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不安好心的默契,以及接下來合謀要乾的缺德事,讓薑流許產生了某種刺激的愉悅感。
他給沈迎倒了杯水:“開始吧。”
沈迎看了眼面前,她說包餐飲小食,薑流許也不小氣。
接待桌上全是各種造價昂貴的甜點小食,沈迎嘗了口做成櫻桃造型的果醬鵝肝,品質直接沒得說。
她揶揄道:“為了攪渾水你也是夠不計成本。”
薑流許在沈迎面前已經徹底擺爛:“賺錢不就是為了滿足欲望?”
“普通事物很難讓我產生興趣。”
“區區這點代價能換來這麽大的滿足感,很值得。”
沈迎點了點頭:“這倒是。”
以他的家世名譽地位,一切欲望都太容易滿足了,因此對自己的情緒價值定位很清晰。
薑流許接著道:“我很好奇,你打算怎麽做?”
“為什麽第一條不是關於詩詩的,反倒是關於怎麽忽悠喻廷那傻子——當然他的反應也確實如你所料。”
“不過給他的信息也確實算是自毀局面。”
沈迎道:“你當然不能用常規辦法。”
“我妹妹雖然蠢了點,但直覺還是有的,你再怎麽偽裝深情,她本能上還是對你有所提防。”
“所以再高明的套路在你身上也不適用,因為你給她的聰明印象反而會讓技巧適得其反。”
薑流許點頭表示認同這分析:“那我們怎麽做?”
沈迎:“以力破巧吧,首先跟她攤牌你的性癖。”
薑流許一僵:“哈?”
他雖然隻發出一個字,但臉上卻寫滿了抵觸。
可沈迎這會兒的表情卻格外嚴肅,用不容置疑的命令道:“快做。”
此時仿佛給人一種錯覺,她才是權威的醫生,掌握的病人的生死,掌控一切發號施令。
而他卻是那個病入膏肓的病人。
薑流許抵觸之余,渾身又竄起雞皮疙瘩。
他呼吸頻率變了,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掏出了手機,撥通於詩詩的電話。
而那頭於詩詩昨晚得到了喻廷的報信,此時看到薑流許的來電,臉上閃過一絲得色。
“喂!怎麽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上午不忙嗎。”
薑流許開門見山便道:“我們做回朋友關系吧。”
於詩詩聞言心道果然,喻廷說的還真沒錯,這家夥開始玩欲擒故縱了。
她內心從容,表現上卻做出了適時的茫然——
“好,好啊,不過為什麽突然打電話說這個?”
於詩詩一邊說著話,另一隻手不閑著用別的手機在跟常鳴聊天。
結果薑流許下一句話差點讓她直接破功——
薑流許:“我其實並不喜歡善良明媚的好女孩兒,我喜歡的是玩弄人心為樂的壞女人。”
於詩詩:“哈?”
這他媽什麽情況,她沒聽說過。
薑流許接著道:“你離開這段時間我思考了很久,我們之間的關系,我的傾向,還有我到底為什麽愛上你的。”
“雖然有點難以宣之於口,但確實一直以來我都更喜歡壞女人的惡劣和鮮明,那些好女孩兒身上的品質固然令我敬佩,但卻從未讓我產生愛欲。”
“我這樣的人為什麽會喜歡上你這樣的好女孩兒呢?這個問題我思索了很久。”
“最近我想起來了,因為我回國之前做了個夢。”
於詩詩神色還停留在接收意想不到信息的茫然,聽到這話下意識便問:“什麽夢?”
薑流許看了眼坐他旁邊的沈迎,說出了她替他編造的夢境:“我夢見了你。”
“在我還不認識你的時候,你出現在我夢境裡,像是陪我一起渡過了好多年。”
“我做夢的時候很清醒,甚至對你的性格類型加以判斷,覺得莫名其妙,因為這並不像是我理想中的女人。”
“但是在夢境中,在你面前,我的一切標準和偏好都失去了意義。換句話說,我並不喜歡好女孩兒,只是因為我愛上的人正好是好女孩兒而已。”
“那個夢就給了我這樣的感覺。”
“所以回國後我見到你的第一面,隻覺得這就是命中注定的,帶著夢境的濾鏡,不可自拔的愛上你。”
“可這段時間讓我清醒了過來,我只因一個夢就想當然的把你臆想成我理想愛情的載體,還自我感動為了你改變了擇偶觀。”
“但實際並不是這樣的,讓我動心的依舊是玩弄人心的壞女人,而你,終究也不是我夢中的女孩兒。”
於詩詩臉都扭曲了,甚至忽略了常鳴那邊的對話。
做夢,該不會——
果然,薑流許最後道:“仔細回憶,我雖然夢到過你,但一些細節又多少有些不同。”
於詩詩臉色陡然煞白,隨即強烈的嫉妒席卷理智。
她甚至將電話扣下,深呼吸好幾口氣,才緩過來不至於直接在薑流許面前失態。
接著她才強作鎮定的開口:“是嗎?沒想到還有這麽離奇的事。”
“不過這樣一來我就放松多了,咱們可以真正以朋友的方式毫無芥蒂的相處。”
“你不用道歉的,反倒是太笨拙了,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你的苦惱。”
“不過我倒是好奇,是誰讓你認清了一切。該不會是一個讓你動心的‘壞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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