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任斯文推了下眼鏡,繼而道,「我們之間,沒必要為這種人斷絕生意往來,你說呢?」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要是以後再有你們的人到我這兒來砸場子,豈不是各個都可以說不是你們陸家城的人?」
「這件事,我要陸霆給我個說法。」
只派他身邊的小嘍啰來打發自己,豈不是太讓他在弟兄面前失了面子?
任斯文上前幾步,走到男人身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交談。
「不如我們兩個坐下來單獨談談如何?」
男人猶豫了一會,還是點頭答應了。
任斯文跟著男人進了房間。
門一關上,他便頓住了腳步。
「好久不見,斯文。」鄧闊望著他笑。
「是嗎。」任斯文眼裡有一閃而過的異樣情緒,「我不覺得。」
「什麼時候回來?」鄧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任斯文身邊。
任斯文站得筆直,可仔細看,卻能看他一直在不安上下滾動的喉結。
「我記得我好像說過,不會再回去了。」
「你並沒有當著我的面告訴我。」鄧闊伸手摘了他的眼鏡,「其實我還是更喜歡看你不戴眼鏡的樣子。」
任斯文抬眼直視他。
「我的意思是,你戴眼鏡,會讓我覺得陌生,會讓我覺得,你在刻意疏遠我。我還是覺得你乖些比較可愛。」
「跟我回去。」鄧闊不再笑了,而是用一副命令的口吻在和任斯文說話。
「外面的人呢?」任斯文眼裡有些哀慟。
他還記得他上一次逃出來的時候,死了不少人。
都是被他利用過的人。
「他那副口氣和你說話,還留著幹什麼?」鄧闊從腰后拿出一副銬鏈,將他雙手銬住。
任斯文只是站著,沒有反抗。
因為他太知道,反抗,會讓鄧闊更憤怒。
再下樓時,樓下只剩連浩軒一人,陰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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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程邱那邊,他小女朋友出事了。』
『上次,上次來的那個女人,她家很有錢!她爸是我姐的老公,只要我去求他,他多少錢都願意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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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連浩軒,是什麼關係?」任斯文忽然停住。
「你這麼聰明,該怎麼辦才好?」鄧闊抬手,手指微微擺動,就有人上前來,,用黑布袋,將任斯文整個腦袋罩住,「我這是在救你。知道的太多,可不好。」
鄧闊走在任斯文身後,被連浩軒中途攔住。
直到任斯文上了車,車門關閉后,連浩軒才緩緩開口。
「陸霆呢,你說過他和丁雅今天都會消失的。」
「別心急。」鄧闊推開他的手,「太急躁,可辦不了事。」
「放心,我不會留他。」
連浩軒不知自己究竟該不該繼續相信鄧闊,但走到了這一步,他除了相信他,還有別的辦法可以選擇嗎?
海邊,丁雅好不容易弄到匕首,割斷了麻繩,還沒來得及欣喜,卻發現水已經漫到了腰身了。
再站不起來,會被淹死的……
丁雅渾身發抖,雙腳也因為長時間泡在海水裡而漸漸麻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