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個大堂一下子鬧哄起來,花魁大賽還未開場,便已經造勢起來了,賭局一開,引來好多人下注。
而這次來花魁大賽的人,大概都是知道,這次萬花樓是打算推一個新的尤物出來,紛紛下注押含香,就算素未謀面,卻也是十分相信這萬花樓的本事和眼光。
要知道,九年前,憐兒姑娘初登台,也正是這樣一個花魁大賽,出場便是艷壓群芳,無人能敵。
萬花樓這次要新推出來的尤物,顯然是要走憐兒姑娘的老路子,那就說明了分量之重,容貌之驚艷啊!
心禾看著下面下注的人,倒是也饒有興緻,叫住了送茶水的小廝道:「下面開賭局的,情況怎麼樣?大家都押誰?」
那小廝笑呵呵的道:「下面的賭局開的可大,大都是押的還未露面的含香姑娘,畢竟九年前憐兒姑娘當初一出場就驚艷四座的事兒,大家到現在還沒忘呢,這次,八成就是含香姑娘奪魁。」
心禾卻是輕哼一聲:「一個還未露面的人,怎的就料定了她能贏?」
小廝笑道:「公子不知道萬花樓的本事,萬花樓里,能這麼隆重推出來的新人,在憐兒姑娘之後,便就是這位含香姑娘了,公子是不是也想下注?」
心禾十分大方的掏出了個一百兩的銀票:「給我押憐兒姑娘!」
那小廝心知這位是憐兒最近的金主,便也沒多說什麼,笑著應下,拿了銀票出去,給心禾下注去了。
穆侯楚睨著她:「我看你來這兒的輕車熟路的,倒似乎是老手。」
心禾喝了口茶;「前陣子的確經常來。」
穆侯楚的眸光又涼了幾分,心禾這才訕笑著道:「我這不也是迫不得已嗎?今兒來都來了,咱得把這門票錢起碼得賺回來吧!我今兒就押憐兒,她贏了,我也就贏了!」
心禾眸光都亮了幾分,不單單是賭局贏了,她的青禾小鋪,可也要贏了!
忽而聽聞「咚」的一聲鑼響!
花魁大賽正式開始了。
一群鶯鶯燕燕上了台,接連展示才藝。
要說這萬花樓,說是全京城最大的花樓,真的不為過,且說這裡面的貨色,姿容上陳就算了,關鍵是一個個都是才藝頂尖,就憑著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落在一個妓女的身上長達九年,就可以看出,萬花樓對自家姑娘們的調教多厲害了。
便是這京中的名媛,不也比不過?
不過那些名媛當然也不屑於與她們比。
但凡在萬花樓的姑娘,基本上都是有拿得出手的才藝的,更甚的,便是詩詞書畫,樣樣精通,便是個狀元來了,也有姑娘能招架的起。
而這場花魁大賽,便是萬花樓所有的姑娘們展示自己最得意的才藝的一次盛宴,這門票費貴,也是有貴的道理的。
尤其是,這萬花樓號稱銷金窟,能來的起這種地方的人,基本上都是京中權貴,根本不在意這麼點兒銀子。
台上的女子一個接一個的上台,基本上不外乎是琴棋書畫,還有吹拉彈唱,跳舞之類的才藝,都是些很傳統的東西,主要還是要展示自己的姿容。
心禾細細的看下來,倒是覺得,美則美矣,卻還是差那麼點兒東西。
讓她覺得,應該可以更好,但是沒有達到。
忽而一個小廝上台報幕:「接下來這位,便是我們萬花樓的新姑娘,名喚含香,今日,也是她的首秀!」
台下頓時一陣歡呼聲,心禾也提了幾分精神。
那位叫含香的姑娘款款走出,一身白色仙女裙飄逸若仙,美的不可方物,舉手投足,帶著幾分羞怯和嬌嫩,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稚嫩又美艷。
真真的絕色美人。
台下響起一陣倒吸氣的聲音,一個個眼睛都幾乎要看直了。
「小女子含香,為大家展示舞藝。」
含香嬌滴滴的行了禮,便眸光一個眼波流轉,拂出自己的水袖,在台上翩然起舞。
這大堂里原本還十分躁動的人們,此時突然都像是啞巴了似的,直勾勾的看著台上這位絕色美人。
心禾也是被那位美人的容貌給驚艷了一下,忍不住嘖嘖道:「這萬花樓果然了不得,這等絕色,竟還真落在他們手裡了!」
穆侯楚睨著她:「你倒像是很遺憾?」
心禾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這男人,怎麼連個女人的醋都要吃?
心禾看著台上翩然起舞的含香,心裡突然猛的一撞,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她終於知道,少了些什麼了。
所謂萬花樓,的確是鶯鶯燕燕無數,算的上是萬花齊放,可真正的萬花齊放,不應該是複製一般,讓這些女孩子們,都按著一個模式來。
或許是為了迎合京中權貴們的口味,這萬花樓的女子們,一般都端著名媛的架子,她們學習名媛才會學習的才藝,學習名媛才會有的詩書,讓她們硬生生活成了一種人。
但是在她看來,美人應該千姿百態,好端端一個美人,不能挖掘屬於她自己的特色,並且讓這成為照片,著實是浪費!
這含香,不也一樣走的所有人的路子?
唯一不同的,怕也就是這張臉的驚艷出彩吧。
心禾想到這裡,心裡突然冒出了個想法,讓她的眸光都跟著亮了幾分。
穆侯楚看著她兩眼發光的樣子,便知道她怕是又有了什麼心思,心裡頓時一陣無奈,這不安分的小女人,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呆在他身邊給他當妻子?
可轉念又想到,若是她當真這般安分,怕是也不是他愛到骨子裡的季心禾了。
穆侯楚無奈的搖了搖頭,罷了罷了,這輩子栽在她手裡了,她要如何,都隨她去好了。
含香一支舞完畢了,台下瞬間掌聲如雷,幾乎所有人都跟著躁動了起來。
「果然含香姑娘名不虛傳啊!我就說我押對了寶貝!今年的花魁大賽,含香姑娘必然是要奪魁的!」
還有一些押了旁人的人,此時一陣懊惱:「哎呀!我押了憐兒姑娘,現在只後悔啊!這含香姑娘這般出彩,憐兒姑娘怕是根本比不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