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去請柳丞相時,柳丞相正在審問皇后寢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因著沒有一人承認,柳丞相便用了刑罰。
柳丞相跟著板栗來到了長樂殿,如同往常一般自然的進了長樂殿,看著殿內的兩人行禮道:「瑞王爺、瑞王妃。」
「柳丞相,坐吧。」顧淺招呼著柳丞相坐下。
「柳丞相,我和夫君要回大齊了。」顧淺向來不是個愛啰嗦之人,柳丞相來后便直接說道。
柳丞相表情一怔,面上滿是驚訝之色,隨即一臉震驚的看著顧淺問:「瑞王妃,為何這麼突然?」
瑞王妃突然提出要回大齊,想必定是有緣由的,否則瑞王妃答應了要幫皇上,又豈會如此著急匆忙的離開。
「嗯,皇上……」
顧淺張口正要說大齊皇上病重,卻被謝景淮打斷:「皇上有些要事找本王,讓本王即刻回國。」
顧淺蹙著眉頭,不解的看著謝景淮,不明白謝景淮為何不說實話,反而要撒謊。
說完這話后謝景淮看向顧淺,一雙深邃的眼眸中好似別有深意,顧淺卻是明白了,這是謝景淮讓自己不要多言。
領會到謝景淮的意思,顧淺便不再追問,謝景淮向來考慮周到,想必不說便有不說的緣由。
柳丞相看著顧淺夫婦二人的目光對視,便知謝景淮是不想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想來是要緊之事,不然顧淺和謝景淮也不會這麼著急離開。
現下看來應當是國事,莫不是大齊也出了什麼問題?
柳丞相暗自猜測著。
這乃是大齊的國事,而柳丞相畢竟是別國之人,謝景淮自是沒有這麼放心的把大齊之事說與柳丞相聽。
柳丞相此人信得過,但是卻不能這個消息不會在無意間泄露,所以謝景淮還是不會說給別人聽。
「瑞王爺和瑞王妃有要事,我不應再強求瑞王爺和瑞王妃留下,只是現下西梁國形勢嚴峻,八王爺虎視眈眈,若是瑞王爺和瑞王妃在此時離開,八王爺恐怕會藉此機會動手。」柳丞相焦慮不已的說道。
自知此時不是留人之人,但柳丞相卻也不得不為西梁國考慮。
八王爺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便是因為有所考量,忌憚謝景淮和顧淺,因為不知顧淺和謝景淮手裡的籌碼,但現下若是離開,八王爺只怕會趁虛而入,到時便麻煩了。
「我也想幫你,但夫君也著急回去。」顧淺為難的應了一聲。
謝景淮已經陪著自己來了西梁國,那自己總不能這麼自私就半點兒也不為謝景淮想吧。
「瑞王爺,大齊的事情可十分要緊,能否多待些時日,請你和瑞王妃將八王爺解決后再行回去?」柳丞相目光挪向謝景淮,厚著臉皮問了一句。
自知自己這番話十分不妥當,但是為了西梁國,不妥當也罷了,若是因為自己的這句話能夠讓瑞王爺和瑞王妃留下來幫忙便好了。
「五日之內,我們必須回去。」謝景淮沉默了半響,最後開口道。
「五天的時間,這……」柳丞相手握拳頭抵在額角處,皺著眉頭顯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五天時間實在是太短,要在短短五日之內扳倒八王爺,這是何其難。
柳丞相猶豫著開口:「瑞王爺,五天的時間未免太短,只怕難以……」
「只要想,沒有做不到。」謝景淮直接打斷了柳丞相的話。
謝景淮這麼一說倒是讓柳丞相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柳丞相這話說的雖是不錯,可是真正做起來卻是真的難啊。
一直以來他們都想要剷除八王爺,但因為各種擔憂和顧慮,遲遲不曾動手。
見柳丞相不說話,謝景淮才道:「想要解決八王爺,眼下就是個好機會。」
「眼下?」柳丞相不明所以。
「柳丞相認為皇后小產是誰人所害?又是誰人指使宮人在葯中下藥?」謝景淮接連拋出兩個問題。
這個答案毋庸置疑,柳丞相沒有絲毫的考慮,脫口而出回答:「是八王爺。」
「根本不用任何調查,這件事定是八王爺做的,只有八王爺有這個心還有這個能力。」謝景淮理智分析道。
「我和皇上都知道這件事定和八王爺脫不了關係,但我們手中沒有證據,又能怎麼辦?」柳丞相皺著眉頭十分焦急。
許多事情柳丞相他們不是不知道是八王爺做的,而是因為沒有證據,八王爺又手握重兵,便不敢胡亂行動。
若是不能一次扳倒八王爺,那最後還有可能被八王爺抓住把柄,到時便麻煩了。
謝景淮手裡托著一盞茶,小啜了一口后將茶盞端著緩緩道:「沒有證據,那便製造證據。」
「這便是污衊了!」
「既然是八王爺做的,那這如何稱的上是污衊,更何況為了除掉八王爺,使些伎倆又算什麼。」謝景淮冷峻的臉上沒有半點兒情緒,說這話時也是不疾不徐的,只是聲音有些淡漠。
柳丞相抿了抿唇細細思量,認為謝景淮說的不錯,但是柳丞相心中還有一個擔憂:「若是八王爺藉此造反又怎麼辦?」
「若八王爺造反那便更好,僅僅是殘害皇嗣的罪名恐怕不足以將他處死,若是他造反,那結果便不同了。」謝景淮理智的分析道。
「但是他手裡有兵權,要是真的拼起來,皇上可能會有危險。」柳丞相緊皺著眉頭,眉宇間滿是擔憂和為難之色。
柳丞相迫切的想要除掉八王爺,但是又不得不考量這些細節之事。
謝景淮搖頭,把玩著自己手上的扳指道:「不,皇上不會有危險。」
「若是八王爺逼宮造反,率領一眾士兵進宮逼宮挾持皇上,皇上怎麼會不危險?」
「有本王和淺淺在,皇上便不會有危險。」謝景淮的臉上充滿了自信。
謝景淮雖是自信,但柳丞相仍是擔憂,這畢竟關係到皇上的安危,柳丞相仔細些也是正常的。
「本王明白你的擔憂,你說擔心的不過是八王爺手底下的那五萬精兵。」謝景淮看著柳丞相又說了一句。
柳丞相抬頭,同時迎上了謝景淮那對深邃的眼眸:「我的確是擔憂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