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哥這會兒隻想先息事寧人,可話未說完。
後座那女人驚訝的聲音響起:“為什麽對不住平頭哥?你沒對不住他啊。”
“你兒子一條命,他一百五十萬加三根手指賠,我覺得挺合理的嘛。兄弟你為什麽要內疚?”
話音剛落,整個車子都一歪,紋身哥從後視鏡裡猙獰的看著沈迎:“你說什麽?”
疤臉準備堵她的嘴,卻遭紋身提起一喝:“住手,讓她說。”
沈迎:“她倆偷情的時候沒看好孩子,導致其意外身亡,我看看,大概率是窒息而死吧?”
紋身哥滿腦子都炸了,他兒子就是在他老婆睡午覺的時候,誤吞玻璃珠窒息而死的。
這次也不需要沈迎提醒,紋身哥立馬撥通了電話。
那邊一接通便開口質問:“兒子死那天,你不是在睡午覺,是把兒子關房間裡,自己跟老三鬼混沒聽到吧?”
對面的女人見接連兩個電話,都是翻舊帳,以為他們已經說開了。
連忙甩鍋道:“老公對不起,我也是被逼的,他趁你不在的時候強迫我,老公你——”
紋身哥沒聽完電話就掛了,直接將車停到了路邊。
下車就過來打開後座,一把將平頭拽了出去。
兩人迅速的扭打在了一起,疤臉男見狀,罵了句髒話。
迅速把沈迎綁好,又給她這張破嘴貼了膠帶,才趕緊下車。
“你們給我住手,都想死嗎?要內訌也不看看是什麽時候。”
紋身男僵持中對勸架的疤臉吼道:“今天這票,要麽都別幹了,要麽你跟我一塊兒宰了他,咱們兩個人照樣辦。”
平頭男冷笑:“老大,你可想清楚了,這玩意兒可是能眼睜睜看著兄弟被剁手指都能私吞錢的人,跟他合夥兒?”
“再說了,我那最多是無心之過,又不是我想害他兒子,小孩兒死了我也愧疚。他可是主動坑兄弟的。”
疤臉怒吼:“過命的兄弟,你倆什麽時候變成的這樣?好他媽有臉在高速上打。你倆真這麽想死,這會兒往路上一躺,比你們勞心費力的便宜。”
罵完又好聲好氣的勸:“再多的事也過去了,想想咱馬上到手的錢,夠瀟灑下半輩子了。”
“等逃出國,有什麽事再從頭掰扯,你倆是要絕交還是要互捅,我頭不管。”
“現在,誰他媽還想要錢,就給我上車。”
僵持的兩人開始松動,到底錢財動人。
正慢慢松開手,車窗被搖下,剛才還被綁好封嘴的沈迎,這會兒四肢靈活嘴上乾淨的露出來。
她衝勸架的疤臉笑道:“喲,疤哥您還有心思勸架呢?”
“你一最大受害人,勸倆各懷鬼胎的加害者淡定,是不是身份有點反了?”
“這倆可是殺了你妹妹,還害得你背上人命背井離鄉的禍害啊。”
正扭一起的兩個人同時神色大變,渾身一僵。
紋身男表情前所未有的猙獰,幾乎是破音的衝沈迎吼道:“放屁!”
接著對疤臉道:“咱們這出全是這女人挑撥離間,我不忍了,就在這裡先弄了她。”
沈迎聞言露出害怕的表情:“這怎麽又不讓人說了?剛剛你不還挺鼓勵我開口的嗎?”
“哦我知道了,你們殺了人連夜逃跑,兩起凶殺案當地警方肯定有調查記錄。只要疤哥想辦法跟你們對比一下她妹妹死後提取出來的DNA——”
“雖然你們三個通緝犯沒那本事,但你們後面的人應該能走通關系拿到結果吧?”
兩人聽得頭皮發麻,惱羞成怒的罵:“我對比你媽——”
話沒出來,被旁邊的疤臉伸手一攔。
他倒是沒有跟另外兩個一樣,一聽沈迎的話就衝動上頭。
反倒開口道:“我不會因為陌生人一句話就懷疑兄弟,再是懷疑那也得找到證據以後。”
兩人連忙點頭,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
疤臉指揮道:“老二繼續開車,老三也進去。”
二人立馬聽從指令,只是在紋身背對著疤臉打開駕駛室,低頭準備進去的時候。
一把薄刃冷不丁的橫在他面前,然後毫不猶豫的用力一劃。
頸動脈被割斷,喉管被切開,鮮血噴湧而出。
紋身男艱難的轉過身,聲音都發不出來,緊接著掙扎軟倒在地。
另一個平頭男進車才看到這場面,連忙下車拔腿就跑。
老大的身手是他們三個裡最好的,手裡還有刀,他不是對手。
然疤臉男早有預料,伸腿就踹向對方的膝蓋窩。
平頭男反應也快,倒地後趁刀子落下前,一把抓住刀子,他戴著厚厚的皮手套,一時竟然攔住了凶刃。
但疤臉男並不執著,立馬空出一隻手,抄起路邊一塊煙灰缸大小的石頭就往平頭臉上砸去——
紅著眼睛邊砸邊狂吼:“那他媽是我親妹妹,你們是不是當時也不敢看她的眼睛,才把她整個臉都砸爛的?”
一連砸了數十下,平頭男早已經死透了,最後疤臉只是在機械的發泄。
等他停下來,整個上半身都被紅得白的掛滿,一張臉上全是血。
看起來猙獰可怖。
他緩緩起身,回到車旁,看著後座裡的沈迎。
衝她咧嘴笑了笑:“不管怎說還是得謝謝你,一會兒盡量讓你不那麽痛苦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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