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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 第54章字體大小: A+
     
    第54章

    易凌子說出這句話,在場的四個人中,三個人都覺得有些尷尬。樂文小說

     奚嘉早就猜到,當初易凌子是把自己認錯成女孩了,才會給葉鏡之訂下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婚約。岐山道人和陽澤是覺得莫名其妙:你自個兒給徒弟定下來的媳婦,現在你自個兒不認識了?怎麼,還想吃乾淨就走人(並沒有)?

     四個人中,唯有葉大師心思純正,沒想那麼多。葉鏡之走上前一步,老實乖巧地說道:“師父,他是我的……我的未婚妻。”說著,臉上稍稍有點變紅。

     葉鏡之一直都拿奚嘉當媳婦看,這一點奚嘉沒去糾正。他知道自個兒沒必要糾正,人家葉大師從來沒把他當作是女人看待過,葉大師知道他是個男人。

     葉鏡之永遠不會去想那麼複雜古怪的問題,他只是十九年來一直安安心心地以為自己有個未婚妻,所以現在奚嘉出現了,那奚嘉就是他的未婚妻,他根本不會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他的婚約對像是奚嘉,這就是事實。

     然而易凌子聽到徒弟的話,卻是想也沒想,哈哈大笑:“岐山啊,我的徒弟厲害吧,比我當年還威風。我當年也就只有一百多個紅顏知己而已,我徒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居然喜歡男人,還找了個男人當未婚妻。我徒弟這麼厲害,你羨慕不羨慕?”

     岐山道人一臉“你是傻子嗎”的表情。

     易凌子還以為岐山道人是羨慕嫉妒恨,他得意地笑了一聲,轉頭看向奚嘉。

     這一眼看似平靜詳和,好像長輩在看心愛的晚輩。但不知怎的,奚嘉突然覺得易凌子是在審視自己。他心中有些詫異,看向眼前的白髮老頭,只見易凌子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狂放不羈。

     ……是他想多了?

     易凌子擺擺手:“鏡之,你這媳婦叫什麼啊?”

     葉鏡之道:“他叫奚嘉。嘉嘉,這是師父。”

     奚嘉走上前:“師父。”

     易凌子摸著鬍子:“為師死了這麼多年了,也沒什麼東西好給你。奚嘉呀,你是怎麼和我徒兒認識的呀?怎麼就在一起了呀?”

     奚嘉一听就知道,易凌子這是誤會了。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解釋一下真相:“師父,我和葉大師有婚約。”

     易凌子挑起眉頭:“誰給你們定的婚約?”說完,轉首看向岐山道人:“岐山你這臭老頭,還給我徒弟定婚約?美得你的,你有什麼資格給我徒弟定婚約啊。”

     岐山道人一听就怒了:“好你個易凌子,你莫不是腦子有貓病吧!老夫何時給你徒弟定婚約了,你自己給葉小友找的媳婦,莫賴在老夫身上。還老夫要羨慕你?老夫為何要羨慕你,一百個紅顏知己了不起咯?老夫現在有四個孫子,六個曾孫,你有麼?你有麼有麼有麼!”

     易凌子這輩子紅顏知己很多,卻沒一個走到最後。聽到孫子,他頓時就紅了眼:“岐山你個混球,貧道今天不打死你,貧道和你姓!”

     岐山道人:“你來啊你來啊!別以為老夫看不出來你現在是鬼魂!”

     “讓你污衊貧道,貧道何時給鏡之找了個男人當媳婦?你當貧道眼瞎麼!貧道現在是鬼魂又如何,你敢與貧道一戰麼。無相青黎!”話音落下,易凌子翻手就召喚了無相青黎。

     無相青黎正待在葉鏡之的口袋裡乖乖地躺著,突然被這麼一召喚,它先是愣了會兒,接著想想好像覺得這個聲音挺耳熟的,還是飛了過去,飄浮在易凌子的掌上。

     岐山道人一看到無相青黎,立刻往後連跳三步。他舉起桃木劍,哆哆嗦嗦地說:“老夫……老夫才不信,你都成鬼魂了,還能打人!”

     易凌子笑瞇瞇:“老匹夫,上來試一試。”

     岐山道人: “你過來!”

     “你過來!”

     “你過來!”

     易凌子:“你先污衊老夫的,自然是你先過來。”

     岐山道人當然不肯承認這種事:“你才是胡扯!你自個兒去問問你徒弟,奚小友是不是你給他定的婚約,是不是你自個兒承認的徒弟未婚妻。老夫看你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就是眼瞎!”

     易凌子冷笑道:“還敢提我的乖徒兒?那也行,貧道就讓你死得痛快點。來,鏡之,告訴這個糟老頭子,你這未婚妻和為師有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是不是為師給你定下的?”

     葉鏡之恭恭敬敬地說道:“是。”

     易凌子哈哈一笑:“老匹夫,聽到了吧,我徒兒說'是'。你給我乖乖……”聲音戛然而止,易凌子轉首看向葉鏡之,目瞪狗呆地看 了一會兒,又快速地轉過頭,看向奚嘉。他的目光在奚嘉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接著視線默默地往下滑,滑到了奚嘉的胸口。

     嘉哥趕緊捂胸:“……”有貓病啊!大男人你看個什麼胸!

     易凌子臉上的笑容僵住,過了片刻,他收回無相青黎,神色平靜,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鏡之,為師倒不知道,你何時學會說謊了。你小時候為師是如何教導你的,不可說謊,尤其不可對為師說謊。難道你都忘了嗎?”

     聽了這話,葉大師得多委屈啊。葉大師認真回答:“師父,我沒有說謊。”

     易凌子怒目相視:“還在狡辯!”

     葉鏡之取出了那塊玉白色的泰山石,奚嘉見狀,明白他的意思,也取出自己隨身帶著的那塊血紅色的泰山石。兩人各自拿著一塊泰山石,輕輕地這麼一合併,葉鏡之抬起頭,看著瞠目結舌的易凌子,道:“師父,嘉嘉確實是我的未婚妻,他就是。”

     易凌子看到這種情況,哪裡還想不起自己當年遇難前,剛剛給徒弟定下的那門親事。

     這件事說起來很複雜。易凌子在這古墓裡待了十九年,他整天閒著無聊,只能沒事數數石頭、想想自個兒這輩子做了什麼事。這一想,就想到自己曾經給徒弟定了門很重要的親事,又一想,想到自己居然沒說清楚這門親事到底是什麼。

     如此一來,易凌子便理所當然地認為:“怎麼可能?為師當年根本沒把這件親事說清楚。當年為師與那女孩的父親說,一個月後將會帶著徒弟上門,給他親自說這門親事。但後來為師與這千年旱魃同歸於盡,根本沒去找那人。對方自然找不到你,為師也沒將這件事詳細告訴給任何人,鏡之,你怎麼可能找到當初的那個女孩?”頓了頓,易凌子靈光一現,冷冷地看向奚嘉:“小友,這塊泰山石,確實屬於你?”

     奚嘉當然知道易凌子在說什麼。易凌子本就對他抱有懷疑,畢竟任何一個長輩,隔了十九年,突然看到小時候傻乎乎而又單純好騙的弟子帶了個男人來看他,還口口聲聲說是未婚妻,肯定不會輕易相信。

     奚嘉也沒生氣,他準備開口解釋,但葉鏡之抬步攔在他的身前,抬首道:“師父,嘉嘉就是我的未婚妻。”

     易凌子瞪直了眼:“你說是就是?那萬一他不是呢?”

     好像被搶了心愛寶物的孩子,葉鏡之一字一句地肯定道:“我就要嘉嘉。”

     易凌子突然有點心累:“……”徒兒大了,不由師父啊!

     這件事讓一旁的岐山道人和陽澤看得目瞪狗呆,全場也只有奚嘉明白事情緣由。看著葉鏡之攔在自己身前,反駁易凌子的模樣,奚嘉忍不住翹起了唇角,出聲道:“師父,具體事情您不要著急,我想應該是這樣的……”

     接下來,奚嘉把自己是極陰之體,四歲時候收到泰山石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他又說了自己和葉鏡之相遇的經過,以及兩人現在確定是戀愛關係。

     聽完了這些話,易凌子:“……”

     陽澤很給面子地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地笑了笑。岐山道人則朗聲大笑起來:“易凌子!你個老傢伙還敢說自己不是眼瞎,你看看你,老眼昏花到這種程度,至今還以為你當初看到的那個小孩是女娃?哈哈哈,笑死老夫了,老夫出去以後就給'鬼知道'投稿,絕對值五萬積分,哈哈哈。”

     奚嘉一聽,趕緊記下:對,這件事也可以投稿!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到這個時候,易凌子還狡辯道:“你是極陰之體?貧道所見的極陰之體,十九年前就已經陰……氣……衝……”

     易凌子:“……”

     奚嘉將取下來的捨利又戴了回去:“師父,這下您明白了嗎?”

     易凌子轉首看向葉鏡之,道:“好徒兒,為師和你說一說,這千年旱魃的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奚嘉&岐山道人&陽澤:“……”

     敢不敢不這麼明目張膽地轉移話題!!!

     易凌子活了六十多年,死後又在古墓裡待了十九年,哪里肯承認自己當初老眼昏花,把男孩看成了女孩。

     其實這件事易凌子心裡也苦啊。

     把嘉哥認錯成女孩的事情,有沒有覺得很耳熟,是不是好像也有人認錯過?

     沒錯,半年前,燭照真人也把嘉哥認成了女孩,並且投稿給“鬼知道”。因為他口口聲聲說嘉哥是女孩,“鬼知道”還拿這件事當把柄,死活不肯賠償十萬積分,到最後只賠了兩萬積分,隨便打發了燭照真人。

     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玄學界的這群大師只認陰氣不認人!

     燭照真人還算自食其果,他當初是匆匆看了奚嘉一眼,沒敢多看。當時的奚嘉身高一米八,雖說長相清秀,光看臉可能會當成女孩子,但正經地去看,絕對不會錯認。至於易凌子,那就是真的冤了。

     嘉哥小時候長得是真漂亮。

     小臉圓眼,翹鼻小嘴,一雙大大的眼睛好像洗乾淨的葡萄,水水嫩嫩,說是小姑娘絕對沒人懷疑。而且四歲的嘉哥,因為陰氣太重,之前一直沒和同齡人玩過。見到易凌子的時候,嘉哥害羞靦腆,躲在父親的腿後,只敢怯生生地露出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偷偷摸摸地瞧著易凌子。

     這活脫脫一個漂亮害羞的小女孩,說是個男孩,誰信?

     再加上那麼重的陰氣,易凌子想當然地就認為嘉哥是個小姑娘了,於是喜滋滋給徒弟定了親。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奚父收下了泰山石:“大師,此恩無法報。您救了嘉嘉的命,請問大師想要什麼,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易凌子一摸鬍子:“你這孩子今年四歲?貧道有個徒兒,今年六歲,正當年齡。不如就定個娃娃親吧,哈哈哈。”

     奚父一愣:“大師的徒兒是個女孩?”

     易凌子擺擺手:“男孩。長得俊俏,又很乖巧,在家里特別懂事,家務活全是他幹,燒菜可好吃了。而且潛力很好,以後絕對是玄學界第一人。怎麼樣,這買賣不虧吧,貧道下個月就帶徒兒,登門拜訪!”

     奚父趕緊道:“男孩?那這兩個孩子怎麼可以定娃娃親?”

     易凌子想歪了: “其實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過兩年都到二十一世紀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就不對,現在都講究自由戀愛,貧道也懂。所以你別急,貧道不是說了,下個月帶徒兒來看看麼。到時候兩個孩子要是也很投趣,不是很好?”

     奚父百思不得其解,還想再說,易凌子卻收到了連晨真君的墨斗傳音,笑哈哈地轉身離開。

     這件事,奚父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師的徒弟是個男孩子,他家嘉嘉這麼可愛,肯定也是個男孩子。為什麼兩個男孩子,大師說要定娃娃親?大師這麼厲害,怎麼可能看錯性別?

     在家裡等了一個月,奚父都沒等到易凌子。又等了兩年,奚父恍然大悟:“原來大師根本不想要報酬,只是隨口騙我,藉機離開!大師果真是大師,高風亮節,無私奉獻!”

     於是,嘉哥就听自家父親誇了玄學界“高風亮節”的天師十幾年。

     往事無需再提。易凌子厚著臉皮,死皮賴臉地轉移話題:“貧道在這古墓裡待了十九年,也終於知道了一些門道。岐山,你可知道為什麼這明明是一座四百年前滇省土司的墳墓,裡面卻有一隻千年旱魃?”

     這件事困擾了岐山道人十九年,他哪裡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易凌子長嘆一聲:“這是一座雙重墓啊!”

     眾人突然一驚。

     奚嘉不知道雙重墓有什麼特別的,但是他知道,華夏一直有句話叫“死者為大,入土為安”。一個人無論生前犯了多少罪過,死後自然有十八層地獄去等著他,活著的人沒必要再過多苛責。這句話不一定正確,可入土為安,活著的人還是要尊重死者的屍體,不要隨意輕賤。

     既然這是一個雙重墓,必然有先來後到。後來的那個如果是不知道還好,如果知道了這裡本來就有一座墓還在人家的墳墓上再蓋一座墳墓,那就太過分了。

     葉鏡之神情凝重:“養屍地是普通的風水相師很難察覺的,但龍穴很好找。能將墓地選在這個龍穴寶地的相師,肯定不會不知道底下還有一座墓。雙墓重合,是風水大忌,尋常相師不可能不知道。除非……”

     易凌子滿意地看著自家徒兒:“是故意為之。”

     葉鏡之:“為什麼?”

     易凌子轉首,看向被自己的屍體壓在身下的那口青銅棺材:“因為,要鎮壓邪佞。”

     這句話出口,所有人都知道易凌子口中的邪佞指的是那只千年旱魃。可具體真相,只有易凌子本人知曉。

     易凌子道:“貧道在這古墓裡待了十九年,將這座古墓的每個角落都看遍了,包括這口棺材,和它底下藏著的一個墓道。岐山,當初我們五人追著那個降頭師來到這個主墓室,在主墓室里大打出手。對方是越南頂尖的降頭大師,他早就在這座古墓里布下陷阱,連主墓室也處處都是陷阱,所以我們廢了很多功夫才將他抓住,卻沒注意到在此期間,我們已經破壞了這個主墓室隱藏的一座神秘陣法,將青銅棺材底下封印的墓道打開。”

     岐山道人點頭:“是,那時候誰有時間去看這個古墓到底有沒有古怪,我們只一心想著趕緊抓住降頭師。”

     易凌子道:“所以當那隻千年旱魃突然從棺材裡衝出來時,我等毫無防備。它一口便咬死了降頭師,接著是流山道友……若給貧道一些時間,我們定不會是這等慘重的結局,貧道至少能讓三個人逃出去。可惜,那千年旱魃出現得太過突然,它哪裡會給我們時間。”

     岐山道人笑道:“你這老傢伙要是這麼說,那老夫豈不得要羞愧。當初可就老夫一人逃出去了。”

     易凌子也不再傷感,他嗤笑道:“你這老匹夫生來沒其他本事,就是跑得比誰都塊。”

     “過獎過獎。”

     易凌子繼續說道:“這十九年,貧道並不是只發現這是一個雙重墓,貧道還發現,那隻千年旱魃的身上,有一絲微弱的龍氣。 ”

     奚嘉倏地愣住。

     微弱的龍氣,這句話嘉哥曾經聽過,當時子嬰從秦始皇陵裡逃出來,玄學界的天師們就是如此形容他的:微弱的龍氣。難道說,這個被鎮壓在墳墓和陣法底下的旱魃,竟然也曾經是個皇帝?

     彷彿聽到了奚嘉心中的疑惑,易凌子解釋道:“龍氣微弱,幾不可察,應當是個皇子。一千年前的滇省還屬於南詔國,應當是有位皇子,不知是大唐的皇子還是南詔國的皇子,被埋在了這個養屍地的龍穴裡。那皇子生前就有怨氣,死後有養屍地和龍穴寶地的雙重滋潤,慢慢成了旱魃。到四百年前,它可能出墓害人,於是四百年前,當時的滇省土司找到了大師,將自己的墓地選在這裡,用來鎮壓旱魃。”

     奚嘉的歷史不是很好,聽得有點模模糊糊,但大概也懂了易凌子的意思。

     了解了事情真相後,重要的是如何解決事情。易凌子看著那口青銅棺材,道:“那隻千年旱魃還活著。”

     一聽這話,眾人全部驚住,警惕地看向四周。

     早在易凌子提醒葉鏡之不能搬動他的屍體時,大家就猜到,千年旱魃並沒有真的被消滅。可猜到是一回事,真正確認是另一回事。易凌子緩緩地飄到那口棺材前,他就站在自己的屍體面前,淡定地說道:“旱魃就被貧道封在這口棺材裡,他已經撓棺材撓了十九年。最近可能撓累了正在睡覺,等會兒你們把它滅了吧。”

     奚嘉:“……”

     葉鏡之:“……”

     岐山道人:“……”

     陽澤:“……”

     你特麼是不是在逗我?

     連你易凌子大師都解決不了的千年旱魃,他們四個人,何德何能能夠滅了它?!!!

     四個人中,岐山道人連罵娘的心都有了。雖說岐山道人年齡比易凌子大,但他一向承認,和易凌子比,他就是個渣渣,現在整個玄學界,恐怕也就嶒秀真君能和當年的易凌子一較高下。

     陽澤保持笑容,只是這笑容怎麼看怎麼有點尷尬。

     嘉哥則是在想:是旱魃的陰氣重,還是他的陰氣重?他能一腳踩碎旱魃嗎?

     葉鏡之一向尊敬師父,但也知道:“師父,弟子滅不了千年旱魃。”

     易凌子大袖一甩:“廢話,連為師都滅不了千年旱魃,你這小子才活了多少年,就想超越為師?”

     岐山道人:“那你到底想說什麼嘛!”

     易凌子:“當年貧道滅不了它,是因為它是一隻實力強盛、處在巔峰期的千年旱魃!現在呢?它被貧道封在棺材裡十九年。當年它的實力就跌了一半,如今這口棺材本就是封印它的陣眼,它又一直待在棺材裡,別說有沒有一千年的實力了,它現在最多勉強算得上是一隻三百年的旱魃。它要不是本質上還是旱魃,貧道還用等你們來?貧道哪怕成了鬼魂,揮揮手也能滅三百年的飛僵好麼。”

     岐山道人:“……就你厲害。”

     易凌子趾高氣揚:“貧道就是這麼厲害,不服打一架?”

     岐山道人:“……”服了服了。

     既然只是一隻三百年道行的殭屍,哪怕它是旱魃,在場的四個人都能解決了它。

     葉鏡之小心翼翼地將易凌子的屍體從青銅棺材裡挪下。凌子對奚嘉說:“你是極陰之體,那旱魃一旦出來,必然會想吃了你,提昇實力,為自己療傷。極陰之體向來羸弱,你能活到這麼大不容易。你且躲到貧道身後,貧道護著你,由鏡之將它消滅吧。”

     岐山道人和陽澤又是一臉“你是傻子嗎”的表情,看著易凌子。

     易凌子挑眉:“貧道只護徒弟的媳婦,你們趕緊去滅了那旱魃,別想貧道保護你們。”

     嘉哥想了想,乖巧地點頭,老老實實地躲在易凌子身後:“多謝師父。”

     易凌子更加得瑟:這就對了。

     葉鏡之輕輕地將易凌子的屍體搬了下來,謹慎地放在了一邊。當屍體完全從棺材上挪開時,眾人全部警惕地盯著這口棺材,不敢放鬆。然而等了半分鐘,棺材裡並沒有什麼動靜。

     良久,葉鏡之轉首與易凌子對視一眼,易凌子點點頭。

     葉鏡之鎮定地走到青銅棺材旁,無相青黎一直在他的身旁飛舞,隨時待命。他垂眸看著這口雕刻了無數符文的棺材,忽然一掌拍下,將棺材拍開。下一刻,葉鏡之趕緊往後倒退三步,眾人也拿起法寶,小心地盯著青銅棺材。

     又是半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反應。

     眾人:“……”

     易凌子目前是鬼魂狀態,很容易成為旱魃攻擊的主要對象。於是在場實力最強的葉鏡之便再次走上前,他手中緊緊握著無相青黎,奚嘉也握緊了拳頭,隨時準備上前迎擊。

     只見葉鏡之一步步地走到了青銅棺材旁,緩緩低下頭,看向裡面。

     三秒鐘後,葉鏡之轉首道:“好像睡著了。”

     奚嘉:“……”

     易凌子:“……”

     岐山道人:“……”

     陽澤:“……”

     早說這旱魃睡著了,他們幹什麼這麼害怕啊!!!

     岐山道人和陽澤快速地衝上前,當他們發現這只旱魃確實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沉思,反正就是沒動靜後,岐山道人大吼一聲:“還愣著幹什麼?打啊!”

     砰砰砰!

     葉鏡之抬起無相青黎,直接往旱魃的身上砸;岐山道人舉著桃木劍,不停地戳旱魃。陽澤放出無數蠱蟲,將旱魃咬得體無完膚。

     易凌子和奚嘉也直接衝上來了,易凌子一巴掌就扇在了旱魃的臉上,罵道:“讓你害死了貧道,讓你害得貧道在這里和你磨蹭十九年。若是早知道你這東西睡著了,貧道會這麼老老實實地等著?”

     奚嘉其實並沒有很想衝過來揍旱魃,但是嘉哥湊熱鬧,他也想看看旱魃長什麼樣。於是嘉哥走到棺材前,低頭一看。只見這旱魃長得和人還挺像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的模樣,滿臉絡腮鬍子,只是臉上暴起了一條條黑色的青筋,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的紋路,皮膚血紅,看上去兇殘恐怖。

     被大家這麼揍著,旱魃也沒醒,似乎不是普通的睡覺,而是真正地沉睡了。

     奚嘉低頭看著,忽然發現這旱魃的脖子上好像掛著一條藍寶石的吊墜。他好奇地看了幾眼,彷彿被蠱惑了一樣,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去摸摸這個吊墜。就在奚嘉把手伸到這只旱魃的脖子上時,一瞬間,旱魃睜開雙眼,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奚嘉,一把就抓住了奚嘉的手。

     眾人驟然驚住,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嘉哥嚇得一把掐住了旱魃的脖子。

     “咔嚓——”

     嘉哥從沒被鬼這麼嚇過,血色陰氣完全不受控制,瘋狂地在他的指間飛舞。只是這麼輕輕一掐,旱魃的眼睛頓時瞪了老大,不敢置信地看著奚嘉,嘴巴微微張開,露出一口黑色的、摻雜著血肉的血盆大口,嘴唇動了動,便吐出了一隻人的半截手指。

     嘉哥又被嚇了一跳,反射性地一拳打過去。

     又是“咔嚓——”一聲。

     早已習慣的岐山道人和陽澤:“……”

     受到驚嚇的易凌子:“!!!”

     只有最疼人的葉大師,趕忙把媳婦的手從旱魃的手裡拽出來,小心地看著那塊被旱魃抓紅的地方,抬頭問道:“師父,被旱魃抓到手會不會有事?神農谷有什麼靈藥可以治這個傷嗎,我有很多藥,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找到。”

     易凌子:“……”

     這特麼是你媳婦手被抓紅了的問題嗎?

     你看看這只旱魃,它脖子斷了啊!它嘴巴被打爛了啊!

     你現在只關心你媳婦,這合適嗎?旱魃它哭給你看啊!!!

     旱魃不愧是旱魃,被掐斷了脖子、打爛了半張臉,它還是沒死。最後易凌子、岐山道人和陽澤聯起手,施展了一個很厲害的法術,引下九霄雷霆,將這只旱魃劈得粉碎,總算是真正滅了它。

     然而,旱魃是滅了,易凌子看向奚嘉的眼神,比看著旱魃的還要滲人。

     “媳婦啊……”

     葉鏡之正摸著奚嘉的手,心疼地看著,突然聽了這話,立即糾正:“師父,嘉嘉是我的媳婦。”

     易凌子正了臉色:“為師就是這個意思!為師……為師剛才不是沒反應過來麼。徒兒媳婦啊,剛才……剛才為師是不是看錯了什麼?你身為極陰之體,難道不該是每個妖魔鬼怪眼裡的香餑餑,十全大補丸嗎,為什麼……你剛才好像輕輕那麼一掐,就把千年旱魃的脖子給掐斷了?”

     嘉哥能說什麼,反正在師父這裡,嘉哥溫和乖順的形像也毀了。

     奚嘉盡量給自己挽回形象:“師父,其實我剛才掐斷旱魃脖子的時候,廢了挺大力的。它突然嚇我,我真的沒反應過來,被嚇了一大跳,所以很用力地才掐斷了它的脖子。”

     易凌子幽幽道:“可是為師就算用盡全力,也掐不斷這旱魃的脖子啊……”

     嘉哥厚著臉皮道:“可能師父您年紀大了,力氣太小了。”

     易凌子:“……”你當為師是傻子嗎!

     事已至此,易凌子也知道,自己這個徒兒媳婦,沒有看上去這麼簡單。

     明明是一個毫無法力的普通凡人,長得也高高瘦瘦,沒有幾兩肉,居然能掐斷旱魃的脖子……嗯,凶悍,夠凶悍,符合他易凌子的胃口。

     這個徒兒媳婦太滿意了!

     一旦覺得滿意,易凌子再看奚嘉,是怎麼看怎麼滿意。

     長得俊秀,實力強,脾氣似乎也不錯,一直對他這個師父挺尊敬的。唯一的缺點就是,是個男人。不過男人又怎麼了?既然鏡之喜歡,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看來還是他易凌子厲害,給徒兒找的媳婦,徒兒這麼滿意,簡直是未卜先知啊!

     易凌子終於發現,自己這個徒兒是真的找到未來的伴侶了。這樣也挺好,不用像他一樣,成為一個孤家寡人。但是有件事他得好好囑咐一下。

     易凌子將葉鏡之拉到一邊,小聲問道:“鏡之啊,以後和那些紅顏知己斷了關係吧。你這媳婦,為師很滿意,很符合我們無相山的風格。以後好好對你媳婦,別想那些花花腸子,外面不許亂搞啊。”

     葉鏡之聽了這話,皺著眉頭:“師父,我沒有紅顏知己。”

     易凌子嘿嘿一笑:“對師父還裝呢?放心吧,你媳婦聽不到我們說話。你今年也二十五了吧,有幾個紅顏知己了?為師記得,龍虎山和神農谷有幾個很不錯的小姑娘。既然你喜歡男人,那龍虎山的那個胡蝶,小時候長得就可漂亮了,你和他怎麼說呀?”

     葉鏡之:“師父,你莫要胡說,我只有嘉嘉一個人。”

     易凌子還當自家徒兒在開玩笑:“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可能和那個胡蝶搞在一起。那小子小時候就娘裡娘氣的,你肯定不喜歡。你以後跟那些紅顏知己要劃清關係,知道嗎,別惹你媳婦傷心。”

     大師這得多委屈,他再次重申:“真的沒有!”

     易凌子:“好好好,沒有就是沒有。”

     葉大師又道:“沒有!只有嘉嘉,我只要嘉嘉。”

     易凌子:“行,只要媳婦,很好,為師傳授給你的精髓你看來是學透了。”

     “只有嘉嘉。”

     “嗯,只有你媳婦。”

     “我沒有紅顏知己。”

     “好,你沒有。”

     ……

     又說了三分鐘,葉鏡之依舊老實地重複著。聽徒兒說到第二十遍後,易凌子終於發現有哪裡不對了:“……等等,你真的沒有一個紅顏知己?”

     葉鏡之用力地點頭:“沒有。”

     易凌子:“……”過了片刻,“你第一個喜歡的人,就是你媳婦?”

     葉鏡之:“嗯。”

     “有和其他小姑娘親過嘴嗎?”

     葉鏡之紅了臉: “沒……沒有。”

     “有和其他小姑娘牽過手嗎?”

     葉鏡之:“沒有!”

     易凌子身體發抖:“你可別說,你沒和其他小姑娘說過話!!!”

     葉鏡之仔細想了想:“這十九年來,弟子私底下確實沒與哪位女道友說過話。”

     “為師沒有你這個徒弟!!!”

     易凌子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一巴掌將這個不成器的徒弟糊到牆角。葉鏡之當然不懂自家師父在氣什麼,他想了想,認認真真地說道:“師父,我會對嘉嘉好,他是我的媳婦,我喜歡和他在一起。您放心,我知道的,媳婦吃肉我喝湯,媳婦讓我往北走,我絕對不往南走。您說的話,弟子都記在心裡。”

     易凌子:“!!!”為師沒有說話這樣的話!!!

     葉鏡之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奚嘉。發現他在看自己,奚嘉微微一笑,輕輕地招了招手。

     嘴角不由勾起,葉鏡之也高興地招招手,再看向自己的師父:“謝謝師父當年給我和嘉嘉定了婚約,我只要嘉嘉,嘉嘉真的很好。”

     易凌子慢慢地定下神,鄭重地看著自己的徒弟。

     易凌子靜靜地看著。葉鏡之藏不住眼底的開心和唇邊的笑意,哪怕是在和師父說話,他也情不自禁地因為剛才和自己招手微笑的年輕人而感到高興。

     這樣的葉鏡之,易凌子從沒見過。在他的記憶裡,他的徒兒乖巧懂事,從不提任何要求,只會安安靜靜地把所有事情都做好,乖得不像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或許是因為從小就被家人厭棄,很小又被扔到了孤兒院。他的徒兒懂事到讓人心疼,這十九年來,他在古墓裡也一直擔心,他不在,徒兒會怎麼樣。

     其實當初沒有把婚約的事情詳細說清楚,易凌子完全沒後悔。他一直擔心自己說清楚了,那對父女會主動去找葉鏡之,發現葉鏡之是特殊的三煞之體,看出他未來的潛力和整個無相山的財富,死皮賴臉地跟著葉鏡之。

     他的徒兒才六歲,只要知道那是師父定下的婚約,就一定會承認,還會一心一意地對那對父女好。要是那對父女有異心,可如何是好?哪怕鏡之確實很需要那個女孩,需要對方幫忙解決三煞之體的危機,他也不願徒弟被人這樣欺騙。

     所幸,雖然不是小女孩,是小男孩,但這個孩子似乎對鏡之很好。

     這樣,其實也就夠了。

     易凌子閉上眼睛,輕輕地嘆了一聲氣,露出一抹無奈而又欣慰的笑容。

     解決了旱魃後,眾人拿走了該拿走的東西。之前奚嘉是被旱魃脖子上的藍寶石迷惑住,情不自禁伸手去拿,易凌子道:“那塊寶石確實是塊寶物。徒兒,快拿了送給你媳婦,別讓岐山這老傢伙搶走。這東西要是放到天工齋去賣,怎麼說也得是個極品法寶。”

     葉鏡之點點頭,快速地搶走寶石,塞到奚嘉手中。

     眾人又在易凌子的引路下,前往下面的第二個古墓,搜刮了一番。按照易凌子的說法:“這只該死的旱魃,貧道的命多麼寶貴,連晨道友他們的命也多麼寶貴。它害死我等,豈能讓它好過?把它的寶物全部搶走,這才能消貧道心中之恨!”

     至於那個土司的墳墓寶物,眾人並沒有去碰。一來是這位土司也是好心才想著鎮壓旱魃,令人欽佩。二來……這個土司實在太兩袖清風了,陪葬品裡最好的東西就是幾個陶碗、陶盆,放到鄱陽鬼市,連半個積分都沒人肯要。

     搜刮完這一切,奚嘉四人終於打算離開。葉鏡之走到青銅棺材旁,彎下腰,道:“師父,徒兒背您出去。”說著,葉鏡之就準備將易凌子的屍體背起來,帶出古墓,奚嘉在一旁幫著他。

     既然易凌子的鬼魂還在,他們當然不可能就隨隨便便地把師父的屍體放入乾坤包,要好好背著。

     但是下一刻,就在奚嘉和葉鏡之扶起易凌子的屍體,打算把屍體背走時,奚嘉手上一涼,這屍體化為無數粉末,從他的手上滑落,散落了一地,堆成一個隆起的骨灰山。

     奚嘉心中一緊。

     葉鏡之更是知道其中厲害,他快速地轉過頭:“師父!”

     易凌子坐在青銅棺材上,笑瞇瞇地看著自家徒弟和徒弟媳婦。

     看著葉鏡之害怕擔心的目光,看著奚嘉茫然錯愕的表情,易凌子哈哈一笑,瀟灑隨性地擺擺手,道:“為師和你們說的第一句話,你們都忘了?那是為師的屍體,為師都死了十九年了,哪裡會和你們出去。既然這旱魃已經被消滅了,為師也不用再在凡間停留了。每七年一次的凌霄問心之苦,為師已經承受了兩次,那滋味真是生不如死啊。在這古墓裡還好說,只要離開這古墓,以為師的實力,凌霄立刻會問罪下來,不等七年時間到,直接問心。鏡之,你難道願意眼睜睜看著為師,經歷一次凌霄問心之苦?”

     作者有話要說:易凌子:貧道給鏡之找了這麼個媳婦,你們就說吧,貧道到底是不是眼瞎,這個媳婦你喜歡不喜歡,這個婚約你們滿意不滿意!

     鏡子:滿意【臉紅

     C+:滿意……可你明明就是看錯了!

     易凌子:哼,不管,反正就是滿意,貧道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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