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都不會苦的。」

程邱當然聽出她話語里的妥協，於是點頭回應了一句。

「那我要是乖乖吃藥，你就不準灌我葯了！」丁雅語氣中滿是對程邱剛剛強迫她吃藥行為的指責，還有不滿。

「你乖乖吃藥，我當然樂意。」程邱實在看不過丁雅像現在這樣，整個人都埋在被子里，像受過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他於是直接走了過去，右手從褲子口袋裡伸出，微微俯身，拇指和食指捏著薄被，掀起她頭邊的一角，好讓她能夠自由喘氣。

丁雅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依舊瞪著程邱。

「再瞪眼珠子就要掉出來了。」程邱無語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身子抵到身後的書桌才停下，雙手環在胸前。

這模樣，真是和剛剛的語氣一點也不搭。

「我不能瞪你嗎？」丁雅腳浮在地面上晃了兩下，終於找到了拖鞋，「你強迫我吃藥就是沒道理。」

「……」程邱無奈望著丁雅。

「你看我幹嘛？！」丁雅仰頭質問道。

「看你無理取鬧。」

雖然程邱知道，他這句話一說出來，丁雅肯定又要炸毛了，但他還是控制不住地說出口了。

「你才無理取鬧！」丁雅蹭地站起身，頭頂也才到程邱的鼻尖而已。

毫無氣勢可言。

眩暈感瞬間侵襲她的腦袋。

好在丁雅扶住了床頭櫃，這才沒丟臉摔倒。

「我不逼你吃藥，你會吃嗎？」程邱抬起一半的手迅速放下，心平氣和地說。

「那你也不能逼我非要我吃藥。」

「……」

繞來繞去，還是繞回來了。

「行，我錯了。」程邱索性放棄了和丁雅講道理，「現在能下去吃飯了嗎？」

「哼。」丁雅從鼻間輕哼出一個音節，沒等程邱，就出了房間。

程邱本來是慢悠悠跟在丁雅身後的，但看她腳底發虛的樣子，不由得走快了幾步。

丁雅在床上躺了那麼久之後，覺得自己兩條腿都是發軟的，現在連只是下個樓梯都在不停的打抖。

「你要不要在房間里吃飯？」程邱的聲音冷不伶仃地在丁雅身後響起。

「不要。」丁雅一口回絕。

「下來了？」丁武榮看到丁雅和程邱一前一後走進餐廳，眼裡有笑意。

「雅雅，舒服一點沒有？」丁武榮關心地問。

「好多了。」丁雅扶著椅子坐下，餘光注意到身後的程邱。

「你不準坐我旁邊！」丁雅皺眉，伸出右手，剛好擋在程邱小腹前，卻又隔著一段距離，沒有真正碰到他。

程邱身體反應比大腦思考要快得多，他於是立刻退後了半步。

「雅雅！」想到丁雅還在發燒，丁武榮也不捨得嚴厲著語氣丁雅說話，只能是低聲斥責，「程邱是關心你才讓你吃藥，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我本來就不懂事。」丁雅自暴自棄地說，「這話你從我小時候說到了現在。」

「你——」丁武榮話塞在喉嚨，說她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行，我坐遠些。」程邱將椅子移回原位，轉身走丁雅，直接坐到了連凝身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