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位郎中便十分合適,懂醫術,腦子又不大好用,還對宋語山有著一種莫名的崇拜,若是找他,隨便騙上一騙,應當是可以套出些話來的。
於是她便拿著銀針出府,沒想到路上遇見了這麽倒霉的事情,好在羅戰在身邊,幫她擋了一擋,否則絕對難以想象她會變成什麽樣子。
宋語山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她和傅沉之間氣場不合,自記事起唯二兩次風寒,一次是四年前遇見雲廷時,一次是前不久在侯府,風寒剛好,便投了湖,沒過兩天,又傷了手臂。
而出了這樣的事,自然也沒有機會再去藥鋪了,宋語山抱著血淋淋地手臂回到府中,想起某種針灸止血的方法,剛想隨便找個細一點的針給自己用上,就發現那傷口已經不爭氣地止血結痂了。
宋語山十分遺憾。
這種遺憾一直持續到了傅沉來找她。
小靈兒依舊對傅沉非常熱情,人還沒進院子,小靈兒就已經嗅到了味道,搖著尾巴像隻狗一樣地映出去,然後一下竄起,試圖跳上傅沉的肩膀。
當然到了半空就會被傅沉攔截,提在手裡。
這似乎變成了一人一狐狸之間的打招呼慣例,宋語山看過傅沉把它拎在手裡沒十次也有八次,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小靈兒也卻無法習慣傅沉的冷漠疏離,它每一次被拒絕,都非常地生氣,卻又因為脖頸被拎得死死地,導致無法示威,非常憋屈。
府裡的丫鬟們見傅沉到來,紛紛將茶水擺上,桃湘還對著宋語山眨了好幾次眼睛,目光中好似帶著一些……鼓勵?
屋內很快便又剩下他們二人,小靈兒乖巧地趴在傅沉的膝頭,小鼻子一聳一聳的,頗為得意,自己的位置終於從半空移動到了膝蓋,這是一種多麽大的進步啊。
“你在做什麽?”傅沉問道。同時瞥見了攤在一旁的銀針和醫書,書上還有許多筆記,字跡娟秀。
“看醫書。”宋語山如實說道,又問:“侯爺怎麽不早點休息呢,可還在發燒?”
實際上她看到傅沉的面色如常便已經知道他沒事了,但還是莫名其妙地問了起來,好似不聽他自己說上一句就不踏實一般。
“睡了一下午,已經好了。你今天出府了?”
宋語山聞言心頭一緊,心跳快了幾拍,果然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傅沉,她還不知道羅戰如此靠不住,對傅沉說道:“對,想……去透透氣而已,很快就回來了。”
“嗯。以後若是再想出去,來找我,我陪你。”
宋語山愣道:“不……不用了吧,侯爺恐怕也有別的事情,怎麽好意思……”
關鍵是絕對不能讓傅沉看到她向普通大夫請教醫術啊!她騙得了別人,騙得了羅戰,卻沒有把握能騙得過傅沉。
“我沒別的事情,”傅沉堅定地說道:“若是沒有我陪同,以後就不能出府。”
語氣忽然霸道起來,非常不講道理。
宋語山咬著下唇沒有說話,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情緒,模模糊糊地想著,傅沉這個人,原來是控制欲和保護欲這麽強的嗎?
又聽傅沉語氣略微緩和,補充道:“只是這段時間,太子大約會找我的麻煩,所以將就一下吧。”
宋語山“嗯”了一聲,其實並不覺得哪裡是“將就”。
“侯爺……”宋語山問道:“有我父親的消息了嗎?”
距離傅沉放出宋語山在扶遠侯府的消息已經過了十幾日,按理來講,除非宋序在什麽深山密林之中,不然總應當已經聽見風聲了。
“著急了?暫時還沒有。”
“也不是著急啦,我只是想,若是太子對我有殺意,那八成是因為他以為我可以治好你的病?若是我父親這時候出現,太子說不定也會默認父親和我們是一夥兒的,萬一對父親不利可怎麽辦。”
傅沉有些意外,他從未和宋語山說過自己和太子之間錯綜複雜的關系,但是她卻從這兩三日間遇到的事情裡面推斷出了其中的關系,不由得讚賞她的機敏。
“太子他能派人盯著我,我自然也有辦法盯著他,只要宋神醫一出現,我保證我會比他更早知道。”
宋語山聽後心安了不少,她已經胡思亂想了好久,若不是今晚能和傅沉說說話,恐怕今晚會失眠。
“你想離開侯府嗎?”傅沉問道。
“什麽?”宋語山沒有聽清。
傅沉又換了一種方式,問道:“等宋神醫來接你了,你會離開侯府嗎?”
“我會先請父親醫好侯爺的病,然後……”然後如何,她還未細想過,但抬頭見傅沉專注地看著她,腦中一白,脫口而出:“然後便走吧。”
傅沉強笑著搖搖頭,他的身子,早已藥石難醫。
除去這一層,其實這世間本來再無讓他留戀不舍的人或事了,父親母親相繼仙逝,作為傅家獨子,沒有可以互相依靠的兄弟姐妹,殘部所剩無幾,舊友也不似當年……
整理一身記憶,唯獨放不下的便只有當年千歌城的真相,他想帶著真相,去給地下的兄弟一個交代。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他從來都是不畏死的,可是自從宋語山進了侯府,即便他努力與她保持距離,即便他想盡辦法嚇她、威脅她、讓她走,但是終歸還是忍不住想看她。想關心她,想把她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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