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語山道:“……好,下次一定原原本本地講給你。”
隨後又瞪了傅沉一眼,似乎在用眼神說道:“你看看撒了這個謊,我怕是要圓不回來了。”
然而傅沉卻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向石家人道別後,護著宋語山上了馬車。
羅戰落在最後,他和石亦薇低聲說了什麽,隨後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過來,卻有些心不在焉,連馬車門上卡著一截簾子都沒有發覺,木然地推了幾次門,最後還是傅沉看不過去,推開了車門,一腳把他踹了下去,將車簾撥開。
“侯……侯爺恕罪,屬下……方才走神了。”
傅沉瞟了他一眼,道:“反正你不走神的時候腦子也不大靈光,我已習慣了。待會兒路上警醒點,要想什麽人,也等到回了侯府安全了再說。”
羅戰驚詫地抬眼,見傅沉已經回到車裡,於是咬了咬牙,道了一聲:“是。”
其實傅沉原本最為討厭乘馬車,嫌裡面憋悶,速度又慢,然而顧慮到宋語山,還是陪著她一並坐了進去。
他坐回到宋語山身邊,歪頭說道:“石家姑娘可否和你說過,她有沒有定親?”
“啊?”車內空間狹小,兩人幾乎肩並肩地挨在一起,傅沉歪頭說話時,混合著藥味的濃烈氣息打在她的臉上,令她有些心猿意馬 。
“……你問亦薇?她……她沒和我說過,大概是沒有吧。怎麽了?”
傅沉向前方揚了揚頭,宋語山馬上會意,有些激動地說道:“噢!原來你也看出來了!我這兩天也覺得羅戰看她的眼神不對勁,沒想到羅戰這個小傻子,居然也會動心。不過他眼光著實不錯,亦薇漂亮又可愛,自然是招人喜歡的。”
傅沉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你方才走神了,在想什麽?”
宋語山仿佛又聞到了那陣藥香,說道:“我是在想,兩個月前我胡亂給你開藥方的事情,既然你沒有失憶,知道我是唬你的,為什麽還是喝下去了?你不怕把自己毒死?”
“原來在想這個,”傅沉神情之中浮現一絲玩味,道:“那碗藥,其實是不溫不火的補品吧?這個味道我聞慣了,太熟悉,知道不是什麽奇怪的東西。”
“聞慣了?”宋語山從中捕捉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心酸,問道。
“是啊,當年在千歌城裡,中毒的有成百上千人,別人的毒相繼都解了,唯獨我的總也解不得,全太醫院都束手無策,每天換著法子給我開沒用的補藥,吃得久了,自然就把那些味道記在了心裡。”
宋語山又道:“說到這個,你分明不是中毒,當時肯定能看出中毒和中蠱的差別的,除非……”
她頓住了。
除非,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在騙他。
傅沉悠然說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所以為我驅蠱的事情務必不能聲張,他想瞞著我,我就讓他一直如願。”
宋語山皺著眉吞咽了一下,慎重地點了點頭。隱約間猜到了那個“他”是誰。
傅沉覺得她此時的模樣十分乖巧,心下滿足,向後靠在軟墊上,說道:“這父子兩人,一邊算計著我,一邊還要與我維持著面子上的關系,倒也真是虛偽至極。罷了,不提他們,小神醫,你可還有什麽別的要問的?今天給你個機會,一次問完,免得時不時地便要走神一下。”
而宋語山確實還有些疑惑的事情。她想了想,問道:“千歌城那件事,或許確實無法向世人解釋,但是除此之外,外面還另有一些過分的謠言,你為何也不製止呢?”
“比如?”
“比如……”宋語山想了想,道:“有人說你性情暴戾,經常聽見侯府上傳出慘叫痛哭的聲音。”
傅沉好像聽見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說道:“嗯,慘叫痛哭好像是有的,是有個送菜的貨郎,二黃看他十分不順眼,每次都守著門口見他便咬,偏偏那貨郎怕狗,哭叫得好似有人刨了他家祖墳。”
“那……外面還說你喜歡殺人,曾有人半夜三經見過大量屍體從侯府裡運走。”
“哦,這是真的。”傅沉淡淡地說道。
宋語山聽到了如此不得了的事情,側過身來盯著他,卻聽他繼續說道:“只不過這些屍體,在進府的時候就已經是屍體了。”
“什麽?”
傅沉回憶了一下,說道:“還記得我說過從千歌城回來後,活下來的士兵所剩不多,但他們都指認我下達了屠城的指令。我回府後,覺得蹊蹺,想找這些人問上一問,誰知他們,全都陸續死了。”
“所以你就把他們的屍體給收集起來了?”
宋語山愈發驚詫,收集屍體的癖好和“殺人”的癖好同樣令人瞠目結舌。
“是啊,”傅沉道:“是有緣由的,我無意間看到了一個人的臉,且這個人,我不認識。”
“那又如何?”
“你或許不知,但羅戰知曉,我向來對手下的兵士都是過目不忘的,只要是我的人,不管用多久、不管在怎樣的環境下,我都能一眼認出來。所以當我發現這個死人我不認識的時候……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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