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嶽郎中看著斯斯文文的，居然心這麽狠，不給她們看病。”沈如意端著飯菜走過來道。
“就放在長桌上好了。”葉三娘指著台階下的長桌說道。
“是！”沈如意她們將飯菜擺到了桌上。
“這個嶽郎中真看不出來呀！醫者仁心都吃到狗肚子裡了。”折鳶不敢相信地看著她說道。
“這沒法說，或者風二娘她們在嶽郎中眼裡，就不是人。”葉三娘聞言無奈地看著她說道。
“她們這病能治好嗎？”折鳶緊抓著她的手問道，“我聽說這病不好治，好多都全身潰爛而死，死狀極慘。”
“能！”葉三娘聞言笑著說道，“不信的話您三天后跟我去看看。”
“看看？”折鳶聞言遲疑了一下，隨即搖頭道，“還是不了，我這貿貿然上門，她們會尷尬的。知道能治好就好。”
“我還以為你會反對我醫治她們的。”葉三娘驚訝地看著她說道，“同為女子很多人也指責她們，甚至看不起。”
“怎麽會？”折鳶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即便風二娘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也不會反對的。都是苦命人，正經郎中都轟走她們，求助無門。”
深吸一口氣道，“誰願意做這個，還不是被逼的，同為女子，看看她們，想想自己，只是幸運而已。區別只是被賣到不同的地方，同樣命運淒慘！”
“對呀！都是被逼無奈，但凡能自己做主，誰願意呀！”葉三娘無奈地看著她說道。
“希望她們平安無事。”折鳶雙手合十祈禱道。
“不相信我呀！”葉三娘噘著嘴不太高興地說道。
“還是不太相信。”折鳶特實誠地說道。
“這只有讓病愈者來證明了，我說什麽都沒用。”葉三娘輕笑出聲道，“咱們用事實說話。”
“呵呵……”折鳶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說道，“信你啦！”握著她的手道，“餓不餓！”
“我早就餓了，現在能吞下一頭牛。”葉三娘聞言誇張地說道。
“那等什麽吃飯。”折鳶拉著她坐在了長桌前，“你急得我呀，差點兒騎著毛驢去城裡找你。”
“那怎麽沒去？”葉三娘起身去木桶邊兒舀著水洗洗手。
“這不是不會騎嘛！”折鳶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她說道。
“來福會騎，怎麽沒讓他去。”葉三娘甩著濕漉漉的手走過去道。
“忘了，忘了這茬了。”折鳶眼前一亮道，“不過就是來福去找你，也找不到啊！誰能想到你在那裡。”
“這倒是！”葉三娘聞言清亮的目光直視著她說道。
“跟王山長談的怎麽樣？”折鳶關切地看著她問道。
“挺好的，他答應加強這方面的教育。”葉三娘聞言笑了笑道，將與王山長談話複述了給他們。
“這能行嗎？”折鳶深深的懷疑道，“那些孩子被溺愛的能被管束住嗎？”
“能！”葉三娘信心十足地說道，“跟科舉掛鉤，這是致命的，他們不敢不管束自己的孩子。”
“還是看看吧！我總覺得你這三言兩語，就讓他們老實了。”折鳶不太相信地看著她說道。
“那就拭目以待了。”葉三娘聞言笑了笑說道，看著他們都坐了下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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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葉三娘將兒子們送到了書院就去了飄香院，這次她們可是熱情的接待了葉三娘。
藥的效果很明顯，症狀緩解了許多，有的甚至就好了。
“這怎麽可能呀！葉夫人，我們治起來很麻煩的，不說時間長，還好不利索，花費還昂貴。”風二娘著急地看著她問道，實在太好奇了。
“找到病根，自然是藥到病除了。”葉三娘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們說道。
“原來如此啊！”風二娘恍然大悟道。
“我看那些郎中故意的，一下子治好了，還怎麽掙咱的銀子呢！”牡丹媚眼如絲的看著葉三娘，陰陽怪氣地說道。
此話一出得到姐妹們齊聲附和，“就是。”
葉三娘聞言笑而不語，不過她認同這說法，人心黑著呢！
葉三娘又交代了許多的注意事項，告訴她們如何的保護自己，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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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折鳶擔心地看著她說道，“治療不順利嗎？還是她們罵你了。”
“沒有，治療很順利，效果很明顯。”葉三娘微微抬眼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道。
“那你這臉色很難看。”折鳶擔心地看著她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只是想廢除勾欄院。”葉三娘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道。
折鳶瞠目結舌地看著她說道，“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只要下定決心，沒有不可能的。”葉三娘冷凝的雙眸看著她說道，“都列入律法，你看他們還敢嗎？”
“有律法也不中啊！那些有權有勢的就是破壞律法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是唬人的。”折鳶清明的桃花眼看著她深刻地說道，“那律法還規定，官員不得狎妓呢！可有幾個做得到。”
“您還知道這條律法。”葉三娘詫異地看著她說道。
“葉家和白家聽得多了，也看得多了。”折鳶閉了閉眼道，“他們宴請官員時都是在勾欄院裡。”接著又道，“不但如此他們還用家裡的丫頭招待客人，你說這能禁了嗎？沒有了外面的，他們就家養，教她們取悅客人。”深吸一口氣道，“我一直在夫人和你身邊，不然的話我早就被夫人給送人了，同我一樣丫鬟們，沒有一個善終的。”
葉三娘握著她冰涼的手道，“以前很苦吧！”
“跟鄉下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比，也不算苦。那些被棄的女嬰兒甚至連活下來的機會都沒有。”折鳶回握著她的手道，“眾生皆苦！”
“這個風二娘還算良善之人，有些老鴇子，那心黑的比那鍋底還黑。”折鳶重重的地歎口氣道，“而且這些風月場所，不是等閑的人開的起來的，哪一家背後沒有官員的影子，禁這個，那會要了老爺們的命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