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接近醫院，他的眉頭就越皺緊一分。

也不知道到了醫院之後，她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笑得這麼開心。

「放它進來吧，醫院不允許寵物亂跑的。」

車停穩在地下室車位后，程邱轉過半邊身子，長臂一伸，輕鬆夠到後座的特置軟布籠。

「進去吧。」丁雅小心翼翼地把花花放了進去，嘴角的笑容也確實如程邱所料那般，漸漸淡去。

甚至連她眼底許久不見的憂愁，也重新薄薄地覆在了她的眸色上。

「不行，我覺得還是不能叫她花花。」丁雅又擔憂地望向程邱。

「為什麼？」程邱抬眸看她。

「這是送給連凝的狗狗，還是讓她自己取名字吧。」丁雅不舍地捋著花花柔順的絨毛，眼裡有些不舍和決絕。

「你拿主意。」程邱拎著軟布籠，和丁雅並肩朝電梯走去。

「要不待會你先進去，我在門口等著好不好？」

電梯里，樓層數字越來越高，丁雅神色也開始有些不安。

「為什麼？」程邱單手撐在身側的扶欄上，指尖感受著金屬的冰涼觸感。

「你先試探她看看，別太明顯，看她到底想不想見到我。」丁雅將軟布籠遞給程邱，「要是她不想的話，你就幫我把禮物轉交給她吧。」

「你記得跟她說，我真的真的很抱歉。」丁雅語速透露著焦急，聲音也有些抖，神情更是越來越落寞，「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讓她不要太傷心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昨天犯了一個無法彌補的錯，但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儘力改善這個結果。

「丁雅。」程邱打斷她接下來下意識表現出的毫無休止意味的慌亂，「我最後說一遍，不怪你。」

「你聽進去了嗎？」程邱溫柔望著她。

「我知道。」丁雅恍惚片刻后，牽強地笑著，「你昨天不是跟我說過了嗎？她肚子里的還只是個胚泡，不是生命。」

「我不是說這個。」程邱望著她。

「那你是說什麼？」丁雅拇指指甲不自覺地扣著食指的指縫。

電梯叮鈴一聲，門開。

程邱將籠子放回丁雅手中，溫柔拉著她的手腕，將她帶到病房門口。

丁雅掙扎著，想要擺脫開程邱的束縛。

奇怪的是，她明明感覺不到程邱有用力，也感覺不到自己手腕被攥得有多痛，甚至有多緊，可她就是掙脫不開。

「跟我進來。」程邱輕敲兩下門，隨即推開它，拉著倔強依舊的丁雅走進病房。

連凝剛做完手術不久，麻藥勁也退散的差不多了，剛想要喚王嫂，就聽見了敲門聲。

程邱的身影一出現，連凝眼裡便抑制不住地湧上了欣喜的神色。

可下一秒，她的好心情卻被他身後的人給擊散。

如果丁雅僅僅只是跟在程邱身後，出現在病房內，連凝臉色或許不會像現在這般精彩。

偏偏她看到的，最在意的，最刺痛她雙眼也刺痛她內心的，是程邱主動抓著丁雅手腕的動作。

以前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沒有像這樣既溫柔又關切地拉過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