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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說我老公是壞人 - 第64章字體大小: A+
     
    64.

     住院樓是呈u字形的,中間凹的位置就是護士台和電梯間。

     穆文芳出門直奔護士台,剛轉過彎,就跟提著水果籃的王旭打了個照面。

     穆文芳:“……”

     王旭的臉色也很難看,上次在這裡,景榮跟穆文芳可是削了他們好大一個臉面。他想著一定要出這口惡氣,結果一上車,他爸就給了他一個耳光,大罵了他一頓。

     也是那時候王旭才知道,那個好看的小妞竟然是穆氏集團的大小姐!王旭當時都懵了,他們心驚膽戰地等了兩天,卻發現對方似乎沒有來找他們麻煩的意思。

     王英雄依舊不放心,印豪清那本來就是孑然一身,但他不同,他有幾十年打拼出來的生意,他賭不起。

     於是,今天王英雄得知藥膳館那邊出車禍後,心想景榮作為老闆一定會去藥膳館看看,那印漓就是一個人在醫院了。於是王英雄就連忙讓王旭帶著果籃來醫院。

     王英雄之所以沒有自己來,是因為他依然沒有把印漓放在眼裡。他覺得,就算是景榮跟印漓搞在一起了,但兩個男人,這種荒唐事。也就景榮年輕,玩玩而已,一年兩年,難道還能一輩子?到時候印漓被踢開了,還不是要仰仗他們王家。

     所以王英雄只讓王旭來看印漓,順便也傳達一下印漓的'未來'。當然,他千叮萬囑告訴王旭,一定要態度和氣,哪怕印漓耍脾氣也要忍著。把印漓爸爸跟印漓奶奶搬出來說話,要著重說他們兩個人受傷了這件事。

     他就不信那個軟趴趴的印漓會狠得了心。

     王旭心裡憋著火,但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才會心不甘情不願地來了醫院。

     結果,剛出電梯,就看到了穆文芳。

     穆文芳停下腳步,視線在王旭手裡提著的果籃上溜了一轉,簡直哭笑不得:“別告訴我你是來看印漓的。”

     王旭心裡憋著的火開始往外冒了,要給印漓道歉裝孫子就夠憋屈的了。人還沒見著,就被個娘們甩臉色,還是在電梯口這里人來人往最多的地方。

     “關你屁事。”王旭惡狠狠地瞪了穆文芳一眼,就要繞過去護士台,問印漓的具體床號。

     穆文芳腳步一動,攔住了王旭,笑了:“你要看印漓,那就關我的事。印漓一點都不想看到你,你又何必去自取其辱?還是說,這是你們王家的傳統愛好?”

     “臥槽!”王旭大罵一聲,但很快又收住了聲音,臉色陰鬱地說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為你們穆家厲害,要弄你,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穆文芳嗤笑一聲:“我倒挺好奇,你能給我吃什麼罰酒?”

     “你說什麼!”王旭嗙地扔掉了手裡的果籃,氣勢洶洶地衝到穆文芳跟前:“你有種再說一遍,哥教你怎麼說人話!”

     啪!

     王旭話音剛落,穆文芳一個巴掌就招呼到了他臉上。穆文芳的手上不缺首飾,指甲也是定期保養,硬著呢。這一巴掌下去,她沒留一點力。王旭的臉上頓時就腫了起來,顴骨上被劃破了一道三厘米長的口子,血一下就出來了。

     穆文芳挑眉,有些意外自己的殺傷力,但心里格外酸爽。

     “操!你敢打我!”王旭炸了,立刻就要撲上去。結果剛動,從護士台那邊就衝過來了幾個護工,雖然都是上了年紀的,但他們幹的是體力活。他們是聽到護士叫的,看著一個男人打女人,連忙上去攔住。

     王旭一兩下還沒掙開他們的箝制,但這一耽擱,王旭更火了,抬腳就對著一個護工的心窩踹去。那護工沒防備,一下倒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這下可亂了套了。

     “怎麼了?”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穆文芳轉頭一看,是景淵。

     景淵似乎正準備離開,他穿上了大衣,顧夕顏提著公文包跟在景淵身後。

     景淵問完了話就看到了王旭,頓時眼中的光都冷了下來。

     “操,誰再攔我我連他一起揍!”王旭紅了眼,比著手指轉了一圈,周圍的人也沒敢再攔他。那個被踹倒的護工躺在一邊,幾個小護士半跪在地上叫人幫忙把護工抬走了。

     圍觀的人都站得遠遠的,這年頭的醫鬧他們誰不知道啊,這人這麼狠,要是拖著他們一起下水,他們可遭不起這罪。

     “你橫啊,你有種再橫啊!”王旭見沒人再敢招惹他,立刻轉過來看著穆文芳,耀武揚威地嚷嚷:“喲,這不是景家的小白臉嗎?”

     王旭看著景淵,冷笑一聲,不屑地吐了口唾沫,低罵著景淵娘娘腔。

     “幫我拿一下。”景淵脫掉外套遞到穆文芳手上,順手把穆文芳推後了一點:“別離瘋狗太近。”

     穆文芳身後有圍觀的人,她退後的時候一個踉蹌,顧夕顏連忙扶住她站好。

     就這麼一個打岔的功夫。

     啊——

     砰——

     兩聲,一聲哀嚎,一聲重物落地。

     穆文芳愕然抬頭,就見景淵正慢慢收回橫在空中的長腿,鋥亮的皮鞋還反著光。王旭倒在地上,口鼻流血,牙都蹦出來了一顆,捂著腦袋抽抽,連嚎都嚎不出聲了。

     景淵收回腿站好,然後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西裝,走到穆文芳跟前,拿走了她手裡的大衣。

     景淵笑著點點頭:“謝謝。”

     穆文芳:“……”

     等等,這什麼情況!淵哥你不應該是文質彬彬、煮酒烹茶的高嶺之花嗎?你不應該是被一個威武健壯的保鏢護著、體質羸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董事長嗎?你怎麼就自己上去掃腿了呢!

     而且那一下,沒七八年是練不出來的吧。

     穆文芳三觀被洗,後知後覺地發現一個事實:景淵跟景榮,果然是親兄弟。

     景淵撂倒了王旭並沒有離開,他吩咐顧夕顏去給被抬走的那個護工繳納了住院費,並交代以後那護工的醫藥費就跟單間病房一起。

     等他吩咐完,幾個保安才氣喘吁籲地從樓梯跑上來。

     “怎麼回事?誒,怎麼又是你啊?”一個保安來問情況,見著穆文芳詫異了一下,他是目睹過那天藥房大廳的事情的,對穆文芳印象深刻。

     穆文芳猜出了大概,指了指地上捂臉哼哼的王旭,面帶嫌惡道:“他騷擾我。”

     那保安立刻露出個恍然表情,但一扭頭,見王旭那慘狀,忍不住轉頭對穆文芳致以注目禮:“你打的啊?真厲害。”

     穆文芳沒解釋,聳聳肩:“他自找的。”

     保安點點頭,但又有些為難:“這有小護士報警了,恐怕你也得去錄份口供。”

     “沒事,按章程辦吧。不過給我點時間好嗎?我弟弟這邊還住著院呢。”

     “行,我們等你。警車也要一會後才來。”保安理解地點點頭,他還記得這姑娘說的那個弟弟,身世可憐著呢。

     穆文芳點頭,轉身跟景淵說話:“淵哥,我去警局錄份口供,你要是急著走,就把景榮叫過來吧。印漓知道這裡的情況嗎?”

     “他收拾手繪板磕了下石膏,疼厲害了,我讓護士給他打了一針鎮痛的,已經睡著了。”景淵皺眉道:“你去警局,會不會不太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穆文芳無壓力地聳聳肩:“我可沒在媒體上曝光過。倒是你,才在新聞上露了把臉,又在籌備成立集團、搬總部。你現在進警局,不是自己給自己觸霉頭嗎?”

     景淵笑了笑,沒跟穆文芳客氣:“那我讓顧夕顏陪你去,她學過法律,吃不了虧。這事兒要通知你們家嗎?”

     “別別別,您千萬別。”穆文芳陪笑道:“要家裡那兩位知道了,我又得上一小時的思想課。”

     景淵笑著點點頭。顧夕顏繳完費上來後,就跟著穆文芳一起去了警局。

     景淵看著顧夕顏的車跟著警車離開,然後給景榮掛了電話:“你那邊還有多久完?”

     “有事兒?”景榮那邊有些吵,他走到了個安靜點的地方才繼續說道:“這會就可以走。印漓今天手疼厲害嗎?”

     “還好。”景淵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一會給顧夕顏打個電話,問他們在哪個警局,穆文芳那邊,你得去保釋一下。”

     “嗯?這怎麼回事?”

     “是這樣……”景淵簡要把這邊情況給景榮說了一下,景榮聽完後應承了下來,說自己馬上過去。

     景淵收了電話,又回了病房。

     印漓已經睡熟了,對外面發生的事情毫無察覺。景淵見他電腦開著,就乾脆拿過印漓的電腦,去看印漓的那個《暗戀》是個什麼樣的故事。

     景淵找到那個條漫,從頭開始看,看到一半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景淵合上電腦,微微皺眉——景榮可不會敲門,而護士敲完門會直接進來。景淵走過去打開房門。房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男人。

     對方大概比景淵要大上一兩歲的樣子。男人長得高高瘦瘦的,穿著黑色西裝和黑色大衣,留著時興的碎劉海髮型,嘴角噙著笑意,看上去很養眼。

     景淵表情淡淡的:“你哪位?”

     男人一笑,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穆寒,是穆文芳的堂哥。我有朋友說看到文芳在醫院這邊出了點事,我就過來看看,不過沒見著她。我問了護士,她們說這個病房的人知道她的下落。”

     景淵微詫,臉上雖然依然沒有什麼笑容,但神情溫和不少:“你好,我叫景淵。我們外面說吧。”

     景淵怕吵到印漓,關門跟穆寒一起到走廊外說話。

     穆寒跟景淵寒暄,笑道:“我認得你,映天公司的老闆,國家大學生創業代表,在網上還很紅。”

     “都是虛名。”景淵一筆帶過,把話題扭到了穆文芳身上。景淵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穆寒一直安靜聽著。

     “我弟弟這會應該已經過去了,你看是在這裡等她呢,還是……”

     穆寒一笑:“我過去吧,這事兒我可不敢瞞著董事長他們,我直接接了她回去就行了。那我先告辭了。”

     “再見。”

     67

     穆寒這個人。

     因為穆寒跟上一世的景榮太像了。

     景榮給顧夕顏打電話的時候,她們正在錄口供。離得不遠,景榮安排好了藥膳館的事情,就開車去了那邊的警局。

     景榮見到了王旭,雖然王旭已經挺慘了,但這絲毫無法消滅景榮心頭的怒火,更別說是勾起景榮的同情心了。

     錄口供的過程很繁瑣麻煩,而且還涉及到了一個護工受傷,所以時間會很長。

     景榮只跟穆文芳打了聲招呼,就叫了顧夕顏出來。

     “林場那邊的開發還有多久?”

     “上頭也沒準,但左不過一年的時間。”

     景榮皺眉:“太久了。”

     顧夕顏眼珠一轉,明白了景榮的打算——她在當初蒐集印漓信息的時候,也順帶看了眼王家。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王家之前是個租賃站,去年高新區這邊規劃,他們拿到了一筆可觀的賠償款,現在搖身一變,開了個建材公司。建材也是租賃模式,要租賃,自然就要找建築工程。而目前,林場開發是最醒目的。

     景榮大概是想對王家這個建材公司下手了。

     “王家最近的動向你多久能查到?”

     “壓根不用查。”顧夕顏笑了笑:“王英雄跟高新區這邊的市政有點牽連,不知道他怎麼對別人說的,那些人以為映天公司是他的後盾。現在那些人合夥,想要吃下一個大廈工程。之前景董知道後,壓著那個工程,王英雄他們似乎到現在還依然沒有拿到。”

     景榮聽了笑了:“既然他們想要,就給他們。”

     顧夕顏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她心裡發寒,面上不動聲色地連忙應下來:“是。”

     給王家工程,看著是塊大奶酪,但當王家吃下去後,那這奶酪是甜的還是帶毒的,都是景榮說了算了。這可真的是殺人不見血。

     “該怎麼做,你明白嗎?”景榮看向顧夕顏,他跟她接觸了有些日子了。顧夕顏跟景淵差不多大,也是一顆七竅玲瓏心。只不過,景榮不確定她為了景氏集團能做到哪個地步。如今這個機會剛好,讓王家去做這塊試刀石吧。

     顧夕顏臉色幾變,似乎內心在掙扎什麼。但不過幾秒之後,她的神色變得堅定起來,對景榮點頭:“我明白。”

     景榮笑了,氣氛一下軟下去:“印漓今天怎麼樣?”

     “他弄手繪板的時候,手磕了一下,打了針止疼的睡了。手沒傷著,景董在那裡守著他。”

     景榮眉頭皺了一下,顯然心疼了。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你先進去吧,我在外面抽支煙。”

     “好。”

     景榮上輩子是個煙槍,這輩子也沒能戒掉。但如今他珍惜印漓,二手煙可不願意給印漓吸,慢慢的,煙幾乎戒掉了,現在雖然也要抽,但是沒癮,就偶爾解饞。

     景榮煙抽完的時候,一輛黑色大奔停在了警局院子裡。從車上下來了一個年輕男人,正是穆寒。

     穆寒想不注意到景榮都不行,那麼一個人物,就算穿著破爛,恐怕也讓人難以忽視。

     景榮只見那男人突然停下來,然後盯著自己,接著就朝自己走來了。

     “你好,你是景淵的弟弟景榮吧?”穆寒笑著問道。

     景榮一聽,挑眉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穆寒坦然一笑:“你跟景淵長得有幾分像,我猜的。哦,對了,還沒自我介紹呢吧。我叫穆寒,是文芳的堂哥。”

     穆寒,上一世後來接掌穆氏集團的人。這倒還是景榮跟他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景榮站直了身體,掛上個笑臉,跟穆寒握握手:“你好,我是景榮。”

     “今天的事情多虧了文芳,她也是仗義不平,希望你接她回去後,多為她說說好話。”景榮笑得溫和,他對穆文芳是因為印漓這層關係而親近。

     不過這些在景榮看來可有可無的話,聽在穆寒的耳朵裡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穆寒又打量了景榮一眼,卻用笑意掩飾了其他的情緒:“現在情況如何?進去能見著她嗎?”

     “在錄口供,問題不大。”景榮指了指裡面說道: “我們進去坐一下吧。”

     將來穆氏集團的掌權人,景榮覺得如果能搞好關係,那就最好搞好關係。

     景榮跟穆寒就江城未來的發展聊了起來。景榮上輩子也是個商業能才,葷腥不計,為達目的不計手段;但是苦於那些強大於他的企業碾壓,一直未能真的站起來。但這一世,壓在景榮身上的石頭統統被他抖落,景家掙脫了束縛拔足狂奔,他的閱歷和'遠見'足以讓跟他談話的人受益良多。

     景榮想要拉攏穆寒,自然不會太過韜晦藏拙,聽得穆寒眼中精光不斷。

     穆寒也不是個庸才,景榮對他上一世的成就沒多大印象,但是穆氏集團也沒聽說出過什麼大岔子——至少在他死之前是這樣的。

     而就目前談話看來,景榮打翻了之前要和穆寒搞好關係的結論——可以友好,但不能深交。

     因為穆寒跟上一世的景榮太像了。景榮對他眼中那份野心太明白,那種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計代價的毅然和狠戾,雖然是成大事的必要,但對景榮來說,這輩子他只想跟印漓安安穩穩的,這種搏命的商業賭-徒,他不願意再深交。

     用了一個小時左右,穆文芳才跟顧夕顏出來。

     同時,王家也來人了,王英雄跟印秀兩個人。

     兩撥人一打照面,王英雄本能地冷汗直冒,硬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左右看看,很好,面前的人他都認識,但沒一個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王英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印秀在一旁站著,也沒有開腔。她已經知道景家今非昔比,而那個女孩也不是她能得罪的,至於沒見過的這倆人,大概也不是什麼善茬。

     印秀見著自己的老公面色諂媚,卻冒著冷汗縮頭縮腦的樣子,一股恨意湧上心頭——都是印漓那個該死的災星害的!

     景榮見他們進來,只淡淡笑了作罷,站起身迎向穆文芳:“沒受委屈吧。”

     “沒。”穆文芳答應了一聲,她沒注意到王家,因為她的注意力全在穆寒身上。

     我的老天,這位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穆文芳扭頭瞪景榮,景榮無辜地攤手:“不是我通知的。”

     穆寒這才踱步過來,對穆文芳露出個無奈至極的笑容:“我是聽朋友說的。你這事兒,我可不敢瞞著董事長。”

     穆文芳頓時臉色一垮,嚶嚶嚶地散發負能量。

     “我們走吧。”穆寒扶著穆文芳的肩,把她往門外推了一把,又轉頭對景榮笑道:“景先生,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不送。”景榮笑著跟他們揮手道別。

     等到人走了,景榮才回過頭,眼神輕飄飄地瞟了王英雄一眼。

     王英雄整個人如遭雷擊,只覺得汗水都變成了冰,一寸寸地紮入他的皮膚,遊走在他的血脈,像是被死神盯住一般,眨眼間連指尖都是冰冷的。

     “趁我不在,讓你兒子去找印漓?你想幹什麼?要挾他、傷害他,還是想要哭慘意圖讓他維護你們?”景榮嗤笑一聲:“別傻了,從你們一群人打了他、把他攆出來的那天起,印漓就跟你們沒有半毛錢關係了。王總,要是以後你們敢再給印漓打一個電話,去騷擾他,那麼……”

     “咳咳。 ”旁邊一個接水的民警輕咳了一聲,他給穆文芳錄的口供,知道事情的經過,也知道面前這家人不是個東西。但好歹這裡還是警局,在一屋子警-察面前公然威脅別人,當他們死的嗎?好歹你出去警局再威脅啊。

     景榮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對那個警員笑了笑,然後換了個說法,說完最後的話:“印漓是我的人,我很寶貝他,看不得他受一丁點的委屈。該怎麼做,我想這點判斷力,王總還是有的。”

     景榮說完就帶著顧夕顏走了。留下王英雄面無人色。連王旭出來,印秀那心疼兒子傷心的哭聲都沒有叫醒他。

     他王家,在江城恐怕會寸步難行了。

     另一頭。

     穆寒跟穆文芳正在回穆家主宅的路上——穆家過年傳統,所有人都要回主宅,也就是本家過年。

     “那個景榮,對你似乎不錯。”穆寒開了話頭,笑著問道:“是你朋友?”

     “嗯,印漓的朋友。”

     穆寒點頭,他知道印漓——穆文芳有一個很要好的異姓弟弟的事情,穆家人幾乎都知道。因為有董事長夫人的支持,沒人對此有異議。

     穆寒:“那個景榮很不錯,他哥哥也是個人才,剛大學畢業才多久,竟然已經創辦了一個集團。聽說他已經著手把總部搬到帝都去,他們一家外省人要在帝都站穩腳跟,應該還有更不為人知的強悍人脈。”

     穆文芳聞言皺眉,看向穆寒:“我不清楚。我跟他們就是普通朋友,生意上的事和別人的家事我從不去主動過問。”

     “別緊張,我就是隨口感嘆一下。你知道的,經商久了,這種思維模式已經是我的習慣了。”

     穆文芳撇嘴,理解地點頭:“堂哥,回去後你能幫我勸勸我爸嗎?”

     穆文芳的爸爸對穆寒很是欣賞,穆寒也是穆家最為出色的一個後輩。

     “現在知道怕了?當初扇別人耳光,扇得別人滿頭血的時候,你害怕嗎?”穆寒有意要給穆文芳說教。

     結果穆文芳抿嘴一笑:“挺爽的。”

     穆寒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你回去自己態度好點,但就算我再幫你,開學前估計你也別想出門了。”

     “哎呀別啊,印漓出院我還要去給他慶祝呢。”

     “你自己跟董事長商量。”

     穆文芳扭過頭抵著窗戶,又開始嚶嚶嚶了。

     ————————————

     純良君:主人一時腦抽,蹦躂出了野望這個詞。寫下後立刻覺得不對勁,然後去度娘了一下…………哈哈哈,果然是個日文詞彙。

     半京:……

     純良君:咳咳,主人,二次元雖美好,但寫文的時候,不要順拐哦,不然那就不倫不類,還要鬧笑話啦哈哈哈。

     半京:……(摸出小皮鞭。)

     68

     是我們的家。

     “印漓,歡迎回家。”景榮笑著輕輕推開了房門。

     正月十五早上,印漓出院了。

     景榮叫的車,兩人回到公寓後,簡單吃了午飯,下午景榮就帶印漓去了王峰那裡,而景榮則幫印漓去學校辦了休學手續。

     王峰跟安文軒昨天才回來,兩人似乎出國去玩了一圈。安文軒給印漓帶了一盒巧克力當禮物,給景榮的是一盒雪茄。

     當然,景榮跟印漓也不會空手上門。景榮過年期間收了好些藥材,挑上好的裝盒給了王峰,就表情來看,王峰大概還算滿意——王峰平時實在是很少有表情。

     王峰給印漓看診,上來就把印漓手上的石膏拆掉了,然後給印漓抹了他自己做的藥膏。

     藥膏是淡綠色的,半透明,聞著一股藥香味。薄薄地在皮膚上抹一層,很快就被吸收了個乾淨。然後王峰又拿出一個木製的扣合形的固定架扣在印漓手上,末端一個皮扣則套在印漓的上臂,這樣就固定住了印漓的手臂,比石膏輕也比石膏好用,方便拆卸。

     “這個藥膏每天塗一次,塗的時候一定要小心,手要輕,別碰著骨頭。等藥膏吸收完了,然後再裝上固定架。”王峰說著又拿出了幾包黃紙包裹的中藥:“這些三天一副,煎服的方法都寫下了,還有忌口也都在裡面。藥吃完了也差不多了,但還是要到醫院去複查。這一兩個月左手不要負重。”

     王峰叮囑了印漓過後,就去了街口的藥舖,如今楊芹專心藥膳館的事情,楊芹的'徒弟們'則過來給王峰打雜工。也當是另一種培訓了。

     印漓跟安文軒留在院子裡,安文軒給印漓切火龍果,開口就讓印漓紅透了臉:“跟景榮在一起了?”

     印漓詫異至極:“您怎麼知道的?”

     “看出來的。”安文軒無壓力地開始拆景榮的台,滿口跑火車:“你上次被下藥,還有印象吧。我們帶你回來的時候你人事不省,王峰給你扎了針後,你又是吐又是暈,一張臉都沒有人色了。景榮當時直接嚇哭了,那叫一個傷心啊。”

     印漓:“……您逗我呢吧。 ”

     安文軒聳聳肩:“你愛信不信。景榮哭過之後就是氣,當晚就去給你報仇了。你睡著了的時候,他還偷親你了的。如果這我都還看不出來,那我瞎了算了。”

     印漓眨眨眼,然後低著頭臉紅紅地抿嘴笑了。

     安文軒:“……”這反應不對啊,要照他家王醫生當年的例子,這種哭鼻子、偷襲的行為該不屑才對啊?

     景榮從烏大回來的時候,被印漓送了一個大方的親吻,受寵若驚地眨眨眼:發生什麼事了?

     安文軒翻著白眼,叫車把兩人送走了。

     回到公寓已經是傍晚時分,景榮從帶回來的印漓在學校的行李裡翻出了一個口袋,說道:“這是張新元給你帶的臘魚,他說他被江城的市籃球隊邀請了,還在洽談。明天給你慶祝出院,他也要過來。不過雖然開學了,但穆文芳還在禁足,她是來不了了。”

     印漓疑惑:“文芳禁足了?為什麼?”

     景榮才記起,印漓不知道王旭那事兒。景榮一想,乾脆告訴了印漓,加點藝術加工,把印漓對他家人那邊的念想斷得更加干淨。

     印漓聽完後鬱悶了好一會,最後給穆文芳打了個電話。兩人聊了有半個多小時才罷。

     景榮心情很好地做飯,放了洗澡水,然後安慰印漓'不要氣不要氣,王家那些人,我們以後都不要理就是了'~

     吃過晚飯,景榮幫印漓洗了澡。戴著固定架的手臂用保鮮膜和毛巾纏了一遍,倒也沒有磕著碰著。

     印漓泡在浴缸裡,看著蹲在浴缸邊為他擦身體的景榮,其實心裡還是有點小失望——因為景榮依舊是長褲襯衫,根、本、沒、有、脫、衣、裳。

     他滿以為景榮也會順便自己一起洗了什麼的……

     “水太熱了?臉這麼紅。”景榮試了試水溫,再泡就涼了。

     “不熱。”印漓斜了景榮一眼,別過頭去:不解風情的傢伙!

     景榮:“……”他做什麼了?

     洗好澡,印漓套上暖暖的睡衣,被景榮放到床上吹頭髮。

     電吹風嗡嗡的聲音填滿了房間,暖暖的風和柔軟的髮絲穿梭在景榮的指間,頭髮吹到差不多幹的時候,景榮的手游移到了印漓的耳垂。輕輕揉捏了幾下,手感很好,他有點愛不釋手。

     印漓一下抬起頭,頭髮亂糟糟地堆在頭上,把他的輪廓襯托得很柔軟。印漓臉上露出了笑意。

     “你不去洗澡?”印漓輕聲問道,聲音有些發啞。

     景榮要是再察覺不出什麼,白瞎了他。

     印漓剛問完,景榮就丟開了電吹風,彎下腰把印漓圈在自己懷裡。側頭聞了聞印漓的頭髮,然後以鼻頭為手,親暱地在印漓的側臉蹭著。

     “有點捨不得離開你身邊,怎麼辦呢?”

     印漓低低一笑,然後用完好的右手抱住景榮的脖子,側過頭吻住了景榮的唇。這一次他可熟練多了,吻法含蓄卻蘊藏無限熱情,微啟了唇放任景榮的採擷。

     景榮扣住印漓的後腦勺,藉由他俯身的姿勢,侵略性十足地攻城奪地,恨不得把印漓整個吃下去一般。

     “唔!”

     印漓的一聲痛呼打斷了景榮越發狂暴的動作,他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把印漓壓倒在了床上,印漓受傷的胳膊橫亙在兩人之間,剛才應該是被壓到了。

     “疼嗎?”景榮連忙爬起來,自責地皺起了眉。

     “不疼。”印漓笑了笑,意猶未盡地問:“不繼續?”

     景榮的火瞬間竄到了心肺,上一世他何曾見過印漓如此熱情?景榮很心癢,恨不得通宵把印漓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

     然而如今他知道印漓的體質,知道印漓的傷。如果還做得下去,他和上一世有什麼區別。

     “等你傷好。”景榮摸了摸印漓的臉,拇指情不自禁地按壓著印漓的唇:“我都有小本子記著的呢,之後,你可要全部還給我。”

     印漓臉一下紅了個透。他的熱情和渴望是單純對戀人的愛意,可他本質上還是一個初嘗愛情滋味的小白,景榮的動作加上那些話,他實在有些招架不住。

     這個模樣的印漓讓景榮覺得開心。他俯身親了一口印漓,然後哼著歌去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第二天一早,景榮叫醒了印漓,給印漓穿戴好,出門。

     “去哪兒?”印漓奇怪,他以為是在家裡慶祝呢。

     “家裡不方便,約好在外面慶祝。”景榮笑了笑。

     電梯直達負一層,印漓以為景榮開了景淵的車,沒在意。直到景榮帶他到了一輛銀色保時捷suv跟前。

     “你……”

     “新買的。總不能一直開哥的車。”

     印漓瞠目結舌半餉,卻吶吶道:“你已經賺了這麼多錢了啊?”

     景榮聳聳肩:“怎麼可能,有哥出錢買的。”

     印漓莫名鬆口氣,然後興高采烈地爬上了副駕座。

     景榮失笑,他知道印漓剛才的反應是怎樣。印漓是個敏感而驕傲的人,作為伴侶,他不願意一直做被照顧的那個。雖然他精神上完全依賴自己,但物資上去不願意把包袱丟給自己。經濟實力如果差要打,印漓會不安的。

     當然,景榮可不會當真要印漓跟他'分擔一半'之類的。既然印漓會不安,那他就小火慢燉,讓印漓感覺不出來他已經全心依賴自己就行了。

     多簡單。

     不過景榮也並沒有撒謊,這台車的確有景淵出錢了,因為他還有個大頭需要用錢。

     景榮給印漓係好安全帶,出發。

     “是在藥膳館還是別的地方?”

     “別的地方。”景榮頓了一下,又偏頭對印漓笑:“給你個驚喜。”

     印漓挑眉,開始期待。

     車開開停停,到了市中心,然後繞到了一個高級公寓大樓跟前。

     印漓:“……在這兒?”

     “嗯。”景榮把車開進停車場,然後帶著印漓上了直達電梯,十七樓。

     出去電梯,正對著就是一扇門,旁邊不遠處有樓梯。再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這棟公寓是單層單戶,並不做商用。

     景榮拿出鑰匙打開房門,並沒有推開,就著這個動作回頭看印漓。

     印漓終於猜了出來,張大了眼睛盯著景榮:“這是……你買的?”

     “嗯,我們的家,我可不想讓哥出錢。”景榮笑了,然後快速在印漓臉頰親了一下:“印漓,歡迎回家。”

     景榮說完,笑著輕輕推開了房門。

     砰砰——

     彩紙禮炮砰砰作響,楊芹、張新元、錢勇、景淵都在,最意外的是,石磊居然也在。

     石磊之前去旅遊找靈感,回來就鑽進藥膳館,然後就被楊芹順便提溜過來了。他也給印漓帶了禮物,滿滿一罐的焦糖核桃仁——他還惦記當初吃了印漓核桃仁之後,印漓那委屈的表情呢。

     石磊人不壞,只不過從小就冠著天才名號,長大又是被人追捧的設計師。行事難免乖張了些。

     印漓看到這個禮物的時候,當真哭笑不得。他才不會承認自己一直因為那罐核桃仁記著石磊呢。

     “汪!”黑虎聽見聲,從陽台跑進來,圍著印漓跟景榮撒歡。

     “恭喜出院。還有,恭喜入駐新房。”景榮拿出一串鑰匙放在印漓手裡,然後和眾人簇擁著印漓進了屋。

     印漓覺得自己快要哭了,他想要抱著景榮狠狠親一口。但是這麼多人在,他忍了。

     “站著幹嘛,快來看看新房。要是不滿意,讓景榮重新弄。”景淵笑著招呼印漓,帶著印漓去看房。

     印漓也絲毫沒發現景淵話裡的那份調侃,因為景家人跟他說話從來都是這個調調。

     房間整體是很簡潔的現代化裝修,開放式格局,黑白灰的調子,點綴許多綠植,並不會讓人覺得壓抑。

     書房、工作室、健身房、臥室、室外泳池和另一邊陽台的休息間。應有盡有。

     這是他跟景榮的家,這是他們的家。

     印漓覺得自己又想哭了。

     69

     主動的印漓。

     景榮覺得,自己能忍著沒撲上去,簡直就是聖人。

     新居喬遷之喜,一群人瘋鬧了一整天。

     晚飯後九點,送走了客人們,當電梯一關上,印漓就拽住景榮的衣領往下一拉,親了景榮一口:“景榮,我很開心。”

     我很開心,我覺得很幸福。景榮終於讓印漓說出了這句話。

     景榮輕輕抱了抱印漓,說道:“開心就好,回去吧。”

     “嗯。”

     新房的臥室很大,落地窗,獨立的衣帽間和洗浴間。靠窗邊還有一個鞦韆椅,是印漓喜歡的吊籃樣式。

     “我先去洗澡,中藥熬好了,不燙了就要喝掉,一點都不能剩。旁邊放的一碟果脯,不要多吃。”

     “嗯,我知道。快去洗澡吧。”印漓無奈地趕走景榮,當他小孩嗎,還怕吃藥。

     印漓喝完藥,端著果脯就到了臥室,迫不及待地窩進吊籃裡,旁邊的落地窗外就是江城的夜景,滿城的霓虹彷彿腳下的星河,快速飛馳的車尾燈就是飛逝的流星。很美。

     印漓腳一點地,吊籃輕輕晃動一下,就像小時候在樹林裡玩過的鞦韆,非常愜意。

     嘩啦。

     浴室的玻璃門被滑開,景榮腰間圍著一條浴巾走了出來。

     印漓回頭一看,頓時眼睛都直了。

     暖白的燈光下,麥色的年輕身體因為燈光的陰影而更加立體:寬闊的肩膀;隆起的手臂肌肉;形狀分明的胸肌;分佈均勻的腹肌,還有那兩條清晰的人魚線。

     景榮的頭髮還是*的,他的頭髮很短,即使打濕了也是一根根抱團立著;沒擦乾的水珠子從他的脖頸滑落,沿著他肌肉的形狀不停往下:或停在肌肉之間的凹陷裡折反微光,或被景榮腰間圍著的毛巾吸收不見踪影。

     咕咚。

     印漓吞下一口口水,即使認識到自己的性取向,當年也看過那些'啟蒙電影',可是沒有任何一個男人的身體,能讓他產生飢餓的感覺。

     景榮擦頭的手頓了一下,他看清了印漓眼中的痴迷,頓時驕傲起來——還有比'老婆'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更讓一個男人驕傲的嗎?沒有。

     景榮輕輕一笑,並沒有走過去,而是對印漓笑:“滿意?”

     印漓回神,吃吃笑了起來:“太性-感了。”

     景榮:“……”雖然是誇獎,但為什麼他有點高興不起來?

     印漓放下手裡的小零食,走到景榮的跟前。景榮見狀,配合地挺直了腰桿,還左右晃了晃,好讓印漓看得更全面。

     印漓失笑,走了兩步貼到景榮跟前。他仰著頭看著景榮,景榮呼吸的氣息剛好噴在印漓的額頭,暖暖的,有洗髮水的味道,有景榮的味道。

     印漓按捺不住,伸出手五指張開,放在了景榮的心口下方的皮膚上。

     景榮只覺得身體像是被燙了一下,肌肉不自主地彈跳了一下,然後他就听到了印漓低低的笑聲。印漓低著頭,景榮只看得到他柔軟的頭髮,但是這不妨礙他感覺印漓的心情。

     印漓的手指跟著景榮肌肉的形狀遊走,時而輕輕按一下,指尖感受到的硬度讓他的的手都能顫抖。

     “印漓。”景榮啞聲叫道。

     這種無痛的'拷打',他實在是有些消受不了。

     印漓低聲一笑,突然仰起頭咬了一口景榮的唇,輕輕拉扯一下,然後飛快鬆開,有些小報復性地朝景榮挑眉。

     景榮這時候真是又開心又難受——上一世的印漓哪有這樣主動過,也從未表現出這樣強烈的慾求。他因為印漓的手傷而拒絕印漓這樣那樣的邀請,得,現世報來了。

     “你硬了,景先生。”印漓得意地笑著。

     景榮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有點什麼變化,簡直一覽無餘。

     “不硬才怪了。”景榮牙癢癢地說道,伸手捏了捏印漓的臉:“等你手好了……”

     餘下的話景榮沒說,但意思傳達得很清楚。這種'威脅',印漓卻很期待。

     “過來。”印漓回答景榮的動作,就是把人拉到了床邊。

     景榮也紳士不了,剛到床邊,就抱著印漓把人放到床上,用手臂撐著,免得他壓住印漓受傷的手臂,然後親個夠本。做不了,摸一下總行吧。

     然而這點了印漓的火,更加旺了景榮的火。

     景榮頹敗地爬起來,深呼吸一口氣,看著床上的印漓。印漓嘴唇殷紅,臉頰水色瀲灩,雙眼動情,微微顫動的睫毛簡直就像是刷在景榮心尖上的小刷子。

     “別鬧了,睡覺。”景榮胸膛起伏,眼神跟狼一樣盯著印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

     印漓心里白了他一眼,然後右手手肘撐著床,蹭著往床裡挪了一點距離。

     景榮以為印漓終於聽話了,結果抬頭就見印漓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

     景榮覺得,自己能忍著沒撲上去,簡直就是聖人。

     景榮無奈,又不想拒絕印漓。長腿一抬,跨在印漓身側跪著,停留在了印漓膝蓋邊的位置——再往上,景榮完全沒有自信自己能忍住不壓上去。

     印漓一笑,然後手扶著景榮的大腿坐了起來。

     印漓的呼吸噴薄在景榮的腹部,景榮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猜到的意思。

     印漓見景榮愕然的表情,又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然後他就這樣保持仰頭跟景榮對視的姿勢,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看上去很可口的腹肌。

     景榮的手插-入印漓的發間,聲音啞地有些不穩:“印漓,你確定?”

     印漓手扶上景榮的胯骨,低頭,在毛巾邊緣的皮膚上親了一下,然後他抬頭看著景榮:“我確定。”

     說完,印漓手上一扯,拉掉了景榮腰間的毛巾。

     “呼……”景榮呼吸瞬間沉重起來,他的手輕輕抓著印漓的發,看著印漓生疏卻熱情的動作。

     “唔,好怪的味道。”印漓舌尖滑過嘴唇,透明的液-體濕了他的唇。

     景榮的手指從印漓的耳垂滑到他的唇上,指頭粗暴卻又輕柔地探-進印漓的唇間,摸得到柔軟的舌頭,還有整齊的牙齒。

     “繼續。”景榮欲求不滿了,他想要狠狠蹂-躪印漓一番。

     這種有攻擊性的景榮,讓印漓著迷。說的沒出息點,他就是拜倒在了景榮的西裝褲下了。

     一夜迤邐。

     第二天一早,景榮送印漓去輝光大廈上課。他已經跟石磊打聽過,一開始都是一些理論知識,以及一些繪畫作業。等到下學期開始,才會動手創作一些實體設計。這個班每天一節課,一共就兩學期,耗時半年。

     這是一個設計速成班,學生很少,但是要求很高。幾乎都是一些學校或者是設計師推薦來的人。他們都有紮實的基礎甚至是設計經驗,來的不過是為了取經或者是期待能得到好的的靈感。

     像印漓這樣完全是認真學習的人,倒是少之又少。

     這次的老師是個打扮很妖冶的男人,態度也很傲慢。景榮挺不爽的,但是還是很配合地被'趕'出了教室。

     景榮在教室外待了幾分鐘,黏黏糊糊地傻笑著,不停回味昨晚那美妙的滋味,直到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遐想。

     景淵來的電話。

     “別告訴我你還在家裡。”景淵的語氣有些無奈,又有些氣惱。

     景榮嘿嘿直笑:“董事會,我沒忘呢,馬上過來。就在對街。”

     “你跑那兒去幹嘛?”

     “印漓在這邊上課。”景榮說著邁步走向電梯,語氣帶笑:“石磊推薦的一個設計班,聽說是業內挺有名的跳板,我不太清楚。”

     景淵:“……你今天說話的語氣,怎麼那麼欠?”

     景榮樂:“有嗎?”

     景淵:“……給你兩分鐘,趕緊給我滾過來。”

     “喳~”景榮笑著答道,那個春風得意的波浪號,賤得景淵想隔著話筒抽他兩個大嘴巴。

     景氏集團已經成立了——就文件意義上來說。不過成立儀式還要推後,等到總部在帝都落定才會開始。不過景家雖是股份制,但股份全部捏在他們家人手裡,所以景榮的空降並非需要這些人的同意,僅僅是景淵的宣布而已。

     當然,集團裡的高層都認識景榮,畢竟這位也代班了不少時間,而且都知道景榮是景董的親兄弟,家族企業,哪裡容得他們開口。再說了,如今集團大動,是被帶去帝都還是留守江城,決定人可不是他們。所以沒有人會在這時候去給自己找不痛快。

     介紹景榮之後,就是關於集團之後的發展,以及子公司的坐落分佈。這個階段才是重頭戲,高層爭得臉紅脖子粗,這時候不為自己謀福利、職位,那很可能往後就窩在現階段爬升不了,甚至還可能被人踩下去。

     這種會議實在是讓人頭大,景榮聽了十幾分鐘就沒了耐心。但他也知道,集團剛成立,很多事情雖然很煩但必須一項項理順。這時候要是亂了,那以後就更加麻煩了。

     景淵一直很冷靜,他都是聽完管理員扯皮後,下決定那個,一口定奪。

     景榮一開始壓根沒有參與的意思,這時候景淵立威比他中要多了。不過到了財務方面的時候,景榮才開口說了話:“趙經理就留在江城吧。”

     趙銘是個地中海頭的男人,也是之前映天公司開始就上任的財務經理。目前集團的財務部門是他負責,所有趙銘一直以為,他跟著去帝都是毫無疑問的。

     景淵也很奇怪:“你有什麼想法?”

     景榮笑了笑:“哥你記得我的老師,安文軒嗎?”

     景淵也挑眉,當初安文軒的身份,還是景淵察覺到的。不過……

     “安先生說要休息一段時間,具體時間不清楚。而且,就算他重新開始工作,你確定能讓他到我們集團來?”

     景榮笑得胸有成竹:“哥,這邊的事情不是還有一個月的時限嗎,那財務總監這個就留著一個月後,看我能不能請動他吧。”景榮說著又笑著看向趙銘:“趙經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舒坦,但是目前集團公司分佈,江城這邊雖然是子公司,操作的卻是集團的核心命脈。您對目前的業務最為熟悉,江城這邊留我一個新上任的,您留下,我心裡也有個底啊。”

     景榮給了個台階,趙銘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當著全集團高層打景榮的臉。於是笑呵呵應了,就等一個月後的結果。

     趙銘知道安文軒,那隻又傲慢又嘴刁的老狐狸,景榮這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能請得動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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