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聲將受傷的袋子拿下,握著鐵鍬繼續前行。
其他人紛紛跟上,原地只剩下林騶和暈過去的王天舉,還有短發女人。
“搭把手?”林騶對短發女人一笑,“我一個人可能拉不起來他。”
“剛剛還說自己很厲害,怎麽一個人都拉不動了?”薛淇冷笑一聲,鄙夷道,“我又不是留下幫你的,想拉人自己動手。果然是一丘之貉。”
她抬腳跟上大隊伍,聽見林騶在後面叫了一聲:“你給我等著,找到機會弄死你。”
不知道走了多久,兩邊還是一樣的墳墓,腳下的路依舊不變,似乎他們一直在同樣的地方打轉。
頭頂的天漸漸黑了下來,周遭陷入一片昏暗。
正當這時,不知何處響起一道聲音:“你們快點跟上,我先回家了,等你們到家後跟我報個平安。”
聲音是從前方發出的,離得很近,但卻找不到人影。
“NPC?目標就是回家?”耿牛撓撓頭問。
“應該是了。”薛淇點頭,見林騶費力地帶著王天舉追上來了,一陣翻白眼。
“搭把手啊你們。”林騶累得直喘氣,見自己說了那些人也無動於衷,氣得把王天舉推在地上,也不想再費力帶著他了。
這一推直接把王天舉摔醒了,他迷茫地盯著四周,很快又是抱著腿,又是捂著臉,不斷哀嚎出聲:“我的腿怎麽回事?好疼,我的臉好疼啊。”
見他醒了,林騶蹲下身一陣低語,把陳聲用鐵鍬打他的事誇張地說了一遍,不忘火上澆油:“忍忍,他有鐵鍬,我們打不過。”
“是你,我一定會殺了你。”王天舉眼眸發紅地盯著陳聲,額頭青筋暴起,完全一副狂暴的模樣。
“我知道。”陳聲衝他一笑,“所以沒給你機會。”
腿受傷了,行走都困難,拿什麽殺他。
其他玩家這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麽要廢了王天舉的腿,心中微微震撼。
王天舉掙扎著坐起身,扶著自己的小腿,瘋狂咒罵:“賤-人,別被我抓住機會。”
他還是挺識時務的,罵的聲音很小,只有林騶一人能夠聽見。
林騶再次提醒道:“現在我們被困在這裡出不去,全部的人就只有他有個鐵鍬。你先靜觀其變,報仇等後面有機會再說。”
“你想辦法把他鐵鍬搶過來,等我打完泄憤了,再給你隨便玩。”王天舉死死地抓著林騶,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林騶心說誰還敢玩啊,那真是不怕死,他還沒拒絕,就聽見身側響起一道輕柔的嗓音:“這句話我聽見了。”
一扭頭,身材瘦弱的少年眉眼柔柔地盯著兩人,滿臉溫和的笑意,面對他們就像是面對朋友一樣,語氣無害道:“要不要我先把你殺了?”
這話就像是問吃不吃飯一樣輕松隨意,再加上他那無辜乖巧的模樣,讓人心裡直犯怵。
不知道是不是周圍墳墓導致的,林騶竟然有些害怕了,咽咽口水,撇清關系道:“他說的,我可沒有答應,你要是真殺了他,不能殺我。”
其他玩家已經不關注這邊了,仔細地盯著墳墓一直研究。
耿牛問:“聽過鬼打牆嗎?”
“我知道。”薛淇舉手,“不僅鬼打牆,鬼遮眼我也知道,差不多的道理。”
“我們現在可能就是碰見鬼打牆了。”耿牛說,“一直在一個地方走不出去,看不到出口,而且無論走到哪裡都覺得一樣。”
“和之前不一樣了。”極小的聲音響起,一直低著頭不參與討論的女生說,“我們最開始在的那個小巷子已經不見了。”
這點眾人也都發現了。
“你隨便來。”一旁的林騶起身走到大家身邊,強行加入討論,想轉移視線,“鬼打牆和鬼遮眼太普遍了,而且對我們現在也沒什麽用,我倒是知道一點別的。”
他這麽說,眼角余光都在陳聲和王天舉身上,直到眾人催促他講才回過神:“就是走夜路的禁忌,你們知道嗎?”
“知道,我媽說過。”
“我媽也說過,我家以前天天走夜路。”
“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是奶奶告訴我的。”
“……”
大部分人都聽過夜路禁忌。
耿牛說:“那大家分別說說自己知道的禁忌唄?”
王天舉將心中怒火壓製住,也不去看陳聲,自顧自地按著腿,想強行將扭到的骨頭掰正,發現無果後艱難站起身,忽略笑眯眯的陳聲,走到大家身邊站定。
這是要忍了。
陳聲收起鐵鍬放在背後,歸入隊伍中,比起來其他兩人調色盤般的面容,他神色一如之前。
“我奶奶說的是走夜路的時候,心裡最好默念幾句話,這樣就不會有不乾淨的東西來了。”
“不能走太黑沒有光的路。”
“墳路不能走,除非天亮才能走。”
“都說得差不多,而且沒發現我們現在在的這裡,很符合大家說的不能嗎?邪乎得很。”
“……”
“我知道一個你們都沒說過的。”耿牛連忙開口,“我媽說過,走夜路不能回頭,不管身後有沒有人,或者是聽見別人叫你,一直走,永遠別回頭。”
“回頭了呢?”薛淇好奇追問。
“被鬼抓了唄。”耿牛笑道,“你回頭,或者是應了對方,就相當於默認了鬼可以抓你。”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