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阿原相信我……乖，笑一個。”
回北城住一日，施齡溪和婁原的心態都得到很好的調整。
第二天傍晚，他們回到津城，找來王寧等人，最後確定隨行的人，再將要帶上的東西清點一下，一部分放到鏡童的鏡面空間裏保管，一部分放施齡溪的隨身空間裏。
施齡溪的隨身空間只有一立方大小，鏡童的鏡面空間放整個城主府進去都沒問題。而且按照鏡童的說法，隨著地球這個新洲等級提升，他的實力和鏡面空間一樣會得到提升。
婁原和施齡溪平靜地相擁而眠，等待第二日的到來。
11月20日上午8點，王甯，姜鶯，龍衝雲，朱霓兒，肖槿，戈越，宋舒城，以及左丘辰，孫鈺9人先到城主府半露天的高臺上等著。
又10分鐘後，婁原牽著施齡溪，他們身側是一隻大黃狗，黃狗背上還坐著一隻嫩生生的男童，穿著白色羽衣，眼神空靈清澈，很不一般。
王寧等人微微躬腰，他們從鏡童身上感覺到那種強大又可怕的氣息，同時也是向施齡溪和婁原致意。
施齡溪側過身，他伸出手，鏡童神色詫異地側過身來，他就讓施齡溪給抱到懷裏。
施齡溪還給捏了捏鏡童的臉蛋，“早飯吃飽了嗎？”
“嗯，”鏡童點了點頭，吃飯對於他來說，根本沒什麼能量可言，但以王貝貝的飯量算，他被施齡溪和婁原夾的那些都吃下了，應該是很飽很飽了。
施齡溪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又再揉了揉童童的頭髮，他沉吟片刻道，“到了聖城裏，我和阿原會再找合適你們吃的東西。”
他說的你們是指鏡童和系統，尋常能量他們根本吸收不了，或許聖界的聖城裏會有管道。
施齡溪說著抬眸看一眼婁原，便看向孫鈺王甯這些人，隨後他們聚過來，每人分到一把不知名材質製作成的鑰匙，再一同等著鏡童打開特殊通道。
鏡童抬起一隻手，輕輕攬住了施齡溪的脖子，同時另一隻手將他手中的鏡子拋到空中。
他單手掐訣，西瓜大的鏡子，瞬間變成一個巨大的光圈，然後從裏面投射出12道光柱，打落在每個鑰匙持有者身上。
婁原站在施齡溪身後，在光柱落到他身上前，他伸手攬住了施齡溪的腰，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光柱分開落下，他就怕他和施齡溪給分開去。
鏡子的光圈由大變小，直至消失，12人一狗也消失在津城的城主府高臺，或者該說，他們消失在地球上了。
光柱籠罩全身，隨之而來是一股強大的空間之力，那種可怕的力量，讓人畏怯，即便是婁原和施齡溪，也有瞬間覺得思維被定住，無法思考，無法反應。
一種本能的靈覺裏，施齡溪覺得安全受到威脅，九尾一同冒出，輕輕一晃，他才恢復了思考力。
按照鏡童所述，他們靠資格鑰匙抵達聖界聖城的過程，是個極其短暫的過程。但這個說法應該是不準確的，這只是思維被定住之後的感受，而非事實。
施齡溪思考力恢復，就也覺出這個過程並不短暫，他低眸和鏡童看過來的目光碰上，鏡童是詫異，而施齡溪是了然。
鏡童瞪著眼睛和施齡溪對視，他的瞳孔呈現一種透明似晨光的色澤，施齡溪的眼中居然也是如此，鏡童更加詫異了。
他們身側的婁原依舊保持著被光柱籠罩時的姿勢，但從他略有波瀾的眸光看，婁原一樣可以思考，一樣有感知，又幾許時刻過去，婁原的手能動了。
他切切實實地摟緊了施齡溪，低頭靠近，他和施齡溪眉心相抵。
他們二人強大的精神力和念力有一瞬間連通，又繼續碰撞交匯，他們周身瞬間讓混沌靄氣籠罩，鏡童看著，第一次強烈感知到心臟的存在，嘭嘭嘭，是嚇的。
但幸好，這些混沌靄氣，沒就這麼把他的第一任主人給弄死了。而他對於他的主人和主人的愛人的瞭解太過於淺薄，完全沒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
施齡溪的眼睛緩緩閉上，九尾愈發舒展飄揚，他腦後那枚九尾狐晶核如霧氣散去，一片混沌靈念雲海在他識海裏成形，而雲海中央的一朵九彩雲上，睡著一隻超級袖珍的九尾狐。
九尾狐緩緩睜開眼睛，歡騰地在它的地盤裏轉悠了又轉悠，在這片靈念雲海裏，它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它要雲趕到哪兒就是哪兒，捏什麼形狀就什麼形狀。
也不知多久後，靈念雲海中央，一棟雲朵版的津城城主府出現，但它瞅著這個雲朵建築，卻覺得裏面缺了什麼，還是至關重要的東西，如此他只能繼續捏。
“小溪，小溪……”
繼續給自己捏床的九尾狐，身形一頓，一下子飛到雲朵城主府的上空，神色迷茫之極。
“小溪，醒一醒。”
“婁原……”九尾狐喃喃念出，眼中的迷茫消失，它瞬間出現在城主府裏的九彩雲床上。
再接著，施齡溪本體緩緩睜開了眼睛，又再眨了一下，“婁原……阿原……”
婁原沒有應施齡溪的話，他低頭湊到施齡溪頸側，將人緊緊抱住，渾身肌肉過於僵硬，還有微不可見的顫抖，他的情緒全然外露了。
“小溪，你醒了，醒了……”婁原輕聲說著，神色許久才漸漸安定下來，他已經好幾次試圖闖入施齡溪的識海，失敗不知多少此，這次才僥倖成功，將施齡溪喚醒。
否則按照聖界醫者所言，越遲，施齡溪就越難醒來，即便再醒，也可能把前塵往事都忘得乾乾淨淨。如此婁原怎麼可能會不擔心。
施齡溪聞言眸中的詫異之色更重，他抬起手，輕輕往他頸側上的腦袋摸了摸，“阿原，你怎麼了？我睡太久了嗎。”
他在靈念雲海裏捏房子太專注，沒注意時間，應該是有睡久了些。但他自我感覺還是沒睡多久，但婁原情緒外露成這樣，他也跟著心疼了。
婁原輕輕呼出口氣，他放開些施齡溪，對上施齡溪無辜又清澈的眸光，他過於緊張的情緒緩上一些，他揉揉施齡溪重新翹起的耳朵，低語道，“是睡久了點。”
和施齡溪對視，他不用問就也知道，他家小溪沒把他忘了，聖界醫者提及的情況沒在施齡溪身上發生。
“呀！”施齡溪低呼一聲，眼睫輕輕顫了顫，他驚喜地道，“阿原，我睡一覺就修煉到第四層了！”
但他再往婁原身上感知，淡粉色的唇微微張大，婁原已經五品後期了。他提升一個層次多一點，從二品後期到四品初期，他家婁原直接從四品中期到五品後期。
算起來他們提升一樣多，但兩種提升完全不能相提評論，所以，更嚇人的是婁原。
施齡溪終於恍然了，他心疼地摸了摸婁原的臉頰，又湊上來親親人，“阿原，我睡多久了？”
正常一覺，他不可能就提升到四品初期，婁原也不可能就跨過一個大階段。
“汪！”大黃和鏡童掀開裏屋的簾子進來，兩隻一同湊到施齡溪跟前，大黃把腦袋湊過來讓施齡溪擼一把，鏡童則是乖乖站著，神色裏有一絲愧疚淺露。
“人狐狸，你可終於醒了，婁老大都快成冰雕了！”
突然開口說人話的大黃嚇得施齡溪手一僵，急忙縮回到婁原懷裏，他抬眸繼續看向婁原，又再心疼自責起來，“……早知道我就不捏雲了。”
他感覺自己睡一覺，錯過好多事情了，大黃都能開口說話了。
“捏雲？”婁原疑惑一句，不知道施齡溪什麼時候捏雲去了……這段時間施齡溪一直就在他懷裏睡著，片刻都未分開過。
施齡溪臉頰紅了紅，磕磕巴巴地把他在靈念雲海裏的所為，告訴婁原和大黃他們。
“我完全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阿原一叫我，我就醒了。”
施齡溪也不明白他怎麼就突然貪玩又專注起來，將外界的各種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虧他之前還義正辭嚴地教育孫鈺來著呢。
“醒了就好，”婁原低頭在施齡溪的額頭吻了吻，他周身那層冰冷的肅殺氣息一點點淡去，施齡溪醒來，並且還記得他，對於他來說就值得萬幸了。
當然，這段時間，他絕對是不好過的。
大黃那句成冰雕沒有任何的過實之處。施齡溪再不醒，他大概快要瘋了。而現在施齡溪醒了，他那種要奔潰瘋癲狀態，也在迅速緩解當中。
“我保證以後不貪玩了，”施齡溪心疼不已，不知道要什麼安慰婁原了。
他眸光和婁原碰上，輕輕一笑，又再湊近臉貼臉蹭蹭婁原，蹭夠了他才靠到婁原的肩頭，又悄悄往婁原頸側吻了吻。
此刻，他才恍然他在雲朵裏各種捏，不是要捏別的，他就是想要捏婁原，就是有察覺到自己忘了什麼不該忘的。他在各種捏，其實也在努力想起婁原。
大黃和鏡童對於施齡溪和婁原親昵的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大黃趴到床邊，鏡童也抱著鏡子跪坐在獸毛地毯上。
婁原偏頭吻了吻施齡溪的臉頰，額頭，唇……能親的地方親過一遍，他才開口給施齡溪說一說他沉睡這段時間他們的遭遇和得失。
施齡溪這一睡，在聖界的時間是已經過去半年了。如此就是原本能確定施齡溪狀態不錯的婁原，也在越來越擔憂起來。
他們已經按照鏡童的指示一路闖過了四個關卡，現在他們在第四個關卡附近的聚集點，並且已經在這裏住了快一個月時間，他們在等待第五關卡的開放。
而聖界裏的時間流速與地球上不同，他們這裏過了半年，地球上估計就幾個小時的時間。闖過一道關卡，他們就能為地球倖存者爭取一年的時間。
四道關卡闖過來，就表示他們爭取到四年的時間，一道道關卡往上會越來越難，若不是婁原關鍵時刻一再突破，他們第四道關卡根本過不來。
這半年時間，他們已經把施齡溪早前放到鏡童那裏的大量丹藥消耗一空。同樣，其他人也有不少突破，王甯薑鶯他們也都突破到四品中後期。
當然，要論收穫最大的還是大黃，它在第二關卡裏找到一個古老大妖傳承，實力大階段提升，煉化喉骨，說話賊溜了。
施齡溪聞言再看向大黃，大黃揚起腦袋，它脖子裏掛著一個骨節鏈子，它得到的傳承就在這骨節裏，它是主動把傳承給施齡溪看了，而這是婁原都沒能有的待遇。
施齡溪靈念探入骨節裏，除卻繁複的特殊紋路值得研究外，的確有一篇晦澀難懂的經文。大黃看過來，施齡溪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有時間我陪你一起研究……現在知道學習的好處了？”
施齡溪敲了敲大黃的腦袋，眸光掃去對鏡童揚了揚手，鏡童起身走到施齡溪伸手能觸及的地方。
施齡溪抬手揉揉鏡童的頭髮，又捏了捏鏡童的臉蛋，他輕語道，“和你無關。”
鏡童也沒料到他的九尾在光柱的刺激下，會有那樣的反應，而當時他和婁原都本能做出了他們自覺最恰當的反應。
他睡了一覺，錯過了些事情，但醒了，就無需再多苛責些什麼，何況，他從心底裏覺得這事兒，是他自己貪玩要負主要責任。
鏡童沒應話，但也沒動，乖乖讓施齡溪揉著。
只是沒多久，他家吃飛醋的主人就把施齡溪一把抱起。
婁原低眸看過來，“你們去準備點吃的，我抱小溪去洗個澡。”
“是，”鏡童乖乖應話了，神色似鬆下口氣，大黃晃了晃腦袋，又回頭瞅一眼婁原和施齡溪，它才再跟上鏡童。
施齡溪攬著婁原的脖子，忍住對外面的好奇，放任婁原對他的任何舉動，並且主動熱情地回應，讓婁原愁了半年的心再稍稍得到些紓解，但距離徹底好還需要更多點時間。
快兩個小時，婁原才牽著施齡溪出現，而他們坐住院落的大堂裏，王甯孫鈺等人齊聚，他們已經從大嘴巴的大黃那裏知道施齡溪醒來的消息。
施齡溪拖著有半年的九條尾巴，重新變成一條出現，但王寧等人的目光還是無法從施齡溪身上臉上移開，那種惑亂眾生的氣息，直接影響他們心境的波動。
施齡溪人就在那兒站著，他們就有一種跪倒到施齡溪腳步，親吻他腳背的衝動。
“瞅什麼？都散了吧，”施齡溪語氣淡淡地說著，同時有意識收斂起自己身上的氣息，足足十分鐘，那種自帶的魅惑氣息才完全收斂起來。
他偏頭看向婁原，嘴角帶點淡笑，“阿原，我們出去逛逛吧。”
“好，”婁原輕輕應了，他眸光淡淡掃過其他依舊無法反應的人，再收回，牽著施齡溪唇，大黃和鏡童跟上來。
他們出了這個院落，計畫到聚集點的坊市逛逛。
聖界的聖城說是一座城，但它的地域之廣闊，從來沒人能走盡。有些地域就是聖城裏的絕頂高手也不敢輕易涉足，這是一塊危險但又處處是機遇的土地。
同樣的，這裏的人種也是千奇百怪，一些地球上看起來平平凡凡的土墩兒，在聖界裏可能是某個靈土族大佬在小憩，只有想不到，沒有遇不到的。
從居住的院落出來，施齡溪轉身看去，他們那麼大的一個房子變成一個三塊布搭起的矮木棚，而周遭這樣的木棚數不勝數。
這裏越看越像他們北城基地的帳篷區，但絕對比那裏大得多了。
施齡溪回頭瞅著，婁原輕輕摩挲著他的手，眸色有些暗沉，他輕語道，“等到下一個關卡，我們換個好點的住處。”
而現在換不了，是因為他們真的窮了。
但相比以往那些新洲過來的人，婁原帶著他們已經算混得很好了。
外面看著難看點，其實裏面的空間不算小，男女分開住，大家都不怎麼睡覺，也就是個地方打坐說話，更重要的是，能在聚集點裏擁有住所，能規避九成的危險。
施齡溪聞言眼睛彎了彎，“好。”
飛行了將近半個小時，他們才抵達坊市的中心，施齡溪從婁原手中拿過他能給的所有聖元幣，仔細斟酌後，全買了中低級的靈藥種子。
由於聖元幣有限，施齡溪現在煉丹，要先從催生靈藥開始了。
鏡童的鏡子裏另有空間，比施齡溪的隨身空間大多了，買來的種子就先放到他那裏，隨後他們又把剩下的兩枚聖元幣花了，婁原給施齡溪買了這個據點的特產烤獸肉。
“婁老大，你不會把我們下個月的住宿費也一起花了吧。”
大黃被饞得直抽氣，但也只能眼巴巴看著施齡溪吃，回想它在津城時，還有鸞鳥肉可以吃，現在每天只能喝空氣果脯——修煉。
不僅婁原想念施齡溪，它也特別想，它覺得施齡溪如果這半年醒著，他們絕對是吃香的喝辣的，它還不至於擔心過來天沒地方住，要睡大街上去。
婁原眸光掃去，涼涼地看一眼大黃，他回道，“留著了。”
第五關卡的通道什麼時候打開，他們初來乍到，根本沒有管道知道，他們已經在這個據點快一個月了，房租快到期，他自然是有準備的。
而讓婁原他們這麼拮据，也實在是因為這聚點裏，沒多少賺聖元幣的門路。
婁原的強悍只能是在外狩獵，可聖界裏的獵物不比地球上，一隻只老奸巨猾不說，到了這第四關卡的地界，一隻只全是六級領主。
就是婁原要狩獵也特別難，再加上聚集點裏各種勢力錯綜複雜，他不敢輕易犯險，否則王寧這些人就危險了，婁原這輩子大概是沒這麼窮過。
施齡溪也掃一眼畏縮的大黃，他把吃剩下的肉掰開，一半給他和鏡童，另一半他再掰開，然後喂一點給婁原。
婁原瞅著施齡溪的手片刻，他張開嘴咬下，入口清香，轉瞬間化成一股巨大的能量衝向四肢，這種獸肉是最適合他們的食物，兩個聖元幣花得並不冤枉。
施齡溪也咬一口，隨後他喂著婁原，兩人把剩餘獸肉吃了，那邊大黃和鏡童也都吃了，但多少還是覺得意猶未盡。
“走，我們去靈丹鋪裏看看行情。”
施齡溪之前買的靈藥種子，是為了練四品丹，現在目的要賺錢更不能盲目煉丹了，他得弄清楚這裏熱銷什麼靈丹，否則，煉了依舊只能內部消耗。
他們來到一個小木屋前，走進去後卻別有洞天，足足九層大樓，他們一層層逛過去，和之前外面的小擺攤對比。
施齡溪得到兩個重要的資訊，這個聚集點裏，普遍使用的已經是五品丹藥，這是施齡溪之前還未嘗試煉過的品級丹藥，再就是這些丹藥的丹方，他一張都沒有。
他想要煉丹，不僅要有靈藥靈材，還要先買到丹方，而丹方的價格，只是一二品的就讓他們望而卻步了。
一顆五品靈丹售價100個聖元幣，那麼五品丹方的價值就需要至少10萬聖元幣。
一二品的丹方價格便宜些，一兩千聖元幣可買到，可婁原等人用不上不說，他們手頭就只剩婁原留著付房租的120聖元幣，根本就買不起。
徹底瞭解這個聚集點的行情和市價後，施齡溪才知道他們有多窮，他家阿原這半年時間過得有多不易。
當然，婁原過得這麼拮据，有一個重要原因，施齡溪現在還不知道，那就是為了給他看病，婁原將一路上積蓄的九成都送出去了。
但為此，婁原沒有任何後悔，施齡溪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施齡溪問向一個長著一對兔耳朵的少女，“請問你這裏收靈藥嗎？”
兔耳朵少女露出極其標準的微笑，她輕輕點了點頭，“您好，我們從一千年份的靈植開始收，種類不計。”
她話落，施齡溪眼前呈現一個光幕，那上面所有收售價格一清二楚地列著。
施齡溪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而少女也沒問施齡溪要不要進一步和她談，她的本能感覺告訴她，施齡溪根本就沒靈植和她換聖元幣，但她也沒露出任何的鄙夷之色。
施齡溪拉住婁原的手，他們沒繼續逗留，而是出了這個木屋賣所，往他們來路的小擺攤區去。
“找什麼？”婁原輕聲問道，他感覺施齡溪已經有想法了，但卻不知道他要怎麼做，也不知道他這一路是要找什麼。
“10年到50年份的紫芝……”施齡溪說著，靈念也在各個攤位上，快速略過，終於兩個小時後，他們在一個快要收攤的旮旯角落，找到一個殘破的20年份紫芝。
婁原也把身上最後剩的那120聖元幣花出去了，現在真的是窮的叮噹響了。
“好了，我們先回家，我試試看，運氣好應該能賺回本。”
運氣不好的話，他們所有人就得睡大街。而夜晚的大街比白天危險上百千倍，時間一長肯定受不了，但已經這麼窮了，該冒的風險還是得冒。
大黃輕輕歎一口氣，它跟著一路逛過來，那點希望也磨滅地差不多了。
施齡溪如果早點醒，在前面的關卡，肯定大有所為，現在到這裏，除了婁原，其他人都已經算是累贅了，想賺聖元幣，更是難上加難。
婁原一直盼著施齡溪醒來，可施齡溪醒來，他卻讓他一起面對這樣的困境。
施齡溪倒沒想太多，他揣著剛入手的殘破紫芝，靈念和靈力一點點地滲透，仔細地感受它的情況，許久，施齡溪心中才緩緩鬆下口氣。
他在兔耳少女給出的列表裏，看到千年紫芝的評定標準，是以重量和朵數來評定的，如果他能催生到符合的重量和朵數，應該是能蒙混過關的，至於藥性測評，施齡溪是不擔心的。
回到他們的木棚裏，施齡溪拉著婁原回房，他瞅一圈裝潢風格完全不同於他們地球家的屋子，還是選擇到婁原懷裏半躺著。
“阿原相信我……乖，笑一個。”
施齡溪說著戳了戳婁原的臉頰，又上來親了親人。
婁原很快就應施齡溪的要求笑了，他笑著低頭，尋上施齡溪的唇，交換了一個不深不淺卻溫柔得過分的吻，他看著施齡溪的眼睛，輕語道，“成不成功，都沒關係。”
他們都沒辦法賺錢，施齡溪做不到也不值得失望，他們始終都在一起是最重要的。
“嗯……”施齡溪回味了一下吻，又側身給自己調整好位置，九尾冒出，他手心裏的紫芝開始以肉眼可見又相對緩慢的速度生長。
一小時，兩小時，一天，兩天，到第三天，施齡溪將手心裏玉盤大的三朵紫芝打量了又打量，完全符合兔耳少女給出的千年紫芝評定標準。
而這朵千年紫芝在木屋裏收的價格是2萬聖元幣，木屋轉手賣出，一般在2.5萬到3萬之間。
施齡溪他們也可以自己賣，但眼下他們擺攤的200聖元幣一樣給不起。王寧他們手頭多多少少有一些聖元幣剩餘，但所有人全部拿出來，也依舊湊不夠。
再加上今天是這個木棚租期的最後期限，他們根本就沒擺攤的時間。
施齡溪從三朵紫芝根莖位置掰下一點，就把這朵紫芝遞給孫鈺，讓他和左丘辰去把它拿去賣了，之後該付房租就付了，該買肉吃就買肉吃。
“城主，您醒了，真太好了，”
孫鈺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啊。便只是施齡溪能讓婁原笑，不那麼嚇人，他醒來也是萬幸。
“行了，記得多買點肉回來，”施齡溪回味一下那天的肉，有些饞了。
孫鈺和左丘辰帶著紫芝走了，施齡溪側過來，又往婁原臉頰上戳了戳，“我都知道了……我們之間不用計算這些，你的是我的，我的也都是你的。”
在施齡溪覺來，他養婁原完全沒問題，還覺得特別高興。當然，他也知道婁原介意的並不是這個。
兩個小時後，孫鈺和左丘辰帶著剩餘1萬多聖元幣回來，並且預訂一隻全獸肉，再半個小時就會送過來，房租也付了下個月的，施齡溪要看的五品丹藥也買了10枚回來。
“這裏面有36枚四品靈丹，你拿下去分給他們先用著，等我弄清楚你們用什麼靈丹好，再安排採購。”
而這也是施齡溪的隨身空間裏，給婁原留出一些後，全部能給他們的了。
“是，”左丘辰接過，再不久，所有人都聚過來，全獸肉送到，眾人一起吃個飽。
施齡溪繼續抱著紫芝催生，卻也絲毫不影響他吃肉的速度，婁原全程在給他喂，體貼細緻得讓沒眼看。
婁原抬手輕輕抹去施齡溪嘴角的油光，不再繼續喂了，“撐著了？”
“一點點，”施齡溪應了，所有人裏他修為最低，但吃的量是最多的，加上這些獸肉能量巨大，他沒注意就撐著了。
如此，婁原的手緩緩落到施齡溪的肚子上，輕輕揉著，幫忙他消化。
施齡溪眸光忽的抬起，又再落回了他手心的紫芝，視線內其實還能看到婁原揉他小肚子的手，除此外，他沒有任何異議，將他們對面一樣吃肉的王寧等人無視個徹底了。
他和婁原憑白沒了半年時間，現在怎麼親昵都不為過，全當是補回來了。
“哢嚓！”龍衝雲一不小心走神，哢嚓一下把骨頭也啃了，也幸虧他的牙本來也不簡單，否則被崩斷的極可能是他的牙，即便這樣，他牙也開始麻了。
“肉好吃，就是骨頭太硬了……”他說著，又聽到“哢嚓，哢嚓”的聲音，牙口比他利索多的大黃正在歡快地吃骨肉，一口一截，完全沒受到婁原和施齡溪的影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