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在姐姐你這裡只是一時顏面問題,但對堂哥可不僅如此。”
“現在股東們不滿情緒很嚴重,覺得喬家未來的領頭人怎麽能跟路家下跪。而且路先生僅僅承諾不以當時的條件出手而已,現在明顯還是在處處針對,股東們將現在的動蕩和損失,都歸咎於堂哥。”
喬明悅臉色猙獰:“他們敢——”
喬明菲臉色有些遲疑,像是在琢磨有些話到底該不該說。
喬明悅大聲道:“還有什麽,全告訴我。”
喬明菲:“還有就是,堂哥數次對那女人出手,竟然還失敗了,這讓股東乃至家族裡的人都在質疑堂哥的能力。”
“二伯那邊的兩個堂哥,最近好像跟股東們來往比較勤。”
喬明悅猛地從床上翻身起來,怒不可遏的砸了幾件東西,焦慮的走來走去,最後還是無力的癱坐回去——
“是我,本來哥哥處境就艱難,是我任性,害慘了他。”
喬明菲連忙道:“姐姐,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自責的,是讓你振作起來,這樣一來堂哥也好心無旁騖的應對外面那些人。”
“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你。”
喬明悅神色恍惚,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喬明菲見狀,對她心裡怎麽想一清二楚,畢竟如果不是摸準堂姐的性格脈門,她不可能在一眾姐妹和那些想方設法巴結的人裡,成為堂姐離不開的那個。
接著她又道:“姐姐,要不我陪你去大伯之前買的島上住幾天吧?”
“聽說那兒的莊園修得很漂亮,沙灘也很美,晚上的星空也是一絕,咱們不理這些煩心事,去放松幾天吧。”
喬明悅起先沒有感想,但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懷疑的看著喬明菲,問道:“那座島在南太平洋。”
“你突然勸我去那麽遠的地方幹什麽?不,你不喜歡麻煩,這不是你的風格,是爸還是哥哥讓你勸我的?”
喬明菲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瞬間收拾好:“沒有,是我想去了。”
喬明悅起身逼問她:“說,到底有什麽事?”
喬明菲咬緊嘴唇,最終還是無力道:“是路先生。”
“他準備跟沈小姐訂婚了。”
喬明悅聞言,本就無力的身體搖晃了一下。
上流社會,本來就沒有隨便訂婚一說。甚至在定下婚約之後,那女人已經可以享受一部分屬於路夫人的隱形資源了。
不管她如何恨不得將真心剖給路臨危看,對方還是執意要那個女人。
現在弄得尊嚴掃地,無比屈辱,哥哥還被連累得地位岌岌可危,喬明悅此時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個笑話。
她此時反倒平靜下來了,衝喬明菲揮了揮手:“你出去吧。”
“姐——”
“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喬明菲這才擔憂的一步三回頭出了房門。
在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她臉上閃過一絲輕松。
她太清楚怎麽討好喬明悅,也清楚怎麽摧毀她。
出了走廊,樓下坐著的是焦頭爛額的喬總。
見喬明菲下來,問道:“明悅還好吧?”
喬明菲搖了搖頭:“還是不肯吃飯,你是知道她自尊心強的,而且現在正為連累你內疚呢。”
喬總擺了擺手:“不怪她,她老愛逞強,要不是你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她背地裡竟被那種女人連番羞辱。”
喬明菲笑道:“你們都是為了對方著想,只不過運氣不好罷了,我相信哥哥姐姐你們振作起來,同心協力一定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的。”
喬總聞言欣慰的笑了笑,拍了拍喬明菲:“還有你,咱們三兄妹一起才是,這幾天明悅就交給你了。”
喬明菲面露感動,忙點頭保證。
看,她並不是有什麽影響力的人,可即使她這樣一度被家族邊緣化的小人物,也能通過挑撥暗示,利用信息的不對等,人性的偏向護短,攪得全城風雨。
甚至做完一切後引於暗處,任何人不會懷疑這裡面有她的責任,包括堂哥。
畢竟傲慢如他,怎麽可能聽女人的?必定是自己做出的決定,只不過通過與堂妹的閑聊得到的消息,心裡自然而然產生的念頭而已。
就在這晚,喬明悅的房間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
整個喬家被驚動,喬董一家披著睡袍跑進來,就看到女兒躺在浴缸裡,手腕已經被割破,浴缸裡的水被染成血紅。
是半夜女傭看到門沒關好,這個時間房間燈光還透亮,起了疑心嘗試敲門沒得到回應,才進去看看的。
也幸好進來查看了。
喬家頓時兵荒馬亂,還好發現得早,並且家裡有私人醫生,醫療條件充足,喬明悅這才撿回一條命。
本來喬氏最近就焦頭爛額,喬明悅尋短見的事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等喬明悅狀況穩定後,喬董叫了兒子到書房——
“你也看見了,不管是喬氏的形勢,還是你妹妹的情況,都不能拖延。我們準備不足,只能被動防禦,但時間越久越對我們不利,是得想辦法反守為攻了。”
喬總聞言:“怎麽做?我們現在光是守勢已經很艱難了,路臨危沒給我留機會。”
喬董冷笑:“沒了他,不就有機會?”
只能說喬總行事不擇手段,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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