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溫玖不好意思的蹭了蹭腳尖,本來親人的那個是自己,最後不好意思的居然還是自己——他有點鬱悶的把頭轉到了一邊,卻發現本來因為已經飯後時間的緣故沒什麼人的走廊盡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幾個正捂著眼睛,還露著一點縫隙在往這邊偷看的小孩子們。
溫玖頓時吐了吐舌頭,孩子們見被發現了,尖叫著笑鬧著作鳥獸散,一下子離開了那裡。
溫玖本來就不是個厚臉皮的人,他趕緊就扯著賀蘭樞垂著頭打開了病房的門,一進去就見蘇秦一臉不爽的憤怒的開了一個榴蓮。
見到賀蘭樞的時候,蘇秦冷冷的抬頭,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當著溫玖和賀蘭樞的面直接徒手掏出了榴蓮,然後仰著頭美滋滋的塞到了嘴裡,像是吃著絕世美味一樣。
溫玖歪著腦袋,不理解蘇秦這是想幹嘛。
賀蘭樞把東西放在了一邊,完全無視了空氣之中飄著的那股濃郁的味道,他起身把窗戶打開,夾雜著冷意的小風頓時順著縫隙吹進來,帶來了一絲絲清涼。
他散了一會兒味道,這才靠在窗框上面轉身,閒閒的看著像是想要湊上去蹭一點吃的溫玖道,「蘇秦還沒有刷牙。」
他可能連臉都沒洗,開門的時候眼睛上面還掛著點眼屎。
溫玖的手就一頓,蘇秦的手指頭還在他最裡面塞著,肯定還吮了吮手指頭。
「而且他上完廁所之後沒洗手。」賀蘭樞涼涼的一笑,看著溫玖一下子遠離蘇秦的動作顯得十分的滿意,他走過去把東西全部收好,隨後看著蘇秦也同樣愣住的樣子道,「收拾一下,過兩天回國。」
賀蘭樞說的過兩天,那就是過兩天的意思,蘇秦聞言停了幾秒,已經開了口,他想繼續吃來著,畢竟這是他在瑪莎的抗議下很艱難的才保留下的那麼少數的幾個。
只不過他剛才好像……確實是沒洗手,雖然隔著一層紙,但是那也不太對勁兒啊。
蘇秦的臉皺在了一起,猶豫半天,忍痛給放下了。
「好。」蘇秦連猶豫都沒有的直接就同意了,他接過了溫玖遞過來的濕巾把有些粘乎乎的手擦了個乾淨,瞄準了兩下,準確的丟到了在床邊的垃圾桶裡,連桶邊都沒有蹭到,堪稱完美。
他吹了聲口哨,眯著眼睛,像是有些愜意,「正好也該收網了。」
溫玖沒聽懂,他坐在床邊聽著他們的對話進行完畢,這才問道,「過兩天飛機可以起飛了嗎?」
「嗯,未來幾天都是晴天,而且沒有降雨。」賀蘭樞道。
他們乘坐的是直達的航班,長達十多個小時的飛行,橫跨了幾乎半個地球,不論是對於飛行員還是乘客來說都是一個比較辛苦的經歷,在這期間內每一次的航班起飛,首要的第一要素就是天氣。
小型且持續時間不長的降雨還好,一旦雨量加大,那麼飛機就會在第一時間下降,找附近的飛機場暫停飛機。
溫玖坐飛機的次數少,這些他是一點都不知道的。不過他也能想像得到,電閃雷鳴的天氣裡面,在飛機上面看著閃電在自己眼前炸開……別說在飛機裡面了,就是在家裡他也害怕。
於是他心有慼慼然的點點頭,心寬的道,「反正咱們在這邊該辦的事兒也辦完了,早點回去也好。」
算起來他都有好久都沒有和二胖、大黃一起玩了。
尤其是大黃,剛被他們給帶到家裡就離開了主人這麼久,也不知道還會不會記得他。
溫玖有些杞人憂天的想著,捧著臉突然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地位來了。
*
他們走之前和余典又見了一面,溫玖和他告別的時候其實十分的不捨,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見到余典要是什麼時候了。
他依依不捨的和余典擁抱了一下,隨後碰了碰他臉上的那條猙獰的傷疤,「也不知道嚴郎見到你現在這樣子,要心疼成什麼了。」
余典沉默著沒有說話,溫玖又是一聲嘆息,拎起包回頭打算去找正在登機口等著他的賀蘭樞和蘇秦。
只是就在轉身的一瞬間,他的手肘被余典大力的握住了。
余典是一個很沉穩的人,就和賀蘭樞一樣,肚子裡面烏黑烏黑的,經常把他和嚴郎兩個人給刷的團團轉而尚不自知,還樂呵的跟個什麼似的。
溫玖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就見余典抿了抿唇,從西裝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個蓋著火漆的信。
信封上面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張純白得紙而已,但是做工卻又看的出來很精緻,白紙上面還印著許多的暗紋,溫玖看了一眼,伸手結果,「你這是……」
「幫我給嚴郎帶一句話。」余典指了指溫玖手裡的信封,隨後衝他一笑,幅度扯到了臉上的肉,一陣疼痛讓他皺了皺眉。
他說完之後,轉身就離開走了。
溫玖愣愣的站在原地,覺得他好像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一邊是身上背負著沉重到他幾乎無可想像的壓力的余典,一方是依然活在余典只是因為余菲的病情而休學了一個學期的美夢中的嚴郎。
他現在每一步,走的都顫顫巍巍的,生怕有哪一步走錯,就會讓余典和嚴郎之間的關係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再也不能挽回。
他握著信封吸了一口氣,雙手合十,把信封放在中間,隔著紙張感受到了他手上的溫度,溫玖看著余典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這才轉身回到了賀蘭樞的身邊。
*
他們上飛機的時候是凌晨,到地方的時候溫玖還沒有來得及看時間,腦子睡的他混混沌沌的,身體又乏又累,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他連眼睛都不想睜開,耳邊好像聽著蘇秦和賀蘭樞分開行動的聲音,沒一會兒,他就趴在了一個熟悉又溫暖的背上,香噴噴的睡了過去。
b市比起m國來說顯然是要溫暖上太多了,而且m國處於南邊,在郊區登上山頂的時候,甚至可以用望遠鏡看到幾座常年不化的雪山,可是奇異的是夏天的溫度奇高,室外的溫度甚至能達到四十多度,地面上的溫度更加不可想像——拖鞋粘到黑色的柏油路上,再抬起來的時候,鞋底就已經融化了。
溫玖這一覺也沒睡多久,只是睡的顯然十分不滿足,在床上蹬腿蹬了半天都渾身是痠軟的。
他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看著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正坐在床邊的桌子上面處理事情的賀蘭樞,「咱們這是在哪啊?」
他的聲音軟綿綿的,帶著一種剛睡醒的綿軟,說話的人根本就察覺不到,溫玖睡的倒是夠了,但是身體累,所以還是愛困的揉了揉眼睛。
「家裡附近的賓館。」賀蘭樞說道,「昨天回來的太晚,二胖和大黃看見你要鬧的。」
溫玖想著就吭吭哧哧的笑了一聲,心想著肯定也是。
他上輩子和二胖其實也分開過幾次,他和溫夏住的地方很小,而且還被小偷光顧過,他和溫夏又都要上學,家裡面沒有人,二胖又是品種犬,萬一丟了,得不償失。
他又不放心把二胖放在溫家,他倒是不怕李美梅會虐待它,可是她也並不會像是自己一樣的對二胖好,不會每天仔細的給它調配營養餐,不會定期給它梳毛洗澡捉跳蚤。
所以他只能把二胖寄養在寵物店,每天都去陪它玩一會兒再回家,二胖也很乖,每一次在他下學的時候,都會特別乖巧的蹲在籠子門口等著他去。
溫玖眯著眼睛笑了笑,像是突然有了力量一樣的從床上一下子跳了起來去洗漱。
他從洗漱間出來的時候賀蘭樞已經差不多要處理完了,溫玖掃到牆上的時間,擦著臉問道,「你今天沒有去上班嗎?」
賀蘭樞輕輕一點頭,「今天不去。」
溫玖擦乾淨了臉,有些水珠順著頭髮往下滴在了衣服上,他漫不經心的擦了擦,「咱們今天早點回去吧?」
「去把飯吃了。」賀蘭樞指了指桌子上面的飯菜,溫玖笑嘻嘻的應了一聲,把毛巾遞給了他,蹦跶著就過去了。
溫玖吃飯的時候喜歡看東西,賀蘭樞嘛……反正據溫玖所知,周漫柔家教其實很嚴,飯桌上面永遠都是沒有聲音的,他印象十分的深刻,因為每一次吃飯他都是戰戰兢兢的,所以吃飯的速度也格外的慢,大概也是受了影響,最開始的時候,如果溫玖不說話,賀蘭樞在飯桌上面也不會說話。
但是他並不會要求溫玖也是這樣,只是溫玖在一開始總是在吃飯的時候看電視或是綜藝節目的時候他曾經說過兩次,後來發現每一次溫玖看那些的時候,飯量好像會變大那麼一點點,而且看到精彩部分的時候,自己給他夾的一些胡蘿蔔之類的東西他全都能不眨眼的全給吃了。
那之後他就也沒有再反對過了。
「阿樞,你每天都要上班,會不會特別辛苦啊。」早飯比較清淡,他有點暈機,上飛機前其實吃了藥,中間時效過了之後還又吃了一次,飛機餐的味道也不怎麼好,他又不想賀蘭樞擔心,只能忍著反胃吃了幾口。
他剛才起床都還一點胃口都沒有,只不過早飯居然是很簡單的清粥小菜,賀蘭樞還細心的準備了一些清爽的酸蘿蔔,吃起來又爽口又解膩的。
賀蘭樞讓溫玖多喝點粥,之後才回道,「習慣了也就沒有什麼了。」
「啊……」溫玖慢吞吞的應了一聲,碗邊上那一圈溫的他吸完了,剩下的太燙,他用勺子上下舀著散氣,漫不經心的想東想西的。
他們也快要畢業了,但是自己想做什麼,他卻是一點目標都沒有的。
上輩子他畢業之後,做的也是他們這個專業的工作,從b大出去的人,在招聘會上自然都會有許多的知名企業前去,溫玖試了幾個,一次就基本通過了,只是他們畢竟沒有什麼經驗,平時接觸的最多的也就是設計圖紙,再多的,就比較匱乏了。
所以他在畢業前夕也算是去實習過,雖然沒堅持多久就放棄了,但是公司對於底層的管理模式他也是見到過。
先不說員工之間,和他甚至沒有任何利益聯繫的人都會因為別的原因要找自己的事情,更不要說是有這些牽扯的了。
加上在那個公司裡面也著實是強度太大,溫玖身體不允許,乾脆就辭了職,左右他也不愁吃穿,後來乾脆就在家裡面接一些網單做,偶爾會參加一些比賽,多少也拿到了一些獎項。
上輩子他因為不愁吃穿和錢花,也沒有什麼追求,所以他一向都比較隨遇而安,怎麼都能好,現在……
溫玖皺了皺眉,他依然是十分的不喜歡和別人打交道,況且人心總是很複雜的,這些事情他不是處理不了,而是嫌煩。
聽到賀蘭樞回答的溫玖沉默了一會兒,猛地甩了甩頭,『呼嚕』一聲喝了一大口粥,一邊咀嚼一邊把腦海之中多餘的情緒給甩到了一邊。
*
他們吃完飯之後就收拾東西退了房,b市的天氣已經漸漸的開始回暖,最近的溫度已經上升到零上了,雖然是回溫,而且開始了雨季,所以還是有一種濕冷的感覺。
溫玖不喜歡下雨天,這有很多原因,和絕大多數人一樣,天氣陰沉的話,人的心情也同樣會陰鬱下去,而且雨天出行最不方便,不管去哪裡,鞋子一定會濕。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前面的水窪,正打算繞路的時候,卻一下子被賀蘭樞給打橫抱起來直接抱著他大步跨了過去。
溫玖懵神的看著賀蘭樞硬挺的下巴,被他放下來牽著手往前走的時候,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一直到他看到了一個同樣犯了難,正蹲在水窪邊上苦著臉思考的孩子被他的父親舉起來一下子跳過去的時候,溫玖才算是想到了哪裡不對了。
他晃了晃兩個人交握的手,笑眯眯的道,「阿樞,我怎麼覺得你在養兒子呢?」
賀蘭樞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容溫暖,「你想叫我爸爸也可以。」
溫玖的感動頓時化成泡沫一個個的被雨點全都戳破,他看著傘頂面無表情的翻了個白眼兒,「呸!」
他這輩子可不想再有爸了,最好連第一個都沒有!
溫玖輕輕一哼,眼角突然看到了一個穿著肉色大衣,身上的衣著樸素,臉上卻好像紅紅紫紫的有一大片傷疤的女人從他身邊走過去,上了一輛白色的私家車。
那個女人看上去……好像有點面熟,溫玖的腳步不知不覺得停了下來,賀蘭樞拉了他兩下沒有拉動,順著他的視線往那邊看了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怎麼了?」
「我好像看到了認識的人……」溫玖疑惑的皺起眉毛,可是腦子裡面卻一點印象都沒有,無奈只好放棄。
本來話題就應該到此為止,溫玖和賀蘭樞又往前走了一段,在路徑一個拐角的時候,溫玖才突然蹦出來了一句話,他道,「我感覺那個女人很嚇人,我好像很怕她。」
他覺得自己應該能夠描述出來那個女人的樣子,那也是他最不喜歡的一種長相——她的嘴巴很大,嘴唇也比較厚,整張臉都比較長,只是看的話還好,但是一旦說話或是笑的時候,就顯得十分的不自然。
溫玖煩躁的皺了皺眉毛,卻也想不起更多別的什麼東西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快到家啦。」
賀蘭樞不動聲色的看了溫玖一眼,默默用餘光打量了一眼他們剛才路過的街道,笑道,「嗯。」
「對了,余典給我的那封信你看見了沒有?」溫玖摸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賀蘭樞已經給他準備了一套新的,裡裡外外,一件不差。
他從一開始的不好意思,就連內褲也要偷偷摸摸的洗,現在已經進化到可以……當面對著賀蘭樞換內褲了。溫玖摸摸鼻子,接過賀蘭樞拿過來的信紙,感嘆了一聲道,「我針希望嚴郎和余典能夠好好的。」
「嗯,會的。」賀蘭樞的大手牽住他,又把信封收了回去,「回去再給你。」
「好。」他這件外套沒有口袋,自己還帶著手套,萬一丟了麻煩就大了。
溫玖笑眯眯的應了應,好像聽到了兩聲狗叫,他機警的轉頭一看,就見二胖和大黃正瘋了一樣的趴在窗戶上面衝著他們的方向『汪汪』的叫,尾巴甩的快的不得了。
溫玖歡呼一聲,看到裡面的門被福伯打開,溫玖腳步不停的衝著樂呵呵的福伯打了個招呼,風一樣的衝了進去,和二胖、大黃在沙發上面滾作了一團。
「哎呦喂,死二胖你居然又肥了……」溫玖哭笑不得的看著肚子都快要比腿長的二胖道,「之前你可比現在要苗條多啦!」
二胖聽不懂,親親熱熱的抓住溫玖的手開始往他身上蹭口水。
相比較起來,大黃就溫柔的多了,它只是趴在地上乖乖巧巧的甩尾巴,溫玖看向它的時候,他甩尾巴的頻率就會快一些,同時也會停止住『哈、哈』的呼吸聲,雙耳直立起來盯著溫玖看。
溫玖被這兩個傢伙逗得不行,抱著它們蹭了又層,這才一身汗的起來把外套給脫掉掛到一邊,回房換了衣服。
二胖和大黃亦步亦趨的跟著,像是生怕溫玖再不聲不響額離開一個月一樣。
溫玖特意沒關門,二胖和大黃像是一個小領主一樣,進到了很久沒有到達的地方之後,先是繞著四周轉了一圈,不停地嗅嗅這裡嗅嗅那裡,良久才心滿意足的衝向了洗漱間。
溫玖換上衣的時候抽空對著進來的賀蘭樞道,「我覺得二胖肯定在地毯上面哪裡尿過了。」
賀蘭樞挑眉,一隻手解著另外一手的腕扣。
這種動作……簡直是要命的性感。
溫玖最抵禦不了賀蘭樞的幾個地方,比較容易讓他激動的,就是賀蘭樞總是愛在他瀕臨崩潰的時候,湊在他的耳邊,聲音壓得很低的問他什麼東西,還非要逼著自己說一些他從前連聽到都會覺得很不好意思的,又覺得很粗俗的話來。
要麼,就是賀蘭樞穿著襯衫和西裝褲,連衣服都沒有換的帶著圍裙在廚房給他做飯,又或是他衣不解帶的照顧著第二天剛睜開眼睛的自己,明明臉上都是鬍子拉碴的,人也憔悴,可他總是在那麼幾個時候,都想狠狠的撲到賀蘭樞的身上使勁的把自己揉到他懷裡。
溫玖吞了口口水,把拉鏈拉好,雙手揣在口袋裡面,輕輕突然間有些阻塞的嗓子,「他們剛才進來的時候肯定是聞味道的,這裡肯定是有了它們的味道,它們才沒有留下新的。」
賀蘭樞挑眉,雖然溫玖說的話是有道理的,但是大黃先不用說,就連二胖,也都是訓練過後的精良犬。
先不提福伯每天都會很盡心的帶著二胖出去遛彎,定時讓他排便,更何況二胖現在也已經大了,尿尿的後果就是大黃吃素肉宴,它吃白面饅頭盛宴,情況好點……饅頭可能會泡點水,不讓它這麼幹。
賀蘭樞把視線轉向了被大黃頂開了一條縫隙的洗漱間,大黃的後退還是一瘸一拐的,但是好可以短暫的觸碰到地面了。
溫玖顯然也發現了,頓時站起來跑了過去,他並沒有學過寵物醫學方面的知識,只是下意識的想要摸一摸,於是他湊上去擼了兩把大黃的毛,等他徹底乖巧下來軟在自己懷裡的時候,他才摸了摸它後腿的筋……啥都沒摸出來。
大黃一點疼痛或者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還以為溫玖是在和它玩,開開心心的甩著尾巴,水汪汪的眼睛裡面全都是信賴。
溫玖給它看的心裡發軟,忍不住就用鼻子和二胖的鼻子搖晃著蹭了蹭。
賀蘭樞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圍觀了全場,其實與其說是他把溫玖當三歲兒子養,不如說溫玖和他的相處模式……更像是他用鼻子和二胖、大黃親熱的時候的樣子呢。
人不如狗,人就是狗。
真的是褒義詞,賀蘭樞默默的喝了口水,緩緩的嚥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