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談正事吧。」程邱平靜回應。

「程邱，我想求你，救救我弟弟。」連凝雙手攥在一起，臉上有幾分為難的神色，「他……欠了賭場幾千萬，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了，只有你能幫我了。」

「連浩軒是個成年人，本就不應該事事由你來掛勞。」程邱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帶著禮貌疏遠的笑容，「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抱歉。」

「程邱！」連凝突然抓住他的手背，緊緊不放開，「我知道，你因為我，受過傷，我很對不起，但是，我也是被逼的，我……我心裡一直都還有你。」

「現在說這些，都沒必要了不是嗎？」程邱禮貌推開她的手，沒有絲毫留戀。

他起身，朝連凝禮貌微鞠躬，轉身才要離開就聽見身後傳來連凝帶著哭腔的乞求聲。

「你能不能幫我這一次，只要這一次就好！」連凝跪在地上，淚緊接著滑落。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誰又會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這麼低姿態地去哀求呢？

「連凝，我想有一件事，你可能一直沒有明白。」程邱回過身，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周圍，也開始有些議論的目光。

「我們之間，沒有關係。如果你真的走投無路，要求的，也應該最愛你的人，不是我。」他按著著連凝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連凝心碎看著他，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他壓著聲音打斷。

「回去吧，別浪費心思在我身上，不值得。」

連凝從來都不笨，又怎麼會聽不出他話里暗藏的另一層意思？

「好……好，我知道了。」連凝瘋狂地點頭，樣子不像哭，也不像笑，只有狼狽，但她卻依然反手抓著程邱的手臂不肯放手，「程邱，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今天來求你的是丁雅，你會不會幫她？」

程邱沉默望著她。

「你為什麼不說話？」連凝固執地要聽他一個回應。

「你不能和她比。」程邱鬆開連凝的手，退後幾步和她保持著禮貌的距離。

可儘管如此，還是被匆匆上樓來的有心人看了去。

「她要什麼我都會給她。」程邱看著連凝淚水涌得洶湧，心裡卻無半點波瀾，「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會說謊。」

「丁雅那麼好嗎？」

你也是，丁武榮也是，全部都聽她的話，不肯幫自己！

程邱無奈望著她，剛要開口，餘光就注意到遠處那抹熟悉的聲音。

丁雅鐵青著一張臉，望著他。

「我就說，你為什麼怎麼都不肯去我家吃飯。」丁雅走近，看了眼連凝，忍住了心裡的不悅。

原來連連凝在他心裡都比自己要重要。

「你不是說你有事，怎麼又跑到醫院來了？」連凝臉上都是眼淚，丁雅這才忍住了脾氣沒有發作。

剛剛她還看見連凝給程邱下跪了。

所以他們到底在這裡商量什麼事？

丁雅心裡此刻有一百個問號。

「我有事找程邱，不過……」連凝眼裡劃過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