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語山怕自己說出一個“是”,傅沉便要提刀去砍人了,於是忙道:“倒也沒有,還好你來得及時……對了!我爹爹!他受傷了!我們得快去救他!”
說完便手忙腳亂地要衝出去,傅沉拉住她,說道:“別急,羅戰已經帶你父親先回去了,這裡是太子府,有重兵把守的地方,一會兒我帶你走,千萬別出聲。”
宋語山愣道:“原來侯爺你是偷偷摸摸地進來的?”
“怎麽?我不偷偷摸摸進來,怎麽把你給偷走?走了,回去再說。”
傅沉說完,便帶著宋語山避開府兵,順利地溜了出去。
可憐太子還在前廳和糾纏不休的元承理論,滿身火氣地看著那個弟弟一塊一塊地給他講述那隻紫砂壺的重要性。
他耐著性子聽完了第八塊,終於忍不了了,把元承連人帶壺地趕出了府。
但令他奇怪的是,元承並未糾纏,甚至沒有像往次一樣搬出父皇來威脅他,而是果斷地拍拍屁股便走了。
這讓他頓感不安,回到院內果然看見倒地不起的隨從,太子站在房門口,臉色變幻莫測,一口銀牙咬得咯吱咯吱地響。
不按常理出牌的傅沉,沒找他要人、也沒有搶人。
他直接把人給偷走了。
宋語山第二次死裡逃生,能再見到傅沉,再聽見他低沉而令人心安的聲音,百感交集。
她發覺了傅沉身邊的暗流湧動,但是他卻好似颶風的風眼一般,任憑周圍如何狼藉肆虐,他所在的地方,卻是風平浪靜的。
“我爹怎麽樣了?”回府的路上,宋語山問道 。
傅沉道:“只是睡著了,等回府之後你就能再見到他了。還有小靈兒,也已經自己回來了。”
“那就好……”宋語山說道,低垂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又問:“六皇子是你安排的?”
“算不得安排,只是請他幫個忙。”
宋語山想起之前在宮中看到六皇子衝著傅沉炸毛的樣子,疑惑道:“原來他是友非敵?我上次在宮裡……還以為,你們兩個是對頭呢。”
傅沉沉默片刻,淡淡地說道:“都算不上吧。但是他樂得去找太子的麻煩,我又不願意與太子正面接觸,所以我和六皇子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傅沉從馬車的後側翻出了一個藥箱,拿出一罐白色的藥瓶,拉過宋語山的手臂,將半透明的藥膏抹在她手腕的勒痕處。
藥膏是涼的,傅沉的指尖卻溫熱,被他觸碰的地方有些發癢,宋語山試圖縮回手,道:“不用了,又沒傷口,過兩天就好了。”
傅沉卻將她抓得緊緊的,繼續塗好了藥,才放開她,說道:“你是個姑娘,怎麽也能活得這麽粗糙?過兩天固然是能好,但這兩天裡未免會紅腫疼痛,又不是沒有藥,為何要忍著?”
宋語山張了張口,想辯駁自己才沒有活得粗糙,但又臨時改了主意,笑著說道:“侯爺,之前羅戰也是這麽把我綁回來的,那時我手腕上的勒痕也很明顯呢,怎麽不見侯爺來給我上藥?”
傅沉抿嘴。
那時候他還隻想與宋語山撇清關系,盡量讓她避免接觸到他的世界,以為這樣就能換來她的自由和安全。
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已下定決心不再趕她,而是要好好護著她。
再說了,羅戰才不是那種不知輕重之人。
“你那時的勒痕,只怕還沒到晚上就已經消了吧?羅戰是用柔軟的布帛綁的,你以為本侯沒看見?”
宋語山啞然,還真是如此,隻得說道:“侯爺果然明察秋毫。”
過了片刻,宋語山聽見傅沉清了清喉嚨,抬頭正看見他沒有表情的冷硬面容上竟然帶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羞赧。
傅沉說道:“這次是我大意了,原想著以你父親的身手,不會出事的,卻沒想到太子不惜動用官家權力……讓你受苦了。”
宋語山忙搖頭道:“不能這麽說,多虧了侯爺,不對,多虧了羅戰及時……等等,侯爺,是你派了羅戰跟蹤我們的吧?”
口口聲聲說讓她走,卻又派出心腹暗中跟著!這個人也未免太口是心非了!
傅沉道:“我只是讓他送你們出城。”
“真的?”宋語山完全不相信。
傅沉覺得自己大概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決定不再與她多費口舌,便閉口不言。
宋語山瞪著眼睛看他,又道:“那下次我走的時候,一定會密切關注著有沒有別跟蹤,侯爺,可別被我抓到了第二次哦。”
傅沉回望著她,令宋語山感到自己被牢牢地壓製著,聽他說道:“以後都不許再走了。”
“嗯?”
宋語山腦中一白,莫名地緊張起來,好在此時馬車一頓,車門從外側打開,原來已經到侯府了。
“到了,”傅沉說著,原本定格在她雙眼的目光向下移動,道:“先把本侯的衣擺放下吧,你抓了一路了。”
“啊?”
宋語山慌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自己的手裡抓著一塊衣料,已經皺皺巴巴的不成樣子了。
她有這麽一個習慣,緊張害怕的時候,表面上看起來或許與平時沒太大不同,但卻會無意識地抓著一些令自己安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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