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景榮讓於小魚去錢勇那裡拿了比賽的視頻,下班跟印漓回了公寓後,就坐在客廳看了起來。
兩人都是在外面吃過飯的,印漓覺得看自己的錄像很彆扭,於是先去洗澡。結果等他慢吞吞洗完了,景榮還在看。
“別看了。”印漓坐到景榮旁邊,要拿遙控板。
景榮連忙搶過來,寶貝似地雙手捧懷裡:“我才看了兩遍。你容易臉紅的情況一點沒好轉,連粉底都遮不住。”
印漓窘迫地瞪眼,說道:“我第一次參加那麼大比賽,而且還有攝像機,還是中央台!我緊張是正常的,不緊張才不正常呢。”
景榮笑著給印漓順毛:“嗯嗯,正常的,臉紅紅的挺可愛,看著特別嫩。”
“別看了!”印漓急了,跑過去關了電視電源。
景榮笑著走過去,抱住印漓,親了親印漓滾燙的臉,說道:“我是說真的,臉紅起來的時候,超可愛。”
印漓無力道:“在別人看來就是特別糗。算了,你還是教我唱歌吧。”
“跟你晉級賽的選題有關?”景榮問道。錢勇那兒拿來的視頻比電視上提前,初賽過後,有一個命題設計:君子、王、貴人、荳蔻任選一題。
家居設計的範圍很廣,小到筷架,大到家具。這樣不會束縛設計師的手腳,也讓比賽的可看性和娛樂性提高不少。不過這一次的選題,很明顯帶著古風,至於是古中國風還是古歐洲風,都看設計師的喜好了。
可是就算是景榮,也想不明白印漓學唱歌跟比賽有什麼關係。
印漓又露出那種神秘、還有點小得意的笑容:“說了,不准問。”
景榮露出無奈的表情,點頭:“好吧。現在開始。”
學唱歌是很辛苦的事情,而且印漓只有三天。好在他不需要多高的技巧,稍微把握唱歌的竅門就行了。
三天后,印漓離開之前,把自己關在房門裡錄歌。景榮趴在門上,只恨當初做的隔音設計太好。
之後,景榮又送印漓去比賽的那個大宅子,在門口遇見了石磊。
石磊被攝像機和話筒包圍著,一大群人,把宅子正門都堵上了。
“這什麼情況?”印漓趴在窗戶上往外看。
他們車離得遠,對記者來說是陌生的車牌,路人一個。
“似乎只在採訪石磊一個人。”景榮看了看說道:“石磊出什麼事兒了?看他表情,似乎挺愜意的。”
印漓搖搖頭:“最近都沒見著他。他就像個飛機俠,一不留神就飛走了,還是大江南北地不定向,今天國內明天國外的,誰知道他又做什麼了。”
景榮失笑,雖然石磊後來賠了印漓一罐子核桃,不過大概是上課期間,石磊蹭他們飯的經歷,讓印漓一直對他的這位小老師挺'嫌棄'的。
印漓雖然嫌棄,但眼神卻關切地看著正門前,太遠有些看不清,不過石磊一直靜靜站著,記者也都挺冷靜。應該不是壞事吧。
“要去看看嗎?”景榮問道。
“不用了。”印漓搖搖頭:“導演說讓我們盡量不要在宅子周圍露面,因為宣稱的是全封閉式的比賽嘛。還有就算錄影結束,兩個月內也盡量少在外面走動。合同上都有寫的。”
“這麼一大群人,封閉在一個大宅子裡兩個月?有人信嗎?”景榮無語。
印漓認真地看著景榮:“有。”
景榮:“……”
這個充滿了天真孩子的年代啊。
最後,景榮還是繞到了大宅後門,把印漓送進了宅子裡。
當天晚上,景榮就知道了石磊為什麼被堵在了門口——石磊的作品獲獎了。
景榮不太了解設計師行業,對那些獎項名字也不清楚。不過採訪的記者有人問到關於這次比賽,問石磊看好哪個選手。石磊沒有猶豫地說了印漓的名字。這就罷了,這位天才還把其他選手一棒子打死——他是這麼回答的:“當然是印漓。其他人?嗯,其他人的作品也很不錯,他們的作品美得像是被機器精確雕琢出來的一樣。”
聽著在誇精巧,但對設計師來說,卻是在拐著彎說別人的作品沒有靈氣。
當然,石磊可能只是在說實話,並沒有刻意諷刺的意思,因為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然而這些話聽在別人耳朵裡就是另一回事了,更何況還要經過一次媒體的筆。
景榮看得好笑又無奈,石磊的這個態度一定會被有心人炒起來的,到時候,印漓恐怕也會被殃及池魚。
景榮想了想,決定給印漓電話,提前給他打個預防針。
結果兩人心有靈犀,景榮剛拿起手機,印漓的短信就過來了。
【微博,搜索'錦鯉',看置頂那個】
景榮挑眉——神神秘秘的,是禮物嗎?
景榮連忙點開微博,他自己早就註冊了一個,id叫榮印,原本是打算宣傳藥膳館的,但後來藥膳館改走高檔酒樓路線,也就不了了之。這個微博只關注了印漓,沒發過一條消息。
印漓本來在網上就有一些名氣,如今參加了這個比賽,人一化妝打扮出境,人氣更高了。粉絲數已經突破百萬大關,而且評論轉發都很可觀。
景榮莫名就有些酸——這麼多人惦記他家印漓呢。
想罷,又自己給自己一個白眼:幼稚!
景榮搖搖頭,看到置頂的微博,是一個圖片和一個視頻。發布文字很簡單——給你的。
“給我的啊。”景榮笑了,他還說讓印漓學會後的第一首歌要給自己,原來印漓學歌本來就是為了給他唱啊。
哼哼,百萬粉絲又怎樣,你們的'小魚'在我盤子裡呢。
景榮笑著點開圖片,看的第一眼,就愣住了,心砰砰直跳——這是封情書。
我沒有勇氣,再渴望也只能是渴望;
我沒有魅力,再喜愛也只能是喜愛;
我沒有信心,再堅持也只能是堅持;
突然有一天,
你出現了。
我渴望的,敢去追逐;
我喜愛的,也喜愛我;
我堅持的,它回報我。
你潑墨揮毫,畫給我一個絢麗的世界。
我悄悄把你的模樣,
放在了最中間的高塔之上。
你是我的王。
我愛你,
但,
不止是愛。
這封情書很簡單、很熱情、很直白。就像印漓的人一樣。
景榮覺得自己的指尖都在發燙,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又點開了旁邊的視頻。
視頻裡,印漓穿著純白的家居服,臉紅紅地看著鏡頭。他的頭髮才洗過吹乾,蓬鬆地搭在腦袋上,讓人看著就想伸手揉一把。
“咳,你說,教會我的第一首歌要唱給你聽。所以,你聽好了。”
景榮忍不住勾起嘴角,看著印漓。
音樂聲起,低沉的大提琴,是景榮熟悉的一首歌——you_raise_me_up。
這首歌有人說是一首福音類的歌,是歌頌上帝的。也有人說是歌頌父親。眾說紛紜,但它蘊含的勵志跟感恩卻沒有改變。
景榮這次連心尖都熱了起來。
而這時候,屏幕裡,印漓抬頭看向鏡頭,開口唱了起來。
iamdownand,ohmysoul,soweary;
dbe;
,iamstilland,
……
ains;
rmyseas;
yourshoulders;
up…rethanicanbe.
……
歌聲從耳膜流入血脈,景榮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拿起外衣和車鑰匙下了樓。
他要擁抱印漓,一刻都等不下去。
而印漓給景榮發完消息後,就一直忐忑等著景榮的回复。然而,景榮沒有回复。
印漓在房間裡撓牆——不回復到底幾個意思啊?自己再打電話問會不會很丟臉?但是萬一景榮沒看到短信呢?可如果他看了但是沒多大感想呢?
啊啊啊,好糾結!
印漓在房間撓牆了好一會,最後還是在拍攝期間負責他的助理提醒下,才去洗漱備戰明天的比賽。
印漓換了套毛茸茸的睡衣從洗漱間回到房門口,就見那個助理又站在門口了。見著印漓過來,助理急忙迎上去。
“錢總有事找你呢,快換衣服過去吧。”
錢勇是最大的讚助商,劇組的人都知道,也都對錢勇點頭哈腰,很是客氣。
印漓眨眨眼,錢勇找他幹嘛?
助理還在催,印漓點點頭,放下洗漱盆子披了件外套就跟著助理走了。助理本來想提醒印漓的著裝的,但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聽說印漓跟錢總關係很好呢。
助理帶印漓到了休息間,助理沒有進去,把印漓帶到門口就轉身走了。
印漓覺得莫名其妙,推開門走進去,就見錢勇坐著看著他。而房間正中央,正站著印漓心心念念的景榮。
“這……啊。”
印漓話剛出口,已經被景榮整個抱進了懷裡。印漓眨眨眼——到底怎麼了?
錢勇聳聳肩,走到一邊牆角,面向牆開始玩遊戲,當自己是一朵宅在牆角的蘑菇。
“我看到了。”景榮用力抱著印漓,低頭,嘴唇剛好抵在印漓耳邊:“你寫給我的,你唱給我的,我都看到了、聽到了。”
印漓不疑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窘迫和羞澀。有些手足無措,但又鼓起勇氣欲蓋彌彰地說道:“看到就看到,聽到就听到,大老遠跑過來幹嘛?”
景榮笑了笑,但聲音卻很認真,他低聲說道:“我來告訴你一個秘密。”
印漓眨眼,靠在景榮肩上也沒有抬頭的意思,悶悶地問道:“什麼秘密?”
景榮:“我一直以為,你愛我,只是一點點。不是懷疑你,而是我對自己沒有信心。”
印漓再眨眼——景榮?沒信心?這兩個詞居然會同時出現……
“我在想,我多愛你一些,寵你一些,最好把你寵得只有我能忍受你,那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但是你卻是寵不壞的,我有點慌了,想方設法想要鎖住你,讓你的心裡只有我。
但是今天,我看到那封信,聽到那首歌。我突然就明白了。你愛我,就像我愛你那麼多。”
景榮直起身,直視印漓的眼睛,然後拉過印漓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我現在不慌了,我知道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誰都分不開。”
印漓眼中有詫異——他一直以為景榮愛他,是愛得果斷而濃烈,卻從不知道景榮竟然會有這樣的擔心。
但就是這份擔憂,讓印漓覺得,景榮在他心中的形象又立體了一分。
印漓笑了,什麼也沒說,吻上了景榮的唇。
兩人吻得難捨難分,不一會響起了衣物的窸窣聲。
就在這時候,房間的牆角默默舉起一隻手,錢勇腦袋抵著牆,非禮勿視地低頭盯著地面,說道:“二位,這裡還有個活人呢。”
火熱的兩人一愣,印漓先'噗'一聲笑了出來。一場迤邐還沒鋪開色彩,就被笑聲取代了。
這一晚,景榮離開的時候,那笑容讓錢勇看到都不想承認這人是他崇拜的老大。
戀愛什麼的,果然是會讓人變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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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榮壓根沒想到,印漓這個可愛又甜蜜的告白視頻,在第二天會掀起那樣的高-潮。
第二天一早,景榮的手機接二連三地有電話打過來,於小魚、顧夕顏、錢勇,竟然還有薛羅的。
景榮撿了薛羅的電話回過去,因為薛羅的聽力緣故,兩人是通的視屏。
“表哥,是有什麼事嗎?”景榮說話的時候,稍微放慢了語速,口型比較清楚。
薛羅見景榮模樣,然後嘆口氣:“你還沒聽說?印漓怎麼跟石磊在一起了?這事兒在網上傳很熱,娛樂新聞也壓不住,不過我沒讓家里人看到。”
景榮眨眨眼:“印漓?石磊?”
“你自己網上看看吧。外公雖然不看娛樂新聞,但陳媽愛看。不管是真是假,你今天把新聞壓下去,不然外公看到了……”
薛羅話沒有說完,但後果景榮清楚,特別是薛遠那次的態度,讓景榮有些擔心。
“好,我明白。”景榮跟薛羅這邊掛了電話,於小魚的電話就進來了。
景榮打斷她,先開口說道:“印漓跟石磊,這哪家媒體說的?”
於小魚:“不是媒體,傳播的都是網友,之後才引起媒體關注的。初步認為,並沒有人惡意散播。”
景榮皺眉:“怎麼回事?”
於小魚嘆了口氣:“昨晚,印漓放在微博上給你的告白視頻看了吧。”
景榮語氣帶笑:“嗯,看了。”
於小魚:“……先別回味好嗎?”
景榮笑了一聲,說道:“繼續。”
於小魚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視頻放上去沒過多久,石磊就接受采訪了。他在採訪的時候,對印漓高度肯定。然後,就有網友把印漓的那封情書給扒出來了。”
景榮不滿:“這怎麼能跟石磊扯到一塊去?”
於小魚:“……先別吃醋好嗎?”
景榮撇嘴沉默,於小魚繼續說道:“印漓那封情書明顯對像是男的,而網友有扒出來,印漓是因為石磊的推薦才有資格參加比賽的,石磊相當於就是給他 上夢想之路的人。而石磊在採訪中對印漓的高度肯定,就被網友認為是石磊對那封情書的回應。”
在景榮醋勁爆發之前,於小魚補充了一句:“當然也有你的份。你跟景董的照片,以前被印漓發到微博上了的吧。景董的刪掉了,但你的還留在上面,於是也有網友站隊你倆的cp。”
景榮:“……cp是什麼?”
“……您還是快來上班吧。熱門的我都給你打印出來放桌上了,相關娛樂新聞也有打招呼,不過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哦?”
“總之,景總你快、上、班、吧。”
“哦。”
景榮倒不怎麼擔心印漓那邊,因為那裡比賽期間都是閉網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給錢勇打了個電話,招呼了一下。
錢勇表示知道怎麼做,石磊就在錢勇身邊,問了景榮一句話:“能公開你跟印漓的關係嗎?那些記者好煩。”
“我會處理的。”景榮說道。
石磊也並沒有再追問,雖然記者麻煩,但他也不太看重外界對自己的評價,所以同性戀什麼的,他也懶得解釋。
景榮到了公司,於小魚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他了。桌上有很多媒體公司以及水-軍公司的資料,景榮翻看了一下,就放到了一邊。
“你說這是個好機會?有什麼想法?”景榮問。
於小魚聳聳肩:“之前楊叔讓我幫忙查一個車牌,我知道有人給別墅放過想要揭露你跟印漓關係的信件。而這一次,印漓的告白信已經算是出櫃了,所以我想,這次的事情說不定會是一個可口的魚餌。”
然而景榮聽了立刻搖頭:“不行,我不會拿他當餌。把新聞壓下去吧。”
於小魚並不意外景榮的拒絕,乖乖出去做事兒了。
於小魚一走,景榮就上了自己微博,他先把id改成了景先生,再轉了印漓之前的那條告白微博,附言:收到了。
景榮的這個轉發如同石沉大海,網友的關注力都在石磊和印漓的微博上。
當然,景榮也沒有想要高調宣布的意思。他就是不爽網友居然認為石磊跟印漓是一對。
城市另一端,同樣關注網上動態的還有另一個人——穆寒。
王旭雖然是個司機,但平日里卻被穆寒帶在左右,就像是帶著一隻聽話的狗。王旭如今的心理已經完全失衡,家裡公司破產,女朋友李麗也跟他分手,左鄰右舍都知道他是撞死過人,閒言碎語也少不了。還有印豪清,他舅舅,原來不過是看他們家臉色吃飯的,現在卻揚眉吐氣,敢給他臉色看了!
王旭的心理開始走極端,而穆寒則給了他一個完美的'復仇'環境。
“這是他們自己作死,這可是在中央台播的東西,他們瞞不住了。”王旭嘀咕著,就像中獎了的人一樣眉飛色舞,好像已經看到印漓身敗名裂,人人喊打的畫面。
穆寒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在桌子上輕輕敲打著,聞言笑了笑:“正因為是中央台,這個新聞就算鬧得再大,也上不了檯面。你最近有去探班戚少嗎?”
王旭:“沒有,要我去看戚少峰做什麼?”
穆寒淡淡看了王旭一眼,又收回視線,笑了笑:“印漓對戚少來說,是沒吃到嘴裡的肉,他惦記著呢。如今他是市政方對這次比賽的讚助商,所以印漓的這個新聞他一定知道。他會是什麼感覺呢?不屑?憤怒?仇恨?或者說……嫉妒?”
王旭一頭霧水,他跟在穆寒身邊半年多了,一開始他還有點架子放不下,總覺得給人開車是不體面的。但慢慢的,他對穆寒從一開始的敵意,到現在的懼怕。
穆寒是個怎樣的人?王旭說不具體,可如果要他形容,他會說:穆寒就像是撒在棉被裡的一百根針,而且是淬毒的針。
穆寒也沒期待王旭的回答,王旭的愚蠢他深有體會。
於是穆寒笑了笑,吩咐道:“今晚你去見戚少峰,然後把印漓的事再告訴他一遍。不過這一次,你要告訴他,印漓是怎樣有貴人相助,又是怎樣跟景榮你儂我儂的。”
王旭還是不明白,但他不敢問。可今天穆寒心情很好的樣子,看著他的臉色笑了。
“不明白?”穆漢問。
王旭點頭:“嗯。”
穆寒拿了一支筆,輕輕戳著跟前的筆筒:“景氏以前或許只是個暴發戶,但現在有了薛遠這座靠山,卻不好說了。就拿這次,印漓的這個緋聞,只薛遠的身份,甚至都不用他們說什麼,自然有人盯著話題的發展趨勢。鬧得再熱,最大的可能只會是火了印漓。景氏就像這個筆筒一樣,是撼不動的大樹。”
穆寒停下手,只是微微張開眼,原本溫和有禮的笑容一下變得冷漠倨傲起來。
“但是,如果緋聞變成了醜聞,那就不一定了。人的包容心是很小的,而且還喜歡熱鬧,盲目、愚蠢、從眾。浪子回頭的故事他們不喜歡,他們想看的是為富不仁、人面獸心。剛好,我查到了他們之前的一些事,有趣極了。”穆寒又開始戳筆筒,說一句,戳一下:“錢勇、景榮、印漓。一個被拋棄後又被接回的私生子,一個有大靠山的小惡霸,一個跟只餘二老的家裡斷絕了關係的不孝子。”
筆筒退到了桌沿,穆寒笑了一下:“買下媒體的筆,就能把他們逼到懸崖,然後我只需要輕輕一推。”
啪——
筆筒從辦公桌掉落在了大理石地面上,頓時四分五裂,裡面的筆桿散落一地。
穆寒收回手,晃著手裡的那支筆,笑道:“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現在你該去放那隻小小的螞蟻了。”
王旭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穆寒的意思,連忙退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