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小小的幸福（四）

　攝影時間持續了大概四天，餘下的時間裡鬧鬧就帶著小安漫無目的地玩。小安很喜歡柏林，這裡對同性戀的包容和寬鬆氛圍都讓他有點戀戀不捨，雖然他聽不懂這裡的語言，但是仍然阻擋不了他對這裡的熱愛之情，所以他決定等回去之後再加學一門德語，至少以後有機會再來這裡時可以與當地人進行簡單交流。

　鬧鬧覺得這樣也好，小安這樣喜歡，或許晚年他可以帶著小安來這裡生活也說不定。

　小安說：「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要開一家餅乾店，櫥窗裡擺著我烤的各種各樣的餅乾還有我設計的娃娃。不過我只賣餅乾！」

　鬧鬧心說娃娃還行，餅乾就算了，免得我想打死所有顧客！

　小安還在那兒幻想著，然後他們就進了一家書店。

　書店裡的老闆是個個子沒比小安高多少的德國人，似乎年紀也不大，但讓小安非常欣喜的是，這人也會說英語，所以跟他交流起來還挺開心。

　鬧鬧要了杯咖啡坐在一邊找書看，小安就在那兒跟書店老闆嘰嘰呱呱。

　主要是覺得兩個受之間肯定不會有什麼火花，鬧鬧是這麼覺得的，所以他安心地欣賞著窗外的風景，一點兒也不怕媳婦兒跑了。

　書店老闆朝鬧鬧努了努下巴，問小安，「那是你的伴侶麼？」

　小安點點頭，笑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次是來拍結婚照的，有一個主題在這裡取景。」

　書店老闆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說：「白色誓約麼？他們攝影館的工作人員我認識。」

　小安更用力點頭，「對對對，就是他們。」

　書店老闆笑笑，「那我很期待，希望有機會看到你跟你愛人的照片。」

　小安笑瞇瞇地看向鬧鬧，那道沉穩寬厚的背影總是那麼讓他迷戀。

　鬧鬧看的是一本德國原文的童畫故事，他覺得很有意思，所以邊看邊記了下來，晚上的時候就講給小安聽。兩個人窩在床上，鬧鬧摟著小安，小安在他懷裡閉著眼睛，任由低緩性感的聲音繚繞於耳邊。

　小安聽著聽著突然說：「今天那個書店老闆很可憐。」

　鬧鬧已經講完了，不由問：「嗯？為什麼這麼說？」

　小安說：「他說他跟他的愛人相愛，但是被家裡人反對，後來他們就被迫分開了，他的愛人也因為想逃脫家裡人的管束而跑了。他們本來約好在柏林一起生活的，但是他聯繫不到對方，就先一個人來了這兒，他說總有一天會等到的。可是四年真久啊。」

　鬧鬧不知道該怎麼評論這件事情，如果那個人真的喜歡這個書店老闆，想必總有一天會找來，但如果變了心，或者出了意外，那就是一輩子的遺憾。他覺得好久沒找到，那大概後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但是小安太心軟，這些負面的東西不適合跟他說，他便笑著告訴小安，「嗯，或許他們明天就會團聚了。」

　小安點點頭，「哥，你說兩個相愛的人要是總也不用分開該多好？」

　鬧鬧說：「那我們努力不分開。」

　小安失笑，用軟軟的頭髮蹭了蹭鬧鬧的胸膛，很快就在他懷裡睡著了。第二天繼續逛，去吃各色的點心，看各處的風景。好像他到每一個地方都能聽到一個關於愛情的故事，那些聽得懂的，他跟對方聊，聽不懂的，他就拉著鬧鬧給他翻譯。之後買一些特產什麼的，想著給鬧鬧的同事跟他的同學帶回去。

　兩人加起來一共在柏林住了十天，去掉攝影用掉的四天時間，小安總體來講還算玩得很開心，他享受這裡自由的氣氛，並覺得這十天裡他跟鬧鬧都收穫不小。差別在於，小安覺得他收穫了一堆朋友，而鬧鬧覺得自己收穫了一堆情敵。

　坐上飛機的時候鬧鬧的臉都是黑的，因為他沒想到小安離開酒店的時候居然有兩個人來擁抱他送他，可那明明是他賀毅傑的媳婦兒啊！

　小安自己完全沒自覺，覺得那是人家熱情。他只是有點不好意思而已，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鬧鬧心塞地想，這裡絕對不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還好他們只住了十天，回家之後寶貝還是自己的。鬧鬧越想越覺得得意極了，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此刻驟降的智商。

　小安回家之後把禮物分別送了出去，之後也差不多開學了。他還記著跟路易的約定，要把自己的設計給路易看看的，就在開學的前兩天給路易發了郵件。

　本來以為像路易這樣的大忙人估計回復郵件要許久，甚至有可能忘了這件事也說不定，但是小安吃完飯回來就發現他收到了新郵件。

　鬧鬧見他興沖沖的，也跟著過去看了看，這一看，心就塞了，但是這個時候他不能顯得太小氣，於是坐在旁邊圍觀。

　小安跟鬧鬧都知道要尊重對方*這回事，所以也不會刻意去看對方的東西。但是從小到大對對方都透明慣了，連小*都給對方看過了，就別說郵件了，所以鬧鬧跟小安的各種賬號密碼什麼的彼此基本都知道，他們也沒什麼隱瞞，小安也就無所謂鬧鬧是不是在他身後，看完路易的回復就問鬧鬧，「哥，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路易在郵件裡提到要購買小安的設計，並且希望他以後能去karo-bear實習。

　鬧鬧覺得這就是歪果仁兒在打什麼壞主意！雖說對於商人來講商機無處不在，要時時刻刻留心對自己有益的動向，因此作為玩具生產商，路易會注意小安的設計也沒問題，可是這麼主動這麼熱情這麼親身來談，鬧鬧還是覺得有貓膩。於是他特別湊不要臉地說：「如果是真的，那我肯定會很想你。你要是離開我我可怎麼活？」

　小安這一聽都要來眼淚了，趕緊摟住鬧鬧說：「哥你可別這麼說，我捨不得你開你，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鬧鬧撫著小安的背，突然反醒自己是不是有點兒太過。

　其實從尊重對方的角度來說，他知道他應該給小安更廣闊的發揮空間，小安再怎麼說也是個男孩兒，他肯定也會有自己的報復自己的理想，甚至也想成就一番事業也未可知。於是鬧鬧想了想之後又說：「如果你想去就去吧，你去哪兒哥都陪著你，大不了再晚一年回家。你也想成功也想有一番事業對不對？」

　小安搖搖頭，「我就想自己設計的東西有人欣賞，但是不想成就一番事業，因為那樣一定很忙，可我只想能多一點時間看著你。」說完他小小聲說：「我喜歡當米蟲被你養的感覺呢。」

　鬧鬧：「真的嗎？你可別騙我！」

　小安吐吐舌，「是不是太沒志氣了？」

　鬧鬧一個大虎撲把人壓在身下，「誰說的？我家寶貝最有志氣！一輩子當米蟲就為了多看看我，誰要說你沒志氣我打死他！」

　小安：「……」

　鬧鬧興奮壞了，具體表現為第二天被小安直接睡了過去，然後再醒的那天他就開學了。小安帶的禮物有點多，就被鬧鬧開車送到了學校。鬧鬧給他拎著東西，直接把人送到了大門口，而這也是第一次，鬧鬧開車送小安到學校，不過小安有點害羞，就沒讓鬧鬧接進校區。

　亞伯拿到禮物十分開心，同時他也是少數的幾個知道小安假期裡會去柏林拍結婚照的，便問：「怎麼樣？玩得高興麼？」

　小安講了些路上的趣事，又說了說那裡的人土風情。但是他並沒有說他見到karo-bear的管理人，因為路易在這個行業裡太有名了，大半同學估計都會認得，以至於，後來產生了一個天大的誤會。

　事情是這樣的，小安開學後不到一個星期，正在教室裡畫圖，就被同學告知有人來找他，並且一臉吃了恐龍蛋的表情。

　小安還以為是鬧鬧呢，有點興奮之餘趕緊跑了出去，因為他覺得除了鬧鬧沒人會來找他，誰知出門一看，居然是路易！

　那個進來告訴小安有人來找的同學在找到小安之前還八卦地問路易是不是小安的男朋友，結果路易只是笑笑沒有說否！於是大家都以為，小安的那個從沒出現過的男朋友是karo-bear的管理人。

　小安完全不知道教室裡已經傳開了他與路易是「戀人」的消息，還傻乎乎地問：「路易，你怎麼會來這兒？」

　路易溫文爾雅地笑著說：「來找你。來證實一個問題。」

　小安疑惑地看著他，「什麼問題？」

　路易認真地看著小安的臉說：「我一直以為吸引我的是你的設計，但似乎不是。這次過來就是想知道答案，現在找到了。」

　小安沒太理解其中的暗意，單純地問：「是覺得我的設計圖不夠好麼？」

　踢易擺擺手，「不不不，是覺得你比你的設計圖還要好。」

　小安愣了一下，有些臉紅。但更讓他無措的是路易的說法，什麼叫你比你的設計圖還要好？這是在說他的人品比他的作品更上乘麼？

　路易顯然發現小安有些轉不過彎，便體貼地換了個話題，「在這裡學習還習慣麼？」

　小安這才想起來，路易才算是本土人，他才是外來的。他點點頭，「還可以，不過我只在這裡留一年，之後就會回去的，還有半年了。」

　路易說：「那你有沒有考慮過留下來，去karo-bear實習甚至在那裡工作？」

　小安說：「我會認真考慮的。」

　他說的是真的，他會很認真很認真地考慮的，然後選擇不去。

　路易卻以為小安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很開心地邀請小安吃飯，並且說要跟他談論購買他一些設計圖的問題。

　小安不疑有它，便在下課之後給鬧鬧打完電話就說自己要晚點回去。但是鬧鬧問他原因時，他卻沒說實話，因為想到鬧鬧說捨不得他，又怕鬧鬧多想，就說自己跟同學聚會。

　鬧鬧問：「那用我去接你嗎？」

　小安心說那不就露餡了？然後他就說：「不用，我應該挺早就回了。」

　他是覺著以路易的身份應該不會欺負他一個學生才是，所以才沒想那麼多。而事實上路易也卻確實是個十分文雅的人，他的一舉一動都像個紳士，讓小安覺得挺親和的，像大叔叔。

　路易看起來接近三十，事實上也就是二十八，也沒比鬧鬧大多少，但是比小安就幾乎差了十歲。但意外的是，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很和諧的美，因為都是那種非常沉靜的氣質。

　小安打小就出入豪華的場所習慣了，冷不丁被路易帶到一家在當地很有名的西餐廳也沒覺得怎麼樣，因為他跟鬧鬧也來吃過，這裡還存著他們沒喝完的紅酒呢。

　路易看他連菜譜都沒翻就點了好幾樣，好奇地問：「來過？」

　小安點點頭說：「這家的牛排不錯，跟哥哥來過幾次。」

　路易覺得挺無語的，這種地方跟哥哥來不會很奇怪麼？！

　小安低頭切著牛排，但是酒卻並沒怎麼喝。雖然他覺得路易人挺好的，但是鬧鬧經常跟他說的話他可還記著呢，不要跟不太熟悉的人喝酒，世道太亂了，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可就來不及了。

　路易倒也沒強迫，一直都保持著一個彬彬有禮的儒商范，再者他是真想買小安的幾款設計圖的，所以吃完了東西就跟小安一人一杯紅茶聊了起來。不過他想要的都是小安給自己跟鬧鬧專門設計的東西，小安都不肯賣。

　可能是因為是給自己跟愛人的禮物，所以當時設計時特別用心？反正小安覺得他的作品都差不多但是路易卻就想要拉米熊跟班吉拉小鹿。名字是鬧鬧跟小安一起取的，小安死活不肯賣。

　路易沒辦法，只能說那就再期待他的新作品了。

　小安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好像白吃了人家一頓飯似的，但是當時又沒好意思說aa制，然後出了餐廳，他就說：「其實我還有一些作品的，回去再給你看看吧。」

　路易點點頭，「上車吧，我送你。」

　小安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我自己回去就行，今天多謝你。」

　路易也沒說什麼，只是小安在前面走著，他就開車跟著，小安後來發現了，他就說：「有些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小安心說你快走吧！你走了我就能給我哥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啦！煩人！

　路易看到他糾結的表情，以為他後悔沒坐他車呢，便又問：「不如上車？」

　小安說：「不用了，你回去吧，我一個人真的沒問題。」

　路易看著他純純的樣子，總還是覺得不放心。而他這個外人都有些不放心的，鬧鬧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在打了一次小安的電話沒被接起之後，他就直接開車出門了。

　其實有時候也是想給小孩兒一個自在點的空間，不想讓他覺得他把他看得太緊了，因為小安至今還沒有過叛逆期呢，他怕萬一弄不好會反彈得厲害，就總有些拿不準這個度。可是今天他鬆了一下弦，果真就後悔了。

　小安當時剛從餐廳裡出來，外頭車水馬龍的，鈴聲就沒聽見，這會兒拿出手機來一看，心裡就有些急了。可是他也不敢打電話，怕萬一鬧鬧過來了而路易還在跟著他，那他怎麼說啊？！

　卻說這時，鬧鬧已經到了小安的學校了，他急急慌慌地找了小安班裡的同學打聽了一下，結果聽到對方是這樣說的，「安和他的男朋友出去了。」

　鬧鬧當時就有點懵了，他才是小安的男朋友啊，小安跟男朋友出去了是什麼意思！他強壓住心裡的不安，「那個人長什麼樣？抱歉我是說安的『男朋友』。」後三個字簡直咬牙切齒！

　同學想了想說：「路易，karo-bear的管理人，金髮藍眼，個子跟您差不多高，二十多歲。」

　鬧鬧沉著氣道了謝離開，轉身就給小安繼續打電話。

　小安看到來電不敢不接了，「喂？哥……」

　鬧鬧聽到聲音才稍稍鬆口氣，但整張臉還是緊繃得厲害，「在哪兒？」

　小安說：「在，唔，快到學校大門口了。」

　鬧鬧就在大門口不遠處，這一聽趕緊四下瞅瞅，最後鎖定目標！他把車子緩緩開到小安旁邊讓他上車，順便問：「跟在後面的是路易麼？」

　小安低垂著頭，「嗯。」

　鬧鬧極力忍住怒氣，「為什麼不說實話？」

　小安說：「我怕你多想，我不會跟他去實習的啦。但是如果他想買我的設計我還是挺開心。不過他只要拉米熊跟班吉拉小鹿，所以我沒賣。但是我答應給他看其它的我喜歡的設計。」

　鬧鬧看小安不安的臉色，一方面生氣，一方面又不忍心責怪。但是想想總是有些後怕。今天遇上的路易是個不錯的人，那萬一遇上個不靠譜的呢？又怎麼辦？！握著小安的手，他整個手都是冰涼的，而對於他這種健康指數超標的人來說簡直少有這種時候。

　小安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低頭說：「哥，對不起。」

　鬧鬧歎氣，本來想說那個人根本就沒安好心，但是想想，這樣似乎對小安的工作能力也是個打擊，所以他只好說：「寶貝，人家設計的東西總是挑著好的給人看，而你設計的好東西都喜歡留給自己，所以你並不適合把作品賣給人。賣完你自己都會心疼的明白嗎？」

　小安喜歡獨佔他的那些「孩子們」，所以他總是喜歡把它們弄出來之後沒事就欣賞一下，卻很少會想到要找賣家。他喜歡有人認為他設計的東西好看，但是他又喜歡獨佔。

　鬧鬧說：「這次的事情哥不怪你，因為你是好意。但是下次一定要讓我知道，不然我會很擔心很擔心。」

　小安點點頭，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麼只想賣餅乾不想賣娃娃。他居然還沒有鬧鬧看得清自己。

　鬧鬧笑說：「笨，你是我的麼，就像你瞭解我一樣，我也瞭解你。」

　說完他加了速，直接把路易給甩掉了。他知道這樣可能很沒風度，但是他不能跟小安出氣，還不能跟外人出氣嗎？！

　路易很擔心，給小安來了電話，小安接倒是接起來了，他聽到路易問他有沒有事，便說自己的哥哥來接了。

　鬧鬧聽罷趕緊糾正，「是老公，是丈夫，不是哥哥！」

　小安於是又說：「唔，是我的伴侶，他有點生氣。」

　路易皺眉，靠邊把車停下來沒有再追，他覺得小安說的伴侶過於霸道，甚至太不尊重小安。

　小安卻正正喜歡了鬧鬧這一點。而且鬧鬧霸道那也是很疼愛他的那種麼，比如，天太冷了不許穿那麼少！太瘦了要多吃點！不要太晚回家夜裡不安全！哪一句不是為他？他可喜歡呢。於是他聽到路易說「那個人是不是不太適合你？」的時候，小安就怒了，雖然沒有直接說什麼，但是掛了電話之後就把路易列為拒絕往來戶。

　敢說他哥不好？煩人！

　全世界最討厭的人就是說他哥不好的人！

　鬧鬧見小安都洗完澡了還嘟著嘴巴，湊上去咬了一口，然後把結婚戒指拿出來說：「戴著吧，免得讓人誤會。」

　小安出去的時候怕弄丟，所以沒戴，這會兒趕緊伸手讓鬧鬧幫他帶。他一直特別享受這個過程，伸出手，鬧鬧給他套上婚戒，就好像把靈魂都交付給了對方一樣。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鬧鬧與小安的手交握著進入他的時候，兩個人似乎脫離了這個世界，他們的感情沒有任何人能介入，也沒有任何人能企及。

　第二天小安問：「哥，你不用上班麼？」

　鬧鬧說：「直到你回國都不上班了，我把公司裡大部分股份賣了，送你當聘禮。」

　小安說：「那你送我去上學？」

　鬧鬧樂得從命，起來一起洗漱，一起做早餐，一起喂帽帽跟糖糖，然後吃完飯去學校。

　還有人等著問小安跟路易出去之後有沒有什麼開心事呢，結果有同班同學一看，哎？怎麼換了個人？昨天明明是金髮帥哥，今天變成了黑頭髮的！

　亞伯說：「安，這個人又是誰？」

　小安說：「我的伴侶，我們結婚了。」

　亞伯：「啊？那路易先生怎麼辦？」

　小安一聽這個名字就黑了臉，「什麼怎麼辦？賀才是我的伴侶，我跟路易先生只是認識而已。」

　昨天叫小安的小夥伴說：「可是我問路易先生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他沒否認啊。」

　小安皺眉，心裡更加不爽了，「才不是。」

　後來大家就都知道，小安的男朋友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一個叫賀毅傑的人。這個人以優異的成績畢業於沃頓商學院，智商接近一百七，真是又帥又多金，一點兒也不比路易差！而他們會知道這些，並不是小安說的，而是賀毅傑被他們學校的校長請到學校來做短期的講師來了，只不過是給金融學院的那些學生。

　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這些學生裡還有路易先生。不過路易先生想必是沒想到會被情敵授課，所以只來上了一堂課就再也不來了。

　小安趁著自己沒課時偷偷去上鬧鬧的課，就坐在最後一排。有學生看到他，不由打趣地跟鬧鬧說：「老師，您給我們上課還帶著夫人嗎？」

　鬧鬧說：「沒錯，這是福利。上我的課可以圍觀我的夫人，限時三秒，三二一……」

　大家齊齊回頭，爆笑聲便在課堂上傳開了。

　小安在後頭朝鬧鬧做鬼臉，鬧鬧會心一笑，認真而嚴肅地開始上課。

　所有的學生都聽得聚精會神的，只有小安小安聽得暈暈呼呼的，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他夢見鬧鬧在給他上課，大黑板上寫著：小安，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