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雅拽過程邱的身子，才發現他胸前的白色襯衫，已經浸滿淺色的酒漬。

「靠！」丁雅眼裡的怒火蹭得就冒了上來，「她有病吧！」

丁雅繞過程邱，手不斷地按著門鈴。

沒有絲毫動靜。

「舒燕，你開門！」丁雅手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樣拍在又硬又冷的鋼木門上，「瘋女人，你開門！」

「丁雅。」程邱站在她身後，搖了搖頭，眼裡浸滿無奈的笑。

他於是上前拉住丁雅的手腕：「她不會開的，回去吧。」

「你等著，我非要給你報仇不可。」丁雅信誓旦旦地看著程邱的眼睛，垂著的另一隻手於是又揚了起來。

這次，手還未落下，就又被程邱抓住。

「你總不能把她家門砸了。」程邱耐心地說，「回去吧，衣服濕濕的，穿著也不舒服。」

丁雅眼裡有猶豫，再次看到程邱胸前的污漬后，氣惱地甩開了手。

「你幹嘛多管閑事？害得我要欠你人情！」丁雅皺眉看向程邱。

「你病還沒有好全。」

「那也不用你操心！」丁雅轉身進了電梯，面對牆壁站著。

每次都這樣，讓人心裡怪過意不去的。

程邱也不說話，按過樓層后，便微垂下頭，抬手捏起腹部濕透的衣服，讓它不再黏著自己的腹部。

丁雅聽不見動靜，偷偷轉過頭來，只看了一秒，又立刻面對牆壁站著。

「謝謝你。」

丁雅彆扭的聲音在安靜的密閉空間里響起。

程邱動作一滯，抬頭看向背對著自己的那抹身影，帶著點點笑意的雙眸又重新斂了下去。

「你說什麼？大點聲，聽不見。」

他故意說道。

「你耳朵瞎了？這麼大聲你都聽不見？」丁雅猛地轉身質問他。

「這種音量我可以聽見。」程邱若有其事地點頭，「你前一句話是什麼來著？」

「我說——」丁雅拖長了音，走到程邱面前，手跟著抬起，「謝謝你。」

程邱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電梯「叮」地一聲響，門開。

「爸爸~叔叔阿姨在幹嘛？」電梯門口的小姑娘腦袋翹得老高，大大的眼睛里裝滿了疑惑。

「呃……寶貝我們走樓梯。」男人一臉糾結地看著面前的俊男靚女，抱起自己的女兒轉身就走了。

現在年輕人，真是……唉！

男人走後，程邱目光又落回丁雅臉上。

「現在可以放手了？」程邱伸手拿開捏著自己臉頰的手，「說話就說話，別總是動手動腳，影響不好。」

程邱在丁雅一臉吃癟地注視下走出電梯。

車上，丁雅盯著程邱。

「你這樣盯著我看已經有很久了。」程邱目不斜視，盯著前方的道路，「想說什麼直接說就好了。」

他怕她再這樣開下去，車就要開到河裡去了。

早知道就不答應她讓她開車了。

程邱捏了捏眉心。

「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你其實長得還是人模人樣的。」丁雅重新看回前面的路，眉眼彎彎地笑著說。

「……」程邱嘴角微扯了一下，「謝謝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