撞著樊淵的腿,而樊淵一點閃躲的意思都沒有。
這也太……太那個了吧。
前排同學撿起筆,忍不住將後背緊緊貼在椅子上,豎起耳朵偷聽。
顧煬的祈求對樊淵沒有用處,樊淵任由顧煬拽著他的手指晃悠,不動如山。
前座同學推了推眼鏡,頭微微向後仰。
顧煬帶著身下的椅子往前蹭了蹭,他本就貼著樊淵,此時擠的樊淵兩條大長腿只能分開放。
樊淵放任顧煬擠到他兩腿之間,他就是想看看顧煬到底要做什麽。
顧煬兩隻手還抓著樊淵的一根手指,他又晃了晃樊淵的手臂,眼神帶著祈求。
“樊男神,我想要最高分,你就幫我打一個吧!打完做牛做馬,做什麽都隨你!”
樊淵揚了揚眉毛,還未說話,就見顧煬拽著樊淵的手指湊到唇邊,呼吸的熱氣盡數噴灑到了指尖。
“求求你了。”
顧煬低頭親了下樊淵的指尖,分外誠懇。
下一刻顧煬就被樊淵連人帶椅子推開了,樊淵收回手指,將手機扔給顧煬。
顧煬捧著手機,就見樊淵已經坐正身體開始翻書了。
椅子在地上磨蹭,顧煬還想挨過去,被樊淵長腿擋住。
“要上課了,回自己座位上去。”
顧煬氣憤,又沒辦法,轉頭正好看到前排同學幾乎仰過來的腦袋,心裡更氣了,抬手就把前排同學的腦袋推了回去。
“幹什麽呢!偷聽啊!腦袋都快貼到桌子上了!”
前排同學行跡敗漏,故作淡定的推了推眼鏡,低頭嘩啦啦的翻書。
顧煬使勁把自己的桌子拖回原處,故意發出很大的聲響,樊淵看都沒看他一眼。
上課鈴聲在這時響起,卓婉走進來看早自習,看了沒五分鍾呢,就看到顧煬悄悄蹭到樊淵旁邊,抓著樊淵的手臂,低頭就咬了上去。
卓婉額頭青筋直跳:“……顧煬!你幹什麽呢!給我去後面站著!”
顧煬松嘴,得意洋洋的看了樊淵一眼,優哉遊哉的站到後面去了。
好在這次卓婉大發善心,第一節上課就放顧煬回去了。
顧煬剛坐到座位上,一個紙團被樊淵扔了過來。
他愣了下,拆開看:
手機給我。
他立刻坐直身體,看了眼台上已經開始講課的老師,悄悄把手機遞給樊淵。
樊淵接過手機,開靜音,低頭就開始幫顧煬打遊戲,特別明目張膽。
顧煬眼尖的看到講台上的老師捏斷了一根粉筆,但是沒有管樊淵。
也是,樊淵可是男主,哪哪兒都優秀,偶爾開個小差,大多數老師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樊淵給顧煬打了一節課的節奏大師,闖了幾十關,關關都打的最高分。
課間,顧煬捧著手機看分數排行榜,開心的笑彎了眼睛。
樊淵伸手拽著顧煬的椅背,將他連人帶椅子拉到身邊,長手一伸,搭在顧煬的椅背上,另一隻手拉了拉自己的領口,示意顧煬看。
顧煬意猶未盡的放下手機,一眼就看到樊淵鎖骨上紫紅的牙印。
樊淵展示完鎖骨上的牙印,又擼起一邊袖子,給他看顧煬剛才咬的,雖然隔著衣服,也留下了淺紅的印子,可見顧煬是用了力的。
顧煬的臉一點點的紅了,咬的時候不覺得,此時被樊淵公開處刑,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樊淵低頭,語氣意外的有點壞:“顧煬,你不是魚嗎?怎麽總咬人呢?”
顧煬視線亂瞟,看桌子看椅子看窗戶,就是不看樊淵。
樊淵手指撩了下顧煬的額發:“顧煬,我幫你打了那麽多個最高分,你打算怎麽謝我?”
顧煬聽了這話,眼睛一亮,猛地抬頭,頂著通紅的小臉,挺期待的說:“不如我……”
他想說以身相許,又突然想起樊淵對他才5分的好感度,這以身相許要是說出去,反而讓樊淵討厭他了可怎麽辦?
樊淵見顧煬說一半卡殼,也不追問,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撩顧煬的頭髮。
顧煬的頭髮並不硬,跟他的人一樣軟噠噠的,撩起來就乖乖搭在指尖,十分聽話。
顧煬想了一會兒,抬頭堅定的看向樊淵。
“樊淵,為了報答你,我可以做你最好、最好的朋友!”
軟滑的發絲從指尖滑落,樊淵收回手,攏了攏自己的衣領,把紫紅的牙印遮住,推開了顧煬的椅子。
“多好的朋友?”
顧煬歪頭:“好到穿一條褲子的那種?”
樊淵趴在桌子上,衝顧煬勾了勾手指。
顧煬磨磨蹭蹭的靠過去,就被樊淵揪了把耳朵。
“穿一條褲子的好朋友,中午的飯,你幫我買。”
顧煬捂著被揪了一下的耳朵,近距離看樊淵又長又密的睫毛,愣愣的點頭。
誰說只有女色誤人呢,男色也挺誤人的。
教室另一邊角落裡,潘菲捂著嘴發出無聲的土撥鼠尖叫。
徐甜莫名其妙的轉學,讓她的真善美小文件又可以繼續發揚光大。
她們的同好小群來了幾個新姐妹,吹潘菲的彩虹屁都快吹出花來了,各個都嗷嗷叫著催潘菲產糧。
潘菲激動不已,手指啪啪啪的按著手機鍵盤,把最新的肥章發到了她們的小群裡。
孟君嫻是開著小號進去的,跟著吹了幾句潘菲的彩虹屁,順利得到信任,下載了幾個新鮮的小文件。
她深吸一口氣,打開小文件一個個看了下去。
潘菲在群裡說了,她寫這些可不是單純瞎編,一些情節都是有依據的,依據就是平時偷偷觀察樊淵和顧煬的互動。
當天晚上,孟君嫻失眠了,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腦海裡都是潘菲寫的那些靡靡之語。
凌晨,孟君嫻從床上爬起來,登錄校園論壇,注冊了一個小號,將潘菲小文件裡樊淵和顧煬的名字改成了A和B,修改複製,發了上去。
早晨,校園論壇的一個新帖子被頂成了HOT,標題也十分醒目。
震驚:校園驚現神秘生物,勾引男同學不知羞恥。
作者有話要說: 小文件再次上線,激情禁忌無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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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這個不可描述的帖子在校論壇裡掛了一上午,臨近中午才被學校老師發現,聯系管理論壇的老師刪除。
但刪除的時間太晚,基本上同學們都看過了。
一時間班級裡的氣氛十分奇怪。
帖子裡的兩個主人公A和B的特征描述太明顯,讓人一下子就能聯想到樊淵和顧煬。
就是內容太過魔幻。
某囂張跋扈二世祖B在與某全校男神A對立兩年多後,因恨生愛,露出本來的人魚真面目,勾引全校男神A與他做盡各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