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俺姐要生了。”應山紅聞言慌了神道，這事她一個未婚的姑娘沒經歷過，自然有些怕了，“俺姐沒事吧！”
“這能有什麽事？生孩子而已。”
“他小姨，別擔心，沒啥好怕的，女人都會經歷的。”
“不是說要生了嗎？怎麽這大門緊閉。”應山紅驚訝地說道。
“這生孩子可是有許多講究的，不能隨便進人的。一來見血汙穢之物，二來是怕有人來害你姐。”
“誰？誰要害俺姐。”應山紅聞言著急地喊道。
“這孩子，到底是年輕不懂這些。不是人，是那些鬼煞之邪物，趁你姐生產虛弱時，來害你姐和你的小外甥。”
“原來是這樣啊！嚇死俺了。”應山紅長出一口氣道，“俺不信這個，這世上哪有鬼怪呀！”
“你說你們應家也是心大，這大姑娘都要生了，派了個未出嫁的大姑娘來，真是啥都不懂。”
“俺娘在家太忙了，算日子不到生的時候呢！”應山紅聞言趕緊解釋道。
“這生產哪有那麽準的，早幾天、晚幾天，都正常。”
“那俺現在回去，找俺娘來。”應山紅轉身掉頭就走。
“走啥走呀！你在這兒，有娘家人在你姐心安。”
“你走了，連個娘家人都沒有，你姐該慌了。等生完了，回家報喜吧！”
應山紅聞言隻好留下來，“俺要進去了。”
“等一下，等一下，做完了法再進去。”
“俺不信鬼神的，不怕，不拍。”應山紅神情放松看著熱心的她們道。
“你不信，親家信啊！這鬼神哪能不信呢！”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你姐夫家人請了天師來了，說是黑煞主凶，有血盆鬼專門有人來害你姐的。有血盆鬼專門來害孕婦，我怕是會找你姐當替身。”
聽見天師二字，應山紅就不自覺的想起神婆，對此她是嗤之以鼻，實在是被神婆給騙慘了。
“吱吱呀呀……”緊閉的大門開了。
應山紅就看見穿著道袍的男人，滿臉油光，微閉著眼睛，一手搖著銅鈴，一手揮舞著桃木劍，嘴裡念叨著，“天靈靈、地靈靈……”
“拿雞來。”天師大喝一聲道，手中的搖鈴和桃木劍別在腰上和背後。
應山紅就見親家婆婆將手中綁好的大公雞還有菜刀一同遞給了天師，“來了，來了。”
天師手法醇熟的拿著刀割開大公雞的脖子，將血流在了眼前的木盆中。
大公雞撲棱著掙扎了會兒，徹底的死翹翹了，天師將大公雞和菜刀還給了親家婆婆。
天師端著地上接了雞血的木盆，嘴裡念叨了一會兒，潑在大門上，“好了！這下子沒有邪煞衝撞產婦，保佑產婦生產順利，給你生個大胖孫子。”
“謝謝天師，謝謝天師。”親家婆婆拿著紅封遞給了天師。
天師接過紅封，捏了捏，微閉著的眼睛睜開，眉開眼笑地看著親家婆婆。
“麻煩天師多等一會兒，等俺家兒媳婦生了再走行嗎？”親家婆婆極力地挽留道。
“沒問題，有本天師坐鎮，保證那些魑魅魍魎不敢來作祟。”天師爽快地應道。
“大娘，還沒生呢！”
“不是說昨晚就發動了嗎？”
“沒生呢！生孩子哪有那麽快呀！又是頭胎。”
“大娘！”應山紅走到親家婆婆身前福了福身道。
“是山紅來了。”親家婆婆看著她手中的東西，勉強扯過一抹笑容道，“進來吧！去看看你姐，有你在她心稍安，叫你姐別擔心，生孩子嗎都這樣，別一驚一乍的。”提溜著扔在地上的大公雞和菜刀跨進了家門。
“應該你娘來的，小姑娘家家的真幫不上忙。”親家婆婆邊走邊說道。
應山紅尷尬地笑了笑道，“家裡是忙，想著還不到日子呢！這離的又近，俺回去叫俺娘過來。”
“這馬上就生了，就別來回跑了，去勸勸你姐吧！”親家婆婆將手中的大公雞和菜刀遞給了小丫鬟，然後看著應山紅道，“將雞蛋和包袱放下吧！”指了指院子裡的木桌，“跟我走吧！”
“您不洗下手嗎？”應山紅指指親家婆婆沾著雞血的手道，這血呼啦差的怪嚇人的。
“把你送到你姐跟前再洗也不遲。”親家婆婆嫌棄地看了眼手上的雞血，摩搓著手，血色淡了不少。
應山紅跟著親家婆婆穿過前院，到了後院，一進院子就看見自家姐夫程偉就在廂房外著急地來回的踱著步。
“兒子，你媳婦的妹妹來了。”親家婆婆看著他說道。
程偉聞言看過去，快走兩步迎了上來，“山紅來了。”看著自家娘親道，“娘，做好法了。”
“做好了。”親家婆婆滿臉笑意地看著他說道，“接生婆早就等著了，熱水燒了，剪刀和酒也備上了。”笑著又道，“只等著兒媳婦給咱生個大胖小子了。”
程偉視線又落在了應山紅身上道，“就你一個人來的。”
“嗯！娘算著還沒到日子，先讓俺送雞蛋和包衣過來了。”應山紅不好意思地說道，“誰知道？”
“這也是誰沒有想到的。”程偉面色和善地看著小姨子說道，“現在你趕緊進去看看你姐，叫她別害怕，我就在外面等著呢！”催著小姨子趕緊進去。
“哎哎哎！”應山紅慌忙地應著道。
“你別緊張，進去讓你勸你姐呢！”程偉看著緊張地小姨子忙說道。
“俺不緊張，俺進去了。”應山紅挑開草簾子走了進去，“姐，俺來了。”跨進了廂房，就看見了躺在架子床上的有些虛弱的姐姐應裡紅。
應裡紅早就聽見外面的聲音，黑黝黝的眼睛在看見應山紅那一刻亮了起來，“你怎來了？”
“姐！”應山紅撲到了床前擔心地看著自家臉色有些憔悴的姐姐道，“你沒事吧！不怕、不怕，等你生完了，咱娘就來了。”
“我沒有害怕。”應裡紅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倒是你看著更緊張。”輕扯唇角微微一笑道，“沒事的，女子都會過這一關，你成親後就知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