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現在去府衙做什麽？”坐在車轅上的葉落行著急地看著自家娘親問道。
“等上了路再說。”葉三娘回頭看著他們倆道，“坐好了。我加快速度了。”
“哦哦哦！”兄弟倆抓好了，在清脆的噠噠聲中出了村子。
“你們倆，好不容易休沐，不在家好好歇著，跟我進城做什麽？”葉三娘回頭看著雙眸冒著綠光的他們說道。
“娘親去府衙幹什麽？”葉落行賊兮兮地看著她說道。
“你們說呢？”葉三娘琥珀色的瞳仁微微流轉看著他們說道。
“為了棉花的事情嗎？”葉燕行黑葡萄似的眼睛凝視著她肯定地猜測道。
“只是這事要怎麽解決。”葉落行一臉苦惱地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您得好心，人家未必領情。”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您要小心點兒。”葉燕行緊張地看著她說道。
“誰說我要斷宋大官人的財路了，我巴不得他把全縣的棉花都收了。”葉三娘目光真誠地看著他們說道。
“娘，您這話兒子可一點兒都不相信。”葉燕行圓溜溜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道。
“我可是很真誠的祝福。”葉三娘指著自己的眼睛道，“真心實意，只是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不是打白條。”
“娘，別賣關子了，快說您打算怎麽做？”葉燕行滿眼好奇地看著她說道。
“我現在一切都是猜測，具體的等見到陸大人就知道了。”葉三娘深邃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那好吧！我們不問了。”葉燕行聞言又大又圓的眼睛看著她很乾脆地說道。
騾車噠噠的走在官道上，道路兩邊的田裡都收完了。
大都種上了小麥，已經冒頭了，綠油油的，在已經開始泛黃的蕭瑟的秋季，特別的惹人喜愛。
府衙內，陸大人聽到差役來報，葉三娘求見，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快請進來。”
葉三娘和倆兒子一起進了二堂，“民婦（小子）拜見陸大人。”
“免禮，免禮，你們怎麽來了。”陸大人揮了揮手，指著官帽椅道，“坐，快坐下來。”提高聲音又道，“上茶。”
陸大人視線落在已經坐下的母子三人溫和地說道，“這棉花做衣服了嗎？穿著如何？做棉被了嗎？晚上蓋著如何？”
“做好了。”葉三娘深邃透亮的雙眸看了看葉燕行兄弟倆道，“給陸大人說說，穿上的感覺如何？”
葉落行立馬站了起來拱手道，“穿上去輕便、暖和，比皮料子好。最重要的是便宜，我們都穿的起，不用冒著生命危險打獵了。”
“說的對。”陸大人笑著微微頷首。
“陸大人您這嘴起泡了。”葉燕行盯著陸大人嘴不好意思地說道。
“哦！”陸大人不好意思地說道，“秋燥，上火了。”伸手輕輕碰了碰唇角，“嘶……”紅了一片。
恰巧差役送茶水進來，化解了陸大人的尷尬。
陸大人在差役退下去道，“你們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
“我們是為了棉花來的。”葉三娘開門見山地說道。
“你們也想把棉花賣給外面的商人嗎？”陸大人臉色不悅地看著他們說道。
葉三娘聞言笑了，面色溫和地看著陸大人：這應該不是秋燥上火，而是急得上火了。
“你笑什麽？”陸大人不解地看著她說道，也是來看他笑話的嗎？
“陸大人誤會了，我家的棉花賣給朝廷，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不會賣給便宜的摘桃之人。”葉三娘點漆黑亮得雙眸看著他說道。
陸大人尷尬的笑了笑道，“喝茶，喝茶。”
葉三娘清澈如水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我直接說重點，連裡長找到我，問我這棉花是賣給府衙，還是賣給宋大官人。”
“宋大官人？”陸大人劍眉輕挑看著她說道。
“就是淇門鎮的有名的富戶宋大官人。”葉三娘黑眸輕閃看著他說道，“他給的價錢比府衙給的高了一成。”
“奶奶的，這城中的富戶也一個德行，價格上都是高一成，看來他們聯合起來了。”陸大人黑著臉看著他們說道。
“原來陸大人知道了。”葉燕行黑溜溜的眼睛看著他說道。
“知道了。”陸大人無奈地說道。
“不能想辦法制止嗎？”葉落行氣憤不已地說道。
“沒辦法？買賣自願，你如何製止？”陸大人黝黑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這要是趁火打劫，高價賣出去，我還能出面。這人家高價買，我還真沒辦法？”
葉燕行撓撓頭道，“這要是高價買進，肯定會高價賣出的，不然他掙什麽呀？賠本的買賣沒人乾耶！”
“人家不在本地買，咱們府因為宣傳得當，家家戶戶都種了，所以除了自用的都可以賣。有些貪財的乾脆都賣了。”陸大人雙手交握放在書案下面，大拇指上下翻轉著。
“都賣了，那冬天怎麽辦？”葉落行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這以前沒有棉花這冬天不照樣過嗎？反正明年還種嘛！最多在凍一年吧！”陸大人食指點著書案黝黑的眸子看著他們說道，“棉花畢竟不是糧食，這飯一頓不吃就餓得慌。”
“我從連裡長那裡聽來的消息是，宋大官人收購棉花，隻給一部分銀錢，余下的寫了字據，立冬後這銀子補足了。”葉三娘平複了情緒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葉夫人你什麽意思？”陸大人黑眸輕轉看著她說道，“他們說是在欺詐嗎？”
“欺詐？”葉三娘聞言一愣，隨即搖頭道，“不是，我是說他們在空手套白狼。”
“你是說他們手中的現銀不多。”陸大人猛地睜大眼睛看著她說道。
“對！”葉三娘聞言點頭道，“連裡長告訴我，就我們村有七成的打算賣給宋大官人。”
“什麽？”陸大人激動地站了起來，一臉的鐵青。
葉三娘一臉震驚的看著陸大人，很少見他失態的，著實給嚇了一跳。
陸大人輕撫額頭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了，“抱歉。”
晚上六點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