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涉世未深,在為人處世與人打交道上可謂是極為不擅長,根本不知道這種事情就算是事實也不能直接當著皇上的面兒說出來。
這不,皇上此時的臉色難看極了。
皇上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乃是一國國主,繼承皇位已經多年,可是膝下竟然沒有個公主和皇子,這也是八王爺一直抓著的把柄,說皇上登基多年也沒個子嗣。
眾人都在猜測是不是皇上身體有問題,因為若是一個妃嬪有問題便罷了,總不會所有的妃嬪都有問題。
但大臣們也只能在心底里猜測,卻是沒有人敢把這些話擺在明面上討論,更不會有大臣敢在皇上面前說這種事,丞相已然是個例外,偏偏顧淺說的還如此直接,可想而知皇上此時的臉色有多麼難看。
顧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當即捂住嘴,雙眸看著皇上,半響后,顧淺才想著挽回自己的話:「額,我不是,那個……」
張了張口,卻發現根本不知道說些什麼。
「朕曾找太醫看過,太醫說朕可能無法……」皇上餘下的話未說完,但表達的意思卻是十分清楚了。
謝景淮那波瀾不驚的瞳孔中在聽到這話時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謝景淮萬萬沒有想到這堂堂的西梁國國主竟然不能生育,這傳出去會成為怎樣的笑話。
同樣震驚的還有顧淺,當即道:「這怎麼可能!」
「是真的,朕找太醫院何太醫看過。」皇上儘可能用平靜的口吻說話,但心中卻不是滋味。
他是皇上,還是顧淺的舅舅,當著顧淺的面說這些,皇上只覺得十分難堪。
「你看著身體健康也沒什麼別的異樣,怎會不能生育,該不會你們那什麼太醫瞧錯了吧,來,讓我替你把脈看看。」顧淺主動建議。
這皇上看著龍體康健的,不像是有什麼問題呀。
丞相倏地眼前一亮,激動道:「對啊,皇上,微臣怎麼把王妃給忘了!」
「丞相,什麼意思?」皇上滿臉疑惑。
「皇上,微臣忘了告訴你瑞王妃醫術了得,微臣在大齊時受了極為嚴重的劍傷,也是王妃治好的,皇上不如讓王妃把脈看看。」丞相向皇上建議讓顧淺瞧瞧。
皇上搖了搖頭:「何太醫乃是太醫院院判,他已經替朕診治過了。」
顧淺聞言立即不屑道:「那些太醫的醫術哪能和我相比。」
「皇上,王妃醫術的確精湛,不如讓王妃試試。」丞相也在一旁說服皇上。
皇上想了想,心中且抱著試試的想法:「無憂,那你便替朕看看。」
顧淺上前一步,皇上伸出手讓顧淺把脈。
謝景淮坐在一旁,也很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半響后,顧淺才收回手,神色有幾分輕鬆,也不急著開口,就等著皇上開口詢問:「無憂,朕的身體如何?」
「皇上,依我看吶,你還是把你們那何太醫貶為庶人吧,都是些什麼太醫啊。」顧淺沒有直接回答皇上的話,倒是說起了那個何太醫。
皇上一怔,極力理解著顧淺的意思,立即道:「無憂,你這是何意?」
「哼,你們那什麼何太醫簡直就是庸醫嘛。」
「王妃,你就別賣關子了,皇上的身體到底如何?」丞相著急的詢問。
皇上的身體可是大事,關係到江山社稷,丞相自然著急,偏偏顧淺此時還賣著關子。
皇上和丞相都顯得十分著急,但是謝景淮卻是坐在一旁什麼話都沒說,顧淺說出第一句話時,謝景淮便明白了顧淺的意思。
「你的身體好的很,誰說你不能生育了。」顧淺這才說了一句。
皇上面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又帶著幾分不解:「無憂,你是說朕的身體沒有問題?」
「當然沒有問題了,我就說你那何太醫是個庸醫嘛。」顧淺一臉嫌棄的樣子。
「這怎麼可能,何太醫乃是太醫院院正,他的醫術乃是整個太醫院最為精湛的,更何況朕不止找何太醫看過,還找李太醫看過,他們二人都說朕……」不能生育這四個字咽在了喉嚨里。
顧淺站起身,在大殿里踱步:「那些太醫的醫術豈能和我相比,我都說了你應該罷免他們的官職,他們這哪兒是救人啊,簡直就是害人。」
「王妃,皇上的身體真的沒有問題嗎?」丞相神情嚴肅,眉頭緊緊皺著。
「皇上的身體的確是有些問題,但卻不至於不能生育,好生調理,吃上幾服藥身體恢復康健,想要皇子公主的根本不成問題。」
皇上面上露出幾分欣喜來,有些不敢相通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有必要騙你嗎?還是說你不相信我的醫術?」
「朕當然願意相信你,只是何太醫的醫術也十分精湛,為何他與你說的不相同,難不成這醫道也有國別之分。」
顧淺鄙夷的看了一眼皇上,似乎不大讚同皇上的話:「那些太醫怎能和我相比。」
「無憂,朕的身體當真沒有問題?」皇上不確定的再重複了一遍。
「真的沒有問題,你可以放心,你不信可以吃上幾服藥調理調理,再和你的妃嬪那什麼,到時就知道結果了啊。」顧淺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
謝景淮看了一眼顧淺,心中暗道,自己的小王妃什麼時候連這些話都能這麼淡定的說出來了。
以前還覺著顧淺年紀還小,對這些事懵懵懂懂的,怎的顧淺現在變得這麼明白了。
床笫之事雖然正常,但是此事畢竟是閨房之樂,就這麼直白的說出來當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就連皇上在一旁也覺得有些尷尬,這裡邊兒還有個光棍丞相。
「你去拿紙筆來,我給皇上開服藥。」顧淺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那話后又淡然的吩咐劉公公。
劉公公高興的應了一聲:「是,奴才這就去。」
劉公公在一旁聽著顧淺說皇上的身體沒問題最是高興,現下忙不迭去拿了紙筆過來,又主動研磨供顧淺書寫。
顧淺坐在案几上,鋪上黃色的黃紙,拿過一旁的毛筆沾上墨汁低頭認真的寫著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