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番外：鬧鬧早上好（二）
自從孩子大了些之後，每年陳源跟陸惜傑都會帶出去旅遊，偶爾跟凌琤他們一起，或者只是一家三口，也有時候可能是全家人一起出去，爹媽和兄弟，加上孩子，祖孫三代都能組個團。這樣做一來是為了放鬆心情，二來也是為了讓孩子多長見識，因為他們都認為這樣對孩子好。
大多數時候組織這項活動的人不是陸惜傑就是凌琤，因為相比之下就他倆的工作比較清閒，自由調控時間。而這一次，他們想去的地方在歐洲。
陳源看到陸惜傑跟凌琤指定的路線跟出遊時間，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在陸惜傑身邊坐下來，問：「這次幾個人去？」
陸惜傑沒吱聲，彷彿沒聽見。
陳源看他發呆，在他的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陸惜傑回過神，下意識地接過毛巾幫陳源擦頭髮，小聲看著小安的房門說：「你發現沒？兒子今天好像不太高興。」
陳源回來還沒怎麼看見小安呢，以為他在臥室裡學習，便先去洗了個澡，這會兒聽罷不由好奇，「怎麼了？」
陸惜傑說：「鬧鬧又跳級了，你說兒子會不會有壓力啊？」
陳源其實也不太確定。這個世上雖不能說凡人生的全是凡人，天才生的就全是天才，但往往很多時候，遺傳基因是個挺神奇的問題。鬧鬧的親生父親在世時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特種兵，母親也是一位比較優秀的女性。但是小安的親生父母，父親遇到問題逃避，母親也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而已，所以鬧鬧的智商接近一百七，而小安，只是剛好在一個平均值偏上。
當然，做一個平凡的人也沒什麼不好，而且家裡也有條件讓小安過上一世富足安逸的生活。只是就像陸惜傑說的，兒子會不會有壓力？陳源也開始擔心。
陸惜傑又說：「鬧鬧這小子簡直非人類，他跟小安才差三歲啊，小安現在才小學二年級，但是鬧鬧都已經快念完初中了。凌哥跟我說要不是因為他擔心鬧鬧跟大齡同學們之間不好相處，跟鬧鬧說不要太越進，鬧鬧差不多應該準備高考了。」
陳源：「……」
當年賀馭東就是個全市聞名的學霸，幾乎過目不忘，沒想到鬧鬧這小子也能這樣。陳源想了想說：「主要還是看兒子的意願吧，他要是也想多學點，那就給他找一些好的老師補習或者想想別的辦法，如果他不想，那也沒什麼啊，人總不可能都一樣，得順應自己的能力才能不太累不是麼？」
陸惜傑知道是這個理，但是孩子的自尊心能受得了麼？
其實還真沒什麼受不了的。小安覺著他的鬧鬧哥哥本來就很優秀，從小就是出類拔萃的，所以別說現在快念完初中，就是現在念完大學他也只會覺得驕傲而已。但是有一點他卻覺得很傷心。鬧鬧哥哥越來越厲害了，離他就越來越遠了。
明明他剛上一年級時鬧鬧哥哥還在小學五年級的，結果現在居然就上初中了。他們見面的次數也比以前少了，鬧鬧哥哥以後肯定還會離他更遠更遠的。他們總會有一天再也不能在晚上一起看書講故事，不能下棋，他也不能做好餅乾給鬧鬧送去。
陸惜傑熱了杯牛奶端進去，看著小安垂頭不知在想什麼，坐到他旁邊溫聲問：「小安，想什麼呢？」
小安弱弱地叫了聲，「哥，你說我要是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學習，能不能也像鬧鬧哥哥一樣跳級呢？」
陸惜傑暗暗歎口氣說：「為什麼想跳級呢？」
小安說：「這樣我就可以離鬧鬧哥哥近點了。」
陸惜傑有些心疼，他不知道是他跟陳源的教育方式出了問題還是小安的本性就是如此，這孩子總是有些小心翼翼，從小就特別乖。其實作為家長，他跟陳源是希望小安能活潑一些的，但是小安是真的很文靜，有時候給人一種生錯性別的感覺。
小時候陳源是個淘氣包子，陸惜傑也是，兩人武力值在多數地方都屬大哥級別了，哪個敢惹？但是偏生養個兒子像閨女。
陸惜傑抓了抓頭，了然不足，疑惑有餘。
後來有一次遇著劉萬山，聽他說了才知道，小安的親生母親就跟現在的小安是差不多的性格。
陸惜傑反覆想了許久之後跟陳源說：「我說要不就給他找幾個好老師補一下課？既然他有這個意願也沒什麼壞處，他有上進的心思總是好的。」
陳源說：「嗯，行。咱們能做的是給他機會，至於能學成什麼樣，那只能看他自己了。不過你盯著他點別讓孩子太累。他有些地方有點像你，認真起來不要命。」
陸惜傑歪頭打量陳源，「你確定說的不是你自己？！」
陳源歎氣，「好吧，這件事情上我倆給他的影響挺大。」
做什麼事，一定要用心，要認真。小安真是把這個學了個十足十。
第二天陸惜傑就找到凌琤，問一下有沒有認識的比較靠譜的老師，凌琤就把鬧鬧以前在小學時的一個班主任介紹給陸惜傑認識。這位老師教學生很有一套辦法，孩子們跟她不但很熱愛學習，而且腦子一個個都特別靈。
陸惜傑於是抽空就去拜訪這位老師去了，一位五十來歲的阿姨。正好這阿姨也要退休了，陸惜傑就請她幫忙教教小安。於是每天放學之後，小安又多了件事情，那便是去這位老師家學習。
就一如之前說的，小安做什麼事情都很用心，老師一看雖是富家子弟但是孩子這麼乖，也就更用心教起來。
小安在學校時學二年級的課，老師就把二年級的提前教他學完，之後繼續教三年級的。
一開始的時候小安的接受能力不行，但是這老師每每都是給他各種舉例，小安學著也開心，老師教得也起勁。
不過就在一個月之後，老師還是私下裡跟陸惜傑坦白說：「陸先生，小安是個好孩子，但是他可能不適合這樣學習。我是個實在人，我能跟您擔保，這孩子像現在這樣努力跳個一兩級沒有問題，但是再往後就會越來越難。有些高度只有一些特別的孩子能達到，其實小安已經算是比較聰明的孩子，但……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同時也希望你們家長把這個問題看談些，孩子麼，也不是說學習學得好就一定會有多大出息，給他一個他所能適應的，最適合他的學習環境才是硬道理。」
陸惜傑無奈地歎氣，「張老師您說的我又何嘗不明白，但現在不是我們家裡想讓他跳級而是他自己想跳級。我是希望他能開開心心長大，也不要有太大壓力，只要長大後有能力養活自己，勤勞務實就行。但是他有他自己的心願。」
老師一聽特別詫異，其實這話開始時陸惜傑就說過，但是她覺著一般的情況下孩子不會提這種要求，這麼大的孩子哪個不想多玩兒一些？這樣看來她真是誤會了。她於是說：「那我再看看吧，既然他自己有這個想法，我盡量幫助他就是了。」
陸惜傑再三言謝，但是這老師也不收紅包什麼的，後來他就請凌琤認識的一位姓權的老苗醫給這老師的丈夫看看病，也算是聊表謝意。
張老師一開始除了感激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她丈夫腰疼的毛病都多少年了也沒治好，有時候天一陰腿都跟著僵起來，結果沒想到那位權大夫一來，還真就大有起色！於是她教起小安來更加賣力，這使得小安成功在九歲那年升上小學四年級。
但很讓人唏噓的是，這時候鬧鬧已經上高中了。十二歲，高二，身高一米七一，文化課成績全年第一，各種競賽成績優異，體育全能，簡直就是b市市一中的傳奇。市一中是初高中連讀的重點，這小子身邊美女如雲，別看他年紀小，但是身材頎長，長得清俊瀟灑，所以很是得了一幫姐姐妹妹的青睞。就連有些男同學都把他奉若神話，因為這名學霸他不但家世一流，舉止優雅，腦子夠好，就連打架都很牛x。
同學是這麼評價的，「賀同學，能給我們留點兒活路嗎？！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呢？！」
但鬧鬧也有他的煩惱。在一群年齡差距比較大的人之間，想法總是有太多不一樣的。同學們追星，追動漫，或者看美女，他都沒什麼興趣。他喜歡戶外活動，要麼吃小安做的點心，再不就養養花養養魚。李神棍常說他已經進入老頭老太太生活模式，但他卻樂此不疲。
這天放學後，司機來接他放學，他於是直接說去小安家裡。最近都有很長時間因為準備化學競賽沒怎麼聯繫，老實說他還真有點兒想念那雙大眼睛。
老司機問：「少爺，那今晚您住在小安少爺家麼？」
鬧鬧想了想說：「嗯，您一會兒把我送到地方回去就行。」
小安那裡就有鬧鬧的不少東西，外衣內衣，洗漱用具，書，還有一些體育用品，雜七雜八的，後來陸惜傑專門給鬧鬧準備了一個櫃子。凌琤那邊也是一樣，鬧鬧的房裡有小安的小櫃小桌。
鬧鬧給小安打電話說自己要去，結果小安居然沒在家。小安在張老師家補習，這會兒還沒下課呢，他跟鬧鬧一說，鬧鬧就直接讓司機開車去了張老師那裡。
時間已經接近晚九點，鬧鬧覺得一個才九歲大的孩子學到這個時間真的很不容易。但是同樣的，付出也得到回報了，小安現在在年級裡也是第一。短時間內再跳級是不可能了，但這孩子憑著自己的努力拿到了優異的成績。
鬧鬧直接到樓上張老師家門外接的人，小安看到他喜滋滋的，露出一排整齊的新換的門牙跟張老師道別。鬧鬧拉著他的手，關切地問：「累不累？」
小安有些難過地說：「不累，就是我還是太笨了。」
鬧鬧感覺夜裡風涼，把自己的外套脫給小安穿上，之後到了司機停車的地方上了車，才說：「其實你已經很聰明了，只是每個人優秀的地方不一樣。你看，我倆一起烤餅乾，但是你每次都烤得比我好吃。」
這個真不是鬧鬧安慰人，而是同樣的配料比例，同樣的做法，他覺得小安做得就是比他做的要香。當然，也不排除是心理問題。
小安覺得這根本就是心理問題，怎麼可能不一樣？明明他吃著都差不多，反而是鬧鬧烤出來的更香。
陸惜傑知道鬧鬧去接小安，但還是早早的到樓下等開了。雖然有保鏢跟著，但不見到孩子還是不放心。本來每天都是他去接的。
直到看見鬧鬧上學坐的車，陸惜傑才鬆口氣，把兩個孩子帶回家裡。說實在的，現在鬧鬧已經跟他差不到一頭了，而小安麼……
陸惜傑低頭瞅了瞅，有點懷疑他家的伙食是不是有問題，要不這小傢伙怎麼就長得這麼慢呢？在這個孩子竄得比竹筍還快的年月，九週歲居然只一米三。好吧，他知道這才是正常範圍，鬧鬧才是個奇葩，但是就是忍不住心疼啊。為什麼都是一樣養孩子，人家養出來的是男神，他養出來的像個小公主？！
陳源說：「說到身高這個事，要不有空的時候帶孩子打打籃球吧，他每天學習時間太久，我覺得對眼睛啊頸椎啊都不好，應該加點戶外活動。」
陸惜傑覺得這個不錯！但是話剛說出去就被孩子拒絕了。
小安說：「哥，我不喜歡打籃球，我喜歡畫畫。」
陸惜傑還能說什麼？行吧，畫畫就畫畫，孩子開心最重要！然後小安又報了個繪畫班，每週一三五七都去跟老師學畫畫。
可這麼一下就把時間排得滿滿的，戶外活動時間就更少了。最後就連鬧鬧都覺得不妥，因為他跟小安在一起的時候就會時不時的發現小安揉眼睛，最後他就跟陸惜傑說：「叔叔，要不等放假了讓他跟我出去玩吧？爬爬山釣釣魚什麼的。」
陸惜傑跟陳源商量了一下，覺著可行。別看鬧鬧年紀不大，但是很有擔當，再說有人跟著不會有大問題，就同意了。不過小安期末考完試的時候鬧鬧還在上學，因為高二課業比較重，他又是提前學習高三跟大一的課程，難免會忙碌一些，所以一直到小安考完試的又半個月之後，鬧鬧才開始休息。
鬧鬧考試的最後一天，小安親自來接。他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小半截袖t恤，白色的休閒褲和寶藍色的帆布鞋，柔順的偏栗色的頭髮服帖在耳邊，純真地望著市一中內院。
鬧鬧跟同學們雖然沒有太多共同語言，但是他交際能力比較強，所以跟班裡的學同關係倒是尚可，他出來的時候旁邊還有好幾個差不多高，相貌卻明顯顯得比他成熟的同學。本來同學們是說去夏令營的事情，結果鬧鬧一看到小安來，直接說：「我要帶我弟弟去爬山，下次吧。」
大伙順著學霸同學的視線一看，喝！賀毅傑居然還有這麼清秀可人的弟弟？這完全不像兄弟啊，風格差這麼多。
其實憑心而論，小安長得並不多好看，他只是眼睛大，皮膚比較白嫩，再加上乖巧的氣質，所以才會讓這幫大男生特別關注而已。家裡也有有小弟小妹的，妹子都是小女漢子，弟弟都是惡霸，跟這個一比，哎喲，原來弟弟也是別人家的好？！
有人說：「沒想到賀毅傑這小子還是個弟控。」
可也有人說：「他不會也那啥吧？他兩個哥哥不就是很有名的gay麼？」
所有人都沉默，這種事，誰知道呢？
鬧鬧跟小安坐到後座上，小安問鬧鬧考得怎麼樣，鬧鬧還是老樣子，說：「還行。」
小安聽這倆字從小聽到大的，他知道，這樣就是考得很不錯的意思了。於是他說：「那我請你吃飯，我們慶祝一下好不好？」
鬧鬧笑說：「你又想吃kfc了吧？」
小安被猜中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家裡都說這東西不能總吃，所以可能一兩個月才去吃一回的，反正他很喜歡。
鬧鬧讓司機把車開到離家最近的那家kfc，去跟小安吃了一頓。本來是他要買的，結果小安非說自己付錢，後來鬧鬧來才知道，小安代表學校參加繪畫比賽拿了第二名，所以陸惜傑給了獎勵。
小安說：「本來哥問我要什麼獎勵，是要給我買的，可是我想請你吃飯，就要錢啦。」
鬧鬧忍不住揉了揉小安的頭，「小傑叔叔平時不是給你零用錢麼？」
小安點頭，「給的，不過我都攢起來了。」
鬧鬧想了想，「要不明天咱們去跳蚤市場賣東西吧？把不玩的玩具跟書什麼的賣掉一些，換錢可以買新的。正好家裡東西太多了，你覺得怎麼樣？」
小安一向是以鬧鬧為首的，他提的想法，他自然覺著不錯。
不過第二天天不大好，所以這件事推到了第三天。正好第二天兩個孩子在家裡把自己不用的都收拾出來，然後第三天陸惜傑帶著他們去的。凌琤本來也想去，但是他太引人注目，所以只能憋著。
陸惜傑看著兩個孩子擺了一地的東西，鬧鬧前面都是各類模型，星象學相關的書籍等等。再看看鬧鬧前面，各種毛絨玩具，兒童繪本，還有幾個變形金剛。不過倆人在那玩兒得還挺開心，陸惜傑便拿出手機給他們多拍了些照片。
鬧鬧作為頂賀集團第四代接班人，且是唯一的接班人，還是比較受媒體關注的，有時候經常會被跟蹤，但是還好這孩子舉止一直落落大方，行事也夠穩重。
因為天氣好，又是假期，所以跳蚤市場的人也是比以前多了一些，沒用上半天的功夫鬧鬧跟小安還真賣了不少的東西。可能也是因為他們把比較貴的東西賣得十分便宜，有的人直接打包了好多玩具。但也有人似乎是認出了鬧鬧，所以在他那買了不少東西。
小安在那兒收錢，樂得牙不見眼。後來陸惜傑問他們分別賣了多少錢，這孩子似乎才後知後覺，兩人的錢都收在一起了，而且他也不知道各賣了多少。這可把孩子急壞了，本來挺高興的這會兒卻來了眼淚。
鬧鬧趕緊說：「沒事沒事，不記得就不記得吧，咱們一起拿這錢做爬山經費，一會兒回去上超市買吃的，明天得早早起來。」
小安這才笑開來，甜甜地看著鬧鬧。
陸惜傑不知道說什麼好。這種依賴，他不確定發展到以後會是什麼樣的。
陳源倒是看得開，跟陸惜傑說：「現在還小，等大了就好了。我小時候還總粘著我哥呢，現在不也都各過各的還過得挺好？」
陸惜傑一聽好像也對，但是他心裡的那絲憂慮卻仍是絲毫未減。
這天，鬧鬧在天濛濛亮的時候就把小安給弄起來了，兄弟倆一起換好運動裝，背上旅行包，就被陸惜傑跟陳源捎到了度假村。兩個孩子要爬山的地方大概拒陳家村原址有五公里遠，本來陸惜傑是要給他們送到山下的，但是這兄弟倆一致反對了。他們認為自己完全能走到那兒。
陳源也覺得沒問題，但陸惜傑還是擔心。陳源看他的樣子不由笑說：「還說自己不驕慣孩子，你這哪叫散養，要我說別太緊張，孩子們多些鍛煉的機會總是好的，不能總是把在手裡。」
陸惜傑看著那兩個越來越小的身影，最後決定今天給自己多找點事情做。
卻說鬧鬧跟小安，背著同款不同色，不同大小的旅行包，穿著一樣的衣服，手拉著手走。這裡因為也是通往度假村的其中一條路，所以很早前就修過了，非常平坦易行，但是再走上一公里之後他們開始上山坡，那可就會難走多了。
鬧鬧說：「今年咱們先爬這座山，等明年咱們爭取去更遠的地方。」
更更遠的地方小安也去過，但是他沒跟鬧鬧兩個人出過很遠的門，這時聽罷不由重重點頭說：「好，那到時候我要把我的小豬撲滿裡的錢都拿出來。」
鬧鬧笑笑，「不用，我拿我的獎學金帶你去就好。」
小安說：「那哥哥，你今年還要跳級麼？」
鬧鬧想了想，「今年不跳級，明年不跳，但是明年之後大概會出國。」
小安本來雀躍的心情在聽到這句時，突然就變得沉悶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