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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攻的七個人格都愛我 - 第23章 危險人格哎呀,被你發現了(三更合一……字體大小: A+
     
    二天早上, 杜小倩打開店門時就發覺不對,花少了很多,零零散散沒剩下幾支, 像是被洗劫過一樣。

    慌忙檢查了一圈, 發現並沒少任何值錢的東西, 似乎“竊賊”的目標只花而已。

    這時,聽見了樓上傳來細聲細氣的“喵嗚”聲,很焦灼的樣子,上樓後,『奶』糖正不知所措地蹲在一個牆角, 周圍放了一圈打開的貓罐頭, 各口味都,把小貓咪圍得密不透風。

    然而布偶貓一個都沒吃,同被設了魔法結界, 一動也不敢動。

    看到人來了, 『奶』糖立刻委屈地“喵喵”叫得更響了。

    杜小倩忍不住覺得眼前的場景點搞笑,趕緊拿走兩個罐頭, 『奶』糖嗖地就從缺口竄了出去。去給貓碗裡加了貓糧,又開了新罐頭拌好,『奶』糖才憐巴巴地開始吃飯。

    上來看到了這幅光景, 大概知道老板的後遺癥又犯了。

    老板每次發病, 除了消失,還會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比試圖以奇怪的方式喂貓。

    『奶』糖是真的餓了, 呼嚕嚕吃著飯,杜小倩『摸』了『摸』它的腦袋︰“又要暫時照顧你了,哎呀, 老板不是剛墜入愛河嗎,這怎麼辦呢?”

    貓好糊弄,人不好糊弄。

    奚遲上班的時候也發現了不對,他白大褂口袋裡的筆全都不見了。

    這對於任何一個醫生,都是毀滅『性』的損失,無在其他方面多富足,兜裡的筆小於支,就會很沒安全感。

    奚遲又確認了一遍白大褂前的胸牌,問同在男更衣室的高昊︰“你拿筆了麼?”

    “沒啊。”高昊艱難地扣上肚子前面的白大褂紐扣,捂住兜,“打注意啊,昨天又丟兩根,就剩這一根了。”

    奚遲眉頭微擰,主要是裡面一支他用了年的鋼筆,是之前霍聞澤送的,他已經用習慣了。

    “不會是哪個暗戀你的小護士吧?”高昊嘿嘿一笑,“拿走感受一下們奚醫生的溫度什麼的。”

    奚遲用“你好變態”的眼看了他一眼。

    坐在辦桌前,他準備再搜尋一下,拉開左手邊的一個抽屜。

    瞬間,嬌嫩欲滴的紅玫瑰從抽屜裡湧現出來,佔滿了他整個視野。

    高昊探個頭湊過來,瞪圓了眼︰“靠……一櫃子的花啊!這麼調!”

    奚遲也愣住了,又拉開下面的抽屜,同樣被塞滿了玫瑰,散發著甜甜的清香……個抽屜也是。

    “天哪!”安妍也被吸引過來,“說一大早進來這麼香是怎麼回事呢,師弟你再看看處?”

    奚遲怔怔站起來,上前打開了靠牆放著的立櫃,像魔法一樣,各顏『色』品的鮮花,在足一人高的櫃子裡爭相綻放,因為裝得太滿甚至幾束擦過他的衣角落在地上。

    他被馥鬱的花香撞得頭點暈,木然地打開其余扇櫃門,也是一模一樣的光景。

    布局以說是毫無設計感,只是把所美好盡能地一股腦塞進來而已,即這樣,已經足夠讓人震撼。

    “太浪漫了……”安妍倒吸一口氣,“都沒見過這麼多花。”

    高昊也止不住感慨︰“這簡直是把花店搬空了,怎麼運進來的啊?”

    “不對啊!”聽到他的話,安妍猛然變了臉『色』,“這個辦室現在不是隻咱們仨鑰匙嗎?昨晚走的時候鎖門了呀。”

    高昊的表也變得詭異起來︰“是啊,不會就是你乾的吧?你一直沒找男朋友是不是暗戀你師弟多年,在沉默中變態了。”

    “還說是你呢,高日天!你老對奚遲勾肩搭背,膩膩歪歪的,算明白了,你真是變態到令人恐懼!”安妍一臉嫌棄地退後一步。

    奚遲的心跳咚咚跳著,他想他很清楚這麼乾的人是誰了。

    在背後兩個人的互相指控中,他又回到辦桌前,拿出鑰匙『插』進右側一個上鎖的抽屜,擰開。

    裡面靜靜躺著一隻精致的黑『色』盒子,裡面鋪了花瓣,中央是一支鋼筆,暗紅『色』與玫瑰金相配的筆。奚遲筆帽打開,看見金屬筆尖上雕刻著一朵玫瑰花,墨水流過的中縫正是花睫。

    正在吵架的兩個人又湊過來。

    安妍驚喜道︰“這是限量款誒,一直想買的,這人點品味嘛,那看來不是高昊了。”

    奚遲握著筆,些被氣得想笑。那個人大費周章,就是為了讓他不得不用這根筆嗎?

    簡直是瘋子,不理喻。

    “你最近沒認識奇怪的人吧?知道是誰送的嗎?”高昊『露』出老父親般的擔憂之『色』。

    安妍也附和道︰“是點嚇人,你還好吧?”

    奚遲緩緩點了下頭︰“大概知道,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

    “說這話就不愛聽了,讓挑幾束花就當賠罪咯。”安妍看見他眼中的愧疚,拍了拍他的肩,“你數就,哎呀,這個人應該不是上次那個弟弟吧?牛哇師弟!”

    奚遲無言以對,只能默默地移開視線,把鋼筆又塞回櫃子裡。

    他必須快點找出這個人格,他咬著牙想,起碼不能影響到自邊的人。

    下午的時候,奚遲突然收到一條短信。

    他沒想到丁立森會發消息給他,從上次陷害他被曝光後,丁立森匆匆辦理了離職手續就銷聲匿跡了。

    這個時候,丁立森卻約他喝咖啡,讓人覺得古怪。

    但丁立森解釋是和病人相關的事,約的又是醫院附近商圈的一家連鎖咖啡廳,他就同意了。

    奚遲到的時候,丁立森已經坐在窗邊的位置等他,面前放著一杯冰美式。

    丁立森胡子拉碴的,鏡片後面的眼楮裡滿是紅血絲,沖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你去吧台自點吧,免得你擔心會害你。”

    奚遲對他這說話方式習以為然,轉去點了杯拿鐵。

    他確實點擔心,但不是擔心他自的安危,而是擔心丁立森的。

    現在那個人格還在外面遊『蕩』,能隨時會做出什麼,他根本無法預測。

    奚遲坐下後,直截了當地問︰“你什麼事?”

    丁立森推了一下往下滑的眼鏡,也並未寒暄,直接從包裡掏出一個小冊子給他。

    “這裡面都是主管的患者,走以後……估計要拜托你接診了。”

    奚遲翻看了一下,裡面記錄得很細致,大多數都是腦部惡『性』腫瘤術後發現轉移的病人。這些人,生命能只剩下了幾年甚至幾個月,因每一次復查都非常重要。

    奚遲十分乾脆地把本子收起來︰“好。”

    ”謝謝。”丁立森罕見地跟他道了個謝,“就通知他們以後找奚醫生了。”

    兩人都喝了一口咖啡,看起來再也沒什麼話說。

    奚遲準備起告辭,丁立森忽然蒼白地笑了下︰“本來以為你會指責幾句,或者用那鄙視的眼看。”

    沒想到還是往常那副冷淡疏離的模樣。

    “沒必要。”奚遲面無波瀾道。

    “你肯定在想‘這很無聊’。”丁立森靠上椅背,眼顯得更憔悴了,“真羨慕你的好運氣。”

    奚遲感到疑『惑』,這還是一次人說他幸運,他邊的人不止一次評價過他很倒霉,總招來一些怪事。

    “orcas是你認識的人嗎?”丁立森問。

    這不是霍言清用的名字嗎?奚遲心裡一緊,難道說丁立森找的那個黑客就是霍言清?他忽然想起了自跟霍言清提起這件事時,對方嘴角靦腆又雀躍的笑意。

    看他『色』微頓,丁立森明白了,苦笑道︰“你知道嗎?跟你初中高中都是一個學校的。”

    奚遲面『露』詫異,他確實不知道。其實他來科室的這年,跟丁立森從未正經地交談過,這還是他們一次坐下來聊天。

    “也是,們永遠的一怎麼會注意到排榜上跟在自後面的人?”丁立森喃喃道,“一直最討厭你這清高的樣子,只會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其余東西都像瞎子一樣看不見。但現在,知道了,原來人躲在你背後的陰影裡啊,真是一下輕松了不少。”

    奚遲皺眉看著丁立森鏡片後一閃而過的欣喜。

    “你上發生過的事都知道,看樣子你也不是完全了解他呢。”丁立森抬起眼皮,配上發青的眼圈顯得格外陰鬱,“真期待果你一天知道他都替你做過什麼,還能不能這樣淡定啊,奚醫生。”

    他的語氣像毒蛇吐信一般令人不適,奚遲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丁立森這句話確實刺了他一下,自從趙曄坤車禍躺在醫院,他每次去查房會忍不住想,趙曄坤的車禍,究竟是不是意外?

    果真的和那個人關,他無何都不能接受。

    “你說完了?”奚遲把注意力拉回眼前,起語氣冷冷地問,“沒什麼先走了。”

    丁立森看他站起來,忙道︰“其實今天是想跟你道歉的,雖然做什麼都不彌補……”

    奚遲腳步停下了,抿了抿唇,忽然道︰“個東西你能給麼?”

    “什麼?都這樣了還你能看上的?”丁立森苦笑道。

    奚遲認真地看著他︰“你實驗室裡養的原代細胞還要不要?”

    丁立森一愣,隨即低下頭笑了起來,笑得肩膀都抖起來。笑夠了,他抬頭感嘆道︰“奚遲,你真是個奇的人。

    說完他揮揮手︰“都給你,反正也帶不走。”

    奚遲心滿意足地想,他之前養的那一批細胞長勢一直不盡人意,現在了它們,課題應該能盡快開展了。

    “那們扯平了。”奚遲告訴他。

    “今晚去拿給你,凌晨要趕飛機去m國。”

    “好。”奚遲點頭,“不過要九點後,晚上主任開例會,們都不在。”

    “都忘了,終於不用去開這個會了。”丁立森扯起嘴角,“你就不好奇你的手下敗要去哪裡?”

    “人生自安排。”奚遲望向他的眼平靜。

    丁立森無奈了︰“曾經邀請過你的製『藥』司,不過去只是做實驗員。”

    “也不錯。”奚遲評價道,“你科研思維不太好,但是動手能力很強。”

    丁立森睜大了眼楮︰“你是在諷刺?還是其實想安慰?”

    “只是陳述。”奚遲目光坦然地看了他一眼。

    丁立森再次搖著頭感慨︰“你真是個奇的人。”

    奚遲走之後,丁立森癱在咖啡廳的沙發上,眼裡湧動著前所未的嫉恨,快要燒起來。

    明明他已經決定了放下,為什麼奚遲還要這樣刺激他?

    剛才他同意給原代細胞後,奚遲眼裡閃過的那欣喜,純粹得就像得到了糖的孩子,像一把刀扎中他的胸口。

    他看得出奚遲是真的熱愛做研究,也真心喜歡醫生這個職業。而他,搞科研是為了升職,把病人清單交給奚遲,也只是不想再背負這份心理壓力而已。

    手裡的紙杯被捏皺,在旁邊店員緊張的注視下,丁立森嘴角笑容詭異起來,他剛才是知道了個重要信息。

    科研大樓,保安大叔剛吃過晚飯,看到門口進來個人。

    “丁醫生。”他招呼道,“這麼晚還工作啊。”

    丁立森一點頭︰“嗯,忘帶門禁卡了,以幫開下經外科實驗室嗎?”

    “好 。”

    保安大叔熱地替他刷開了門,丁立森彬彬禮地道謝。

    其實他的門禁卡已經被作廢了,看來保安還不知道他被開除的事。

    他穿在實驗台之間,在奚遲課題組的工位前停下腳步。

    實驗室消毒用的酒精十分充裕,丁立森拿起來一瓶擰開,嘩啦啦地潑在地上,倒空後他空洞的眼忽然一動,又拿了更多酒精邊走邊倒,整個實驗室都彌漫著濃鬱的高濃度酒精味。

    丁立森肩膀到手指都在止不住顫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緊張,『摸』了幾次才『摸』出一盒火柴,擦著後橙紅『色』躍動在他的指間。

    他仿佛已經看見了實驗室火焰滔天的景象,眼興奮地隨著火光閃爍,急促喘著氣。

    全都燒成一團灰吧!他們回來以後會多精彩的表呢?

    下一秒,他的脖子忽然被一隻手從後面捏住了。

    丁立森對上了一雙深琥珀『色』的眼楮,眼裡了無生機的陰冷讓他心跳停滯了一秒。

    “你廢話很多。”男人散漫的語調裡勾著寒意。

    說話同時,男人提小雞仔一樣捏著他的脖子,拿過他手中燃燒的火柴,毫無預兆地朝他嘴裡按去。

    丁立森死命掙扎扭頭,還是被火柴頭按上了嘴角,皮膚發出“呲——”的一聲,火柴硬生生地被熄滅了。

    “啊啊啊啊!”丁立森的叫聲響徹實驗室。

    奚遲在科室開例會開到一半,心中那詭異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回想起和丁立森告時對方的眼,總覺得不太對。

    找了個間隙,他起跟主任請了個假,走出去給丁立森的號碼打了個電話。

    聽筒裡隻長久的“嘟嘟—”聲。

    奚遲立即收起手機下了樓,疾步朝科研大樓走去,沒幾分鐘就趕到了樓下。

    “奚醫生也來了啊,真辛苦。”保安樂呵呵地跟他打招呼。

    也?奚遲心中一凜,趕忙按電梯上樓。

    電梯門再打開時,他聞到了濃鬱的酒精揮發在空氣中的味道,他皺著眉頭推開半掩著的實驗室門,一眼便看到個人躺在地板上。

    走近一看,果然是丁立森,已經失去了意識,四肢抽動著,嘴唇青紫,口中不停湧出白沫。

    他看清了丁立森手裡攥的試劑瓶,心道不好,打電話通知了保安,然後戴上手套上前把人撈了起來。

    這時,奚遲看見了原本壓在丁立森體下面的一盒散落的火柴。

    灑了滿地的酒精,加上火柴,代表了什麼不言而喻。

    僅僅想象一下就令人心驚膽戰,丁立森竟然曾經想要燒毀整個實驗室!果沒及時發現,科室所的儀器和實驗成果都會付之一炬,還他們養的幾十隻兔子和小鼠也會平白喪命。

    奚遲的腳步頓住了幾秒,然後動作比剛才粗暴很多地把人拖到了水池邊,打開水管把水灌進丁立森的胃裡,然後催吐,再灌再催,等保安趕來的時候,丁立森的臉已經在水裡泡白了,胃裡的化學製劑也已經吐得差不多了。

    他們一起把丁立森送到了急診科,由於丁立森並沒家屬和朋友在這邊,奚遲不得不在旁邊等著他搶救。

    值班的急診科醫生正好是他老同學,驚道︰“這不是丁立森那孫子嗎?奚遲!你終於忍不住給他下毒了嗎?”

    “……他『自殺』。”奚遲無奈道。

    “哈哈哈知道!”急診醫生開懷大笑,“看他乾的缺德事,一頭撞死算了,把遺體捐給解剖系還能給教學事業做點貢獻。”

    他一邊手上不停搶救,一邊給奚遲說︰“就這你還救他,值得敬佩。”

    奚遲看他忙,順手幫他把給氧管道接好了,抿唇道︰“正好踫見。”

    “明天一定得給你在全院宣傳宣傳,你肯定能評上感動濟仁十大人物之一。”急診醫生繼續嘴貧。

    “說真的,今天的事你說出去。”奚遲認真道。

    果傳出去,在院裡又是一場軒然大波,更何況霍聞澤那個極端人格還在外面,萬一再做出什麼動作。

    “,咱深藏功與名。”急診醫生點點頭。

    奚遲看著急診科醫生護士來來往往,不禁又想到,丁立森為什麼放棄了放火,突然決定要服毒呢?

    搶救結束時已經是半夜了,急診醫生擦了擦頭上的汗,對他說︰“龜孫子現在生命體征穩定,就是消化道被『藥』燒得稀爛,肯定得受一段時間的罪了。”

    “嗯。”奚遲覺得他也算罪應得。

    急診醫生為難地說︰“不知道他幾點能醒,醒之前能要個人待在病房啊。”

    奚遲面『色』平靜地點頭︰“會留在這裡。”

    急診醫生眨巴眨巴眼楮︰“大,你還是像當年一樣靠,要是個女生,死也要嫁給你。”

    奚遲眼角微微一抽︰“怪不得你跟陳楓關系好。”

    “那不,一個乾急診科,一個精科,好哥們兒就是要攜手跳大坑。比他還好點,至少不用擔心扭頭被病人砍一刀。”

    他脫口而出後,看見奚遲臉『色』一下凝固住了,立馬想到奚遲的父親,反應過來自說了錯話︰“對不起,看這破嘴,真對不起。”

    奚遲也立即恢復常,沖他淡淡笑了下︰“沒事。”

    坐在病房的椅子上,耳邊隻丁立森上連的監護儀規律的電子音,奚遲很快泛起了困意。

    反正丁立森就算醒來也動不了,不至於對他什麼威脅,奚遲打算靠著椅背休息一會兒,能是拖丁立森太累,沒幾分鐘他就睡著了。

    在他呼吸逐漸均勻地睡熟了之後,病房角落裡安靜垂落的窗簾突然被一隻手掀開,從背後緩緩走出來一個影。

    來人的腳步很輕很慢,似乎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男人走到病床旁的椅子前,低頭用目光貪婪地描摹著眼前人的睡顏。

    奚遲頭朝一邊微微歪著,碎發落下來兩縷垂在額前,安靜得同一幅展開的畫卷,平時冷淡的疏離感被削去了不少,低垂的眼睫卻添了一絲孤零零的脆弱。

    讓人想伸手拂去他眉間落的雪。

    男人的手指在觸踫到他臉頰的前一刻又停住了,像下了很大決心般硬生生收回了手。

    最後,他只是把手裡的薄毯輕輕搭在了奚遲上。

    奚遲睫『毛』顫了顫,但沒醒,唇瓣抿了兩下,不知道夢見了什麼,然後又睡沉了。

    男人就這樣一直盯著看,好像時間靜止了。

    丁立森虛弱地撐開眼楮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不久前捏著他脖子的惡魔,正一動不動地望著奚遲,那雙剛才還像冷血動物般陰寒的眸子裡,時灼熱的意翻滾,幾欲滿溢出來。

    丁立森恐懼地想,自剛才明明決定服毒了,為什麼還活著在這裡?奚遲又怎麼會在?這個人準備來幹什麼?

    他下意識地驚叫,化學製劑也腐蝕了他的聲帶,他發不出聲音,只能無力地試圖在病床上蜷縮起來。

    那個人一點要靠近他的意思也沒,眼忽然掃過來,帶著刀鋒上的冷氣,伸出一根手指湊到唇邊,示意他——“噓”。

    讓他不敢再發出一點動靜。

    心電監護屏上丁立森的心率狂飆,沒幾秒又眼楮一翻,暈了過去。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縫隙裡漏進來,給空氣都結了冰的病房送來了一分生機。

    奚遲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正看見丁立森躺在病床上凝視著他,眼裡滿了恐懼。

    他站起來轉動了一下酸脹的脖子,走到病床旁,低頭俯視著丁立森,朝他伸出一隻手。

    丁立森手指死死抓緊床單,心電圖又開始出現異常波形。

    然而奚遲只是按動了他床頭的呼叫鈴,目光淡淡地掃過他的臉,就像看街邊飄落的一片垃圾一樣。

    忽然間,奚遲的眼頓了頓,昨天光線昏暗加上丁立森戴著氧氣面罩,他沒注意到丁立森嘴角一個嶄新的傷口。

    他揭下透明的氧氣面罩,確認了這是燙傷的痕跡。他想起昨天掉落在地上的火柴盒,個荒唐又合理的想法沖進腦海,和他的直覺一瞬間產生了共鳴。

    他當急診醫生的同學正好帶著人推開病房門,看見這一幕,激動道︰“哇哦,期待的拔氧氣節終於發生了嗎!”

    奚遲表無奈中透著無辜。

    急診醫生哈哈大笑,過來徹底摘掉了面罩︰“他也不用這個了,換成鼻氧管就,他家人已經聯系上了,很快就到,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好。”奚遲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薄毯,遞還給他,“謝謝你。”

    急診醫生『摸』不著頭腦︰“這毯子不是的啊?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累暈了。”

    奚遲緩緩眨了眨眼,突然間明白了什麼,默默把毯子收回來。

    “知道了。”急診醫生『露』出浪笑,“昨晚誰給你蓋的吧,以啊們奚醫生魅力不減當年,短短幾小時就把們科哪個醫生還是護士妹妹『迷』倒了。”

    “不是。”奚遲撇開視線,落在被風微微吹動的窗簾上。

    走的時候,奚遲對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丁立森說︰“既然你醒了,會馬上報警,好好交代你打算燒毀實驗室的事。”

    丁立森面『色』一下子變得更慘白,這比死讓他更難受,閉上眼楮忍不住發抖。

    “臥槽你還準備燒國家重點實驗室?”急診醫生怒火中燒,“好好養病,病好了,就能去蹲局子了!”

    雖然叮囑過不要外傳,二天這個大新聞還是不脛而走,飛遍了整個醫院。

    奚遲來上班的時候,所同事見到他,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佩服的眼,又隱約透出一絲同,接著語重心長地嘆一口氣。

    連中午去醫院食堂吃飯的時候,阿姨都笑眯眯地給他多打了一份排骨。

    下班之後,他甚至接到了他母親的電話。他們平時聯系得並不頻繁,今天打來,肯定是得知了什麼。

    “遲遲,聽說你同事在實驗室『自殺』,還準備放火,被你抓住了,你沒受什麼傷吧!”一接起來對面就響起了女人風風火火的聲音。

    奚遲無奈地笑笑︰“沒事,怎麼連你也知道了。”

    “哎,當年跟你爸在一起的時候,也認識了幾個你們醫院的阿姨。雖然離婚了,跟們還時常聯絡聯絡呢。”女人不無炫耀之意地說道。

    “佩服。”

    他媽媽跟他完全不同,心直口快,跟誰都能迅速熟絡起來。

    “吃飯沒啊奚大夫?”他媽媽樂呵呵地問。

    奚遲的表也跟著松懈下來︰“吃過了,你們呢?”

    “剛吃完,你妹妹去上補習班了,和你何叔叔隨便煮了點面。”

    奚遲笑了笑︰“不是才五年級,就要補課麼?”

    “現在的孩子都這樣,一周補五天的都,唉,總覺得腦子沒你那麼好。”

    “這話你在何叔叔面前說。”

    “何叔叔就在旁邊呢。”對面女人笑道,“你等等,他話想跟你說。”

    不等他出聲阻止,對面就換了人。

    “奚遲,是,最近工作忙嗎?”溫和醇厚的男聲傳來。

    比起剛才和他母親通話時的松散,奚遲的聲音顯然禮貌和生疏一些︰“還好,手術日加班多一些。”

    “明天中秋節,回家來吃飯吧?最近人送了一些好茶,咱一起品品。”

    果然,奚遲心想,還是他母親了解他,知道來說的話,自一定會找理由推脫掉。因每次讓他回家,都是他繼父開口,讓他抹不開面子拒絕。

    他猶豫道︰“不太確定手術幾點結束,就……”

    尤其是這節日,他覺得自過去總不太合適。

    “沒事,”對面爽快地說,“們等著你。”

    沒辦法,奚遲二天還是去了。

    一進門,他媽媽和繼父就熱地接過他手裡提的東西。

    “回自家還帶什麼東西呀。”方琴笑眯眯地埋怨著。

    何俊良也是笑容滿面︰“菜馬上就好了。”

    “媽,何叔叔。”奚遲微笑著打招呼。

    趴在餐桌上作業的小女孩抬起頭來,脆生生地喊︰“哥哥!一起拚樂高嗎?”

    方琴回頭吼道︰“你的作業!就想著玩。”

    小女孩癟癟嘴︰“作業天天,多久才見一次哥啊。”

    奚遲走過去,溫柔地『摸』了『摸』的頭︰“完,陪你拚。”

    小女孩兩眼放光︰“耶!哥哥最好了!”

    何俊良在一旁笑道︰“知道你要來,死活不肯回自房間,非要在這裡。”

    他招呼奚遲︰“來吃點水果吧。”

    奚遲在沙發上坐下,方琴去廚房跟保姆一起忙活去了。

    “也就你回來才親自下次廚,不知道多久沒吃上你媽媽做的水煮肉片了。”何俊良說著遞給他一塊西瓜。

    奚遲接過︰“謝謝叔叔。”

    何俊良打開了電視,裡面傳來晚會熱熱鬧鬧的背景音。

    “這普洱真的不錯。”他給奚遲倒上一杯茶,眼尾笑起來幾絲細紋,“最近實驗還順利嗎?”

    奚遲抿了一口茶︰“新課題剛起步,還在『摸』索,不太順利。”

    “壓力太大了,偶爾也出去走走,最近經常去登山遠足,下回周末以一起去。”

    “爸!”小女孩看他們開電視又不看,晃著椅子喊,“想看綜藝節目。”

    “恬恬,你回屋裡作業去。”何俊良板起臉故作嚴肅。

    小女孩跑過來晃他胳膊撒著嬌︰“求求你了,只看五分鐘。”

    男人也繃不住臉上的表了,敗下陣來︰“就五分鐘啊。”

    廚房裡飄出飯菜的香味,客廳裡放著小孩的『毛』絨玩具,女人喜歡的花束,男人喜歡的音響,誰都能看出這是個普通又幸福的家庭。

    奚遲瞄了一眼牆上掛的鐘。

    七點四十,他至少還要待兩個小時再走才合理。

    他不想來這裡並不是因為何俊良對他不好,相反,何俊良溫和,開明,把他當朋友一樣相處。說實話,比起奚長明,何俊良還更符合他對父親這個形象的想象。

    這些年短暫的相處中,每當他看到他們手忙腳『亂』地照顧嬰兒,因為恬恬要在幼兒園演出連夜縫製玩偶服,在恬恬拿到學校演講比賽一時紅了眼眶……他總局外人的感覺,甚至感到些許的手足無措。

    他總歸是不好意思去承認,他偶爾會嫉妒自幾歲大的妹妹。

    恬恬把電視頻道調到了一個熱播的綜藝節目,邊看邊晃腿,咯咯直笑。

    “你那個服毒『自殺』的同事怎麼樣了?”何俊良突然問。

    奚遲愣了一下︰“已經脫離危險了,就是消化道的腐蝕傷需要治療。”

    “你們待在實驗室化學製劑多,一定要注意安全。”何俊良叮囑道,“之前看新聞學生喜歡用燒杯喝水,結果錯拿成硫酸的。”

    他邊說邊皺著眉搖頭。

    “還好當時你盡心救了他,是你這孩子會做出的事。”

    “你們在說什麼呀?”恬恬扭過頭來看著爸爸。

    何俊良認真地對小女孩道︰“恬恬,你知道麼,你哥哥曾經也救過。”

    奚遲拿起了面前的茶杯,垂眸遮擋住自眼中湧起的波瀾,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平日紋絲不動抓著手術刀的手指,時正微微顫抖。

    就在剛才,他忽然意識到,他送他繼父去醫院的那天,一絲不同尋常。

    那是他高考完的暑假,他母親和繼父正在籌備著結婚,他也處在要填報志願的重要人生關頭。

    很多家長聽到孩子想學醫會感到自豪,但與之不同,當他對母親說自想報a大臨床醫學時,像做賊一樣心虛,好像自一腳踏進了親生父親的陣營,對來說是一極大的背叛。

    和他預想的一樣,平時對他引以為傲的母親大發雷霆,毫不猶豫地告訴他,果堅持要學醫,就和斷絕關系,再也不要回家,也不會替他的學業掏一分錢。

    當時他心高氣傲,脾氣又倔,直接一言不發地收拾東西從家裡搬出去了。

    最後是他繼父從班主任那裡打聽到他的住址,帶他去附近的一家餐廳吃飯。

    本來他們之前就沒說過幾句話,坐在滿桌的美食前誰都沒動,氣氛一時些尷尬。

    何俊良先把一個抹茶慕斯推到他面前,笑容寬厚︰“嘗嘗這個,不是很甜。”

    奚遲一直低著頭,象征『性』地挖了一杓。

    “你媽媽這幾天也很後悔吼了你,一直把自關著生悶氣,飯都沒怎麼吃。”何俊良告訴他。

    奚遲抿了抿唇,緒擋在垂落的睫『毛』後面,只是問了句︰“那現在同意學醫了嗎?”

    “這個……你也知道你媽媽的脾氣,你放心,保證盡快說服。”

    奚遲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你們的婚禮是兩周以後吧,媽這個人時候脾氣急,又爭強好勝,主要是這麼多年一個人帶著,不得不這樣。希望……叔叔你以後多包容一點,跟計較。”

    何俊良一愣,怎麼感覺這孩子說出了一臨終托孤的感覺。

    面前的少年襯衫下的肩膀清瘦單薄,盡力克制著,卻被白淨的膚『色』出賣了眼周的一圈紅。

    “不管怎樣還是會學醫。”奚遲捏著杓子的指節點泛白,垂著的眼楮快速地眨了幾下,“以自供自讀大學,不會經常聯系,也不會去打擾你們新家庭的生活。”

    何俊良忽然笑起來,伸手過去拍了兩下他的肩膀︰“哎呀,你這孩子,在想什麼啊?”

    現在回想起來,奚遲自都啞然失笑,那時候的他自以為成熟,其實還是個小孩子。

    何俊良笑完,表又認真起來︰“奚遲,你媽媽最愛的人永遠都是你,你們永遠是最親密的家人。呢,沒給人做長輩的經驗,你也大了,所以就想和你做個朋友。”

    他說著掏出一張銀卡遞給奚遲,道︰“你這樣的年紀,就能找到想用一生追逐的事業,覺得很了不起。這個錢就當對朋友的投資,等你成了名醫,叔叔老了生病就靠你了。”

    奚遲這才抬起頭,把卡推回去︰“不能要。”

    “就當借給你。”何俊良堅持要給他,“等你媽媽想通了,你回家再還給。”

    奚遲收回手,猛地站起來,桌布被帶得晃了一下,銀卡掉在了意大利面裡。他表些慌『亂』,看了一眼何俊良,拉開椅子匆匆地跑出了餐廳。

    果他當年直接跑了,事能會大不一樣。他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冷靜下來很多,覺得自剛才太沒禮貌了,至少應該回去和何叔叔說聲謝謝。

    他推開餐廳的門時,卻發現所人都慌『亂』地圍成一圈,而何俊良倒在地上捂著胸口。

    “讓一下!”奚遲喊著沖進人群裡,跪在何俊良側,對服務員道︰“快打120。”

    憑著之前因為興趣學的醫學知識,奚遲『摸』了一下他的頸動脈跳得很緩慢,呼吸短促,嘴唇青紫,又見他手指緊緊抓著左胸前的衣服。

    “何叔叔!”奚遲喚回他的意識,問道,“您現在是左側胸痛嗎?您以前沒犯過心絞痛?”

    何俊良冒著冷汗,痛苦地點了點頭。

    “能是急『性』心梗……”奚遲邊低聲說道,邊把何俊良扶成半臥位,何俊良的呼吸頓時舒緩了一些。

    他抬頭問服務員︰“沒硝酸甘油或阿司匹林?”

    服務員也沒見過這陣勢,慌張地搖頭。

    “隨帶的『藥』。”人群中一個老『奶』『奶』忙走過來遞給他。

    救護車過來之前,奚遲就在他旁邊一直守著。

    等奚遲的母親趕到醫院時,何俊良已經搶救過來轉危為安了,醫生跟他媽媽說︰“還好你兒子反應及時,處理得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年紀能冷靜成這樣,難得啊。”

    奚遲在旁邊目光猶豫地看了一眼方琴,方琴眼圈瞬間紅了,把早已比自高了的兒子摟緊懷裡,哭了起來。

    因為這次事件,他和母親又重新開始說話,再後來對他學醫的事,方琴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一切都重歸平穩,直到他繼父發病的兩天后,奚遲收到了一個快遞。

    裡面隻一張銀卡,和一張紙條。

    他拿起紙條,上面著一字︰密碼是你的生日。

    他一開始以為是自的親生父親給的,去查詢了一下余額,整個人怔在了atm機前面,他父親一輩子也不能掙得到這麼多錢吧。

    寄件人無從找起,他只能帶著震驚和疑『惑』,把這張卡鎖在了櫃子裡。

    直到十余年後這件事被何俊良提起,他腦海裡忽然一凜。

    和銀卡一起寄來的紙條,雖然字跡略顯稚嫩,但和醫院停電那天他收到的紙條,應該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當年他繼父的發病,該不會是……?

    奚遲握著茶杯,讓自冷靜下來,一般沒『藥』物會導致急『性』心梗,而且出事後餐廳立刻把所飲食送了檢查,並沒異常。

    但至少他確定,那個人當時是在場的。

    他躲在哪裡悄悄觀察著這一切?又扮成什麼份出現的?顧客?後廚?或是服務生?

    奚遲的記憶飛速回溯,四周的『色』彩衰退遠去,眼前的場景回到那一天。

    他又變成了十六歲倔強而敏感的少年,和何俊良相對坐在餐桌前。

    何俊良在溫言相勸,而他一直盯著桌布的花紋不說話。

    這時,一個穿著西餐廳黑『色』製服的服務生從側邊走上來,看樣子是新手,上菜動作非常緩慢,倒像是在偷聽他們交談一樣。他全程低著頭,看不清臉,托盤中一杯果汁拿起來,片刻後又放下,換了另一杯放在何俊良面前。

    奚遲忽然起,緊緊抓住了他要收回的手。

    一瞬間,餐廳裡所的人都被定格住了,包括他對面正在說話的何俊良,連同他們後老式的掛鐘都停擺。

    隻被抓住的服務生緩緩抬起頭,一雙深琥珀『色』的眼楮裡光芒流轉。

    奚遲愣住了,對方看起來同樣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五官線條比現在多了一分清秀,風吹過薄荷葉般乾淨。

    沒他想象中陰冷戲謔的眼,少年笑得甚至一絲害羞,同被戳破了心事,聲音裡失措和雀躍都是藏不住的。

    “哎呀,被你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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