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瀛此時整身軀有些僵硬。
沈迎:“昨晚裴先生知道常先生可能跟我過從甚密的時候,流露出的表情好像有些奇怪?”
“有憤慨卻沒有欣喜,為什麽?不是可以留著當把柄告訴我妹妹嗎?又一個情敵出局了,裴先生怎麽沒有喜色?”
“能感覺到你明顯的焦躁和慶幸,這可矛盾了。裴先生焦躁什麽?焦躁被人搶先?又在慶幸什麽?慶幸已經有兩個人開了頭,你就可以順應大流為自己找借口了?”
裴瀛極力忍耐,才維持了神色平靜,不讓自己露出難堪。
但喻廷可不管這些,他隻當是沈迎的攻擊手段。
但又覺得她分析的無懈可擊,便真的願意相信沈迎的說辭了。
於是鄙棄的看著喻廷道:“原來你打的這主意。”
裴瀛當即就怒道:“你有什麽臉蔑視我?僅憑她的一家之言?就算她再會顛倒黑白,我什麽都沒做過是事實。”
“反倒是你——”
話沒說完,喻廷打斷道:“我不知道,你送的她上山,說沒關系誰信。”
雞同鴨講中,喻廷竊喜,看來這女人是開始發力了。
坐等好戲——
果然沈迎這會兒就露出遺憾之色:“聽說我妹妹對裴總有救命之恩。”
“然後又有青梅竹馬之誼,裴總心中的感激轉變為愛意很正常。”
“你從我身邊搶走我妹妹,帶她進入你的世界,她忍痛離開自己唯一的親人,身邊就只有你可以依靠了。”
“你倆互為救贖,經歷過命的考驗,在我看來裴總應該是最不可能背叛我妹妹的人才對。”
“可為什麽呢?”
裴瀛咬緊牙槽,舌尖都產生鈍痛,來製止自己流露一絲迎合這女人的異樣。
卻見這女人又慢悠悠轉了回來,半支在他辦公桌上,與他近距離對視。
她臉上的神色逐漸轉變為詩詩獨有的受傷悲痛:“為什麽啊?阿瀛。”
“你說過會永遠保護我的,為什麽我才離開幾個月你就耐不住寂寞?為什麽要找姐姐?你讓我何其難堪,讓我們姐妹如何自處?”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會傷害到我對嗎?”
裴瀛猛地起身:“不是!”
即便理智清楚明白眼前是個冒牌貨,但巨大的內疚和恐慌還是席卷了他。
就仿佛詩詩本人站在他面前質問一樣。
裴瀛反應過來後惱羞不已:“閉嘴!”
沈迎恢復了自己的表情,但嘴上卻沒停:“為什麽不承認呢?”
“你沒自己想的那麽愛我妹妹吧?明明是拯救你的天使,是你承諾守護一生的人,但心裡就是躁動不堪。”
“就好像有個空洞沒有填滿一樣,又或者最後那塊拚圖硬塞進去後,發現形狀不對,每天刮磨著你的內心?”
裴瀛臉色露出見鬼似的驚駭表情:“夠了!”
他趕緊道:“不管你還想說什麽,給我閉嘴,否則你會後悔的。”
這是他下的通牒,但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此時多麽色厲內荏。
他不是常鳴那種不堪一擊的廢物,他以為自己毫無弱點。
常鳴的內心漏洞一目了然,但他不一樣,甚至連詩詩都不知道他心中那微妙的一絲異樣。
裴瀛為自己看到常鳴時流露出的自負感到可笑。
他克制住自己的狼狽看向沈迎。
好在對方並不執著。
聽到他的警告後,聳了聳肩對喻廷道:“不好意思啊喻先生,只能到這兒了。”
“畢竟咱倆的約定裡,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是最優先的。”
“您對我的服務還滿意嗎?”
喻廷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開始全神貫注盯著裴瀛了。
這家夥最會裝,所以他的反應都在細節裡。
但以他對裴瀛的了解,這家夥是被刺激得不輕的,不比他昨晚輕松。
喻廷臉上笑意璀璨,渾身通泰,只是神情意猶未盡,依依不舍。
他衝沈迎擺了擺手:“成吧,我也沒料到這家夥這麽輸不起,這麽快就崩了。”
“很好,你任務完成得不錯。”
裴瀛聞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看著喻廷這蠢貨,氣不打一處來:“你授意的?”
“我就說你怎麽舍得奔波幾個小時親自送人過來。”
“你是不是有病?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你還敢明目張膽,你是覺得我不敢動你?”
喻廷聞言冷笑:“都被欺負到這份上了,不還手當我是泥人呢?”
“你裴總當然無所不能,可我喻家的人就是你隨意扇耳光的?”
“你特麽多牛逼啊,人往我面前一塞就走,都不屑搭理我一句的。”
裴瀛:“我為什麽要搭理你?你們倆的關系我適合站在哪兒嗎?”
“我以前看走眼了,以為你是我們中難得的蠢貨,沒想到卻是最陰險的那個。”
“你找這女人當替身不算,還利用她刺傷我,想讓我質疑對詩詩的感情?”
“這麽好算計的人我怎麽會認為他是個蠢貨?”
喻廷:“等等?找她做替身?”
“我替你X的XX,你把人不聲不響帶過來的,誣賴我對詩詩不忠?”
裴瀛冷笑:“你在跟我開玩笑?她一說要見你,你二話不說就出來了,還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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