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欺負王嫂，我替王嫂出氣有錯嗎？

她想著我們家的錢，我討厭她有錯嗎？」

舒燕聞言，眼裡閃過一絲心虛。

「你胡說些什麼你！要不是連凝喜歡你父親，又非要嫁給他，我才不會讓她嫁給一個比自己大這麼多的人！」

舒燕語氣處處透露著是丁武榮高攀了連凝的意思。

「是嗎？」丁雅緩緩轉身，目光不緊不慢地掠過連凝，落到舒燕身上。

連凝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裡直發毛，唇微微顫抖，卻又不敢說話。

她沒舒燕那麼蠢。

這種時候，明顯說多錯多。

可連凝現在卻隱隱擔心，如果自己接下來還是什麼都不說的話，後果可能會更嚴重。

「連凝喜歡我爸？」丁雅輕笑一聲，眼裡裝著濃濃的鄙夷和嘲諷。

連凝聽出她語氣里的嘲諷，瞳孔不可見的驟縮。

她……她不會是要把那天的事說出來吧？

連凝心急如焚，卻不知道可以做些什麼讓丁雅閉嘴。

不過現在他們都在氣頭上，無論自己說什麼都不會被聽進去的。

怎麼辦怎麼辦……

「爸。」丁雅懶得再和舒燕多說一句廢話，下定了決心后，直接轉身望著丁武榮，「我十五歲那年，你不是經常問我，為什麼突然不和連凝說話了嗎？」

「我現在就告訴你。

我生日那天，她——」「連凝！」

丁武榮的視線上一秒還停留在丁雅身上，可下一秒，就被眼角餘光里陡然暈倒在地的連凝奪走了注意力。

「連凝！」舒燕連忙去扶暈倒在地上的連凝，眼裡滿是不安和驚恐。

丁雅卻沒轉身，只有唇角勾起一抹自豪的苦澀笑容。

看，她說的沒錯，會哭的孩子總是有糖吃的。

「程邱啊，你快，快帶她去醫院。」丁武榮蹲在地上，連忙抬頭看向程邱，模樣緊張的不得了。

「我現在就叫救護車。」程邱拿出手機，正要撥通電話，卻被舒燕突然制止。

「我自己家的事，不用你費心。」

說完她就叫了門口修剪花草的傭人幫著她把連凝背進了自己來時坐的那輛轎車裡。

丁武榮剛站起身要跟上去，腳底又蔓延上一股無力感，漸漸席捲他全身。

四肢麻痹，丁武榮站在原地，像木頭一樣，寸步未挪。

痛楚開始從腳底開始，一直蔓延到了大腿，四周又無物可依，於是下一秒，他便直直摔倒在地。

「老爺！」王嫂驚恐地喊了一聲，和程邱一起上前扶起了他。

「爸……」丁雅聽到王嫂焦急的聲音，慌忙轉身。

程邱背起了丁武榮，大步邁開，朝樓上走去。

任憑丁雅在前一秒對丁武榮有多大的怨氣，這一刻，統統都被擔心和慌張所吞沒。

她錯了，她不應該說那些話的。

明明知道爸爸身體不好，她還要跟他對著干。

甚至還想搬出陳年舊事來證明自己沒錯，完全沒有考慮他知道之後，會不會傷心難過。

「爸，對不起，我錯了。」丁雅聲音顫抖，看著丁武榮緊閉著的雙眼，一顆心逐漸被恐懼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