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侯爺,位高權重之人,又怎麽會一個人流落到蒙蒙山上,讓你遇上?”宋序發覺自己的傻女兒恐怕被蒙在鼓裡的不止這麽一點,心裡平複下去的擔憂又挑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沒說過……”
“所以你也不問?什麽都不清楚便在人家家裡住了下來?”一向仙風道骨的宋序遇到關於女兒的事,就變得極易動怒。
“因為他不記得了!”宋語山說道:“據說是因為一年前在戰場上中了毒,留下後遺症,十幾歲之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宋序沉默了片刻,眼中有些疑惑,還是問道:“他不記得你了,那你又是如何斷定他是雲廷的?人的容貌是會變的。”
“小靈兒記得呀。”
已經和二黃依偎在一起睡著的小靈兒聽見自己的名字,抬了抬頭,眼睛都沒睜開便又鑽進二黃的頸毛之中睡去了宋語山講了一下小靈兒認出傅沉的經過,宋序仍有問題想說,嘴唇動了動,卻止住了,隻道:“太晚了,休息吧,剩下的明日再說。”
宋語山撓了撓頭,她還想借著這個話頭求父親為傅沉診病呢,結果話還沒說出口,他便走了。
再次回到床上,已經過了三更了,宋語山聽見屋內二黃和小靈兒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迷迷糊糊之間還惦記著,二黃晚上從來都是要守在傅沉屋外的,怎地今日沒有跟他回去呢。
莫非是小靈兒的魅力太大,讓二黃都不想走了?
可是不行,他們一個是狗,一個是狐狸,種族都不同,亦無法繁衍生息,注定是沒有結果的。
胡思亂想著,再醒來時,便已經日上三竿了。
她激靈一下坐起,起身快了,頭暈了一下,又朝外輕輕喚了一聲桃湘。不知不覺間,她好似已經習慣了侯府之內有人照顧的日子,若真回到了蒙蒙山上,恐怕又要重新適應吧。
門很快便開了,桃湘端著一盆溫水進來,在宋語山漱口之後及時端上一杯熱水。
“我爹起了嗎?”宋語山問道。
“宋神醫他一早便醒了,”桃湘道:“然後……便去找侯爺去了。”
宋語山擦臉的動作一頓,手帕差點掉在地上,她瞪著眼睛,驚詫道:“什麽?去了多久了?是高興地去的,還是陰沉著臉去的?”
桃湘有些為難了,她看見的宋神醫面色平靜,沒什麽表情,既談不上高興卻也沒有沉著臉,就像是出去散步一般。
但是看著宋語山的樣子,倒好像宋神醫要去找傅沉打架了。
宋語山確實擔憂著這個,畢竟昨天話才說到一半,誰知道宋序會不會回去之後想到什麽,便又不高興了,要去找傅沉的麻煩。
完全沒有考慮到,聲名在外、執掌生殺大權的傅沉,又豈是輕易能被人找了麻煩的?
總歸宋語山十分憂慮,早飯也沒用,整理了一番儀容之後,便匆匆出門去了。
一路小跑著到了傅沉的院子,見他房門開著,想也沒想便衝了進去,然後便看見傅沉坐在桌旁,皺眉深思著什麽,上衣褪了一半,半邊胸膛露在外面。
宋語山驚叫一聲,捂著眼睛轉過身去。
宋序對自己女兒如此沒規矩的樣子十分不滿,反倒傅沉從沉思中歸來,看見她的樣子,嘴角一勾,似笑非笑。
“可以了。”宋序說道,將傅沉右臂上的一隻銀針拔了下來,浸入到一個瓷碗之中。
“小……宋姑娘這麽早就來了,怕是聽說令堂在此處,不放心了?”
傅沉差點順嘴叫出了那句“小神醫”,好在他反應快,及時改了。
然而他卻正好想反了,宋語山哪裡是防著傅沉,她是防著自己親爹。
宋語山稍微轉過來些許,從指縫裡看見傅沉已經把衣裳穿好,這才將手放了下來,對宋序說道:“爹,你怎麽自己來了?應該叫上我啊。”
“叫你做什麽?”宋序道。
宋語山看清了宋序好似沒有要和傅沉打架的意思,反而桌上還放著脈枕,看來他已經給傅沉診過脈了。
“這個……爹爹給傅侯爺診病,我也想觀摩一下、學習一下……”
說完後,卻是有些心虛的,她忘了跟宋序串通,生怕自己親爹一張嘴便把自己不懂醫術的事情給抖出來了。
但宋序卻沒有理她,而是專注地看著瓷碗之中的銀針,過了一會兒,碗中的水已經清澈。
他拿起銀針來看了一眼,隨即用手帕反覆擦著,宋語山知道這是宋序思考時的習慣,一般當他開始反覆擦拭銀針的時候,便是遇到什麽難以想通的事情了。
於是她走到傅沉身邊去,兩人都沒有作聲,耐心等待著。
傅沉早已將生死看開,即便面對著神醫,也沒有過多的期待,反倒是宋語山,急得指尖發涼。
傅沉抬頭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旁邊帶著軟墊的凳子,讓她坐下。
很快,宋序收起銀針,說道:“侯爺為何確定自己中了毒?”
傅沉一愣,馬上皺眉問道:“我沒有中毒?”
宋序緩慢卻堅定地說:“沒有毒,卻中了蠱。”
蠱嗎?
傅沉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疑惑不解,努力鎮定下來,梳理著自己從千歌城回來之後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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