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遊停在原地等著他擠到自己面前。
“有事?”他問劉劍川。
劉劍川剛從樓上一口氣跑下來,氣喘籲籲,衝他咧嘴笑得又憨又燦爛:“簡遊,吃不吃牛排火鍋?”
簡遊一愣:“什麽?”
“不想吃這個也沒事。”劉劍川掰著手指頭:“還有日式烤肉,韓式烤肉,涮羊肉,麻辣燙……”
簡遊打斷他:“你到底想說什麽?”
劉健撓撓頭,嘿嘿一笑:“就前段時間你不是給我們講題來著嗎?我們宿舍合計了一下,想請你吃頓飯。”
“不用。”簡遊轉身就走。
他還得趕到7點之前到酒吧。
劉劍川哎了一聲,跟著他繞來繞去:“你想吃什麽,我們都行的,隨你定。”
簡遊:“講個題而已,沒費功夫,你們也不用請我吃飯。”
劉劍川:“那我們下次還能問嗎?”
簡遊:“隨便。”
劉劍川:“那不就得啦,要一直問一直問,不就費工夫了?”
簡遊:“……”
簡遊:“下次再說,今天我有事。”
劉劍川見他松口了,笑逐顏開:“行!那我先回去找我室友了啊,我跟他們說一聲改時間。”
劉劍川擠著人群很快離開了。
但是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並沒有消失。
簡遊左右看了看,都是成群結隊跟他一樣剛下課的學生,看不出什麽異常。
他的錯覺?
但是這錯覺未免持續得太久。
從前幾天開始,他就總有種被人時時刻刻在暗處盯著的感覺了。
“崽~想什麽呢,走個路也能發呆?”
臨近校門的林蔭道上,陸時年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手欠地壓了下他的帽簷,隨後親密搭上他肩膀。
簡遊想得正專注,被他嚇了一跳,火大地用胳膊肘去撞他:“有病啊!以為自己土行孫嗎?!”
陸時年掌心接住他這一招暗算,無辜道:“我叫你了,你沒聽見,這也能怪我?”
簡遊沒好氣:“我是不想搭理你,離我遠點!”
“那不行。”
陸時年笑眯眯湊過去跟他碰了下臉:“就要貼貼。”
簡遊掙扎著往後躲:“煩死,貼你個大頭鬼。”
陸時年笑起來。
風和陽光打在他臉上,額發被揚開一些,光點跳躍,路過的誰都要忍不住多看一眼。
“剛剛在想什麽?”他問簡遊。
簡遊:“關你屁事。”
說完就被搭在肩膀上那隻手捏住了臉,肉擠得嘴巴都變形了。
“你他mua唔手賤會死是唔?!”話都說不清了。
陸時年故作驚訝:“遊崽,你這樣也太可愛了吧,來,親一個?”
簡遊倏地瞪大眼睛:“親以mua!”
陸時年:“嗯嗯,mua~”
操。
簡遊直翻白眼。
陸時年:“說不說,不說真親了?”
簡遊用力掰著他的手腕:“撒叟啊!”
陸時年順勢松手,還體貼地幫他揉了下腮幫。
簡遊瞪他一眼,不情不願地:“我覺得有人在盯著我。”
“盯著你?”
陸時年玩笑勁兒散了些:“什麽時候?”
簡遊:“就這幾天。”
陸時年:“知道可能是誰麽。”
簡遊搖頭。
陸時年不知道在想什麽,靜聲半晌,很快笑道:“沒事,可能是你學習壓力太大想多了也不一定。”
他捏捏簡遊耳朵:“別太擔心,我不還在麽。”
“算了,就當我想多了。”
簡遊不想多說這個,抬頭才發現往宿舍的岔路都過去了,陸時年還跟著他:“你不回宿舍?”
陸時年嗯了一聲:“去趟市區,我爸公司。”
兩人順路,就打了一輛車。
到了酒吧簡遊先下車,陸時年搖下車窗叫住他:“今天晚上幾點下班?”
簡遊:“十點,幹嘛?”
陸時年下巴擱在窗沿:“嗯,我差不多也十點回來,那下班就別自己回去了,等著我來接你。”
簡遊愣了一下,扭頭就走。
“誰等你,自己掐點,過時不候。”
進更衣室換好衣服,剛當工作台,就被同事叫住。
“哎,小簡小簡,你快看。”同事殷切衝他招手。
簡遊走過去:“看什麽。”
同事用手指了指:“那兒,看到沒,那個漁夫帽又來了。”
同事:“這些天他幾乎每天來,每天坐在那個位置,每天都戴著那頂漁夫帽,每天都要指定你去送一次酒,你說是為啥啊?”
簡遊看他一眼:“不也叫了你們?”
同事想了想:“也是,那我知道了,肯定就是個缺愛的毛小子,爹不疼娘不愛,出來找陌生人求關愛了。”
“嘖嘖,真可憐,要不是我是個社畜還要打工養家,我就去開導他了。”
簡遊整理東西的動作頓了一下,沒說話。
今晚的漁夫帽也跟之前幾天一樣。
他把侍應生挨個叫去給他送酒,臨到簡遊快下班時,按時點到他。
還是那幾瓶雞尾酒。
簡遊端著酒過去,開了瓶蓋依次擺上桌。
但是今天的漁夫帽又不太一樣。
他第一次跟簡遊搭了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