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邱……」

「怎麼了？」程邱聽到丁雅喊自己，立刻低頭看向她。

丁雅捂著自己的雙眼，臉上痛苦難耐的神色讓程邱眉頭瞬間緊擰。

「我眼睛有點癢，還有些痛……」丁雅又有些想要抓自己眼角那個又癢又痛的地方了。

她聲音雖然有些小，還帶著些沙啞，但在這樣密閉狹小的空間內，卻也以足以讓程邱聽得清清楚楚。

「別亂動，我看看。」程邱俯下身去，溫柔拿開她的手。

丁雅眼睛是閉著的，她已經完全不敢睜眼了。

因為她現在只要是稍微動一下眼睛，眼角就刺痛得厲害。

程邱看著她眼尾處泛紅甚至有幾道細細裂痕的地方，眼裡儘是心疼。

「別睜眼，我帶你去眼科看看。」程邱剛伸出的手，還沒來的及碰到她的後頸，丁雅卻退後了一步。

「好。」她一邊回答者，一邊張開手，摸到冰涼的電梯鐵壁，然後向下，摸到欄杆。

「你幹什麼？」程邱語氣無奈，看完她整個不知所謂的動作。

「我不麻煩你，待會我自己出去。」丁雅抓住了欄杆。

她現在已經把程邱不喜歡別人碰他的習慣完全記在腦子裡了。

以後她再也不會沒經過他的同意就碰他了。

「你看得見路嗎？」

丁雅閉著眼，望不見程邱此刻的表情。

但她卻可以聽出他聲音里有和平時不同的彆扭。

「我……我待會出去，肯定會有護士看見的。」丁雅倔強道。

看見了，肯定就會帶她去眼科檢查的。

「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隨便對你動手動腳了。真的，我會特別尊重你的。」丁雅鄭重其事地說著。

「你在胡說些什麼？」電梯門開，程邱看著她雖然是小心翼翼但卻全是在做無用功的胡亂摸索的雙手，終於忍不住抓住她在空氣中揮舞的手，握著她的手腕，步伐穩定地倒退出電梯的同時，也帶著她一點一點走出來。

「你不是不喜歡被別人碰嗎？」丁雅似不在意，但又十分肯定，「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我沒有，別胡說。」程邱說著，將她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小手臂上。

「你真的不介意？」丁雅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

「我不介意。」

程邱溫柔的聲音傳進丁雅耳中。

「那我昨天晚上只是靠你肩膀一下，你為什麼整個人都僵硬了？」

丁雅閉著眼睛，努力找尋著記憶力他的身高，翹仰著腦袋，以為自己是在對著程邱說話。

但實際上，她看的是另一個方向。

被護士扶著，在醫院走廊里散步的病人看她對著空氣說話，也不禁多回了幾次頭，眼裡帶著好奇。

神情毫無意外地全都透露出一副『這麼漂亮姑娘不會是傻的吧』的惋惜之痛。

「你怎麼不說話？」丁雅聽不見程邱的聲音，腦袋左右晃著，找尋他的方向。

「昨天晚上。」程邱眼裡有一絲異樣的情緒閃過，聲音依舊鎮定自若，「昨天晚上，我只是一下沒反應過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