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頷首點頭,一對美眸顧盼生兮,猶如花間仙子,透著幾分靈氣。
「是啊,我今日就是特意為你而來的,趁著沒有其他人你趕緊收拾東西我帶你走。」顧淺空靈的聲音傳出。
飛雪驚詫的看著顧淺,面上帶著不可置信,似是沒有想到顧淺竟是為了來救自己離開。
她們之間只是陌生人,可是眼前的顧淺卻是這般幫助自己,讓飛雪心中感動不已。
顧淺見飛雪不動便催促道:「你還愣著幹什麼,快些收拾東西啊,要不然你們春風閣那老惡婆該來了。」
「姑娘,你我素不相識你卻想著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我心中十分感動,只是我卻只能感謝姑娘一片好心,卻不能隨姑娘離開。」飛雪垂下眼瞼,目光黯淡道。
「為什麼,你都說了這裡是水深火熱之地你為什麼不願隨我離開?」顧淺一臉不解。
飛雪輕咬著下嘴唇,面色為難,似乎不知道如何啟齒。
半響,飛雪嘆了一口氣才抬眸:「姑娘,你別問了,你還是趕緊走吧,要是於媽媽進來看見你一定不會輕易放你走的。」
「飛雪姑娘,我在問你呢,你明明不願意待在青樓,可是為何我要帶你走你又不願意走?這到底是為什麼?」顧淺盯著飛雪繼續追問。
飛雪一對杏眼意味不明,只是微微低著頭不說話。
顧淺是個急性子,看著飛雪這般不言不語有些著急,面上露出了幾分著急之色:「飛雪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就告訴我,我能幫你的。」
她顧淺可是有強大的系統傍身,什麼事情做不成?
「姑娘,你幫不了我的,你還是趕緊走吧。」飛雪輕輕搖頭,目光黯淡,帶著一抹淡淡的悲傷。
顧淺蹭的一下站起來,有些著急道:「哎呀,你到底苦衷你就告訴我好了,我真的能幫助你的,你為何不信?」
「你本來就是想離開這裡的不是嗎?」
飛雪偏著頭望向窗外,看著從窗戶飛過的小鳥,神情落寞憂傷:「飛雪的確是想要離開這裡,想要像那小鳥一樣擁有自由之身,可是飛雪知道,這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情。」
「入了這青樓還想要自由之身,這是何等的難。」飛雪苦笑。
「想要離開為何不能離開?你的自由你不能做主還有誰能做主?你是不是害怕那老惡婆,要是只是因為那老惡婆我就讓我夫君來殺了這老惡婆,這樣你就可以離開這兒了。」顧淺義憤填膺的說道。
飛雪也不說為什麼不願離開,顧淺便只能自行腦補了。
顧淺心思也單純,只想著飛雪恐怕是因為懼怕於媽媽這個老惡婆,也未曾想到其他。
「千萬不要!」飛雪立即出聲道。
顧淺一臉疑惑的望著飛雪,似乎不明白飛雪為何要制止,這個於媽媽這麼可惡,殺了她不是一件好事嗎?
這時飛雪才解釋道:「姑娘,於媽媽不是你能惹的人,你千萬不要妄想對付她,否則會給你們惹來麻煩的。」
「我顧淺就沒有遇到過我不能惹的人,這個於媽媽什麼來頭,難不成有我厲害,有我夫君厲害?」顧淺不以為然:「你說吧,你到底是為什麼不願隨我離開?」
「姑娘,你一心想要幫助我離開春風閣,故此我也不想你為我惹上麻煩,可眼下看來我若不說出緣由你,只怕你也不會就這麼離開。」
顧淺眨了眨眼點頭:「是了,我顧淺向來喜歡追根究底,要將事情弄個明白的。」
「那我便告訴姑娘。」飛雪用輕柔的語氣緩緩開口:「這青樓之地並非是我想來,當初也是逼不得已才賣身於青樓,簽下了賣身契,如今賣身契在於媽媽哪兒,我是想走也不能走。」
「更為重要的是,於媽媽在信陽頗有威望,與信陽的李大人關係密切,若是我們這些個姑娘誰敢不聽她的話,強行離開,於媽媽便會對付我們的家人。」
飛雪站起身繼續說:「更何況我是這春風閣的頭牌姑娘,於媽媽更是不會放我走。於媽媽已經向我放了話,若是我執意離開,就會對付我的爹娘,就算是為了我的爹娘,我想走也不能走。」
「在這春風閣里,像我這樣不願待在這兒的姑娘不計其數,不過都是因為懼怕於媽媽,所以姑娘們明明有機會贖身卻也不敢贖身,不敢離開。」飛雪不疾不徐的緩緩說著,可是那語氣之中分明又帶著些許的無奈。
「這於媽媽不就是個老媽子嗎,怎麼有你說的這麼恐怖,連贖身都不敢?」顧淺一臉不可置信。
在顧淺眼中,這於媽媽就是個老媽子,怎麼飛雪如此懼怕這個於媽媽。
飛雪眉眼一抬,搖了搖頭:「姑娘,你不是信陽人吧?」
「我的確不是,你怎麼知道的?」
「這便怪不得了。」飛雪繼續道:「若是姑娘是信陽人,便知道於媽媽了。」
顧淺又問:「這於媽媽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
「於媽媽在信陽頗有權勢,這春風閣能在信陽站穩腳跟就是因為於媽媽和信陽知府李大人私交甚密,也因為這李大人,所以於媽媽才能在信陽作威作福。」
「說來就是這信陽知府給的這於媽媽膽子,讓她敢做出這些傷天害理之事?」顧淺這麼一聽算是明白了。
飛雪點了點頭:「也是這個理由吧,若是我們都離開了,於媽媽便會找到李大人,讓李大人為難我們不說,還會為難我們的家人。」
「姑娘們都是柔弱女子,哪裡敢和官斗,也就都選擇隱忍,待在這春風閣里。」飛雪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若是可以,誰不願意離開這兒呢。」
「你們既然都不願意待在這裡,當初為何又要進這青樓?」顧淺捧著臉十分不解。
飛雪立即道:「姑娘,咱們當初進這春風閣大多都是因為走投無路或是逼不得已,若是有的選,誰願意進這種地方呀。」
飛雪說起此事,面上便多了幾分惆悵和悲傷。在春風閣的這些年,飛雪實在是過得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