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丁雅斷斷續續地說著，強忍著眼裡的澀意，「是她說我沒教養，說我故意親你，非要拉著我讓我到你房間里去給你道歉。我知道……我知道你們眼裡我脾氣特別差，但是我——」

「我知道。」程邱出聲打斷了丁雅接下來一切自責的話。

他並不想聽她這樣貶低自己。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信你。」程邱站起身，朝她伸出手，掌心朝上，「但是丁雅，你不可以逃避。」

不管是丁雅有意也好無意也罷，又或是連凝……

他不想去猜。

「跟我去醫院。」

「腿軟了。」丁雅委屈地抬頭望著他。

程邱嘆氣，伸手抓著她另一隻沒事的手腕，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醫院。

王嫂和丁武榮都焦急地在手術室外面等候著。

連凝才進去十分鐘，丁武榮已經是急得滿頭大汗。

「老爺，你回去休息吧，要是毛病又犯了可就麻煩了，這裡有我看著。」王嫂看丁武榮臉色不大好，連忙勸道。

「我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

他每天都有按時吃藥，手腳麻痹也已經有好幾天都沒再發作過了。

手術室燈滅，丁武榮立刻走上前。

「誰是病人的家屬？」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

「我是，我是她丈夫。」丁武榮連忙道。

中年醫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孕婦身體沒有大礙，但肚子里的胎已經胎停了。」

「胎……胎停是什麼意思？」丁武榮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通俗來說，就是流產。」中年醫生語氣平淡，像是接待過無數個這樣的病人一般，「引產手術會安排在明后兩天，這段時間，孕婦需要暫時住在醫院。」

丁武榮頓時覺得五雷轟頂。

王嫂臉上的表情也極為惋惜痛苦。

旁邊立刻就有護士拿著一張資料紙走了過來。

「連凝小姐的家屬請跟我來辦一下住院手續。」

護士說完，便不等丁武榮轉身離開。

丁武榮不知自己是如何邁動腳步的，他就只能形同行屍走肉一般，頭腦混沌著跟在護士身後。

王嫂放心不下，連忙跟了上去。

病房裡，丁雅和程邱來時，只有連凝一個人昏睡在病床上，面色蒼白。

丁武榮還在辦理一系列的手續。

主治醫生推門進來，就看見程邱，還有站在他身邊的女生。

「程醫生。」中年醫生笑著和程邱打招呼，上前雙手握住了他的手，而後又看向病床上躺著的人，「這是你朋友？」

「我病人的妻子。」程邱謙遜有禮。

「哦……」醫生立刻點頭。

「方便問您的姓名嗎？」

「我姓方，叫方池。」方醫生堆著笑，殷切地看著程邱。

「方醫生。」程邱禮貌點頭，隨即詢問，「她的身體檢查報告，方便帶我去看一下嗎？」

「當然可以。」方池恨不得能多從程邱身上學到些東西，連忙就要拉著他出病房。

「你去哪裡？」丁雅連忙起身，向前走了兩步，拽著他的衣角低著聲音詢問。

眼裡劃過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