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試一下。”陳聲說,在空格綁完的那一刻挪動到平台邊緣,毫不猶豫地向後倒去。
“你是先落在平……”管意剛問出口,就見他下落的位置並不是三層的平台,而是一層地面,頓時震驚了,“這麽高,萬一那些屍體沒用怎麽辦?”
下落的速度十分快,在管意說完話,陳聲便跌在了地上。
屍體被摔爛的聲音響起,其他玩家紛紛探出腦袋。
清晨的天色微亮,陳聲被屍體蓋住,無法看到具體情況。
正當眾人以為屍體沒用時,上方的那具屍體倏然被甩開,陳聲滿臉鮮血地從地上爬起來,拿掉臉上的碎肉,嗓音極度冷靜:“可以,下來吧。”
其他玩家歡呼一聲,開始互相綁屍體。
空格幫其他人弄完後沒有選擇綁屍體,而是扯了一具屍體直接跳下去,在快跌在地面的那一瞬間將屍體壓在身下。
“啪嘰”屍體爛成一攤泥,他的手臂撞擊地面,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本來還想幫他綁屍體的管意驚呆了,見空格沒事人一樣站起來托著自己的斷臂,更是目瞪口呆,也不猶豫糾結了,眼睛一閉跳了下去。
“啊!”許萊沒忍住尖叫著跳下,在墜地時身體彈起一刹又重新貼在地面。
五髒六腑被震動了下,她睜開眼,在看到藍天的那一刻喘著粗氣站起身,將身上只剩下一半的屍體解開。
蘇鷲先把封禮扔了下來,隨後自己也跟著下來,平台上只剩下一個人。
成危都已經下來了,原本的腿更加殘廢,動都動不了一下,坐在地上注意到還沒下來的汪鑠,忍不住怒吼:“下來啊,發什麽呆,你下來副本就能通關了。之前不是下來得挺快嗎?這次怕什麽。”
汪鑠譏諷:“你越催我越不下去。”
其他玩家癱在地上休息,聞言周奧忍不住豎起中指:“你神經病啊,最後關頭了,還犯抽?”
“這麽高,我磨嘰一下怎麽了。”汪鑠開口,“我是決定你們能不能通關的關鍵,你們再囉嗦,信不信我一直拖著你們?”
“這智障真是讓人不爽。”蘇鷲抓起旁邊的土在臉上摩挲了下,將血跡和肉泥弄掉,“不就閉眼一跳的事兒。”
他突然想起什麽,扭頭看向封禮,就見封禮滿眼幽怨,嘴裡還塞著那個石頭。
“我忘記了,不好意思。”蘇鷲對著自己腦袋狠狠一拍,連忙把她嘴裡的石頭拿下來,隨後快速避開,怕她又咬人。
“我正常了。”封禮虛弱地說,“只是沒力氣,嘴巴都被石頭磨破了。”
蘇鷲又是一陣道歉,余光瞥見陳聲一直扶著空格的手臂,忍不住滾過去問:“大哥,你和陳聲什麽關系?”
確定男人的手臂真斷了,陳聲收回手,眼底滿是不讚同:“可以好好為什麽那樣?”
“沒區別。”空格微笑,“副本一結束就會恢復。”
陳聲仰頭,意有所指:“恐怕沒那麽容易結束。”
汪鑠還在上面糾結,他收回目光,對上蘇鷲好奇的眼神,短暫思忖後才回答他的問題:“關系很複雜。”
“哪種複雜?”蘇鷲眨眨眼,“我懂的,再複雜也就是那種關系。”
空格失笑:“哪種關系?”
“就是那種。”蘇鷲擠眉弄眼,“搞對象的關系,能有這個複雜嗎?”
陳聲頓了頓:“比這個複雜多了。”
比這個還要複雜?那能是什麽關系?
蘇鷲臉趴在地面上,試探性地說:“你們是禁忌關系?”
陳聲沒說話,空格倒是笑個不停。
“都不解釋,我猜對了?”蘇鷲問。
汪鑠終於舍得從上面跳下來。
周圍天色完全大亮,陽光燦爛,微風四起,吹散了周圍的壓抑氛圍。
陳聲輕笑著說:“不是,是還沒在一起的情侶關系。”
蘇鷲腦子轉不過彎,不過因為汪鑠從下來就在尖叫,他也沒繼續追問,抬頭的瞬間,汪鑠猛地跌在地面,骨頭碎裂聲各種響起。
猶豫那麽久,結果還不如其他人。
從下來的時候汪鑠就在不斷掙扎,快落地了掙扎得更加厲害,導致屍體隻起到一點作用。
汪鑠臉朝地,疼到不停哀嚎。
“純純活該。”周奧吹著風吐槽。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見還沒恢復正常,嘀咕道:“系統怎麽還不出聲,我們不是已經通關了嗎?”
“不會沒達到目標吧?”管意皺起眉頭,懷疑道。
“不可能,我們已經活著走完十四層了,也活著出醫院了。”成危咬牙道,“最近幾個副本越來越卡頓,等著吧,我上個副本卡了半個小時才告訴我們通關成功。”
太陽越來越炙熱,陳聲拉著空格走到醫院門口陰涼地坐下。
臉上的汙跡乾涸後變得十分難受,陳聲無聊地摩挲著空格的手指打發時間。
時間緩緩流淌,太陽忽然躲在雲層後,陽光消失不見,四周變得陰沉。
燥熱的空氣隨之變涼,陳聲若有所覺抬頭,就見原本還晴空萬裡的天此刻布滿陰雲。
“要下雨了?系統還不出來。”汪鑠憤怒道,“什麽玩意,從頭到尾就知道坑人。”
“快半個小時了,難道真是我們沒通關成功?”許萊看向十四層窗戶。
那些屍體還在不斷扭動著,因為過於激動和暴力,幾條手臂被扯斷飛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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