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知覺嗎?”耿牛問。
穆資沿搖頭:“你踹我的時候我感覺不到任何一點疼。”
之前跑開的人停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沒人過來。
耿牛費力地去掰穆資沿的身體,發現沒辦法掰開後放棄了。
他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說:“是不是回頭導致的?”
“應該不會吧?”穆資沿說,“之前我回頭過,沒像現在這樣。”
“之前沒有紅嫁衣。”耿牛提醒,“或許是因為紅嫁衣出現,你回頭看了它,所以才會這樣子。”
穆資沿慌了:“那我現在怎麽辦?完全走不了了。”
“還能怎麽辦,你自己待在這裡,不然帶著你走多費精力。”李餐撇嘴道。
穆資沿生氣:“要不是你讓我回頭看看,我也不至於發生這種。”
“我讓你回頭你就回頭,我讓你去死你去不去死?”李餐冷笑一聲,“別把自己的錯甩鍋到我頭上。”
林騶說:“別吵了,要是再驚擾什麽就不好了。”
“要我說這個副本根本就不可能通關。”李餐冷漠道,“乾脆大家一起死在這裡得了。”
陳聲看向李餐,目光很快轉移,快到李餐都沒能發覺。
“你有完沒完?自己泄氣別拉上我們。”林騶聞言忍無可忍地打了李餐一拳。
李餐還了後還想動手,被穆資沿叫住了:“不是,現在的問題是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找到原因,看能不能解決,不然要是後面大家都出現了這種情況怎麽辦?”
林騶收回手,衝著李餐翻個白眼不說話了。
耿牛再次拉著穆資沿的身體,這次可以站直了,但渾身上下極為冷,好似已經不是活人了。
穆資沿活動了一下手腳,沒什麽問題才放心,卻不敢再回頭,而是僵著身體轉過身看了眼身後。
此時此刻連一點紅都看不見了,不知道那東西是消失不見了,還是蟄伏在更深處。
“別浪費體力了,大家商量一下。”耿牛提議道,“不然我們幾個人分開,一個朝前,一個朝後,看會不會有什麽不同。對了,墳堆那邊也可以分出幾個人去看看,肯定會有線索。”
他下意識就去詢問陳聲的意見,見陳聲手中的鐵鍬一直在動,顯得極為悠閑自在,還以為是陳聲自己晃動的,不由得一愣:“陳聲,你怎麽看?”
陳聲偏頭:“我沒意見。”
他上前幾步按住鐵鍬,阻止看不見的人繼續拉扯著晃動:“別動了。”
太久沒喝水,嗓子到了乾啞的地步,唇瓣微微開裂,陳聲動了動唇,聞到了血腥味兒。
鐵鍬轉個圈,力道消失不見,再也沒了動靜。
緊接著他的唇上多了一隻手,按了下開裂的地方,像是抹去了溢出的鮮血。
陳聲避開那隻手繼續下去,聽見身後的人已經分好了隊。
他是探尋墳墓這隊的,同隊的還有耿牛、林騶、木函璐。
剩下兩隊人一前一後離開。
陳聲拿著鐵鍬走進霧氣,視線很差,除了白色的霧氣外什麽都看不到。
腳下的水泥路很快變成了土壤,陳聲用鐵鍬插進土裡,支撐著向前走去。
走過幾步,霧氣逐漸變淡,周圍的墳堆逐漸變得明顯起來。
“等一下。”木函璐走得有些慢,見他們已經距離自己幾米遠了,連忙開口。
泥巴路十分難走,腳踩下去就容易陷下去上不來,耿牛一邊吐槽一邊停下等著木函璐。
“好安靜。”林騶左右看看,打了個哈欠說,“安靜到都讓我頭皮發麻了。”
木函璐站在陳聲身後,擦掉頭上的汗。
少年身影頎長,黑暗中顯得有些單薄瘦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時候像是屹立的松樹般筆直。
他看向身側不遠處,似乎看到了什麽東西,抬腳往前走去。
木函璐剛要跟上,眼前黑影一閃而過,她和林騶幾乎是同時叫了一聲,等到定睛一看,原地已經沒了陳聲的身影。
“怎麽回事?”木函璐緊張道,“他人呢?怎麽不見了?”
“不知道,好像被什麽東西扯走了。”耿牛冷汗淋漓,“我沒看清楚是什麽東西,但咱們都在這裡了,不用想也知道是……”
他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卻已經不言而喻。
“找吧。”林騶說,“鐵鍬也被帶走了。”
如果鐵鍬還在的話,他可以拿著鐵鍬不管陳聲了。
但現在鐵鍬也不見了,萬一陳聲後面要是回來用鐵鍬報復他們的見死不救,他們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木函璐往前走去,此刻有了一點月光,遠遠看去,無數墳墓藏在黑暗之中,墓碑顯得冰冷陰涼。
她不由得收回目光,不敢再繼續看,深怕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
……
手臂壓到了帶著水的草,有些冰,身體倒在地上,陳聲掙扎了下,握著手腕的大手才松開。
不知從何而來的月光下,一道黑影蹲在他身邊,正直直地盯著他看,唇角上揚。
身上衣服微濕,沾染了些許泥土,陳聲拍了拍後將鐵鍬放在一邊,緩緩站起身,用一種熟稔的語氣說:“下次別這樣了。”
黑影覺得有趣,托著下巴笑吟吟地說:“你怎麽知道是我?聲聲。”
後面兩個字瞬間讓陳聲看向他,想起之前的事,不禁問:“你記得我?那之前叫你的時候怎麽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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